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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關于那一頭秀發

快到工廠時,遠遠地看到秦凱楓站在工廠門口。子馨心里的那份擔心終于放了下來,但隨即而來的卻有一鐘說不出的憤怒。

下意識地想繞過去,可是進工廠卻只有這個門可以進入。

子馨把自己放在上班的人流里,希望可以不放秦凱楓發現。右能是自己的身形太大,又可能是秦凱楓一直都在目不轉楮地看著,以至于子馨的如意算盤,並沒有得逞。

「子馨」秦凱楓遠遠地喊著她。

子馨當作沒听見,加快自己的腳步向前走去。只是秦凱楓不死心,還加大了聲量喊著她的名字,還朝他走過來。

周圍的同事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想裝聾賣啞的子馨。沒法,子馨只得停下了腳步。

子馨退讓到工廠門的偏一邊,冷冷地看著秦凱楓。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特別特別的冷。

「給。」秦凱楓遞過早餐。

子馨並沒有去接,她不想接,就算她是還沒吃,就算她是真的餓了,她都不想去接,下意識地無任何動作。

秦凱楓也一直就這樣遞著,沒有收回去,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鐘,子馨敗下陣來。

提著早餐的子馨沒有多余的話語,轉身就往車間走去,此時的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她想听一句解釋,可惜,秦凱楓似乎不打算有什麼解釋。

子馨一邊走一邊等,等秦凱楓能叫住自己。就算是個再爛的借口,也無所謂。只是,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她也沒听到只字片語。

轉過彎,到了上樓梯的轉角,子馨確定秦凱楓看不到自己時,毫不猶豫地把早餐丟進了垃圾桶里。實在沒心情沒胃口去對付這早餐,還不如就眼不見為淨吧。

丟下去那一刻,子馨突然覺得有些浪費了,早知道留給沒買早餐的同事也好。想伸手拎回來,卻也沒有。

子馨一天做事都悶悶不樂的,總覺得讓人忽視了的感覺。可又不知道怎麼排解那種悶氣,只能更勤快地讓自己忙碌起來。

期間也有收到過秦凱楓的慰問普通短信,子馨沒有力氣去回,當然沒看見地返回菜單。最後就把手機都丟在辦公室里的抽屜里。

下班,子馨在辦公室磨蹭了半天也不想下班。可是七點了,因不加班,巡邏的保安都來巡查關燈了,子馨才不得不慢悠悠地向工廠外走去。

如預期的一樣,秦凱楓等在工廠外面。子馨想避也避不了。

秦凱楓迎過來,拉著子馨的手,子馨本能地想甩開,可惜力氣不夠。在公眾場合,又不好發作,只能任由他拉著繼續向前走。

回到公寓,秦凱楓破天荒地進了廚房,簡單地炒了兩個菜當晚餐。自頭到尾,子馨沒去幫手,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半靠著,把累得再也撐不起一絲力的身體靠在沙發里。眼皮很重很重,不知不覺地盯著電視里,可放的是什麼節目,一點也沒時入到大腦里去。

等秦凱楓做好飯出來時,子馨竟然已經是睡熟了。秦凱楓盯著子馨看,心里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內疚的。只是也沒有更多地去反省自己的行為。

半夜子馨是餓醒的,本想接著睡的,可是太餓了,實在是睡不著,只好起來找吃的。子馨想叫醒秦凱楓,子馨是比較害怕黑夜的,雖然有燈,但她還是害怕的。

可是叫了那幾聲也沒把秦凱楓叫醒,子馨有些生氣的用力打他,也沒打醒。子馨用了很大的力氣推他,想把秦凱楓推到床下面去,可還是沒能動他半分,也沒能吵醒他。秦凱楓是那種睡著了,就雷打不動的人。

