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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妖獸

听著汪海的講述,看著他突變的神色,眾人不禁吞咽著口水,心中略有遲疑,他們見到的只是死人,而那些死人已經讓每個人都為之顫栗,想想都覺得寒氣從背後襲來。

祁元真看了看眾人神色間的變化,決定還是自己開口問下去,「你說你看到了一只妖獸?那這只妖獸究竟是何模樣,你看到它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汪海听到又有人詢問,這才回過神來,可手還是在發抖,將被子攥在手里,才開始描述起當晚的情景,「妖獸,它的塊頭比猛虎還高大,全身的毛皮帶著刺,背上有一對大翅膀,四足好像大殿里的柱子那麼粗,眼楮閃著綠光,頭上長著尖角,滿嘴是鋒利的牙齒,還流著血,那尾巴,尾巴很長比我的腿還粗!」

汪海的話說完,屋里屋外都陷入沉默之中,大家都在腦子里把他說的拼組起來,可怎麼也想象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越想越覺得離譜。

人群中立刻有人提出了質疑,「喂,你是腦袋還不清醒,還是耍我們呢?這是個什麼東西,不要說沒見過,听也沒听過啊!要真有這麼個怪物,殺死了那麼多人,卻偏偏放過了你一個?」

眾人也是這樣想,他把那怪物看得如此清楚,卻完好無損的逃出生天,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可汪海一听就急了起來,此時倒也不害怕了,反倒從榻上跳了下來,「這都是真的,我沒騙你們,那妖獸離我也就三丈遠,我當時就嚇傻了,緩過神掉頭就跑,只听到後面有狂吠聲,跑到山邊時,我腳下一滑就滾了下去,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它為什麼沒殺我,這我怎麼會知道!」

眾人似乎還是不信,總覺得他是撞了腦袋,出現了幻覺,或是病剛好還沒徹底清醒,說有妖獸,或者說妖獸殺人,這都信,可這妖獸似乎也長得太離奇了些,竟然有翅膀,皮毛上還有刺?

而且,這等離奇的妖獸,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到苗山,還殺死了風雲門的所有人,最奇怪的是它竟然待在那就不走了,這安家落戶也總要有個道理不是。

這些疑問雖然沒有人說出來,可每個人心里都不止想了一遍,現在又有了新問題,這麼多人不能一直耗在桑榆城中,既然來了,怎麼也不能空著手回去,怎麼和師門、師父交待啊?可這二三十人還真沒有說走就走的勇氣,他們都曾親眼見過那些被四分五裂的人,濃血還在山坡上流淌著,染紅了一大片青草,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氣,令人月復內翻滾,感到窒息。

林若雲從後面輕輕扯了扯祁元真的袖子,悄悄使了個眼色,祁元真立刻明白了,遲疑了片刻,說道︰「要不,大家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之後再做打算,汪海的話即使夸張也不能不謹慎些,畢竟已經死了那麼多的人。」

眾人前思後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先回去休息,再順便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臨走時還囑咐著別忘了煎藥,明早再來問問是否還是這番說辭。

大家才離開,汪海立刻瞪起了眼楮,「我說的一點不夸張,你是沒看見,你們都沒看見,那家伙,那妖獸真的就長這個樣子!」

祁元真不屑的沖他哼了一聲,抱著手臂,冷冷的說道︰「好一個風雲門啊,你師父狄刃呢?」

汪海一怔,眼神有些躲閃,隨後慢慢坐回到榻上,把被子往身上一蓋,沉著聲音說道︰「死了,一定是死了,否則他怎麼會看著風雲門被滅。」

「出事前,你去了哪里?」祁元真依舊態度不變,追問道︰「就是你師父讓你去辦什麼事?」

「這,這和那妖獸何干!」汪海不解的問道,還有些氣不過,他怎麼總是圍繞著自己的師父問個不停。

祁元真眼中寒光一閃,冷笑了兩聲,諷刺道︰「有沒有干系,你怎麼那麼清楚?直到現在,你們風雲門究竟死了多少人,死的又都是誰,除了你還有沒有活著的,這些都不清楚,你師父?在那滿地的尸體中,你認出你師父了?」

汪海腦中嗡嗡直響,似乎還有回音在耳邊環繞,他突然又將目光聚向了林若雲,呆呆的盯著她的臉。

祁元真很是惱火,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敗類!正想上前揪住他,好好教訓一番,林若雲卻忽然拉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往旁邊看了一眼,說道︰「雪鳶,我們走。」

雪鳶拍拍翅膀,落到了林若雲的肩頭,祁元真哼了一聲,大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讓林若雲先走了出去,又狠狠的瞪了汪海一眼,隨手將門一撞就離開了。

