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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綜合以往的經驗,傾珂得出最後的結論,不要與比自己強的人對抗,因為結果很有可能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傾珂才發現自己的處境,過去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一層華麗的外衣,表面生活無憂無慮,實則卻總是被人牽扯進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之中,而這一切的起源只是因為這個虛無的外殼。
她此時也在思考著,是不是在皇宮里帶著會比較安全些,至少不會動不動就出現一群蒙面人,拎著她就扔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還要花費心思來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她才明白,自己這個身體竟然能引出這麼多的事端來。她醒來之後,絲毫沒有提要離開的事情。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就再沒有出現過的面具人。
小淚夢清醒的與他呆在同一個房間數日,都沒能瞧清他的容貌半分,因為他從不將面具取下,即使睡覺也只是非常警覺的小憩片刻,警惕性別提有多高。听她講述這些,傾珂覺得這一類人活著其實特別的辛苦,日日夜夜防備著,絲毫沒有放松的時候。
那個面具人給她最直接的感覺就是熟悉。她第一反應就是他們一定認識,並且很熟。可不論如何回憶,始終找不出原形來,陌生這種熟悉感是深刻的埋在意識深處,所以才會看見那人的第一眼便覺得熟悉?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傾珂忽然有些緊張,因為如果是這樣,那麼恐怕有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這具身體里不僅有她的魂魄,還有可能存在著唐紫清的殘留意識,若是如此的話,那種熟悉就應該是來自唐紫清本能的指引……
穿越這事說來的確很不靠譜,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莫名其妙的穿回去,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寬敞的大床上,看到的依舊是那盞從小看到大的琉璃吊燈。
有了這個心思,此後便一直想要尋個機會再與面具人見個面,驗證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莫不是這面具人與唐紫清有一腿?這個想法很快就會抹殺掉,能跟皇帝搶女人的人估計不太有。
她也全然不知胡娜他們對她的身份起了懷疑,正在等待能夠識破她身份的高人來‘捉拿’她。
卻不想再次見到面具人是在這種場合之下,因為傾珂身子虛弱,不能顛簸趕路,便一直安置在這處破落小院休養,之所以選擇這樣一個破落的院子,的確是為了掩人耳目,卻不知為何,還是被人發現了蹤跡,正領著一群人朝著此處趕來。傾珂與淚夢被匆匆塞進馬車,不知又要趕去哪里。
當胡娜與影如風趕到這里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一片荒涼。
說不清自己看到空蕩的院子時是什麼感受,慶幸還是失望?胡娜自己也有些分辨不清,她很希望能快些找到傾珂,但又不希望在這里見到她。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態。
若是真在這里找到了傾珂,那便說明阿部爺爺給她的地址並沒有錯,他並沒有千里趕來相助,而是通過影如風隨信送過去的傾珂踫過的一本書籍確定了這個位置。可如今這里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座荒廢的院子,胡娜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胸口憋著一股氣無處發,說不出的難受。
「動作真快。」搜查了所有的角落,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卻從留下的生活痕跡來看已經走了一天有余,影如風用這四個字來評價。胡娜則是沒有任何表示,既然那些人清楚的知道他們的行蹤,必然也是實力雄厚。傾珂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不知道身體如何了。
記得那夜她問過君滄墨關于傾珂中毒一事,話到中途被突然的變故打斷,又隔了幾天,他們分離的時候才有機會提起此事。在她的認知與判斷中,下此毒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君滄墨。
「她體內的毒,一直都存在,三年前我就知曉了此事,宮中御醫全部瞧過,都沒有辦法,只能采用藥物壓制其發作的時間。正常的時間推算,此毒的第一次發作應該在五年之後……」說到這里,胡娜已經明白了大半,傾珂身體弱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毒素長期存在于體內,即使沒有立即發作,也必然會影響到她的健康,久而久之,會更加的虛弱,此毒再一發作,她必然沒有抵抗的余力。
