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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交好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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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語和魏若晴二人跟隨三太太準備離去,魏若巧在一旁猶豫不決。

看老太太那樣子並未生氣,三房的兩個女兒都站起身來了,若是只剩下她一人,難保不會有人說閑話,可若就讓她這麼放棄今日的機會她心中又十分不甘。

注意到魏若巧臉上的猶豫和掙扎之色,三太太心中早已有了衡量,淡淡說道。

「九丫頭你就留下,代我好好陪伴老太太和兩位姑太太。」

魏若巧聞言,心中一喜,忙起身恭敬福身,說道︰「九娘知曉,母親安心歇息便是。」

她心中喜悅,因此並未注意到三太太眼中閃過的一絲嘲諷,還有老太太臉上一閃而逝的不悅。

三太太也不再多言,隨即帶著兩個女兒離去。

當她們三人和一行丫鬟婆子回到蓼菊院時,魏若語立即停住了腳步。

「母親先去歇息吧,有綠柳陪著,十娘可以自己回去。」

三太太出了迎春閣之後,臉上就不由的露出疲憊之色,聞言仔細的打量了魏若語一番,見她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一雙眼楮卻是依舊靈動,並未像是發病的樣子,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綠柳一個丫頭怎麼行?讓晴兒送你回去。」

三太太也不是那等沒心之人,隨即讓魏若晴帶著幾個丫頭媽媽,硬是要送魏若語回筱竹閣。

筱竹閣距離蓼菊院的主院有些距離,而魏若晴的晚晴閣卻就在主院後面,不過走幾步路就能到,因而魏若晴也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讓人扶著三太太進屋,隨後帶著幾名丫頭媽媽,陪著魏若語前往筱竹閣。

這一路上依舊有著些微的寒風,魏若晴裹著厚實的皮毛斗篷,一張俏臉凍得有些泛紅,不過卻是增添了一分嫵媚之姿。

到筱竹閣門口,魏若晴就要離去,卻被魏若語拉著進了屋。

「走了這一路,姐姐也吹了不少風,還是先到我屋里坐坐,喝完姜茶驅驅寒再走。」

魏若晴一想母親身子未好,若自己也病了又得讓母親操心,也就不再推辭,跟著魏若語進了筱竹閣的主房內。

一進屋,紅梅見近十號人嚇了一跳,隨即向魏若晴和魏若語行了一禮,然後在魏若語的吩咐之下,到隔壁的耳房煮姜茶。

因不知道魏若語什麼時辰回來,因此耳房中的火爐一直沒有熄滅,兩個小丫頭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火苗說著閑話。

紅梅一進門,就急切的讓兩個小丫頭準備東西,一時間耳房內忙碌了起來。

而在東暖閣內,魏若晴坐下後隨意的和魏若語聊了幾句,打量著暖閣內的擺設。

魏若晴還是第一次進來,之前她與魏若語並不熟稔,畢竟嫡庶之別,魏若晴雖然沒有過苛待庶出妹妹的情況,但也不會多上心。

這暖閣內的擺設極為簡單,幾張梨花木圈椅,擦得透亮,不過卻是有些年頭;中央擺著一個不大的鼎爐,燃著些淡淡的香;西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喜慶的年畫,東面則是一架多寶閣,只是上面零零散散的擺著一些擺設。

魏若晴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同樣是庶女,魏若巧的房間可是布置的極為精致,雖然不可能越過她這個嫡姐,但是卻也樣樣透露著心思,哪里像魏若語這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魏若晴暗自將此記在心中,隨即開口問道。

「我記得妹妹喜愛看書,怎麼暖閣內不見一本書呢?」

魏若語笑著回答道︰「我那西邊的暖閣最近收拾了一下,暫時充當書房用,所以書啊、筆墨之類都移到那邊了。」

嘴上這麼說著,魏若語心中卻是暗想,以前的魏若語每天看的都是一些詩集歌詞,但對于她來說,卻很是乏味,因此大部分詩集之類都被她束之高閣了,西暖閣內也不過只有少數的一些游記散文類的書籍。

不多時,紅梅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兩只花紋簡單的青瓷碗中,琥珀色的姜湯散發著絲絲熱氣。

紅梅剛將托盤放下,魏若晴的貼身丫鬟玲瓏就接過一碗,小心的伺候著魏若晴喝下。

這姜湯的熱度恰到好處,帶著淡淡的甜味和紅棗香,魏若晴很快喝完,體內頓時升騰起一股暖流,令她那嬌美的臉龐變得更加甜美可人。

魏若語也喝完,看著明艷動人的魏若晴,再想到瘦弱沒有多少血色的自己,心中也不由的感嘆一聲。

「耳房里還有一鍋姜湯,諸位姐姐媽媽想必也累了,也喝點湯驅驅寒,順便也歇息一下吧!」

紅梅輕聲對房內的丫鬟媽媽們說道。

魏若晴的幾個丫鬟視線看向自己的主子,見魏若晴點了點頭,便向二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而玲瓏和綠柳卻沒有一同前去,兩位主子在這兒總要人服飾。

