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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驚聞

何婉婷還未走近花廳,便听到宋清月爽朗的笑聲︰「若蘭妹妹,你可要多住些時候,我家可漂亮了,自從你入京了,可少了太多了樂趣了,這次來,一定要多來我家幾次。」

一邊的劉若蘭有些得意的矜持的笑著,邊有意無意的看向何婉婷,見何婉婷神色不變,便笑著看向宋清月︰「清月哥哥還是這麼熱情,只是我若去了,豈不耽誤你陪伴嫂子。那我就罪過大了。」

「放心,她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宋清月自信的笑著,看得劉若蘭一喜,但是她還是更傾向于家財萬貫的莫懷德,自然有些不情願的說︰「還是不要去了,就在這兒挺好的,有兩位妹妹,還有莫,,,莫家大哥。」

「這簡單,莫大哥,一起去我家玩幾天吧,你以前也去過,我家不比這破院子有趣?」宋清月忙說。

「有沒有去都無所謂了,只有有這個舞娘便好。」莫懷德看著舞娘樂呵呵的說,「爺還是喜歡辣一點的。」

兩個小姐自然不懂,可是劉若蘭也算在京城混過的,自然听懂了莫懷德的話外之音,心里不禁暗恨,但是又無計可施,只得委委屈屈的站了起來︰「我有些不舒服,還是回屋吧。」

「可是這鼓樂太吵了?」宋清月擔心的說,「我馬上讓他們停了。」

「也不是,,,只是,,,」劉若蘭正想說什麼,卻見莫懷德一臉不耐煩的說,「既然她不舒服,你便陪她回房休息便是,莫掃了我們的興致。」

「你,,,,」宋清月頓時火起,但是想起自己也算有把柄在莫懷德手里,便軟了下來,忙呵護著劉若蘭出了小花廳。

見那女人走了,宋家兩個小姐都松了口氣,忙對鼓樂贊不絕口起來。

何婉婷暗自好笑,在一邊坐了下來,邊欣賞美人起舞,邊心里盤算起來。

到了中飯時間,何婉婷將各色飯食分開,將各人愛吃的攢了一個食盒,送到每個人面前,莫夫人和宋夫人那里自然也不會少,幾位小姐公子自然新鮮,又能看雜耍下飯,自然高興。

那鼓舞美女已經下去了,又上來一個說書的,倒說去當朝一段舊事︰「就說當今皇上,听聞自己兄長的兒子在無錫末了,一時悲痛萬分,不但下令仔細查找,還說了,若是找到了,便獎勵白銀千兩,頓時無錫上下都去找那不見蹤影的皇子了,最後總算在靈山之上找到了皇子的一件衣服,想來是這皇子听聞自己的父親去世,太過悲痛了,便隨父親去了,這等孝子,真當成為我輩的楷模啊。」

何婉婷雖然不了解這段歷史,但是也頓感好笑,這擺明了是皇上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排除異己,怎變成兄弟友愛的大戲了。

不過她也懂得,這言論的方向自然要順著當今權貴的性子,便也無所謂的把它當故事听,正听得有味,忽然見莫懷德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忙坐正了,一臉茫然的看了看他。

莫懷德心里有事,自然也無法安心听書,便借口更衣,匆匆離去了,莫醇自然早就溜了,所以廳里現在只得宋家的三人。

見男主角走了,兩位小姐自然不用裝什麼淑女,忙大叫起來︰「換,換個好听的,什麼神怪妖精的听听。」

說書人答應著,又說去一個仙狐報恩的故事。乘著宋詠荷听得入迷,宋詠怡偷偷溜到何婉婷身邊,有些生氣的說︰「那個劉小姐是哪里冒出來的,真是不知所謂,竟如此大膽,如此風騷,若莫大哥中了她的計,可如何是好啊。」

「她是婆婆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何婉婷閑閑的一笑,「再說了,我看莫公子是個有大主意的人,倒不怕她耍什麼花樣!而且娶妻娶賢,莫公子自然不會輕易輕易相信這些個輕浮女子!」

「哼,那個劉若蘭不就是嬌弱一些嗎?個個把她當寶,嫂子可要當心,看哥哥的樣子,怕是對她猶有舊情。」

「我與你哥哥是結發夫妻,自然不同,若是那若蘭小姐想做妾,我便成全她,畢竟真心難求!」何婉婷心里暗笑,這劉若蘭恐怕不是一個妾便可以滿足的。

正說著,忽然夏荷從外面跑了進來,她猶豫的看了看兩位小姐,忽然低下頭,輕輕的在何婉婷耳邊說︰「小姐快去看看,那個柳如眉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她怎麼來了!」何婉婷奇怪的看了看猶自在听說書的兩位小姐,悄悄站了起來,向外走去,還未坐多遠,便看到柳如眉正同劉小姐正在湖上的小橋上拉拉扯扯起來。而宋清月正走足無措的看在一旁。

