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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原來是她

「是敏玉小姐!」、

「敏玉小姐?」何婉婷一愣,心道怎麼又多了個敵人,但她還是不動神色,「那你以後準備怎麼做了?」

「我姐已有好歸宿了,我也不怕什麼了,我想留在小姐身邊!」說著她又磕了個頭,「我會好好跟著小姐的!」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何婉婷笑了笑,「下去休息吧!」

等花糕走後,何婉婷不禁苦笑起來,「這個敏玉小姐又是何方神聖啊!」

「你連敏玉小姐都忘了!」燒餅大叫了一聲,震得小小的車廂嗡嗡作響,何婉婷白了她一眼,「這是在大街上,你斯文一下!」說罷拉過燒餅,悄聲說,「那個趕車的可不是自己人!」

燒餅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時驚訝呀,那個家里可就敏玉小姐對小姐客氣了!」她壓低聲音說,「敏玉小姐說是老爺兄長的女兒,父母雙亡寄養在我家的,不過我們私地下說啊,她說不定是老爺在外面生的呢!」

「就算是老爺在外面生的,府里已經有三個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啊,為什麼還假稱是兄長之女呢?」何婉婷好奇的說,「這沒道理啊!」

「我也是听別的嬤嬤在哪里嘮叨的!」燒餅模模鼻子,「不過我記得敏玉小姐和小姐一向交好,在其他幾個小姐欺負小姐時還經常幫小姐呢!」

「所以,,,,,,,,,花糕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何婉婷沉吟道。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花糕不能再用了!」燒餅難得的嚴肅,「我娘教過我,背叛過你一次的人,肯定會背叛你第二次,狼是養不熟的!」

「這,,,,,讓我再想想吧!」何婉婷正頭疼,忽然車停了,傳來車夫老钁頭的聲音,「小姐,雲裳閣到了!」

何婉婷帶上瓖了淡紫色輕紗的帽子,由燒餅扶下車,就看到流光溢彩的三個大字「雲裳閣」裝點在一棟三層小樓上,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果然生意興隆,一個半大的丫頭渾身包裹著最時興的綢緞,正在門口招呼著客人,一見燒餅就叫了起來︰「秋燒餅,你還敢來,」說罷就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謝紫衣,我就來怎麼說!」燒餅挺了挺胸,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上身富貴連枝襖,嵌花百褶裙的謝紫衣,「怎麼,又在給你媽做活招牌了!瞧你這一身,那裙子被你穿的跟拖把似的。」

何婉婷在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別說,燒餅的比喻還蠻恰當的,那裙子若是穿在一細腰,高挑個的女子身上,絕對是扶搖生百媚的,只可惜那謝紫衣腿短腰粗,個子又矮,這衣服穿得真真慘不忍睹,讓人為之叫屈。

「哼,這你就不懂了!」那謝紫衣得意的扭扭自己的水桶腰,「我媽說了,那些個夫人小姐看著我這樣穿,十個有九個會覺得這裙子可惜,會想著自己肯定穿得比我好看,所以定會來買的,我不怕告訴你,就剛才,已經賣出三條這種裙子了!」

「好計策!」何婉婷頓時收起了輕慢之心,為古人的智慧叫好,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廣告策略啊。

「是是是,,,,你就在門口做門神吧,我要陪我家小姐去選布料了!」燒餅白了她一眼就要扶何婉婷進去,沒想到那小丫頭急了,「臭燒餅,你忘了,前兩天七夕,你答應來我家一起乞巧的,結果人呢!」

「呀!」燒餅一拍腦袋,忽然不要意思起來,「紫衣,對不起,我忘了,我家小姐,,,,,」

「我知道,你的寶貝小姐頭撞了!」那小丫頭邊說邊打量著何婉婷,「大小姐,現在好些了吧!」

「好多了!」何婉婷打心眼里喜歡這個爽朗的孩子,「你不要怪燒餅啊,都是我的錯,讓燒餅沒去你家!」

「嗨,我還不知道她!」那丫頭大度的一揮手,「她腦袋里只能裝一件事,再多就成漿糊了!」說罷上來拉何婉婷的袖子,「快進來吧,我媽剛進了些好料子,昨個你丫頭來問,本想給你送過去,沒想到你今天親自來了,正好好好挑一下,這可是臉面,馬虎不得。」

