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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章︰龍子龍孫

北宋不準宰牛,羊倒是沒有限制,所以三人很快便在城郊找到了一處養羊的小莊子,里面成群的羊挨挨擠擠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母羊不賣,留著下崽子,公的賣。」小莊子的主人邊磨著刀邊懶懶的答道,「不過不賒賬,要現錢,若要我們宰殺收拾,另外收錢。」

「宰殺什麼的我來吧,以前也沒少殺過雞兔的。」郭淵看了看那大漢的正磨著的大刀,心里暗暗打鼓。

「喝,小子,一看便是門外漢,這殺羊怎可與殺雞相提並論,若是殺早了,殺晚了,或殺錯地方了,你就等著吃腥臊的羊肉吧。」大漢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繼續磨刀。

「好了好了,你們來殺好了,別搞得店鋪里一股血腥味。我們每日訂十只。」何婉婷估模了一下羊圈里羊的大小,心里盤算了一下。

「一日十只?」大漢哼了一聲,「這位小娘子開的可是大酒店?一日用得了十只?」

「這便不是你操心的事了。」何婉婷笑了笑,又開始在價格上磨了起來。

因為買得多,又賺了一筆宰殺費,那大漢變得好說話起來,在羊的價格上沒有多堅持,何婉婷談好價格,又吩咐說三日後開始來取,便拉著猶自在打量著羊圈的郭淵離開了。

有了目標,人手夠,錢上面也沒問題,三人辦起事來極快,果然,不到三天,小店上下一新,只等吉日開張了。

開張第一天,萬里無雲。是個好天氣,一大早,何婉婷換上了男裝,扎起頭發,將特意為小店開張定制的烤爐擺在了店門口,然後齊刷刷的將腌制了一夜的羊背架了上去。一頓炭火的翻烤後。烤羊背特有的焦香將附近的人都從家里勾了出來圍成了一圈,特別是一群小孩子,哈喇子都把胸前的衣服打濕了。

「諸位,我們初來貴地。借此寶地開了一個小店養家糊口,今日是第一天開張,只為名氣。不求賺錢,現在一文錢便可買一小塊烤羊背,一次只能買一文錢的。一文錢便可以嘗到好吃的烤羊背,只此一天,大家快來嘗嘗啊。」郭淵放了一掛爆竹後,便跳上板凳,大聲宣布到,大家頓時激動了起來,一文錢算什麼。掉在地上都沒得撿,現在卻能吃到這麼香的羊肉。真是劃算,立馬有人就要往前擠。

「請大家排好隊。」郭淵的幾個手下忙維持起秩序來,不一會兒,一個烤羊背好了,何婉婷手起刀落,將它趁熱斬成小塊,然後便開始了售賣,夏荷一手拿到錢,一手遞過用事先削制好的竹簽戳好的羊肉,客人忙退到一邊大吃起來。

烤羊背香脆鮮女敕,吃得都想把自己的舌頭咽下去,那些個吃了一塊的客人,都紛紛想去排隊買第二塊,被郭淵堅決制止了︰「幾位,這只羊背一人只能吃一塊,要不後面的人都沒得吃了,要吃可以到店里來,開業第一天還有其他優惠啊。」

有的人一听,模模口袋轉身就走,而袋里有幾個閑錢的便無所謂的踱進了店里。

店里面也布置得清爽舒適,干淨整潔的小木桌中間都挖空了,放了一個鐵槽,這樣,有的客人便可以自己烤羊肉串,增添些情趣了,等客人坐定,便有傳菜上前,殷勤的介紹店里的美食,自然同羊有關,有大宋最受歡迎的軟羊,有羊湯,白切羊肉,還有小火燜了一晚上的好燒羊肉,也有其他一些北宋酒樓比較受歡迎的菜,一個面容慈祥的焌餿在一邊緩緩的燙著熱酒,幾個經濟提著籃子在店中穿梭,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店便在烤羊背的焦香中傳遍了整個京城。

