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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丫頭,陪房,個個有主張

中午吃好飯,何婉婷堅定了要充分利用資源,改善伙食的決心,她正在籌劃,卻听到柳如眉來了的消息。

讓那柳如眉進來,何婉婷也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她,果然是絕色,柳腰細眉椒口鳳眼,別說是男人,連何婉婷都忍不住都看她幾眼。

那柳如眉倒也識趣,連忙跪下,顫抖著說︰「昨個是賤妾不懂規矩,想著爺來了,自然不能往外趕,所以,,,,,,」

「好了,過去就過去了,希望你以後知道規矩些!」何婉婷淡淡的說。

「謝少夫人憐愛!」柳如眉連忙端上一杯茶,有些膽怯的看著何婉婷,何婉婷也不推辭,接過喝了一口,也沒看柳如眉驚喜的臉,隨手賞了件首飾,說了些好好伺候爺,要安分守己之類的話,就讓她下去了。

等柳如眉走後,夏荷才過來回報︰「今個我去問了品香,下人出府要到董媽媽處領牌子,怕是不好辦!」

「別急,多打點打點那些小丫頭們,這種事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這柳如眉的來歷打听清楚了嗎?」。

「打听了,是全無錫有名的清倌,據說也是小姐出生,二少爺倒是常去找她,她也很愛慕二少爺,據說這次能贖身,除了幾個世家公子出錢,她自己也拿了一部分。」

「倒是個舍得的!舍了日進斗金的名氣,舍了辛苦賺下的錢財,不過得了一個良身,一個名分,倒也值得。」

「那小姐,,,,,,,,」

「無事,隨她吧!」何婉婷笑道,「沒有她也有別人,男人是靠不住的,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把日子過好,你把劉老實一家叫來。」

夏荷答應著去了,卻見品香和侍墨二人鬼鬼祟祟的進來了,兩人一進來就跪了下來,倒把何婉婷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做什麼!」

「少夫人!」品香磕了個頭,笑道,「我和侍墨嘴笨,又不如春華四人跟著少夫人的時間長,有些擔心伺候不好少夫人,所以,,,,,」

見何婉婷自顧自的喝茶,侍墨一咬牙,接話道︰「請少夫人把我們配人吧!」

「喔?我這一來你們就要走,知道的是你們自己想嫁人了,不知道的,,,,,」

「不是不是!」兩人著急的說,「是真的怕伺候不好少夫人,想讓更好的過來!」

「好了,別說了!我有數了!」何婉婷淡淡一笑,讓她們下去了。

兩人回了房間,侍墨就埋怨開了︰「我真後悔,這下開弓沒有回頭箭了,你這招以退為進到底有用沒啊!」

「放心!」品香倒是樂觀,「少夫人可以收了那個柳如眉,就不會在乎多幾個,我們是老人,若是我們真走了,一來她人生地不熟,到時真的兩眼一抹黑了,所以她還需要我們,二來她一進門就打發走了少爺的貼身丫鬟,這個名聲可不好听,所以她若是個聰明的,就會收了我們,把我們拉攏成臂膀。」

「希望可以成功吧!」侍墨嘆了口氣,「你有沒有覺得少爺自從這次回來有些怪怪的,沒以前親近我們了!」

「可能是要娶妻了,避嫌吧!」品香對著鏡子又描了一下眉,「我去給少爺送茶!」

「哼,小妖精!」侍墨對著品香的背影淬了一口,眼珠子一轉,也隨即出了門。

約莫老太太空閑些了,何婉婷就拽上宋宵過去請安,老太太精神倒好,還帶著何婉婷和宋家的三個小姐去劃船,摘那才長好的蓮蓬吃,何婉婷玩得開心,但見幾個小姐有些憔悴,私下問了問,原來不知吃壞了什麼,已經拉了一晚上了。

那三個小姐有些怪怪的看了何婉婷一眼,倒也沒再冷言冷語,只是到了湖中的小亭,把老太太哄高興後,宋永怡就笑了起來︰「這麼好的景色,這麼好的荷花,真想念詩啊,要不這樣吧,我們每人念一首詩,要與荷有關的!」

其他人紛紛叫好,何婉婷忙說︰「哎呀,這可為難死我了,誰不知道我是個老大粗啊!」

「何知州少年成名,是出了名的才子,嫂子是他的嫡女,怎麼會差呢?」幾個小姐紛紛說。

何婉婷暗自冷笑,何良玉的確是才子,只是他從沒把自己這個女兒放在心上,母親倒是愛她,只是忙于賺錢,總有些顧此失彼,所以原來的何婉婷只是略微認識些字,哪里會一些高深的東西,至于21世紀的宋小濤,,,,何婉婷暗哼,本小姐會告訴你們為了偷一份古籍,自己在大學中文系裝了半年高材生嗎?

