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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媽媽也是老太太慣用的人,只不過和丁媽**謹慎不同,這雲媽媽卻是個有些大大咧咧之人,而且喜好金錢。
在來萬福居之前,魏若語單獨叫了綠雪,詢問了很多關于萬福居之事。
因而,一上來魏若語就投其所好。
雲媽媽將那荷包收好,向魏若語曲了曲膝,隨即回答道。
「如今是三太太在掌管府中各事,大太太這些天病倒無法主事,老太太就暫時讓三太太主持中饋。」
魏若語心中一動,怪不得今日回來見三太太氣勢變了不少呢!原來是掌了權。
「雲媽媽也知道,我這身子不好,本想跟老太太提提,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只是剛才老太太氣憤,我沒敢開口。現在也不好意思再去說說……」
魏若語拿著帕子捂著嘴,微微咳嗽了幾聲。
雲媽媽了然,笑著回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十小姐只需和三太太說一聲即可。」
魏若語點了點頭,隨後詢問了幾句雲媽媽家中事宜,時間差不多了,便讓綠雪送雲媽媽出門。
綠雪和雲媽媽走出東廂房,趁周圍沒人,輕輕拉住了雲媽媽。
「雲媽媽,這萬福居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吧?」
以前綠雪在萬福居的時候雖然只是一個二等丫鬟,但和幾位媽媽關系還是不錯,因而雲媽媽說道。
「老太太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菱蓉和朵蓮被提了一等,剩下的二等除了原本的幾人之外,又進了幾人,其他嘛,也沒什麼了。」
雲媽媽說完,暗自揣著衣袖內的荷包快速離去。
綠雪聞言,心中思量,轉身進屋回稟魏若語。
綠雪和青湘是同一批入府的丫鬟,魏府現在以顏色開頭為名的丫鬟,基本上都是同一批,而之後則是以玉器首飾為名,再之後才是以花朵植物為名。
這兩個丫鬟綠雪也听說過,原本都是三等丫鬟,竟然一下子升了做一等二等,卻不知這其中有何緣由。
綠雪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魏若語,而魏若語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便沒有其他的話。
天色快暗下來,距離晚膳還有約一個時辰左右,魏若語隨即招呼紅梅起身更衣。
「去廖菊院。」
換了身打扮之後,魏若語只帶了紅梅一個人,朝廖菊院走去。
一見到三太太,魏若語就道明了來意。
三太太手中捧著一杯味道清淡的飲品,正小口吃著,听聞魏若語之言,放下了杯盞,身旁的金珠立即遞過來一塊水藍色帕子。
擦了擦嘴角,三太太抬起眼瞼,看了魏若語一眼說道。
「這個不必你來說,我自是知道,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明日會叫回春堂的大夫前來給你和寧兒瞧瞧。」
「如此,便多謝母親了。」
魏若語起身福身,道了聲謝。
三太太擺了擺手︰「日後有事,遣個丫鬟過來報一聲就是了,不必親自前來。你如今在萬福居老太太身邊,務必事事以老太太為尊,切不可驕縱肆意。」
三太太說教了一番,魏若語都是垂首聆听,點頭稱是。
「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三太太按了按額際,揮揮手讓魏若語離去。
「那女兒就暫且告辭了,明日再來給母親請安。」
魏若語躬身行禮,隨後帶著紅梅離去。
走在路上,魏若語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三太太的態度不冷不熱,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只是看三太太那樣子,總是和她所想有不小偏差。
「紅梅,廖菊院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你聞見了嗎?」。
魏若語突然問道。
跟在身後的紅梅仔細一想,皺了皺眉頭說道。
「奴婢不是很清楚,只是以前去過幾次廖菊院,屋里都焚著很濃郁的香味兒,今日卻是沒有。」