導致此毒提前發作的因素很多,最大的一個便是她跳崖重傷。為了救她,時興的爺爺給她用了藥,而這種藥物很奇特,若是平日里,定然是培元大補的藥材,可在傾珂的身體里,卻發生了變化,使得火毒提前發作。
胡娜有一點無法理解,記得在浣月居的時候,他曾說這毒出自蕭落櫻之手,蕭落櫻必然有解決的辦法。原來這只是安慰胡娜的一種方式。他與蕭湄兒相交甚深,自然也知道她母親是何等人物。發現這毒之後想到的第一人就是蕭落櫻,借著蕭湄兒的關系將她這位毒醫母親請到皇宮之中,本想著她一定能有解救之法,卻不想發生了一件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蕭落櫻為唐紫清檢查之後得出一個結論,說她沒有中毒。
君滄墨一時束手無策,只得將唐紫清安排在一處清幽的地方休養,這一呆就是一年。
也是這個時候,胡娜才知道,君滄墨一直讓她打探坊間名醫的用意。
「影風,咱們回去罷。」胡娜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語氣帶著無比的疲憊。來到這里,沒有見到傾珂,卻證實了一件事情,阿部爺爺給她的信息是準確的,傾珂的確在這里出現過,只是現在又被帶走了。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該以何種心態來面對這個事實。
她到底是誰?傾珂是她本來的名字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她頭疼欲裂,幾乎覺得天色有些昏暗,讓她看不清真相。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不是唐紫清,因為唐紫清已經死了。移魂之術,需得選擇與那人死亡的同一時間進行,才能真正的將另一個魂魄放進去。胡娜完全無法想象,這項工作,該是多麼艱難。
同樣的面孔之下,竟然是另外一個靈魂,鳩佔鵲巢……
「看來咱們的首要任務應該要調查一下‘她’的身份了。」
在一出懸得不能再懸的事故面前,想要調查她的真正來處何其困難,移魂不就是只有魂魄進入了另一個身體嘛,而他們如今要查這個魂魄來自哪里?該怎麼查?從何查起?恐怕這不是經驗和常識所能夠做到的事情。
胡娜最後做出一個決定,便是回去湖州拜訪一下阿部爺爺。
與此同時,傾珂與淚夢坐在馬車之中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面具人騎著一匹駿馬走在前頭,速度並不怎麼快,仿佛只是散步一般的步調。傾珂掀起窗簾就能看見他的背影,越看越慎得慌,手心都出了細密的汗。
隨著這次相見,那種熟悉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傾珂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失憶了一般,這個人是你曾經最親密,最要好的朋友,可你就是認不出她是誰。
傍晚時分,隊伍停止了進程,在一處平坦的地界扎營準備住宿。傾珂戰戰兢兢的看著四周荒涼空蕩的山野,一下子所有的神經都繃緊,她自己把這種狀態稱作‘野外宿營恐懼綜合癥’。每個野外住宿的夜晚都不會發生好事,她對這種說法可是深有體會。
看著同行的隊伍,約莫有十幾人,所有人都是騎著馬前行,唯獨給她和淚夢配了馬車,估計也是為了配合馬車的速度,不讓她們太難受,一路前行的速度始終很慢。走了這一天,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
傾珂遠遠瞧見面具人正在為那匹漂亮的神駒喂食,那匹駿馬通體雪白,像及了冬天里積雪的顏色。
「好漂亮的馬。」面具人聞言轉身,看著傾珂局促的站在自己身後,顯然有些緊張,卻又極力克制著。目光交錯,傾珂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將目光轉向白色的駿馬,轉移注意力。
「它叫然而。」男子的聲音很年輕,從身形和皮膚也看得出他的年紀並不大,卻不知為何總是戴個面具,看他身手好像不錯的樣子,莫非是年輕氣盛,惹下的仇家太多,以至于不敢輕易用真面目示人?想到這里,傾珂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又豐富了幾分,听了他的話,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速度快得令人抓不住。
她又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只是喃喃道︰「然兒?這不是匹公的麼?怎麼叫這種名字。」說完還好奇的打量起來,怯生生的伸手,似乎想要去模它。
面具人神色難辨,听了她的自言自語,糾正道︰「然而無謂輪回生的然而。」
「然而?好奇怪的名字啊。不過這名漂亮的嘛,名字奇特一點也是應該的。」縴細的手伸到馬頭附近,又停了下來,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是看到神駒不好馴養,容易認人的事情來︰「那個……然而的脾氣……好不好?」
一雙眼楮清澈無波,直直的望著面具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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