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趕忙捂住撥霧的嘴,念邪但覺一股凌厲之風自身後襲來,便不覺地拉著撥霧一閃,待他看到偷襲之人時不由怒目相向,「骨無瑕你要干嗎,即便是與我開玩笑也不必這樣拼命吧。」
然而骨無瑕面上無半分玩笑之色,甚至目光如炬,讓念邪生出些許懼意來。大抵是猜出來他們的話被來人听了去,撥霧也不發一言,只怯怯看著他們。
慕雪自骨無瑕身後走出,面上明顯不快,隱隱有著肅殺之氣。可是她卻極力耐著性子問道︰「你果真是天妃的手下?」
念邪正一臉躊躇之色,不知該怎樣面對,不妨骨無瑕那廂已是盛怒,「還問他這樣多做什麼,我竟不知念邪你居然能隱藏得這樣好!」說罷便要出手。
撥霧隨即雙臂橫在念邪面前,而慕雪亦是拉住骨無瑕,「他既是將冰魂雪魄的修煉之術完全告知我,便不全然為天妃所用。」
念邪急急點頭,「慕雪說的極是,我雖是得了天妃之力才能這樣快現世,可我卻當真沒有害人之心……」他又搖搖頭,改口道,「我雖開始有些為天妃所用,可是後來便……」
將話說到這里,便是連撥霧也禁不住著急,「你將前因後果好好說來就是了,當真是嘴笨!」
慕雪也道︰「我們先進去,念邪你再詳細說來。」
于是慕雪與骨無瑕又听了念邪的故事。
話說那是一千一百多年前,也便是慕雪還是桃夭,且正纏著流荊的時候。
那時候念邪確實還是人間積聚的邪念,卻只是稍稍有著意識罷了。但是,要知道意念這個東西不似靈物一般,若是要煉出神識來那可是極難的一件事。所以當初念邪的成就也能稱為小有氣候了。
本來他只是隱匿人間,是萬萬不敢到別處晃悠的,若是走漏了風聲而被仙界知曉,那麼他這些年的鍛造便白費了。
可是不妨即便他在人間,這到人間來的仙者亦是很多。于是,兩者便這樣毫無預兆地相撞了。
要知道若是平常的仙者遇到念邪這股勢力大多是要打壓一番的,而要是遇上稍有正義感的仙者那麼會將念邪這樣未成形的邪惡勢力立時打得煙消雲散,反正當時的念邪簡直是不堪一擊。可不妨,念邪當真是命好,他遇到的是除以上兩種情況的第三種情況。
但更加巧的是,他遇到的不僅是想讓他為己所用的,而且這人在仙界的地位頗高,于是在這樣的機緣巧合、天賜良機之下便順著天妃的法力,更有天妃意念中的邪念助勢,熱騰騰的念邪便在世間出爐了。
他初時在人間不過是虛無之象,經著天妃的鍛造竟能化成一股黑氣,更是能變幻形狀,再加上平日里的修煉,他更是逐漸有了法力。
原以為這樣的成就已是極限,而念邪也正為著能到此程度而興奮不已,可是天妃卻道︰「你如今已是能獨當一面,而憑你現在的氣勢怕是很容易被察覺,已然不能藏在我這密室里了。」
那時念邪一听她這樣說便躍躍欲試,既然連仙界的天妃都這樣說,那麼他定是法力無邊了。
正兀自高興著,不妨天妃又是問道︰「你可想化成人形,有更高的造詣?」
念邪一听這話當即愣住了,「化成人形,是與你們一樣嗎?」。
「是,」天妃眼紅的唇微微張合,「那你可是願意?」
能與大家一樣麼,這是他日思夜想的事,念邪歡快道︰「想的,想的!」
但是天妃卻沒立時答應,卻又是一個問句,「若是你想我倒可以成全,只是你自此後便要為我做事可妥當?」
念邪沒有多想,只想是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為天妃所用,且又能得了實體化為人形,這等好事當然是極好,便立時答應了。
而天妃卻是先將他譴回了人間,又吩咐了他一樁事。
若說天妃交代的這樁事可當真是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念邪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天妃要讓他在人間為禍為亂?這樣做對她有何好處?
但是他將這話問與天妃之時,天妃卻將一語駁回,「這是乃仙界之事,你只管著去做便罷了。」
念邪便斂著心神將她的交代做得風生水起,當然這只是面上而已,實質里卻無大害。
可即便是這樣竟然還是惹出了禍事出來,那日天妃竟下了命令,但與此同時也透漏出情報,天妃的消息傳的乃是說念邪在人間的動靜已經為仙界所知,更是要派人來將其鏟除,但是派下的人乃是天妃嫡親的兒子,亦是天界的二殿下流荊。
念邪實在不懂天妃的心思,可是如今的事情已是越過天妃而直直找上自己了,便閃躲不及。只是天妃最後的叮囑卻甚是難辦,因著此番來鏟除他的是天妃的兒子,所以吩咐他必然要保其兒子無恙,最好是能讓其立了功勛。
如今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便只得等待被仙界鏟除那日的到來。
怎奈他先前以為天妃既是交代了要助一助他的兒子,那定是他的兒子非常不濟了。但事實卻是恰恰相反,他的兒子簡直是強悍無比,與自己打起來更是凶狠異常。
但是念邪卻發現,這流荊二殿竟是失了修為的樣子。也慶幸他失了修為,否則他豈不是戰不了幾個回合便死于其手下。
正打得如火如荼,念邪更是認真間,不妨流荊那邊竟是自己失了神,念邪才發現,原來是不知打哪里來的一位粉粉的小女子惹了他分心。
而念邪更是收手不及,便一下將流荊打暈過去。
自己美料到天妃交代的這樁事竟這樣快便被自己搞砸了,不妨那女子便登時急紅了眼,一時間仙氣大漲,居然對自己發難,念邪險險與她交手一二,見她隱有不敵之勢,自己更是不大輕易能應付了,這才趁機逃走。
事情過了之後,他本以為自己將事情辦得砸了便不得天妃的幫助了,可是他竟想不到天妃不僅沒怪罪他反倒是頗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