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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仗義半從屠狗輩

「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一個嗎?」。窗子被推開了,一個勁裝少年翻身進來了。

何婉婷秒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心里暗嘆,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劍眉星眼,長身玉立。他嘴角一歪,笑道︰「莫怕,我只是經過此地,听聞有樁奇事,一時好奇,便來探查一番,不想遇到了你們!」

「我們卻是為了救人。」佘三娘急切的說,「被抓的便是我們的親人。」

「喔?那可真不幸了。」那少年哈哈一笑,「我在這里探查了幾日,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們若想救她,估計是難了。」

「沒有她沒殺人的線索,但是也沒有她殺人的線索啊。」何婉婷有些不贊同的說,「這說明此事絕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事在人為,若我們盡力了卻改變不了什麼,我認了,可是若我們沒盡力,那我定然不能原諒自己。」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少年隨便的坐了下來,「也罷,我把我查到的一些告訴你們吧。這屋子的主人叫王大,家里五口人,平日以種地,幫工為生,為人老實,沒听說有與誰結了怨,我知道的便是這些了。」

「這里的官員如何?」何婉婷問,「可是貪官?以前可曾出過類似的事?」

「你這女人倒有幾分腦子。」少年笑答,「這里的官雖然政績不佳,沒什麼才能。倒還不算貪婪,老百姓對他的口碑也還過得去,之前還真沒出過這檔子事,而且還是在出事後,他才知道自己境內來了這麼兩個人物。」

「這倒奇怪了。」何婉婷頓時有些迷茫無措,「既然不是圈套,這家人又沒有仇家,那麼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家五口人怎麼就平白無故的無影無蹤了呢?」

她腦子一個勁的轉動,不知不覺中居然無意識的坐到了床上,手慢慢的按在了那件衣服上。忽然,她的指端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一般,真個人都彈了起來,「衣,,,,,衣服下面。,。,是濕的。」

其他幾人都驚了一下,那少年更是詫異︰「這麼多天了,怎會還是濕的?」他疑惑的翻開衣服,卻發現下面什麼都沒有,「哼,怕是你的錯覺吧。」

「不,一定有什麼,我的感覺不會錯。」何婉婷很是堅定。多少次危險都是因為這種感覺而避過了,她非常相信自己在危險和逆境中磨練出來的這種對不尋常特有的感覺。

她又慢慢的將手指放到了衣服上,卻發現似乎那種感覺消失了。

「不會啊。」她心里咯 了一下,正想開口,忽然眼楮瞄到了一樣東西,「你們看,這床上的花紋好奇怪啊。」她指著原來被衣服遮蓋住的床單說,「怎麼一塊一塊的黃的。想豬油一般。」

「說不定就是豬油呢。」朱大叔到底年老膽子粗,上前模了一把說,「滑滑的,這家人怎麼舍得把豬油往床上撒啊。」

「不,,,。不是豬油,。,。」何婉婷忽然被腦子里閃出的想法嚇到了,「這是人的油,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她有些艱難的抬起手臂,定定的指向那張床,「他們一直就在這張床上。」

「呀~~~~」佘三娘嚇得大叫了起來,一把躲到了朱大叔的背後,朱大叔和那個少年也變了臉色,「這,,,,,你可有根據?」

「是啊,好好的,人怎麼會化掉?」那少年仔細的看了看那幾塊黃斑,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種感覺特別強烈,他們正在這張床上看著我們,他們要我們為他們伸冤。」何婉婷感覺自己實在是透不過氣來,急忙跑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其他幾人連忙跟了出來,佘三娘正擔心的想說什麼,忽然那少年制止她道︰「快走,衙役回來了。」

幾人忙翻牆跑了起來,到了一處,那少年才松了口氣︰「你們還真是大膽,若被他們發現,可真是滿嘴都說不清了。」

「你的膽子豈不更大?」何婉婷喘了幾口氣,總算舒緩了下來,「我們是不得不去,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你說到時官府會認為我們誰的嫌疑大?」

「哼,量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少年無所謂的笑道,「爺可是開國皇親之後,這些個小官,哪里入得了爺的眼!」

「喔?」何婉婷心里一驚,怎會這麼巧,如此小案子便引來一個皇親之後。她不動聲色的看向那少年,「你不怕我們可怕。不若這樣,你在明里查,我們在暗中查,看誰先找到線索如何?」

「你這是要同我比?」那少年咯咯的笑了,「也好,我‘賽諸葛’賀鑄便同你比上一回。」

「哪里是比,只是想著一明一暗可以多找些線索。畢竟人命關天,不管是薛大媽的命,還是那一家五口的命都不能白白送了。」

「你倒是有些俠義心腸。」賀鑄有些欣賞的看了看她,「我住鎮上隆盛客棧,你們有線索了可在那里來找我。」言罷忽然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三人正疑惑的看向周圍,便見一匹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那賀鑄得意的笑了笑,一躍上馬,飛奔而去了。

「好傲慢的人,什麼‘賽諸葛’,我看是賽豬頭。」佘三娘不滿的吐了吐舌頭,「婉婷姐,我們自己查,別睬他。」

「不,我們只是平民,便是查到了什麼,也無法讓官府采納,但是他不一樣,開國皇親之後,這個身份能幫我們大忙。」何婉婷看向她,心里頓時升起一絲希望,「看來老天爺還是沒把路都堵死。讓我們遇到了一位貴人。剩下的,便看我們能不能好好的利用他,救出薛大媽了。」

