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可樂,一段極其陌生的開場白,冷漠的態度,張伯倫簡直不認識站在自己身前本該叫著‘伯倫哥哥’的小女孩了。靜靜的看著,似乎要看透他的靈魂一樣︰「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是,我就是要毀了,我要徹徹底底的毀了,毀的干干淨淨。讓這個世界上不在留有任何值得我關注的影子,也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讓我傷心的聲音,怎麼樣,你殺了我!」
殺人?
張伯倫干掉的人數不勝數,甚至從來都沒有愧疚過。可他怎麼能殺了夏洛克?
那畢竟是藏在自己記憶之中的一段情感,毀滅自己的思緒?不,張伯倫不是魔,他不可能殘忍到如此地步。
看著那憤怒而又美麗的臉龐,張伯倫甚至想不起自己曾經在腦海里用什麼花來比喻夏洛克的美麗。可是眼前實實在在的人他怎麼能忘記?
「來吧,按照你的想法。毀了我吧。」
張伯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夏洛克,看著這個曾經深愛著自己的女孩。
踫。
別墅的大門被撞開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急切走入,進入房間時,雙眼緊盯著夏洛克,一臉的焦急。
破碎未來!
張伯倫看見自己的破碎未來一步步接近夏洛克的那一秒,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恨不得就在此處殺了對方,讓對方如沙塵般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那一刻,他橫移了一步,擋在了破碎未來和夏洛克的中間,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雙方身上都蕩漾著殺氣︰「你走,離開這里,我保證今天不殺你,但是晚走一步,也許我就會反悔。」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並且我還要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在珍貴的東西,只要被你弄丟了,就不再屬于你。這是一個歸屬性十分模糊的世界,而且……」說話間他看了夏洛克一眼道︰「她還是你主動放棄的,你根本就沒有再次尋找的資格。」
張伯倫身上的霸氣展現,如同要徹底毀了對面的人一樣回應道︰「你有資格嗎?」
「他有。」
夏洛克動了,緩緩走動著,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一步步從張伯倫的身邊走過。
張伯倫親眼看著那個已經不在熟悉的身影離開自己的範圍,他的手緊握成拳頭,當手徹底松開,向印象中的人影抓取,想要將她留住的時候,夏洛克已經出現在了那個人身邊。
「他有資格。」夏洛克輕輕挽住了破碎未來的手臂道︰「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可是他有和我在一起的資格,當初我愛瘋了你,你卻沒有在參與我生活的權力了。其實……」她看向破碎未來,目光中閃爍著淚光︰「我得和你說聲對不起,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從四海公司開始,我又布了一個局,就是想讓張伯倫來到這間別墅,等你來的時候,我親口告訴他……」
「張伯倫,我不再屬于你,一直都不屬于你。曾經我自以為屬于你的時候,你根本不在乎我,當你在乎了,對不起,我走遠了。」
一句句話就像一個個炸彈一樣在張伯倫的腦海中炸開,張伯倫就像是看見電視劇中的情節出現在自己身上一樣,內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燙的很深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去抓。
這句听起來無情無義的話已經變成了一把鈍刀子。一寸寸的在切割著張伯倫的肉。
最難以忍住怒火的是,擊敗他自己的人,竟然還是他自己。
張伯倫慢慢的轉身,離開,他需要發現,必須要狠狠的發泄一次自己才能滿意。
當張伯倫即將邁動腳步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站住!」
夏洛克慢慢向她走來,依舊很慢,腳步很輕緩,柔和。走動中,緩緩靠近張伯倫,伸手扶住他的肩頭,慢慢的低下頭。就想上靠在他的肩膀哭泣一樣。
破碎的未來笑了,看見夏洛克的這個動作,笑的很開心。
張伯倫的眼楮猛然間睜大,死死盯著夏洛克,雙眼抖動。
一滴鮮血從張伯倫的肩頭流下,疼的刻骨銘心。
「張伯倫,你欠我的,都要還給我!」
抬起頭那一刻,夏洛克滿嘴鮮血,就像是剛剛進食完的吸血鬼一樣看著張伯倫。
然後。張伯倫邁步前行,任由鮮血向衣衫流去。
張伯倫走了,夏洛克卻依舊看著那個方向。
破碎未來卻絲毫都沒有動怒,他知道,有些女人需要一些時間來忘記一段感情,這麼點時間他等得起。只要過了這幾天,恐怕他就已經不再是破碎未來了,而是一個完整的張伯倫,到時候,要什麼沒有。何必急于一時呢?
他走向夏洛克,想要上前去安慰幾句,耳畔響起了夏洛克有些呆滯的聲音︰「你也離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好。」
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的他走出了別墅,滿心的暢快。
四海公司內。他一個人端著酒杯,在辦公室里體驗著馬爹利的舒爽。放著莫扎特的音樂,看著漫天星辰。
今天或許是他從未來回來到現在最痛快的一天,就連喝酒都會出現一種甘甜。
嘀、嘀、嘀。
電話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號碼,而後毫不猶的接通︰「喂,是我。」
「先生,您讓我們盯著的那個人有些失魂落魄,一個人進了著名的會所買春,喝的酩酊大醉,現在已經開始嘔吐了,估計今天晚上要在會所內住下。」
他笑的更加開懷,甚至開始懷疑若是這個世界上連自己都擊敗了,那麼還會有對手存在麼?
「他喝了多少?」謹慎小心的性格還是迫使他問出了這麼一句。
「十瓶頂級龍舌蘭,二十五瓶伏特加……基本上會所內的頂級酒都快被他喝光了。」
他點點頭,若是按照這個量來算的話,還真有可能喝醉︰「好了,有什麼事情在打給我。」
掛掉電話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櫃,慢慢的世界名酒讓他產生了一個特殊的想法,假如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麼無拘無束的喝酒,會不會也可以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
現在這個社會讓人們有太多的禁忌,甚至只要和外人在一起都要可以控制自己的酒量,想喝就怕喝多之後亂說話,介于半醉半醒之間還得猛然間驚醒,觀察一下酒席宴上眾人的表情,看看自己是不是無意之間成為了焦點。他也想大醉一場,不用在乎別人的眼神和看法,哪怕是大著舌頭說話也不怕丟人,只是現在還不行,奪走自己的過去之前,還不行。
他很想立刻就殺了張伯倫,趁著酒醉他有十足的把我,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
下一刻,他又撥通了電話,這回他嘴角帶了一層充滿邪意的笑道︰「敖青嗎?張伯倫在……已經醉了,醉的不醒人世,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接下來,看你的了。」
「為什麼你自己不動手?你不是很想讓他死麼?」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了質疑聲。
他笑了笑,今天似乎特別愛笑的他解釋道︰「因為女人,假如想徹底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就不要殺了她明明摯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能做的就是找個和你同樣恨他的人,干掉他,沒有任何麻煩。」
「這是不是說等于你欠了我一個人情?」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是我覺得我們是拍檔,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算那麼清楚好。不然等一個月之後,我出手幫你暗算掉你的對手的時候,豈不是你要反過來欠我很多人情?」
「你總是這麼狡猾麼?張先生!」
「我喜歡這個稱呼,敖先生。」
「行了,不說客套話了,告訴我,你要看照片,還是找人拍下整個過程?」
「什麼意思?」他問了一句。
「怎麼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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