紅梅的話讓魏若語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剛才母親所飲的好像是核桃露,旁邊茶幾上還放置著不少的果盤,以前母親不是最愛飲茶麼?」
魏若語心中赫然有了一個猜想,盡管無法肯定,魏若語卻是直覺的感覺自己沒有猜錯。
不燻香,不飲茶,吃食偏酸甜……
「若真是如此,應該是件好事,為何不說出來?反而瞞下呢?」
魏若語低聲自語道,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這事情,魏若語卻是不會跟任何人講。
思緒一轉,魏若語快步走回萬福居,準備明日之事。
晚膳時分,魏若語和魏若寧二人陪著老太太用了膳,又坐著說了會兒話,之後便退出了老太太的屋子。
第二日一早,魏若語先去給老太太請了安,然後又去了廖菊院給三太太請安。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綠柳端上早膳,魏若語卻是沒有吃,直接讓人拿了下去。
巳時中,方大夫由魏府的馬車接著進了府里。
方大夫先去給老太太看了看,問詢了一番之後,才是來到了魏若語處。
魏若語支開了綠柳和綠雪,只留下了紅梅一人近身伺候。
方大夫見魏若語臉上的慎重表情,不由一怔。
「十小姐,你這是何意?」
方大夫不由問道。
魏若語搖了搖頭,並沒有直說,也沒有讓方大夫立即把脈,卻是盯著他問道。
「方大夫,前些日子你給我把脈時,說我的病已經好了很多,那是不是實話?」
方大夫身軀一震,一雙手赫然一抖,手中茶盞幾乎摔落在地。
「十小姐如何得知?」
方大夫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已經證明了魏若語的問題,也不再隱瞞。
魏若語苦笑一聲︰「枉我還以為自己多聰明,結果不過是一直被人瞞著而已。」
現在想來,那時候自己要和魏若寧去何家,三太太應該不會同意才對,可她卻出乎意料的答應了,這也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緣故。
而三太太一直對自己表現的不冷不熱,視若無睹,恐怕也是這個原因吧!
紅梅在一旁听著二人對話,臉色霎時大變。
「小姐……」
魏若語揮了揮手,讓紅梅走到門邊上守著,隨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同時輕聲說道。
「不瞞方大夫,我以前並不知曉,這一次在外遇到了一位高人,那老先生醫術極其了得,他給我把脈之後,告知于我此事。」
方大夫眼中有著疑惑,不過還是從背著的醫藥箱中拿出了幾樣東西。
「那讓老夫給小姐把把脈看看。」
魏若語點了點頭,她對那老先生有著一種莫名的信心,經過他幾天的治療,自己身體絕對是有了很大的改善。
只見方大夫右手二指搭在魏若語脈上,細細感受起來。
「咦?」
突然,方大夫神情一動。
魏若語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片刻後,方大夫放開了手,眼中露出驚異之色來。
「真是怪事、真是怪事……老夫行醫多年,還未見過如此怪異之事!從十小姐脈象上來看,病情確實是好了不少,若是繼續下去,想要痊愈也未嘗可知。」
方大夫一邊捋著下顎的胡須,一邊感嘆道。
魏若語听聞方大夫此言,心中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隨即她緩緩掏出一張藥方。
「方大夫且看,這是那位老先生給我開的藥方,您看看可否服用。」
方大夫驚喜無比,鄭重的接了過來,仔細查看起來。
「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老夫想去拜見一下!那位先生的醫術之高,恐怕會是老夫生平所見之最。」
良久之後,方大夫長嘆一聲,唏噓不已道。
見魏若語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方大夫將那藥方還給魏若語,正色道。
「十小姐,這位老先生醫術比起老夫,不,比起老夫的師傅都要高出不知多少,這藥方沒有問題。若是老夫沒有猜測,這藥方恐怕如今已成絕跡了。十小姐能遇上如此高人,實乃上天眷顧啊!」
魏若語安心下來,起身朝方大夫福了一福。
「那老先生住在深山中,不曾下山,若下次有機會,若語定向方大夫引薦。而如今,這藥方的藥,就勞煩方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