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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庵下班前還是去了黑玫瑰酒樓。牟大妮早去廣東了。白無黑說︰「沒事兒就不能請你喝杯酒?真是的,我就那麼招你討厭!」

她把他安排在大廳靠窗口的一桌,送來兩菜一湯後就去忙了她的事兒一會兒,回來時,她的一雙白皙手搭在他的後背上。他回頭看,她紅著臉,半露的蘇胸緊貼著他的後背,說︰「有人糾纏我,幫我對付一下。」她將頭擱在他肩上又小聲說︰「那倆人來了。」

「對付誰?」他問。這時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朝他們走攏來,看樣兒不友善,他拂開白無黑站起身來。

「他媽的,」高個子人未近,罵聲先到,果真沖他倆來的,一到跟前,就一拳打來;霧庵一個側身,伸腿一絆一側掌,劈向高個子後脖子, 的一聲,高個子一個趔趄撞向另一張桌子。那矮個子,人斯文,沒動手,還扶起那高個子,拉扯著往外走。高個子仍舊罵罵咧咧,「個婊子,」還回過頭恨恨地盯了白無黑一眼。

「他叫什麼?」雲霧庵問站一旁不驚不咋的白無黑說。

「叫陸毛狗,」白無黑說。

「干什麼的?」

「一個混混。」

「你怎麼惹上他的?」

「同舒構一起玩的,常來喝酒,就對我起了歹心;不說他,你吃飯,我現去弄一個菜陪你喝一杯。」

白無黑去了,柔軟的腰肢一扭扭的,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呷了一口,忽然感到身後站著一個人。他扭頭瞧,愣了。他站起身來驚喜說︰「拉弟,怎麼是你啊?」

拉弟說︰「見你不行嗎?」。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有些不自在,人很拘謹。

霧庵說︰「你還站著干嗎,坐下來隨便吃一點,說真的,我還真是好幾次想去看你呢,可我又怕……」

拉弟坐他對面,說︰「就你嘴上說得好听,假話當真話說,熱我的心。」

霧庵說︰「是真的,我還不是怕你說我一個?」

拉弟笑了,嬌嗔說︰「就。」

雲霧庵也笑了︰「哎,你吃呀,」一看她面前連筷子也沒有,一拍頭說。「你瞧我一高興叫你手抓著吃,」他起身去拿筷子碗,一副喜滋滋的樣兒,這叫拉弟很感動。她後悔沒早來找他,叫自己受相思之苦。

霧庵回來說︰「謝你還沒忘記我。」

拉弟心里說,女乃女乃的,怎麼忘?你不是說罰你做牛馬照顧我一輩子嗎?可她卻言不由心說︰「我來還不是怕你女朋友誤會了你。」

雲霧庵說︰「你說的是韋蓮娜吧,不過是同事而已,她家人看不起我這個農村出來的人,再說人家大學生,早把我忘了,還女朋友呢,你要看不起我就直說好了,用不著轉幾道彎彎,我告訴你吧,第一個女朋友談了兩年,嫌我窮,嫁了一個老板去廣東了;再就是韋蓮娜,又沒真談,她好上了另一個大學生了;誰要我?母親在鄉下著急我找不著女朋友,給找了一個鄉下姑娘叫我回去見面呢,我還沒來得及回去。」

雲霧庵說著說著自己的戀愛,似有一肚子的氣與辛酸,這在拉弟這兒卻是喝了蜜一樣甜。她裝生氣正顏說︰「我不听你陳芝麻爛西瓜。」似乎雲霧庵從前的戀愛對她是罪惡,她頓了頓,說︰「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雲霧庵說︰「你找我算什麼賬?那些布匹是贓物,我都上交了,你是知道的。」

拉弟說︰「你忘記了,不是說做我一輩子的牛馬嗎?」。

雲霧庵愣了愣,笑了說︰「做牛馬,做就做,誰怕誰。」

拉弟也笑了,沒防白無黑已端一盤燒雞翅過來,臉上一派慍色,不冷不熱問霧庵︰「她是誰,你開心什麼呢?」

「她是……」霧庵正想說是他的一個熟人。

拉弟接話說︰「我是他的女朋友。」出門看天色進門看臉色,你就死了那個心吧,拉弟可不想再讓別的女人打霧庵的主意,她站起說︰「買單,咱們走,」丟了一百元錢在桌上,她拖了霧庵就走。

出門,霧庵說︰「你干嗎呢?」

拉弟說︰「她不是好人。」

「去哪,對了,你也是市里人,上你家?」

「租房,陳家山上,廠里的事兒交三久了,我就跑跑市區的廠家。」

「你一直在市區怎麼不找我?」

「還不是怕遭人討厭,我問你,打你的人,那個高個子是什麼人?」

「一個混混,你早到了咋不見我?」

「觀察觀察你,我听那高個子說什麼小舒的金香爐,在白什麼女人手里,你瞧她那個樣,還爬在你背上呢。」

「咱們轉回去,」雲霧庵說。

金香爐半年前被各路走私分子傳得沸沸揚揚,霧庵早有所聞。金香爐與舒構有關,舒構死了,近兩天金方明也死了,這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轉回去?」拉弟不解。

雲霧庵說︰「那一高一矮倆既為金香爐而來,大概不會走遠,說不定又去找白無黑鬧事」。

「你放心不下那女人?」

「你說什麼呢,就因為金香爐,已死了兩個人還嫌不夠?」

「好緊張,」拉弟拉起霧庵手,說。「那你還不快跑?追!」

他倆一陣猛跑,氣喘喘地趕到黑玫瑰酒樓時,卻眼睜睜地看著白無黑鑽進了一輛的士一溜煙兒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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