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上午九點,雲霧庵匆匆收拾了一下,吃了點東西就上班。在走廊經過吳大豪辦公室時,見青青在,欲進,又退回。吳大豪說︰「進來一下,她是我妹。」
雲霧庵說︰「我們早見過面的。」
青青說︰「可不是嗎,前兩天你還打過電話我呢,怎麼,這會兒看見我在你就不想進來了?」
吳大豪說︰「那何寶成,李兵到現在還攻不下來,告訴我,你為什麼也要堅持移交重案隊辦?」
雲霧庵說︰「我只是移交他們說的凶手,並沒有移交《六,一九》案件。」
吳大豪說︰「這有什麼不同呢?算啦!」他似乎昨天生了氣這會兒還沒消,說︰「你就上那攀牆入室盜竊系列案吧。」
近兩三個月,市區每個星期都發生一兩起攀牆入室盜竊案,因為多是一些治安案件,未能納入刑偵支隊管轄。只是近半個月,案子做大了,並有愈演愈烈之勢,上頭這才責令二大隊並案偵破攀牆入室系列盜竊案。
雲霧庵說︰「《六,一九》我還有些工作要做,查攀牆盜竊案你查一下有個叫文錄的人,前幾年我辦過他的案,爬水管子上牆入室,後來判了刑,看他勞改回來了沒有?我這就去了,還有些別的事要急著辦。」
雲霧庵一走,青青咂咂嘴對大豪說。「他這人有病吧?這年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把快要到手的功勞硬是要讓給別人,他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大豪惱怒了。「你大白天跑來干嗎?」。
青青噘嘴說︰「我說了,人家休息嘛,你火什麼呢。」
「你就想任婭婭愈是誤會我愈是好。」
「她嫁你,我是你妹,她不嫁……我,回去了,爸叫你下班回家。」
「你來時對婭婭說什麼了,那半天?」
「你怎麼了,那麼在乎她,怎麼不去問她,有毛病你,」青青出門時嘟嚕說。
雲霧庵下樓去正撞上了上樓的小雅。「嘿!」他一聲嘿。小雅臉一紅,他怪聲怪調兒說︰「你是要找你吳大豪哥哥嗎?」。
小雅小聲說︰「你少亂講,我怕了你,真壞。」
霧庵朝樓上呶呶嘴︰「他妹妹在他那兒。」
小雅說︰「知道,我是找你的,八點多鐘我上街,有一對男女堵住我,叫我捎個口信給你,說那姓畢的人跑了,害你倒霉,對不起,不過他們會找到那個女人,叫你放心。」
「那女的長什麼樣?」雲霧庵問,憑感覺那女的就是艾拉弟。
「短發,像個男伢,挺好看的,」小雅說。
雲霧庵想不起他認識的女孩子中有那麼一個像男孩兒的女孩,問︰「她怎麼堵上你的?說明白一點。」
小雅說︰「他們在大門口轉來轉去,恰好我上街,他們就跟上來了。」小雅不說完就撇下雲霧庵上樓,走幾步又回頭一笑︰「真看不出你……」
「你以為我晦氣,就不該有人關心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沒準你也喜歡上我了,」雲霧庵突然想氣一氣這個丫頭片子。
「討厭!你就對韋蓮娜說,愛上我了,看她不抽你的筋,個。」小雅說,趕快走開。
雲霧庵經過商君辦公室,門虛掩,有人講話,听,是韋蓮娜在里邊。他退回一步听。商君說︰「丫頭,你到底要說什麼,繞那大圈子干嗎?」。
「回二大隊和霧庵在一起,」蓮娜說。「你好煩哪!連這也听不懂。」
商君說︰「怎麼又愛上他了?」
蓮娜說︰「我什麼時候不愛他了,不愛,我回江南干嗎,我傻呀?」
商君說︰「如今你知道人家雲霧庵心里是怎麼想的?」
蓮娜說︰「那是他的事,我不管。」
雲霧庵覺得自己像個小偷,頓感不妥,連忙走開回自己辦公室。可沒兩分鐘,韋蓮娜竟然來了,她喜滋滋的,那眉眼兒也是笑,說︰「我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出國了,坐哪一個航班回來的?」他開玩笑說,裝做什麼也不知道。
韋蓮娜說︰「我回二大隊,這也不懂!要和你在一起,還不是天天操不完你的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