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著名會所內,張伯倫坐在音樂輕緩的酒吧里,這里很適合人休息,舒緩情緒的音樂和那一張張與酒吧完全不搭調的藤椅讓人感覺很舒服。他坐在藤椅上,桌面上擺著很多個空酒瓶,甚至腳下都是空酒瓶,而林立的酒瓶中,一盤從未動過的佐酒薯條依然很美觀的擺放著。
張伯倫手里拿著一個酒杯,酒杯內裝著琥珀色的液體,這液體在他手中一次次被晃動。
迷醉的雙眼盯著酒杯,酒杯中的冰塊 啪啪發出撞擊聲,在輕緩的音樂和旁邊一些達官貴人的聊天聲中化為平淡的音調。
張伯倫一口將杯中酒干掉,迷城一條縫隙,不知是睜是閉的眼楮緊貼著桌子尋找著那支空瓶還殘留著酒液。可惜的是,看了一圈,甚至還伸手拿起幾個嘗試性的晃了晃,始終都沒有發現任何殘留酒液的酒瓶。
「服務員,在,來瓶,酒!」
他想喝酒,想將所有帶有刺激性的液體都吞入月復中,讓這滾滾火焰在肚子里不疼燃燒,燒個舒暢。這樣才不會讓他感覺到一種挫敗感,對于自己的挫敗感。
一個男人可以失敗,也允許失敗,可殘忍也最難的卻是戰勝自己。這句話中所說的自己是指戰勝缺點,可張伯倫真的要戰勝自己,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本是同根生,甚至還長在一條根睫上的人。
自己輸給了自己,听起來都讓人覺得荒謬,不過事實如此,輸或者贏,都是如此。
他沒有頹廢,只是想讓自己放縱一下,讓心里那股憋悶宣泄出來。如今這個社會,誰不需要宣泄?
不宣泄擠壓在心中的不滿和情緒會將整個人逼成變態,甚至可能將其逼瘋,令其趕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服務員端著一瓶酒走了過來。穿的很開放,超短裙和白襯衫、黑馬甲以及胸口微微敞開而露出的半個圓滾,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舒服。順眼,甚至想請她喝兩杯的感覺。在這間會所的酒吧內,所有服務人員都如同她一般,有著甜蜜的面容。讓人心曠神怡的身材和奔放間看似雷同卻完全不一樣的穿著。
「先生,您喝的實在太多了,不如……」她話還沒說完,一般這個時候客人都會等著酒醉的眼楮向她胸口果-露處狠狠盯著,一點都不知道避諱。關于這一點,她已經習慣了。
只是眼前這位客人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盯著手中的酒瓶,雙眼中的那份渴望就像是那些色鬼盯著自己時的齷齪一樣︰「酒鬼。」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把酒瓶放下,本想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多賺一些‘小費’的她,迅速打消了這個想法,從而放下酒瓶之後轉身就走。
踫。
這個轉身間剛要撞到一個人身上。此人穿著黑色西裝。打著藍色領帶,從衣服的品質上來看,一定不是這里的領班,相反應該是一位貴人,否則領帶夾怎麼可能是純金瓖鑽的?
「對不起先生。」她很禮貌,很羞澀的退後兩步道歉。或許今天自己的小費能在這個男人身上賺到也不一定。
哪曾想這個男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盯著那個醉鬼。並且嘴角微微上挑,毫無顧忌的笑著。就像是腦海中出現了什麼惡心人的畫面一樣︰「!真倒霉!」
敖青,這個被人聯想成的男人若是知道了剛才那個服務員的想法,恐怕會起的發瘋,剛剛的好心情也會一掃而光。
他緩緩坐下,就坐在張伯倫面前,輕輕打開酒瓶,為張伯倫倒了滿滿一杯之後,狠狠的灌了一口︰「張伯倫,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謝謝你請我喝酒。」
張伯倫根本沒理他,而是抬手就將就被內滿滿的酒液倒進嘴里,一滴都沒有剩下。
「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佔這些小便宜。好,我就請你喝酒又如何?這位桌面上的所有酒瓶加一塊恐怕也沒有一百萬,就這麼一點小錢,你認為我會花不起麼?張伯倫我今天是來要你命的,難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比如懺悔一下當初你的行徑?」
張伯倫醉態呈現,伸手道︰「服務員,他說這桌酒他結賬,另外幫忙報警,他說要殺我。」
酒吧內傳來一陣善意的笑,所有人都認為這兩個男人在開玩笑,因為一個男人醉到了只能勉強醒著卻毫不清醒的狀態,另外一個男人的狀態好像是正在勸阻他不要繼續喝酒,誰也沒有多在意,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中,誰都會想放松自己,肆意的醉上一回。
