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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披著羊皮的狼

何婉婷微微一笑,當她還是宋小濤的時候,賊老大也同她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她被手下的一個小家伙出賣了,差點被抓了進去,賊老大親自把那小家伙抓到她的面前,把刀塞到她的手里,讓她把那小家伙的手剁了,出口氣。

那小家伙渾身都在抖動,兩個眼楮噙滿淚水︰「濤姐,我娘生病,病得好重,醫院都說不行了,他們說只要按他們說的做,就把我娘送到國外去給我娘治病,我,,,,,對不起濤姐,可是我娘,,,,,,」

宋小濤頓時心軟了,她沒有娘,沒有家,沒有這一絲絲的牽掛,但她深深的知道,若是換成她,她也會毫不猶豫這樣做的。

記憶中,她一刀下去,砍斷了綁他的繩索,只說了一個字︰「滾!」面對賊老大疑惑的眼神,她也沒說什麼,其實,她有些羨慕這個小家伙,有一個能為之奮斗,為之犧牲的家人。

沒想到,還不到一年,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小家伙,那時她因偷了另一個幫派盯上的貨品,被死死緊逼,在一次逃跑中,正好踫到那個小家伙,那小家伙看了看情況,二話不說,把自己的衣服往她身上一丟,抓過她的衣服,就往另一個方向跑,他引開了對手,結果被對方的人當場砍死,當她從新聞中看到那小家伙的尸體時,那小家伙的臉上是那麼的不舍,嘴型一看就像是在叫媽媽,那一刻,他在想什麼呢,又是什麼讓他代為涉險呢,現在都無從而知了,何婉婷只記得自己當時嚎啕大哭了一場,然後把他葬到了他媽媽的墳地旁邊,以後年年都去祭拜。

現在,看著也是滿眼疑惑的燒餅,何婉婷柔柔的笑了︰「若她真是狼就好辦了,狼聰明,又是最記情最感恩的動物,它是很難養熟,可是一旦養熟了,,她會記你一輩子,而且,我寧願身邊跟著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也不想身邊的都是小綿羊!」

燒餅一听,若有所思︰「小姐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還是要多個心眼!」

「我是多個心眼啊,你看,這不是把她叫出去了吧!」何婉婷說話間,就掀開了籃子蓋,頓時眼前一亮,「哇,秋姨真好,帶這麼多好吃的!」一個籃子里裝滿了熟食。有燒肉,醬鴨,肘子,,,,,一個籃子里是各種干貨,有筍干,魚干,蝦米和各色醬菜。

「秋姨不會以為我嫁到一個沒吃沒喝的人家了吧!」何婉婷玩笑道,「是不是把你家的好東西都提來了!」

「她倒是想,可我提不動!」燒餅有些嚴肅的說,「還說呢,我先到你家,結果說你已經回去了,我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你怎麼不在家吃了晚飯再回來啊,是不是在那邊她們又欺負你了?」

「沒有了!」何婉婷連忙安撫她,「是宋府有些事,就早些回來了。你放心了,我現在又不怕他們扣我的嫁妝,又不怕他們攪黃我的婚事,我怕她們做什麼。」

「也是,,,,,對了,說到嫁妝!」燒餅神秘的說,「你上次不是讓我找地嗎?我找到了好幾塊,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幾塊地都是怎麼樣的?」

燒餅呵呵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何婉婷,何婉婷展開一看,頓時叫了一聲好,這燒餅真是面傻心細,紙上詳細寫出了每塊地的地點,大小和等級。讓人一目了然。

何婉婷認真看了看,有些皺眉︰「地都不錯,價錢也不貴,不過,,,,,,好像都沒連著塘。」

「小姐要水塘做什麼啊?」燒餅好奇的問,「我在找地的時候,牙人都說,地就是地,塘就是塘,除非你買了地自己挖,或者去圈荒地,否則沒有連塘一起賣的!」

「咦,圈荒地?」何婉婷眼楮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燒餅,你去打听一下荒地怎麼個圈法,還有,這無錫城附近哪里有荒地,可好!」