子馨只好自己起身找吃的,只是發現房間時啥零食都沒有,最後沒辦法,只好壯著膽去廚房熱了飯菜吃了後,才又沉沉睡去。

生活又恢復了平靜,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身體愈加的笨重了,有時坐下去連起身動一下的意願都沒有,子馨挺想停下來休息的,但想想自己少了收入就不能夠到自己,更不能夠到家人,她從沒試過伸手問一個人拿錢花,但生活中卻偏偏少不了要花很多的資金。所以她堅持著。

但每每下班回到家,總是不算動。可不由不得自己去選擇。該做的還是得做。秦凱楓根本不幫忙。做飯,洗衣,拖地,還是得自己來。而且秦凱楓特別愛干淨,家里稍微地亂了些,就會有諸多怨言。

有時候子馨也會發幾句牢騷,但基本就不起作用,秦凱楓依然如故,沒什麼變化。子馨就只好什麼都自己動手。有時候叫得來的時候自己都做完了,就不如不叫了。

這天周日,秦凱楓在看電視,子馨在看書,兩人相對都在忙自己的事,相對無語。

子馨︰「楓,幫我洗頭好不好?」子馨突然想起有兩天沒洗頭了,頭發髒得不行,油膩的感覺都出來了。

秦凱楓︰「你自己不會洗嗎,洗個頭還要我幫手,浪費。」秦凱楓不情不願地回答,眼楮沒離開過電視半秒。

子馨︰「不是彎腰都蠻困難的嗎,要不然我也不想勞煩你。」子馨解釋道。

秦凱楓︰「這樣也行嗎,別人大肚子也不見得有人幫她洗,我能幫一次,難道次次都要幫你嘛,我那有那麼多時間。」秦凱楓說得似乎有理有據。

子馨︰「這不是你在家麼,你不在我就自己慢慢洗了。」

秦凱楓︰「那你現在就當我不在家呀,自己去慢慢洗。」

子馨︰「你怎麼這樣呢。又不是多大的事,也要這樣麼。」

秦凱楓︰「就是呀,本沒多大的事,誰知你非得要這樣呢。」

子馨︰「我怎麼樣了,這樣的要求很過份嗎,不就叫你幫下忙嗎,電視比我還重要呀。」

秦凱楓︰「就這點事也要我幫忙,自己的事自己做去。」秦凱楓還是一動不動地看他的電視。

子馨沒在說什麼,一個人靜靜地去洗了個頭,自己吹干頭發就睡覺了,自頭到尾秦凱楓都還是在看他的電視,無動于衷。

子馨的心一陣陣地糾痛,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要求過份了而已。

第二天,子馨去把長頭發給剪了,剪完後,自己照著鏡子,倒覺得挺清爽的,人也精神了不少。心情突然舒暢了許多,以後終于可以不為洗頭的事難過啦,短頭發,可好打理多啦。

心情不錯的子馨,還特地買多了個菜,希望好好安撫下自己的胃。可好久沒好好地大吃一頓了。

可沒想,暴風雨在後面等著她呢。

回到家,秦凱楓在客廳里看電視,子馨開門進來也沒想著起身接下東西。

秦凱楓︰「回來呀。」秦凱楓只是抬了下頭,又繼續回到他的電視里去了。

再過幾秒。秦凱楓猛地反應了過來。

秦凱楓︰「林子馨,你搞什麼,瘋了呀。」連名帶姓地吼叫起來。把子馨嚇得夠嗆。從來沒見過他那樣的氣急敗壞。

子馨︰「你怎麼了,我又怎麼了。」子馨定下心來,不解地回問道。

秦凱楓︰「你的頭發呢。」

子馨︰「我的頭發,不是在我頭上嗎,其他的給剪了。」

秦凱楓︰「剪了,誰讓你剪的。」秦凱楓看起來更加失去理智了。

子馨︰「剪頭發還要誰讓的麼。」子馨欲加地不解。

秦凱楓︰「你為什麼不先問下我就剪了?」秦凱楓的問題問得子馨是一陣的莫名其妙。

子馨︰「剪個頭發也要問你嗎?」。

秦凱楓︰「當然了,誰允許你剪了呀。還剪成這樣,像什麼樣。」

子馨︰「奇怪了,不就剪個頭發麼,有必要氣成這樣麼。」子馨還是不解。

秦凱楓︰「我說不能剪就不能剪,剪成這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秦凱楓說得很是理直氣壯。子馨是一陣無言以對。秦凱楓像受了刺激似的滿客廳踱著,似乎很是氣憤。