敖青看著張伯倫的樣子,不屑的說了一句︰「爛泥扶不上牆,就算上了牆,風干之後也會被風吹下來。」
剛要推椅子起身,卻听見張伯倫大著舌頭,充滿醉意的話語︰「我有很多女人,你知道嗎?除非是我不想要的,否則,那些女人都得是我的,不管我離他們是遠是近,她們都不可以,也不能成為別人的人。」
「還算有點霸氣。」敖青再次坐回到位置上,靜靜的盯著張伯倫,等待著他的下一句,看看如今已經走到末路窮途的人,到底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
張伯倫再次看了一圈酒瓶,確定其中沒有任何一個還殘留酒液之後,干巴巴的張嘴道︰「敖青,你怎麼會在這?」
敖青看著張伯倫酒有點醒了,微笑著道︰「怎麼,你怕了嗎?我是來殺你的。」
「殺我?就憑你敖青?哈哈哈哈哈……敖青,或許當年在進入你的莊園時,我只是一個小角色,誰都可以肆意凌辱,不過現在我變了,早就不是當初的張伯倫了。你是什麼境界?倒頭也就是萬法之身巔峰,只要你想隨時就能突破結丹期境界的人而已,就憑你,拿什麼殺我?空話麼!」
張伯倫張狂的看著他,就像是一個酒醉之後的狂徒︰「空話?」
「大言不慚!」敖青反觀張伯倫沒有半點驚恐的樣子,渾身散發著酒臭,簡直就像是一個已經被酒精徹底腐蝕的廢物︰「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境界?萬法之身初期的人還敢嘲笑我,就算是讓你現在就突破到萬法之身巔峰,又能如此,可以和我抗衡嗎?」
「知道嗎,我就是你這輩子的宿敵,天生就是為了干掉你而存在的。在北梁,要不是我才從仙罰之獄出來,身上背著封印,你早就死了,豈容你猖狂!現在好了,我終于等到這個機會了,我要看看你到底能猖狂到什麼極限,是不是一定要臨死之前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強大無數倍的人存在。告訴你,在修行界內,萬法之身,算個屁!比萬法之身高強的人有,比結丹高強的人,甚至比丹嬰高強的人依然有,你,我,頂多也就是在東西方交流會上稱雄爭霸的人,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沒被他們看在眼里。」
「老子離開東海,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積蓄實力,一下越到那高高的山巔之上。張伯倫,你就是老子的踏腳石,將你踩下,狠狠的踩下後,老子才能成長。」
張伯倫看著敖青,兩人聲音越來越大,已經讓整個酒吧的人都開始注視這個方向時,開口道︰「那你還等什麼?動手吧!」
「等等,在動手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敖青很認真的說道︰「你和我搶孫青樓,是,你贏了,我想知道你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和我搶?搶到手之後,你離開了北梁,這段時間你又不在仙罰之獄中,可有練習過孫青樓一次嗎?沒有吧!」
張伯倫感覺今天怎麼誰都可以教訓自己?
「我願意!」
三個字將敖青直接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兩個人吵架,一個人問你為什麼打人,另外那人回答就打你,怎麼著一樣,讓人覺得帶著一股天生的蠻不講理和霸道。
「張伯倫,難道不嗆著說話,你就張不開嘴麼?」
敖青憤恨的咬著牙,他是來殺人的,卻給憋成了這個樣子,恐怕這種事也只有張伯倫能辦得到。
「那你想我怎麼說話?是順著你挨訓說我錯了?還是和你滔滔大論的長篇辯解,求饒,讓你留下我一條命?敖青,你既然是來殺我的,請你實話實說,我這樣做能改變你的目的,你的初衷嗎?」張伯倫看著敖青,雙眼凝聚,醉意中隱藏著一股很強的爆發力。
敖青沒有感受到任何真誠,兩個死敵之間哪有半點真誠可言,他卻真的實話實說了︰「不能,既然定下了目標,那你就得死,這就是敖青的路。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想成為一條鎮服四海的龍,可是父王卻告訴我,只要踏著壘壘尸骨才能完成我的願望。所以,張伯倫,你得死,不過我保證,你肯定是我王座下壘壘白骨中最閃耀的一堆。」
這已經算是一種稱贊了,只有對敬重的敵人敖青才會給出如此稱贊。
張伯倫在笑,笑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卻始終沒有停下來︰「你怎麼不問問你我願意不願意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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