「唉,枉費我這段時間跑細腿啊!」燒餅長嘆著要拿那張紙撕掉。

「別別別!」何婉婷忙護住這張紙,「這可是燒餅精心挑選的,我們現在沒錢,等我們有錢了,一塊一塊都買下來。」

「那感情好!」燒餅頓時高興起來,「對了,籃子下壓著上個月店子的收益,我娘說了,以前是小姐沒出嫁,怕何老爺克扣小姐,只得把收益交給他,現在小姐出嫁了,自當把收益都給小姐。」

「傻瓜,你快去跟你娘說,我吃這府里的,穿這府里的,錢放我這兒就是個死的,還不如在你們手里變成活錢呢,說不定會賺更多!」何婉婷忽然又想起同何若晨的約定,忙說道,「而且,我現在還有一個讓我們鋪子發展壯大的好辦法呢!但是若要成功,之前也是要投入的。」

「要說你自己去說!」燒餅撅起嘴,「我要去說肯定又是一頓罵!」

「那我想辦法出去一次吧,同秋姨好好聊聊!只是,,,,,宋府規矩比何府還大,連個丫頭出去都要去領腰牌,我要出去就更難了。」

「那我讓我娘進來吧!」

「還是在外面比較方便!」何婉婷忽然眼前一亮,「對了,現成的機會,宋夫人讓我準備明天宴請客人的晚宴,我明天就以此為名義溜出去找你們。」

「那太好了,我娘一定高興!」燒餅樂道,「對了,你的晚宴上要什麼菜,我們先幫你找好!」

何婉婷心里一暖︰「不用,到時候,我們談我們的,讓春華她們去找,正好把她們支開!」

「嗯!」

兩人正要說什麼,忽然傳來敲門聲,春華在外回稟,說柳姨娘處的弱柳來了。

「弱柳?」何婉婷詫異的在腦子搜索了一下,好像沒听說過這個名字,燒餅見何婉婷有事,也就不多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就告辭了。

開門送了燒餅,春華就帶進來一個人,居然就是那劉鮮花。

「喔?剛才听到弱柳我還在想呢,怎麼沒听過呢!」見劉鮮花規矩不錯的行了禮,何婉婷一邊讓她起來,一邊說。

「是柳姨娘給我們改的,我叫弱柳,另一個丫頭叫扶風。」劉鮮花倒回答得有些不卑不亢。

弱柳扶風?到真像她的風格!何婉婷暗笑,「既然你跟了柳姨娘,就好好做,自有你的造化!」

「這都是沾了少女乃女乃的福氣!」弱柳笑道。

「這福氣是你自己爭來的,同我倒沒什麼關系!」何婉婷有些無所謂的笑了,「倒是你現在過來,可有什麼事嗎?」。

「這,,,,,,是二少爺要我同二少女乃女乃說一聲!」弱柳聲音里有些止不住的快意,「說是少爺今晚就在柳姨娘那里吃住了,讓二少女乃女乃別等他!」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何婉婷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那弱柳一邊答應著退下,臨出門時又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等她的身影看不見了,春華才恨恨的說︰「小人得志!」

「嗯,不錯,這個詞用得好!」何婉婷夸獎道,「不過對這種人,不值得!」她隨即嘆了口氣,「昨個還以為她只是缺心眼,今天才知道,她是心眼太多了!可惜了!」

「這有什麼可惜的,此一時,彼一時,大家睜大眼楮看著吧!」春華向弱柳走得方向淬了一口,「不過說起來,我以前也這樣,自以為自己心眼多,現在才發現,原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

「所以說,有空同這些人生氣,還不如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何婉婷心里暗笑,這宋清月既沒功名,又沒田地鋪子,有的只是宋家二少爺的名頭和一個月十兩的月錢,就算分家可以分到一些,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可爭的。

「哎呀!」春華一拍腦袋,「那個廚娘,剛才正好讓那個弱柳帶過去的,這下我們還要跑一趟,怎麼就忘了!」

「哼,我是故意沒提的!」何婉婷瞄了春華一眼,「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兩個要嫁人的丫鬟走了嗎?」。

「侍墨倒是爽快的走了,只是,,,,,品香,,,,說是反正光身子賣進來的,還不如在這里多伺候少爺幾天,到要出嫁時再走!」

「好吧,她想伺候少爺,就給她個巧宗!」何婉婷招招手,在春華的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幾句。春華心領神會的一笑,「放心,少女乃女乃,我定會做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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