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大雪紛飛,紅的像火一樣的船頭,立著相偎相依的兩個人,就好像水中的鴛鴦,看起來讓人那麼羨慕無比,近了,慢慢的近了,終于看清了,那女孩,不是自己【奪帝心:妃君不嫁第三十二章手寫香台金字經(四)章節】!
是紫雪,是畫中的紫雪,樂歌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輕聲說著「紫藤架上迎蓬萊,雪中梅花看九天。」
不要,不要,她不要看到這個場景,不要!
猛然睜開眼,看到的是紙鳶焦急的眼眸,看到如畫睜開眼楮,紙鳶高興的說道「小姐,你終于醒了,可嚇死我了。」
如畫就著紙鳶的手坐起來靠在床邊,「我怎麼了?」
「還說呢,」紙鳶嗔怪的說道,「守夜的時候你突然暈了過去,可把大家嚇壞了,大夫看過你之後說你是胃里積食,導致肝氣不舒,氣血積滯,疼暈過去的,大夫給你扎了幾針,說你醒了之後少吃點東西,多走走就好了。」
如畫聞言模模自己的胃,想起暈過去前胃里的感覺,現在的確好多了,不期然又想起剛剛夢里的畫面,如畫甩甩頭,不要再去想讓自己傷心的事情了。
「紙鳶,現在什麼時候了?」
「大年初一了啊。」
初一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替我梳妝,我要去向爹爹拜年。」
「老爺說了,今天你可以不用去了。」
「不,我要去,」如畫執拗的說道,「新年的第一天,一定要向長輩拜年,快幫我梳頭【奪帝心:妃君不嫁第三十二章手寫香台金字經(四)章節】。」
拗不過如畫,紙鳶只好替如畫打扮好,去見了如淳和如夫人。
「女兒給爹爹拜年,祝爹爹在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進門,如畫便給如淳行了一個大禮。
如淳見狀笑道,「好,好,我不是吩咐過今天你不用來嗎?身體怎麼樣了?」
如畫起身道「已經沒有大礙,都怪如畫貪吃,才落得個這樣一個下場,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
「沒事就好。」
「如畫能這樣有孝心,老爺真是有福啊,不過也對,再過一個月,如畫就要出嫁了,再不抓緊時間盡孝,以後能進孝心的機會,可就少了。」
只有一個月了嗎?如畫的心猛的一沉,不過,也好,盡早成親,她就能盡早的離開京都。
收拾好情緒,如畫微笑著岔開話題說道「怎麼沒見到姐姐啊?」
「如詩給老爺拜過年之後,就被太子接進宮了。」
「是嗎?姐姐和太子的感情真是一日千里,如畫要恭喜大娘了。」
今日如畫的乖順讓如夫人不好再說什麼,事實上,如畫最近的表現,讓如夫人對自己豎立起來的厭惡,產生了動搖,有時候她覺得如畫非常讓人討厭,她就像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污點,一個原本和睦,完美的家,因為她的出現產生了裂痕,變得不完美,所以她恨她,但是現在的如畫雖然比以前受寵的多,但是有時候她的忍讓,卻又讓如夫人覺得有時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都是錯的,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如畫了。
這時,紙鳶急忙跑進來,說道「老爺,夫人,世子過來了。」
「看來也是接如畫進宮,作為未來的世子妃,向皇上拜年,自然是必要的。」
「既然如此,那如畫就先去了。」
福身之後,如畫便向著將軍府的門口走去,既然已經決定好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那麼,就坦然相對吧,起碼,以後再相見時不會變的很尷尬。
見到如畫出來,樂歌急忙迎了上去,剛剛听紙鳶說如畫昨晚因為胃疼而暈了過去之後,便一直擔心不已,現在看她好像沒什麼大礙,才稍稍放下心。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如畫知道定是紙鳶又多嘴了,便說道「已經沒什麼大礙,我們進宮吧。」
這樣的冷漠雖然已經料到,但是來的時候,樂歌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但是他只能強裝微笑,與如畫一同坐進了馬車里。
車里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如畫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事情說明白也好。
想了半晌,終于開口道「樂歌,我希望我們今後能像在風塵苑說的那樣。」
「什麼?」樂歌有些不明白。
「我依舊和你成親,因為我不能因為抗旨就搭上整個將軍府的性命,但是成親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要去哪,你不能限制,當然,這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得到,就算拼上性命,也會幫你。」
既然如此,「好。」來日方長,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的心,再度回到我身上。
進宮拜年,無非是向皇上討個吉利,如畫最高興的就是皇上和太後賞賜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在如畫眼里都變成了銀子,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
本來如畫是要和樂歌一起走的,但是太後硬要拉著如畫說會話,便又留下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逗哀家這麼笑了,如畫,你再說一個笑話給哀家听听。」
還說?她把所知道的笑話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還要她說什麼啊,看著笑的合不攏嘴的太後,如畫笑嘻嘻的說道「太後,凡事都要有個度,雖然笑能使人心情開朗,但是笑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也會有壞處的。」
「你這丫頭,」太後點了一下如畫的額頭,「定是肚子里沒貨了,所以說了這麼一個理由,來搪塞哀家。」
如畫親昵的挽住太後的胳膊,笑道「既然太後知道,就放過如畫這次吧,好不好?」
「你啊,還真是個活寶,不過,有了你,樂歌以後的生活也不會那麼寂寞了。」
听著太後的嘆息,如畫的心里又起了陣陣漣漪,「太後,世子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啊?」
「他啊,小的時候很乖很孝順,每次過年都是他第一個來給哀家拜年,可是自從小雪走了之後,他的性子變得越發的冷淡,說起來,你這性子和小雪還真是差不多。都是調皮的孩子。」
「太後,您說的小雪,就是紫雪姑娘吧?」
「樂歌跟你說了,就說明他是真的放下了,如畫,」太後拉著如畫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樂歌的命苦,從小就沒了爹娘,我把他交給你,以後你可要對他好好的。」
如畫笑著點點頭,心里卻滿不是滋味,自己不是已經知道了麼,為什麼還非要自虐的再問呢,真是自討苦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