西房中,二人坐在榻案兩側,祁元真撥了撥案桌上的燭火,將燭台推到一邊,嘆道︰「汪海絕對有問題,你是怎麼發現他不對勁的?」

林若雲稍許沉默後,慢慢開口道︰「是他的脈,通常號脈時,除非是婦人有孕,否則都只能感覺到一條脈動,即便他是失心瘋,脈息混亂無律,也不會有多條正常人搏動有力的脈跳,他一定是修煉過什麼詭異的功法。汪海自己也說了,他是風雲門的人,這個風雲門一定有鬼!」

「看他剛才躲躲閃閃的眼神就知道有鬼了,他師父讓他下山去辦的事,十有**也有問題。」祁元真敲了下案邊,肯定的說。

林若雲略有不解的抬起眼楮,問道︰「你相信他說的話?真是他師父派他下山的?」

「呵呵,這個他早晚會說的,只是現在對他來講還不是時候罷了。」祁元真抱著頭往後一倒,橫躺在榻床上,望了會兒屋頂,輕輕合上了眼楮。

第二天天剛亮,院子里便響起了嘈亂的腳步聲,他們還真不是一般的心急啊,听著外面汪海房間的木門被推開,祁元真知道這些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風雲門一探究竟,之所以再來詢問汪海,不過是給自己一些信心罷了,如果他們當真這麼沖動,這麼不怕死的話。

過了半響,腳步聲再次響起,這一回是向外走,不一會兒,院子里就安靜了。

祁元真和林若雲這才走了出來,果然沒有人了,就連先前守在這的四個男人也離開了。走過去推開汪海的房門,見他依舊裹著被子坐在榻上,祁元真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他面前,「喝藥。」

汪海神情木然的接過碗喝了一口,喃喃道︰「找死,他們是找死去的!你們不也是來調查風雲門的事嗎,怎麼不想上去看看嗎?」

二人沒說話,而是在屋中的桌旁坐了下來,汪海一揚頭,將整碗藥喝下肚,擦了擦嘴,把藥碗往窗邊一放,瞟了二人一眼,「他們死了可不能怪我,我說的話他們又不信,都死了那麼多人了,他們還是不信,注定的,注定他們要被妖獸吃掉。」

「為什麼妖獸會留在風雲門,而不是做惡之後離開?」林若雲斟了杯水喝著,這是她剛剛拿進來的,才燒開的水,而茶壺里泡的是藥鋪中的靈芝草,這只是很普通的靈芝草,生長年份也不算長,至多一二百年,突然很想喝,就拿來沖泡了。

汪海低著頭,似乎並不準備回答。

「妖獸不可能無故跑到這個地方來吧?那就是有人帶來的,或是引來的。」祁元真好像第一次喝靈芝茶,起初不大習慣,喝著喝著感覺味道還不錯,有種特別的香氣,于是又倒了一杯,「你應該還沒听說,外面傳的風生水起,說風雲門與魔教勾結,據說是想共同研習那個起死回生的秘術,結果現在卻被滅了門,是秘術已成功,風雲門再無利用價值,還是你們雙方起了紛爭,相互殘殺啊?」

「胡說!」汪海厲聲喝道,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生氣,臉上的怒氣再明顯不過了,不屑的哼了一鼻子,「魔教算個什麼東西,他們怎配與我風雲門相提而論!」

汪海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榻板上,鼻子里還喘著粗氣,忽然臉色一轉,立現驚愕之色,神情也略有遲疑,身子一松又靠在榻上不說話了。

林若雲看著他,不覺冷冷發笑,「可憐,風雲門中尸橫滿堂,連一具全尸都沒有,你們的祖師爺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今日,真可憐!數百年基業毀于一只妖獸,更可憐的是,你這唯一活下來的弟子,就要成為師門的罪人了。」

嗷—汪—汪—!

這個聲音是從城外傳來的,屋中的三人立刻被驚了神,急忙來到院中,而此時城中各處也紛亂起來,大家都向這里聚集而來,這間藥鋪所在的城門就是通往苗山的路。

這聲音的源頭就在苗山之中,還有從山石中反出的回音,又有人出事了?!

汪海身子一晃,向門框上靠去,臉色青一塊,白一塊,胸口起伏十分劇烈,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死了,肯定又死了,又有人死了……」

片刻之後,山上的狂吠聲平息了下去,包琥和張承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包琥看了一眼門邊的汪海,又氣又急,「有七個人不見了,估計是偷偷上了山,才半個多時辰而已,怕是……」

「怎麼這樣按捺不住!」林若雲皺著眉,低聲責備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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