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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似是故人來

「干脆兩個一起找好了。找到誰是誰。」夏荷倒看得開,

「只是這里我們一個人都不認識,地方也不熟,怎麼開始找啊。」

「趁著天還早,我們去逛逛把,邊逛邊想。」何婉婷剛才同潘秀在一起時就想買了,但是又不願做冤大頭,所以一直強忍著掏錢的**,現在自然不用壓抑了,她一躍而起,將錢袋一塞,蓋頭一蓋,拉著夏荷便出了門。

過了橋,便听到各種吆喝此起彼伏,商家們卯足了勁,想掏空各路客人的錢袋,何婉婷看看這里,看看那里,感覺自己的眼楮都不夠用了,心里的小鹿一個勁的亂竄,好在有夏荷這個狗頭軍師時不時提醒她買多了不好拿,否則渝州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結果線索沒有一根,東西倒買了一堆。

「怎麼不知不覺買了這麼多啊。」夏荷邊嘀嘀咕咕邊收拾各種小玩意,何婉婷湊在一邊把玩不已,「這些東西做得真是精巧,沒想到這里人手這麼巧,若是帶幾個回去賣,肯定賺錢。」

‘咦?這主意不錯,干脆我們回無錫時進點貨帶回去。‘夏荷現在也滿腦子生意經,「說不定能把路費賺回來。」

「唉,一點線索都沒有,什麼時候能回去啊。」何婉婷倒沒夏荷那麼樂觀,「干脆我們明日分頭行動,你去每個客棧問問,我去租房子密集的地方問問。」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便疲倦的依偎在床上睡著了。

介于兩人都沒來過京城,而且還是女子,何婉婷干脆包了兩輛馬車,坐在上來分頭去找。

每到一處便請車夫進去問問。若有相似的人便隔著蓋頭見見,這一天下來,不但何婉婷和夏荷都累得夠嗆,連車夫也累著直叫吃不消︰「兩位小姐,你們這樣如無頭蒼蠅般亂找,那要找到猴年馬月了。我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你們還不如明日在發榜的地方等著,只要是舉子,明日一定會去那里的。」

「是啊!「何婉婷和夏荷一陣欣喜,有時守株待兔也是一種好方法。

「學成文武事。賣與帝王家。」自古學子的最高夢想便是能得到帝王將相的賞識,盡情的發揮自己的才能,所以每年發榜的榜單下總是人頭攢動的。但今年不同的是榜單下還有兩位頭戴紗帽的女子,自然讓人不禁多望幾眼。

「小娘子可是要榜下擇婿?」一些舉子等得無聊,忍不住調笑幾句。夏荷脾氣火爆,便想回嘴,卻被何婉婷死死拉住了,「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些人以後很有可能會做官的。」

夏荷會意,狠狠的咽下了這口氣︰「這等無德之人,若是真做了官。定然也會是個貪官。」

「你倒會算命了,」何婉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兩人听到一陣喧嘩,忙抬眼一看,原來是貼榜的吏部官員來了。

榜單一貼,自然無人去理會何婉婷他們了,學子們都伸長了脖子,挨挨擠擠的看向那承載了多少希望的榜單,不時有人歡呼了起來,慶賀自己終于有機會升官發財,也有人找了一遍又不甘心的找第二遍,還有人干脆一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榜下上演著眾生的丑態,只可惜何婉婷和夏荷都無心欣賞,她們自顧自的伸長了脖子一個一個的打量著舉子,忽然,何婉婷激動的蹦過去,拍了拍一個背對自己的學子,可是他一回頭,便讓何婉婷的心沉到了谷底,只是一個背影很像的人而已。

「唉,真該讓佘三娘來,說不定來兩人還有個心電感應。」何婉婷甚是郁悶自己沒有先知先覺。

夏荷早習慣了自己小姐時不時蹦出兩個沒听過的詞,她正想安慰小姐幾句,忽然街對面走來了一隊人馬。

「讓一讓,讓一讓。」為首的下人估計平日在府里作威作福慣了,對著眾學子也不客氣,「我們司馬大人的女婿來看榜了。」話音未落,後面的轎子門便開了,一個清俊男子走了下來。

那男子一下轎,何婉婷便嚇得差點叫了出來,好在她多年歷練,讓她生生將尖叫咽了下去,然後繼續細細的觀察著這位同薛蝌一模一樣的公子。

那公子邁著自信的步子緩緩的走到榜單面前,看了看前面,便自信的笑了︰「病了這許多時間,能考個第四也算是不錯了。」

諸位學子都嘩然起來,榜上第四名,起能力也不可小視。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逆天的人存在,本身是高富帥便罷了,還這麼有才,不但能洞房花燭,還金榜提了名,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公子對身邊眾位**絲的鬼哭狼嚎充耳不聞,只是鎮定的笑了笑,便轉身回了轎子,那管家頭一揚,驕傲的高叫了一聲︰「回府!」便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眾人回去了,留下了一大堆正忙著詛咒老天的人們。

「他為何那麼像我要找的人呢?」何婉婷伏在夏荷耳邊輕輕的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她,嚇得她瞪大了眼楮,「小姐沒有看錯?世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真的太像了,但是氣質不一樣,薛蝌謹小慎微,有一股讀書人的窮酸氣,可是這位公子通體貴氣襲人,讓人不敢正視。我同薛蝌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對他也算了解,但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頭緒了便好辦。」夏荷看著遠去的那隊人努了努嘴,「小姐,跟不跟?」