宋永怡首先吟道︰「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是王昌齡的詩,姐姐吟得真好!」宋詠荷笑道,「那我也來一首︰炎夏雨後月,春歸花寂寞;滿塘素紅碧,風起玉珠落!」

最小的四小姐宋詠菊才十歲,她苦著臉想了半天,才念到︰「江南可采蓮,,,,,,,,,,,」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別賣弄了!」宋永怡笑著打斷她,然後期待的看向何婉婷,何婉婷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有些膽怯的說︰「妹妹們都才高八斗,博聞強記,姐姐真是自愧不服,不過今天大家高興,我也說一首吧!」

然後她停了停,掃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三姐妹,張開了小口︰「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睫孤引綠,雙影共分紅。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名蓮自可念,況復兩心同。」

「咦?」幾個姐妹都有些詫異,宋永怡有些遲疑的問,「這首詩倒也應景,只是,,,怎麼從來沒讀過?不會是嫂子杜撰的吧!」

「哈哈哈哈,‘一睫孤引綠,雙影共分紅。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能杜撰出這樣的好句,也稱得上才女了!」忽然一陣大笑驚的幾人都四下看去,只見湖上又行來一船,上面站著宋大公子和宋宵和一個陌生人。

幾個小姐都驚叫了一聲,紛紛躲到了老太太後面,只有何婉婷沒動,大大方方的行了禮,笑道︰「婉婷豈敢班門弄斧,讓幾位見笑了!」

宋清河笑著說︰「弟妹別自謙,這位可是無錫最大的書院太湖書院里有名的才子蕭越蕭公子,他說好,自然是好的。」

說罷連忙介紹了一下亭子里的人,宋家小姐們也都羞答答的出來行禮。蕭公子給其他人只是回了禮,到何婉婷這兒,卻笑道︰「嫂夫人才思敏捷,蕭某三生有幸得此好句,頓覺唇齒流芳。」

「這本不是我寫的,只是在哪本雜書上見了,覺得好就記了下來,怎能擔此繆贊!」

蕭公子倒也沒說什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與宋家公子一起告辭走了,看著小船漸行漸遠,宋家的幾個小姐頓時議論開了。

「是不是同南山書院莫醇莫公子並稱的那個蕭越!」宋永怡有些神秘的說。

「估計就是了,老祖宗,今個怎麼請他來了啊!」宋詠荷向老太太撒嬌到,「剛才羞死人家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听你爹說,是為了你二哥的會考,這蕭公子是杜公的得意門生,杜公是今年的主考,他避嫌不參考,不過若能讓他和你二哥多切磋一下,豈有不進益的?」

「那他要住我家了?」宋永怡有些激動起來了!

「這倒沒听你父親說過!」老太太扶了扶頭,「這濕氣越來越重了,你們小孩家家的,最是受不得,我們回去吧!」

宋家姐妹相互看了一眼,連忙說是,何婉婷也笑著上前扶著老太太說︰「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雖是剛來,可已經看出來了,老祖宗最是偏疼我們這些後輩了!」

「這丫頭!」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道,「等你以後讓我抱上了曾孫,我啊,更偏疼你~!」

兩人說笑著向前走,宋永怡和宋詠荷輕輕哼了一聲,跟了過去。

送老太太回房,何婉婷也借故告辭了,等到了房間,劉老實一家已在外等候多時了。

見何婉婷走了過來,連忙迎了過去,劉老實倒沒怎麼樣,他的老婆一下子擠到了最前面,想要來扶何婉婷,被她眉頭一皺,輕輕躲開了,這娘子也不尷尬,連忙笑道︰「今個少夫人氣色真好,少夫人快進屋休息休息,今個日頭毒,可別把少夫人曬壞了!」

一邊的秋實撲哧笑了出來,何婉婷眼楮一掃,她連忙閉緊嘴巴。倒是把劉老實一家都嚇得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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