秦凱楓︰「林子馨,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就不幫你洗個頭嗎,有必要這樣對我嗎?」。秦凱楓高聲大喊道。

子馨︰「我怎麼對你了,我剪個頭發對你怎麼了。」子馨有些不爽快了,剛才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秦凱楓︰「你看你,本來一身上下最漂亮的就是一頭長秀發了,現在剪了,成什麼樣了。」

子馨︰「笑話,沒有長秀頭就能變了嗎,這是什麼理論,再說我也不可能說剪個頭發也要跟你商量著來吧。」

秦凱楓︰「當然了,我是你老公,就得提前跟我講。」秦凱楓氣急敗壞地吼叫著。

子馨︰「現在知道你是我老公了呀,先前誰一夜未歸,又當我是什麼了。」

秦凱楓︰「你……」他一下沒想到子馨突然提起上次那件事。有些啞口無語了。

子馨︰「我怎麼了,你一句應酬就把什麼都說過去了,可你想過麼,你應酬地時候有沒有想過給我條短信,或給我個電話。」子馨有些激動說道。

秦凱楓︰「我們今天說頭發的事,別扯那麼遠」秦凱楓有點無奈地游說著。

子馨︰「好,就說頭發,我倒是覺得這樣不錯呀,你何必要顯得如此在意呢。」

秦凱楓︰「一個人身上最好看最完美的東西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看頭。」秦凱楓更是強詞奪理了。

子馨︰「你……」子馨徹底讓秦凱楓給打擊到了。坐在沙發上,連爭論都失去了言語。

秦凱楓似乎更是氣急敗壞,來回踱著步子,一個勁一個勁地來回轉著。

「秦凱楓,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晃。」子馨終于都受不了了,也大聲地吼道。

「好,我走,你自己安靜去。」話還沒說完,子馨已經听到「啪」的重重的關門聲,秦凱楓自己走出去了,丟下莫名其妙的子馨一個人在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子馨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地可悲,非常地可悲。原來自己只是一頭秀發好看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子馨想控制著自己不要想些亂七八糟,希望自己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地對待自己,可是,心,不由地像針扎著一樣的痛,無法避讓。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很想哭,只是子馨忍著,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因為她知道,哭並沒有用,現實就是現實。

子馨想睡覺了,不想煮飯吃,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找不到。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圖的是什麼,突然一點點方向也找不到了。有種萬灰俱滅的感覺。

就在這時,肚子里的小寶寶像有感覺似的連踢子馨好幾腳。子馨突然就破泣為笑了。自己做什麼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何必去在乎這麼多呢。

想通了的子馨就不再胡思亂想了,起床就去忙呼起來,炒了好幾個菜,並美美地吃了個飽。吃完還給秦凱楓留了些,放在鍋里熱起來。

到子馨睡著了好久,秦凱楓才回到家,看著子馨留的飯菜,心底深處還是柔軟了一些,有些感動。只是一想起剛在譚林那受到的「高級」待遇,「限制」享受,他又覺得這些實在是微不足道。子馨畢竟太女敕了,只有一個善良的心,別的什麼也不懂。

作者的話︰不要總是自憐自己,改變自己對自己的看法,用行動把自己好好打點一番,用行動把自己包裝得更好,用行動讓自己生活地更好。首先讓自己感受到自己改頭換面,讓自己感受到自己的美麗動人,那麼才會有自信去面對他人的審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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