「沒想到店里的生意這麼好。十只羊根本不夠用。」郭淵一邊指揮著將羊往後廚搬,邊說,「我自作主張加了十只,你看如何?」

「也罷,只是別再加了!」何婉婷擦了擦汗說,「再加我便要累死了。」郭淵忙接過她的活,讓她歇口氣,京城的人果然在皇室的影響下,對羊肉有著瘋狂的熱愛,小店里天天賓客盈門,看似喜人,但苦了廚師何婉婷,天天在那里煙燻火烤。

「你別光顧著賺錢,看到皇上沒?」何婉婷四下打量了一下,湊到郭淵耳邊說。

「只有高壽在幾年前見過一面,我讓他在暗處看著呢。」郭淵將羊背翻了個面,然後刷上一層芝麻油,芝麻油混合著羊油,將烤羊背特有的鮮香烘托得更加強烈了。

兩人正邊烤邊暗中觀察客人,忽然夏荷氣呼呼的走了過來︰「氣死我了,那邊有個客人不講理。說什麼我們的羊肉不新鮮。」

「喝,還有這事,我去看看。」郭淵哼了一聲,同何婉婷換了手,自己隨著夏荷去了。何婉婷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翻烤著羊背,忽然,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怯生生的說,「小姐,我想買羊肉。」

「咦,你搞錯了,我是公子。」何婉婷頓時奇怪的皺起了眉,她一抬眼,便見對面路邊停著一輛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心里咯 了一下,但是面上依然平靜如水,「我是公子,你叫錯了,我可不賣給我,除非你告訴為什麼會認錯。」

「別別,你若是不賣我,我家夫人要打死我的。」她頓時哭了起來,「是表小姐說你像她認識的一個小姐,所以,,,,」

「好了好了,天下相似的人多,總有認錯的時候,你要多少。」何婉婷心里猜到了對面是誰,但是無暇理會,便收了錢,將烤羊背剁好包好,遞給了那個丫頭。

那丫頭一把接過,道了聲謝,便蹦蹦跳跳的過去了。

「這個何敏玉,就是不知道消停。」何婉婷看了看漸漸遠去的馬車月復貶道,「還到處拉同盟,這回想拉何美玉做什麼。」

馬車里何美玉美美的咬了一口羊背,深深的吸了口氣︰「真是太香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得,烤得這麼的香脆,早知道多買些,給老爺嘗嘗。」

「美玉,你看清了嗎?那人是不是像婉婷?」何敏玉眉頭緊皺。

「是有幾分像,但是他是男的啊。」何美玉倒沒放在心上。「再說了。就是他是婉婷又怎麼樣?看她落魄到當街賣烤羊肉了,難道你還想爹把她接回來?要知道,爹爹現在官職沒著落,積蓄也被火燒掉了。現在都耽擱在任府,哪里能再養一個人。」

「還好你在京城,否則我們真不知要流落到什麼地方去了。」何敏玉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所以我不忍看婉婷流落,再說了。若她真是婉婷,自然要孝順父親。她羊肉店的生意那麼好,,,,,,」

「是啊。」何美玉頓時來勁了。父親已經在家里吃喝好幾日了,還天天耍老太爺的威風。相公本就對自己不是很熱乎,這下更對著她翻白眼了,若能讓他們搬出去,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那人是個男的啊。這差得也太多了。」

何敏玉頓時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若是以前,早敲她的腦袋了︰「你可听說過花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既然古有花木蘭,現在,婉婷女扮男裝也不是不可能啊。」

「倒也是啊。可是怎麼證明呢?」何美玉羊肉都不啃了,歪著頭思考了起來。

「且別忙,我有辦法,只是,,,,要你幫忙。」何敏玉嘴角一歪,笑了起來。

屋里,郭淵正看著角落里的那一桌客人笑道︰「我們的羊肉都是從城郊每天送過來的,絕對新鮮,也不知客人為何說它不新鮮。」

坐在最里面的那位渾身貴氣的公子沒有做聲,倒是旁邊的一個有些邋遢的男子冷哼了一聲︰「都有味道了,哪里新鮮。」郭淵疑惑的拿過他們桌上的生烤羊肉串,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這,,,這不可能。」他奇怪的說,「我們的羊的確是現宰現賣的,怎會。」