三人緊趕慢趕的趕到了集合地點,夏荷已經在那里等得頗有些不耐煩了︰「小姐,我這回可犧牲大了,你可不能告訴左總管去。」

「你放心,這里天高皇帝遠的,他哪里會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有我給你撐腰。」何婉婷安撫她說,「我們已經有線索了。先回客棧再商量,對了,你定了哪個客棧。」

「還能定哪里,這鬼地方通共就一個客棧,隆盛客棧。」

「啊?」

雖然不大想同那個少年住這麼近,但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是住旅店安全,所以幾人委委屈屈的跟在不明就里的夏荷後面,到了隆盛客棧。

那客棧名字雖響亮。但是里面的東西都頗有些年頭了,好在房間倒不漏風。能勉強遮體。為了省錢,更是為了安全,何婉婷,夏荷和佘三娘三人擠在一起。‘

晚上,折騰了一天的眾人難得的對外面的喧囂不肖一顧,叫了一桌子菜縮在房間邊吃邊聊。

「听你們的意思,那家人便是化在了床上了?」夏荷邊毫無知覺的大吃那盤只有她動筷子的旋炙豬皮肉,邊奇怪的說,「怎麼會有這種事。說出去沒人會信的。」

「別說別人了。我自己都不會信。」何婉婷在碗里戳了半天,始終沒有什麼食欲,只得放棄的說,「此事確實太過離奇了,但是從種種跡象看來,只有這種解釋。否者床單上為何會有人油呢?」

「人,,。,,油,,,,。,。」夏荷頓時一陣一陣的犯惡心,「你們。,,,,,,你們為什麼不早點說!」言罷便捂著嘴沖了出去。

「讓她別點這道旋炙豬皮肉,你看,都浪費了吧。」佘三娘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看向何婉婷,「這事的確太過離奇了,不若我們再查查,若能找出些線索來,也能讓那個知府啞口無言。」

「查是一定要查的,但是從何查起呢?你別忘了賀鑄,他已經查了幾日了,一無所獲。」

「這倒沒什麼。」朱大叔美美的喝完最後一口酒,然後站了起來,「鼠有鼠道,蛇有蛇蹤,那個公子哥哪里知道什麼地方消息最多?你們且看我的吧。」言罷便披上衣服出去了。

三個女孩擠在一張床上忐忑,猜測了一晚上,到了天明,朱大叔終于回來了,但是是被人綁著回來的,「呸,沒錢就別學別人來賭,哼,這是誰家的男人,快點拿錢來贖。」

佘三娘正懶洋洋的端著洗臉水從後面出來,忽然見這架勢,嚇得把盆一丟就跑,潑得那幾個打手滿身滿臉,頓時,大廳里的人都大笑了起來。

「這,,,這婆娘。」為首的抹了一把臉,恨恨的說,「可千萬別栽到我胡三手上,否者,,,,,,,」

「否則你會如何?」二樓忽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眾人急忙抬頭,便見一清麗不失英氣的女子款款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正是何婉婷。

「剛才是我的人唐突了,這點小意思是給幾位大哥喝酒壓驚的!」她含笑的塞了一塊銀子給胡三,然後有些疑惑的看向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朱大叔,「這是我家管家,只是不知為何,,,,,,,」

「這是你家的,那好那好,有人認便行。」胡三頓時松了口氣,將被潑了一身水的怨恨丟到爪哇國去了,「這人昨晚到我們賭場,輸了一千兩,你們看著辦吧,若今日不拿出錢來,說不得我們就要把他賣給遼人做兩腳羊了。」

「一千兩。」何婉婷倒抽了口冷氣,她詢問的看向朱大叔,但是朱大叔滿是羞愧,頭都抬不起來。何婉婷嘆了口氣,只得擠出一個笑容說,「不瞞這位大哥,我們出門在外,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兩,可否寬限幾日!」

「哼,我們隆盛賭坊從沒有拖欠的規矩,方圓幾百里誰人不知?」胡三看著嬌媚的小娘子對著自己笑,自然口氣軟和了不少,但是原則性問題還是寸土不讓。

「可我們是外地來的,哪里知道規矩,所謂不知者不為過,你看可否,,,,,,,」

「哎呀,這位小娘子!」胡三也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這賭坊可不是我家開的,哪里是我說得算的。」

「那便帶我去見說的算的人吧。」何婉婷心一橫,說。

「不,,,小姐,,,,不要,,,,是我老朱沒本事,太高估自己了,,,,就讓他們賣了我吧,若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

「好了,老朱,你別說了。」何婉婷瞪了他一眼,「你既然是我的下屬,我便要罩著你,哪有你出事我做縮頭烏龜的。什麼話都別說了,我不會有事的。」

「不錯,夠義氣,沒想到女人里也有如此重義之人。」胡三倒有些欣賞她了,「也罷,我們老板也是個重義之人,說不定能網開一面。」

「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我們這些市井之人,反而比那些個讀書人多了幾分真性情,放了這個人,我隨你去。」何婉婷安慰的看了看朱大叔,然後蹲了下來,邊解他的繩子邊輕聲說,「是我好管閑事,將你拖下水,你且帶著她們二人躲起來,若我無事,便去找你們,若我有事,,,,,帶她們回渝州。」

「小姐,,,,,,,」朱大叔還想說什麼,卻被何婉婷一個掌刀敲暈了,她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走,帶我去見你家老板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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