「跟。」

兩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一路,到了一個大宅子前,打听了一下,這居然是禮部尚書司馬琰大人的府邸,這個尚書大人雖然老婆一堆,但是好像約定好了一樣,只生女孩不生男孩,讓司馬大人好生煩惱。好在老天有眼,此次巡視西南雪災途中,居然讓他救下了一個孤苦的男孩,他與那男孩一見如故,立馬拍板將他唯一的嫡女司馬玨嫁給他,並讓他參加了會試和殿試。沒想到這男孩還真爭氣。得了第四名,喜得整個尚書府都喜氣洋洋,爆竹不斷,張燈結彩。

「他們撿到的那個男子。是不是就是薛蝌啊,他怎麼可以娶別人,三娘怎麼辦。」夏荷急得直跳。何婉婷倒有些淡定,沒辦法,很多男人便是如此。為了飛黃騰達可以舍棄他認為不重要的東西,比如禮義廉恥,比如一段朦朧的感情。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另攀高枝了還能怎麼辦。」何婉婷心里暗暗的為三娘難過,「還好沒讓三娘過來,否則定然傷心死,不過他可以不要三娘。但不能不管自己的老娘,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見他一面。將薛大媽的事告訴他。」

「不知道現在上門,說我們認識你們未來的姑爺,門子讓不讓我們進。」

「想都別想,那些門子現在正春風得意呢,哪里會對你客氣。」何婉婷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心里頗為焦急。

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里閃現了一下,何婉婷細細想了一下,有些得意的笑了︰「哼哼,關鍵時候且看我的手段。」

整個尚書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氣當中,大小姐的上門女婿金榜高中,有老爺幫襯著不難平步青雲,做下人的自然也能跟著沾點光,大家自然毫不吝嗇的將滿臉的微笑和祝福都擺了出來。

內院里,司馬玨更是和自己的母親相擁而泣︰「母親,我們終于熬出頭了。」

「算命的都說你命好,可是說著了。」王夫人輕輕擦起獨養女兒眼角的淚珠,輕笑道,「怎樣,听我的沒錯吧,之前你還不願意呢。」

「娘自然是為了我好。」司馬玨羞澀的低下了頭,之前讓她招婿的時候,她可是很不待見那個從天而降,不明身份的男子的,雖然長得倒不錯,一臉聰明樣,可是無錢無勢,哪里配得上尚書府的大小姐。

「你這孩子,若是真嫁到別家,哪里有自家自在,而且你父親命中無子,這萬貫家業難道便宜別人?」她悄悄指了指在外廳說笑的幾個庶女,恨恨的說。

「我都听你的,母親。」司馬玨心里甜滋滋的,母親計劃得太好了,等那群小賤人都嫁出去了,這個府邸便歸她了。

書房里,司馬琰懶懶的在畫紙上添了幾筆︰「你人聰慧,又飽讀詩書,功底深厚,金榜題名本就在意料之中,既然如此,我便奏明聖上,擇吉日讓你與玨兒完婚吧。」

「多謝岳丈大人。」贈名為司馬珂的男子笑了,「沒想到我孤苦一人居然能有如此造化,多虧老天垂青,遇到了大人。」

「之前之事,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司馬琰詢問的看向這個男子,他行船去探查雪災,結果途中行得太快,同一艘客船相撞,便救下了這個男子,沒想到他醒來後聲稱自己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只記得自己孤苦一人,要上京趕考。他便順勢將其收做了上門女婿。

「不記得了,只記得睜眼看到大人,感到很親切,就如同父親一般。」司馬珂輕笑道,「冥冥中自有安排,想來老天憐惜我孤苦,讓我有如此造化吧。」

「罷了,忘了便忘了吧,以後好好跟著我,好好待玨兒。」司馬琰笑了笑,又低頭去作畫了,司馬珂停了一下,便告辭出去了。

他才出門,便見貼身小童四書正和幾個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便笑著叫了一聲,那四書一抬眼,見主子叫自己,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爺,好消息,他們說門口有個小攤子,賣各色鹵味,因為是第一天開業,買一斤送一兩,那鹵味又好吃又便宜,大家都去買了,都要打起來了。」

「哼,滿腦子就是吃的,你呀。」司馬珂搖了搖頭,丟個給他幾文銅錢,「去買些來塞住你的嘴吧,到時別說跟著爺連塊肉都沒得吃。」

那四書頓時喜得一蹦三尺高,連蹦帶跳的就往大門沖去,留下司馬珂看著高牆之外輕嘆︰「鹵味啊!」

「嗯,這鹵味真不錯,夜蓉,再去買些來。」司馬玨吃得滿臉都是油,看得王夫人又是好笑又是頭疼,「我的兒,你過段時間便要成親了,可別吃胖了。」

「怕什麼,那個窮酸鬼還敢嫌棄我不成。」司馬玨又拿起一個雞腿放到母親嘴邊,「母親也吃,這鹵味果然比東市上賣的強。」

兩人正嘀咕,忽然听到外面一聲嬌笑︰「姐姐好生自在,都要大難臨頭了都還有心情吃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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