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迪廳內,富麗堂皇的裝飾,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五顏六色的旋轉彌紅燈,照射的人們臉上五彩斑斕,別有一番意味。
初晴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長發散落在肩頭,坐在角落里,這里的燈光暗一些,白色的衣服卻又泛著熒光似的白,襯托的初晴原本有點偏白的膚色,看起來健康一些。紅色的彌紅燈打過來的時候,初晴越發顯得美麗動人。
金浩宇痴痴地坐在對面,望著初晴。
兩個人以前經常來這里玩,來到這里,先是喝點酒,等到微醺的時候,再去舞池里跳一陣子,照林初晴的話就是,沒有醉意,找不到跳舞的感覺,跟不上節拍。
初晴走了以後,金浩宇還是照樣坐在這個老位子,照樣喝酒喝到微醺,卻不再去跳舞,因為找不到感覺了。
服務員走過來請他們點酒。一照面,笑了笑,馬上到櫃台拿來了金浩宇常喝的韓露。
那是一種韓國燒酒,入口酸甜,很可口,在酒吧里和迪廳舞廳,經常有這種酒,初晴也愛喝,兩個人來這里必定會點那個。不過兩個人要的是那種藍色外包裝的藍露。價格比較貴,平時供應也不很多,每次兩個人來都點那個,幾乎把庫存都拿出來。
「祝兩位有個美好的夜晚。」服務生微笑著說道。初晴臉色不易察覺的紅了紅。
酒端上來了,兩個人分別倒了一小杯,慢慢的喝著。
「浩宇哥哥,你看,我們好長時間不來,連服務生都還記得我們喝這種酒。」初晴為了掩飾自己的臉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金浩宇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飄向領舞台的方向,那里新換了一個領舞小姐,身材火辣,比其白流蘇是身材更好一些,打扮的也更風騷。
不過,白流蘇自有她的一份清純韻味在里面,金浩宇仰臉喝下一杯藍露,甜甜的口感忽然覺得是那麼的膩得慌。
不過,終究是白酒,度數也高一點,金浩宇才忍下了換掉酒的沖動,還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酌飲著。
「呵呵。」初晴尷尬的干笑一聲,訕訕的說道︰「說不定,看到我們來了,趕緊把這些積壓的酒端上來了,連味道都覺得大不如從前,酸酸的。」
「是你口味變了。」金浩宇低低的呢喃,震耳的音樂聲蓋住了他的聲音,初晴並沒有听到,金浩宇似乎也並不是說給她听,而是說給自己听的。憂傷的臉色,藏匿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初晴輕輕的在杯口抿了一下。皺著眉頭不再說話,浩宇哥哥的心不在這里。
震耳的音樂聲極好的掩飾住了初晴的尷尬,她盯著發呆的金浩宇半天,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個性感火辣的舞女在那高高的領舞台上面,圍著鋼管扭動著水蛇一樣的小蠻腰。豐滿的胸部隨著舞姿,做出種種撩人的姿勢。
原本還以為浩宇哥哥是被白流蘇迷住了,在這里魂不守舍的,原來竟然是被這低俗的舞蹈所迷惑。
初晴不屑的哼了一聲,金浩宇也沒听到。
悶悶不樂的喝掉手中的酒,初晴從彈簧凳子上跳了下來。
「來吧,浩宇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不知道你的技術有沒有見長啊,來啊,我們跳舞!」
初晴的白皙如玉的手伸到了金浩宇面前,金浩宇心中也煩悶,仰脖子喝盡了瓶子里剩下的酒,笑著拉著初晴跳入舞池。
初晴臉上這才微微的綻出一絲笑容,這樣的浩宇哥哥才是她的。
搖滾樂盡情的釋放,人們發了瘋似的扭動腰肢,隨著舞女的帶領,頭撥浪鼓似的晃動,初晴將頭發全部散落下來,晃動起來,就像是群魔亂舞,柔軟的發絲時不時的灑在金浩宇的臉上,簌簌癢癢的,使得金浩宇不得不重視起眼前的人。
重新去看初晴,竟也多了幾分狂野的味道。
兩個人面對面跳著舞,一時間,整個世界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初晴的臉搖晃著,漸漸的生出另一個面孔來,金浩宇突然覺得害怕起來,他害怕自己的心。
一曲終了,在換音樂的空檔里,好多人離開舞池去喝一杯,領舞的舞女也下了台,準備換另一個人。
金浩宇覺得疲乏了,拽著初晴走向自己的座位。
還是喝酒比較好,半夢半醒,總是讓人害怕,不如完全醉掉。
突然初晴掙月兌開了金浩宇的手,噌噌噌跑向換碟片的那個小伙子。
金浩宇呆呆的看著初晴,覺得很陌生,卻知道那是真實的她,離他越來越遠的她。
只見初晴低低的和換碟片的小伙子說了幾句話,小伙子上下打量初晴,眼楮里透出驚訝和欣喜。
金浩宇確信自己能看得到那個人眼里的確是驚訝和欣喜,總感覺怪怪的,所以他才沒走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舞池中央,看著初晴的動作。
隨著音樂聲響起,初晴向金浩宇微微的笑了一下,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楮。金浩宇覺得莫名其妙,也回給她一個笑,不知道初晴究竟要干什麼。
音樂一起,換衣間那里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一個舞女,抱怨著怎麼這次這麼急。
初晴卻率先一步跳上了領舞台。
那個舞女呆愣愣的站立數秒,也就冷眼去看初晴穿著這些累贅的衣服。這麼高貴的小姐怎麼去跳這下三流的舞蹈。
人們三三兩兩的從休息台走到舞池,看到初晴微笑著站在領舞台上,都開始起哄,有幾個大膽的開始吹口哨,尖尖細細的聲音,劃破金浩宇的耳膜。
初晴瘋了嗎?去跳這種舞蹈!
真是丟臉!
金浩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拉初晴。
初晴卻跳開躲過了金浩宇的手,臉上的笑意很濃,卻帶著諷刺的意味。
隨著音樂聲,初晴開始慢慢的跳著舞,慢慢的月兌去了自己的襯衫。
瘋了,瘋了!金浩宇伸出兩只手去抓初晴的腳,初晴笑著月兌下了高跟鞋,扔在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