「哼,就憑這,我便可以告官。」那人氣憤的一拍桌子,還想說什麼,里面那位貴氣公子笑著站了起來,「罷了,雖然肉不新鮮,但是烤羊背的味道的確不錯,我們也不想為難兩位,大家都是在外奔波的,便陪幾個錢,我們就自認倒霉吧。」

此時,郭淵才肯定,這幾人便是來訛錢的,若是之前,他定然會不服氣的干上一架,但是現在,,,,他呵呵笑到,「好說,好說,且等我同掌櫃的說。」言罷,同夏荷使了個眼色。夏荷忙去找何婉婷。

一听前因後果,何婉婷心里便有了數,她擦了擦手,便過去了,「這三位大爺,不知你們想要多少壓驚費?」

「不多,一百兩。」那邋遢男子哼的拍了拍自己隨身帶的小腰刀,冷冷的看著她。

「一百兩啊!」何婉婷頓時苦了臉,哀求著往前湊,「我們小本生意,哪里來的一百兩銀子啊,可能少些。」

那幾人見何婉婷走進,頓時有些不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何婉婷眼神如電,自然注意到了他們都有意無意的護住了自己寬大的袖子。

「哼,你們家生意如此火爆,怎會一百兩都拿不出。」那貴氣男子不相信的指了指外面熱鬧的大廳,「說不定一天便可以賺到了。」

「的確,一百兩,,,也不多,只是在給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何婉婷笑了笑,忽然轉身看著全廳的食客大聲說道,「請大家安靜一下,今天一律九折。」此話一出大家都歡呼了起來,紛紛看向何婉婷,「只是,也請大家做個見證。」

她滿意得四下看了看,忽然指著那貴氣男人說︰「這幾人居然用手段訛我家的錢,說我家的羊肉不新鮮。哼,大家都知道。我家的羊肉都是每天不夠賣的,怎會有肉多下,而且大家都是老客,我們做過這樣的事嗎?」。

「是啊,是啊。’大家都議論了起來,畢竟他家的生意大家心里有數,晚上來晚些的人都沒得吃的,哪里會有剩肉留到發臭。

「可,,,這盤,,,,,」那貴氣男人臉色蒼白,他掙扎著將那盤肉端出來,也高叫到,「大家看,這便是那盤變臭的羊肉穿大家不信可以來聞。」

「不用了,這盤的確是壞的。」何婉婷笑容一絲不減,「但是,這一盤可不是我家賣的羊肉。」」「怎,,,怎會,,,,你們撒謊。,,,,,」那幾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強裝鎮定。

「這樣把,’看著議論紛紛的客人,何婉婷笑著誰,」我來個大家變個戲法,就叫人體變羊肉。「話音剛落,便伸手如電,一下子扯下了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袖子,隨著袖子的 嚓聲,那人也嚇得摔坐在了地上。何婉婷二話不說,將袖子一番,頓時全場華然,只見袖子里面居然有個暗口袋,口袋一掏,里面都是新鮮的羊肉,」大家看,他們便是這樣,趁我們不注意,將我們上的好肉換成他們帶來的臭肉,然後訛我們的錢。「

「原來是這樣啊!「大家都有些恍然大悟,還有一個人特意將上前打量著那個暗袋,嘖嘖有聲,「這些無賴,可什麼招數都使得出啊。」

那幾個人更是臉無人色了,都癱倒在地。

「既然查清了,不知幾位還要不要什麼押驚費了嗎?」。

「不要了,不要了!」兩位隨從忙拉起那貴氣男子便想溜,卻被國郭淵擋住了去路,「哼,天子腳下,居然敢如此放肆,走,隨我去見官。」說罷便去抓那個貴氣男子。

「大,,,大膽,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那兩個隨從見狀,忙大叫了起來,「我家公子可是龍子龍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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