待魏若晴的一眾丫鬟媽媽也歇息了會兒,魏若晴心中掛念三太太,也沒有繼續和魏若語多聊,便起身離去了。

直到魏若晴走出筱竹閣,魏若語忽的長長出了口氣,露出疲憊之色來,軟軟的躺在椅子上不願動彈。

「小姐累了,歇息去吧!」

紅梅看到魏若語那掩蓋不住的疲憊,輕聲說道。

魏若語點了點頭,隨即在二人的服侍下,去了里間,收拾一番之後,便由紅梅扶著躺在了床上。

紅梅正欲離去,突然听到魏若語叫住了她。

「紅梅,你去找一下,我記得有塊十分精致的帕子,明日一早你替我送去晚晴閣給四姐。」

話說完,魏若語听到紅梅的回應,嘟囔了幾句,很快進入了夢鄉。

她今日確實是累的很,這具身體剛恢復了一些,卻還經不起她這般。

睡夢中,魏若語還想著日後要更注意身體,早早把身體養好,到時候做什麼也方便一些。

第二日三太太並未強撐精神去老太太屋里請安,而是在蓼菊院內休息。

孫媽媽陪在身側,碧環則是小心輕柔的在給三太太按摩頭部。

良久之後,三太太才擺了擺手,示意碧環停下,另一邊的金珠忙遞上一盞熱茶。

請呷一口,三太太緩緩舒了口氣,表情舒緩了許多。

孫媽媽小聲開口問道︰「太太這幾日頭疾犯的倒真是少了幾次,多虧了碧環這一雙巧手呢!」

碧環並不做聲,只是退到一旁候著。

三太太抬眼瞥了孫媽媽一眼,這才開口問道︰「三位小姐去了老太太屋里,還未回來?」

孫媽媽忙回答道︰「是的,太太。听老太太那邊的劉媽媽說,今日還要繼續听戲,還有,過幾日大姑女乃女乃也要回來。」

三太太聞言挑了挑眉頭,狀似不經意道︰「這倒是趕得巧了,瑩兒成親後回來的次數不多,到如今已經半年未曾回來了。」

「誰說不是呢!大姑女乃女乃嫁到何家快三年了卻一直無所出,奴婢听聞何家的老太太對大姑女乃女乃有些不滿。」

孫媽媽似是在拉家常,但三太太卻是從中听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晴兒她們三個呢?」

三太太沒有接過話頭,而是問到了三個女兒。

孫媽媽知道三太太所問何事,隨即一五一十的報告道︰「今早筱竹閣的紅梅去了晚晴閣,說是替十小姐送方帕子給四小姐,後來奴婢照太太吩咐,讓三位小姐不用請安,自行前去老太太那里,九小姐問了太太的情況,十小姐還是來蓼菊院待了片刻,四小姐一定要過來,奴婢勸了許久她才作罷……此時,三位小姐應該陪在老太太身邊說話。」

三太太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晴兒一向乖巧懂事,不過我倒是沒料到,十丫頭也是個有心的。」

之前三太太對于魏若語幾乎是完全無視,但最近魏若語的表現卻是讓三太太心中改變了看法。

「原以為她親娘死了,對于我這個母親應該沒有好感,我也懶得去管她,橫豎一個庶女而已,老爺也不在乎。沒想到她倒是不像她親娘那般懦弱無為。」

三太太似是想起了那個在自己年輕時伺候的丫鬟,柔弱的氣質讓人不勝憐惜,只可惜太過怯懦。

孫媽媽乃是三太太的陪房,對于魏若語的親娘也認識,想到此,不由說道︰「蓮心那丫頭雖說膽子小了些,但對于太太卻是一向忠心,十小姐畢竟是她所生,不是後院那兩個,怎麼一樣?」

當年柳姨娘頗受三老爺寵愛,三太太為了防止對方做大,這才在柳姨娘懷了魏若巧時,抬了當時的貼身丫鬟蓮心為通房,很快蓮心也有了身孕,懷胎十月後二人卻接連生下了兩個女兒。

而蓮心因生產時出血過多,不治而亡。

三太太原本對于蓮心也還算是照顧,但是當初告誡蓮心多次,不要和柳姨娘過多接近,蓮心卻是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中。後來蓮心的難產,三太太一直懷疑柳姨娘,卻找不到證據,對于蓮心卻是恨其不爭氣。加上魏若語一出手就大病小災不斷,這才失去了耐心。

念頭在孫媽媽腦海中閃過,忽然她听到三太太的聲音問道。

「柳姨娘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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