還未走近,便听到柳如眉有些瘋狂的聲音︰「從哪里來的賤女人,還未出閣呢,就同男子拉拉扯扯的,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賤人,還大小姐呢,我看比那窯子里的姑娘還不要臉。」

劉若蘭畢竟自持身份,不好與之對罵,只得可憐兮兮的護住自己的臉,便哭邊看向宋清月。宋清月又想去拉,又不知拉哪一個,急得不行,見何婉婷來了,松了口氣,忙迎了過去︰「婉婷,你可來了,快幫我拉開她們。」

「這,,,,」何婉婷看了看抓著劉若蘭的頭發拼命撕扯的柳如眉有些快意的吩咐周圍的幾個丫頭,「快把柳姨娘和劉小姐分開,這像什麼樣子。」

幾個丫頭嬉笑著上前,攔的攔,拉的拉,總管將兩人分開了。而此時,那劉若蘭已經鬢發散亂,狼狽非常了。她委屈萬分的撲到何婉婷的懷里,大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只是來做客的,與清月哥哥也是因為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緣故才敘了幾句舊,哪里是不守規矩了,哪里來的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便來侮辱我,我也不活了,反正清白也被她毀了!」說罷作勢要去跳湖。

何婉婷無奈的攔住要跳湖的劉小姐,看著宋清月沒好氣的說︰「你也勸著些柳姨娘,在外客面前如此放肆,我們宋家的臉面不要了嘛?」

「不要了,我孩子都沒了,現在還有個野女人來搶我男人,我容身之處都沒了,還要什麼臉面?」柳如眉不甘示弱的撲到宋清月懷里大哭了起來,邊哭邊罵,「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我跟著你吃盡了苦頭,現在孩子也沒了,大夫說以後也難懷上了,我還有什麼指望,你還在這里勾三搭四的。」

宋清月真是有苦說不出,只得抱著她不停的安慰著,又見劉小姐也哭得梨花帶雨,真恨不得有分身之術,同時安慰兩個佳人。

正亂著,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我才清閑幾時,怎就亂成這樣?柳姨娘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眾人轉頭一看,正是宋夫人,她臉色鐵青的看向眾人,何婉婷見勢不妙,忙緊抱著劉小姐挪到宋夫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賠笑說︰「婆婆息怒,想是這里面有什麼誤會,我先帶劉小姐下去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也罷,你下去吧,我來審審這柳姨娘!」宋夫人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何婉婷,慢慢的走向了正躲在宋清月懷里唉唉大哭的柳如眉。

何婉婷忙帶著劉小姐到了她下榻的房間,昨晚的小丫頭正在門口焦急的等著,見狀忙迎了上來︰「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扶她進去休息吧!」何婉婷將狼狽至極的劉小姐叫給那丫頭,有些頭痛的看了看自己沾滿淚水,鼻涕的衣服,嘆了口氣,自去房間想換身衣服。

正獨自在院子里走是,忽然听到一聲口哨聲,一抬頭,便見那莫醇正站在假山之上,哼笑著看著他啊︰「有人要帶話給你,听還是不听?」

「可是宋宵?」何婉婷笑道,「若是,那真是謝謝你了,不知他有何話?」

「他讓你離開宋家,宋家對你起了殺心了,他雖知道,但是不好管。」

「殺心?」何婉婷大吃一驚,「頂多將我休了,為何要殺我?」

「宋家向來如此,到處立牌坊,怎會讓自家的媳婦另嫁?」莫醇不屑的說。

「宋宵如何知道?」何婉婷有些疑惑,「他不是宋家的棄子嘛?」

「你覺得他甘心做一個棄子?」莫醇一躍而下,穩穩的站在何婉婷面前,「我同他一起長大,雖不能說完全了解他,但也知道,他是個膽大心細,心比天高之人,必不會甘心做個棄子!所以上次才會乘著宋清月成親回府,估計在府里他已經在暗暗布置了,不過他還算對你有心,如此重要之事也來告訴你!」

「罷了,這宋府我是不敢多呆了!」何婉婷慢慢的閉上眼楮,「以前是懷玉有罪,現在是兔盡弓藏,這等大家氏族為何如此齷齪?容不下我一個弱女子!罷了,你可有方法讓我月兌身?」

「若無方法,我便不會來找你了,你以為我喜歡來這個破地方嘛?」莫醇哼笑了一聲,「不過你也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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