何婉婷笑著看了燒餅一眼,隨紫衣近了雲裳閣,燒餅則轉身塞一把銅錢給老钁頭,笑道︰「你也知道小姐磨嘰,這一挑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要不你在附近找個茶館,喝喝茶听听書,我听說對面在說郭將軍大破敵軍的事,你要不在那里等我們吧!要走了我去找你。」

那老钁頭最是崇拜郭將軍,頓時眉開眼笑的接過錢,牽著馬車走了,燒餅朝他背影做了個鬼臉,笑著轉身進了雲裳閣。

到了二樓,謝紫衣正陪著何婉婷在里面雅間喝茶,那何婉婷邊喝邊好奇的看著簾外熙熙攘攘的客人︰「你家生意真好!」

「謝謝何大小姐夸獎!」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進來一個美婦,何婉婷頓時眼前一亮,那美婦人梳了一簡單的飛燕頭,燕子嘴上各點著一小朵雪絨花,同耳上的梅花吊墜相映成趣,襯得那夫人清亮的眼楮更顧盼有神,更別提身上蕩花連枝裙,行走間如裙上花瓣在飄蕩散落,美不勝收,看得三人都呆在了。

那婦人好似非常滿意這種效果,得意的做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上午累死老娘了!」

「老娘???」何婉婷嘴角抽動了一下,感覺什麼東西一下子碎了,幻滅啊。

「娘,你真好看!」謝紫衣很狗腿的湊上去給她娘捶背,「這裙子有小一號的嗎,給我穿!」

「給你穿???」那雲裳閣名義上的老板娘,實際上的老板謝千樺笑著點點謝紫衣的鼻子,「我好好的嵌花百褶裙讓你穿成了拖把,我這裙子再讓你穿,會讓人有殺人的沖動的!」

「嗯嗯!」旁邊二人頓時表示贊同。

「哼哼,你就知道笑人家!」謝紫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一邊對手指,「總有一天,我會像娘一樣高,一樣漂亮,一樣可以穿各種各樣的裙子!」

「可是紫衣,你比較像你爹啊!」燒餅在一邊不厚道的戳破了紫衣的幻想。

「嗚嗚,可是,,,,,,」紫衣頓時眼楮紅了,

「好了,好了,紫衣很可愛啊!」何婉婷連忙把紫衣抱在懷里安慰,「我最喜歡紫衣了!」

「比喜歡燒餅還喜歡?」

「額,,,,,比喜歡燒餅還喜歡!」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謝千樺很不厚道的看好了戲,笑著把紫衣拉了過來,「總有一天,雲裳閣的都是你的,你快去門口招呼客人,再賣兩條中午給你吃紅燒肉!」

「喔,,,,好的!」謝紫衣頓時高興起來,歡呼著跑了出去。謝老板搖搖頭,笑道,「我這女兒啊,什麼都像我,就是長相,身子隨她爸,可愁死我了!大小姐今天為什麼來,我都知道了,放心,我和那個醬瓜壇子是過命的交情,一定把你的嫁妝打點妥當,你和燒餅一會從後面走,車子停在後門了!」

「謝謝樺姨!」燒餅連忙拉著何婉婷向後門奔去。沒想到雲裳閣設計巧妙,就在雅間就有一個極其隱蔽的樓梯,順著樓梯下去,再轉一個彎,就到了後門,秋醬瓜已經在馬車前等著了。

她慈愛的把兩個小人扶了進去,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笑道︰「昨晚就把料子花樣都選好了,十天之內定能做好,小姐放心,定讓你體體面面的!」

何婉婷頓時放松下來,依偎在秋姨懷里︰「唉,那個家真不願意回,昨個老太太又訓了我一頓。」

「她不訓你才奇怪呢!」秋姨頓時眉毛一豎,「你還不知道她以前怎麼為難你娘呢,她呀就想把什麼都抓在手里,偏偏又不是個有才德的!」她模模何婉婷的頭嘆了口氣,「忍吧,誰讓她是你祖母呢!」

何婉婷連忙安慰她︰「秋姨別擔心,我沒事,我現在知道輕重了,會平平安安的熬到出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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