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二姑娘在蔡太太的安慰下,雖然心中依舊是十分的不願,但是臉色卻已經稍稍的回轉,到底這件事情已經是木已成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只能祈求真的如母親所說,早點生下子嗣,到時候母憑子貴。
蔡太太見蔡二姑娘終于平靜下來,忙吩咐轎夫向著國公府的角門而去。
到了角門,見那扇狹小的門口,探頭探腦的站著一個婆子,正要下轎說話,卻听見里面響起一個聲音︰「人來了沒有?若是還沒來,就關了門吧,三少女乃女乃還等著我去回話呢!」
婆子一听笑道︰「姑娘,還沒人呢,老婆子只看見兩頂轎子遠遠的來了。」
「關了門吧。」春福的話音落下,婆子就把腦袋縮了回去,「吱嘎嘎」的開始關門。
蔡太太遠遠的看著那扇門就要關上,頓時急了,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轎子上,猛地掀開轎簾喊道︰「莫要關門,我們來了。」
「姑娘,好像人來了。」婆子把著剛關了一半的門,回首朝著里面說話。
「那就不要關了,我出去看看。」說話間,蔡太太看見那個穿著體面的丫鬟又從角門里面出來,婷婷的站在門口,溫婉的笑著,看著她。
蔡太太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這丫鬟已經是這麼的厲害,那個庶女……。
蔡太太突然有些不安起來,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女兒的轎子,有一種想要原轎回去的沖動。
「是蔡姨娘嗎?我家女乃女乃讓奴婢來這里迎姨女乃女乃。還請姨女乃女乃下轎。」春福仿佛沒有看見蔡太太的目光,向著蔡二姑娘的轎子屈了屈膝,雖然臉帶笑容,但是眼底卻全是不屑。
蔡二姑娘沒有做聲,蔡太太急忙上前,掀了轎簾,扶著蔡二姑娘下了轎子,朝著春福笑道︰「還請姑娘帶路。」
春福看了蔡太太一眼,笑著問道︰「不知蔡太太是以何種身份進府?」見蔡太太尷尬的愣了一下,春福忙笑著開口解釋︰「我家女乃女乃說了,賤妾的娘家人,不能算是正經的親戚,所以跟著姨女乃女乃從角門進,若是蔡太太是來拜訪我家女乃女乃的,請從偏門進。」
春福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讓蔡太太和蔡二姑娘的臉都差不多快綠了。
「你……,你欺人太甚!」蔡二姑娘猛地伸手指向春福,眼眸中的怒火,顯示著她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春福不吭不卑的朝著蔡二姑娘行了一個禮,笑道︰「姨女乃女乃是半個主子,奴婢只是奴才,不知奴婢哪里做錯了,還請姨女乃女乃指出來,奴婢以後好改。否則姨女乃女乃指責奴婢欺主,這個罪名,奴婢可不敢擔。」
「你……」蔡二姑娘被春福頂的張口結舌,頓時粉臉漲的通紅。
蔡太太看著情勢越來越僵,自家的女兒滿腔怒火,而那個丫鬟卻依舊是淺笑盈盈的模樣,這高下立分,自家的女兒連這個丫鬟都壓制不住,以後……。蔡太太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
「還請姨女乃女乃快一些,我家女乃女乃正在院子里等著,若是讓她等久了,終究是不好的。」春福笑著好心的提醒︰「若是女乃女乃脾氣一上來,不肯喝姨女乃女乃敬的那杯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姨女乃女乃。」
「她,她敢?!」蔡二姑娘的怒氣,已經被春福激了起來,聲音無形之中,猛地提了起來。
春福也不生氣,也不惱,只是微微的笑著看著蔡二姑娘︰「姨女乃女乃進去見了女乃女乃,就知道我家女乃女乃是不是敢了。」
蔡太太在一邊使勁的拉著蔡二姑娘的衣袖,自己上前一步,朝著春福陪著笑臉道︰「還請姑娘帶路,我們這就去給安平候夫人磕頭。」一邊伸手,把那張銀票再一次塞到了春福的手里。
春福看了蔡太太一眼,又掃了蔡二姑娘一眼,想要拒絕,想了想,卻收下了,朝著蔡太太,點點頭︰「請隨奴婢來。」
春福帶著蔡太太和蔡二姑娘進了靜思園。
蔡太太見春福並沒有帶著兩人往正房而去,卻朝著後院走去,忙笑著上前︰「姑娘,不知安平候夫人住在何處?」
春福怪異的看了蔡太太一眼︰「我家少女乃女乃自然是住在正房。」
蔡太太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怎麼會……」說著伸手指了指後院︰「上那里去……」
「我家女乃女乃在後院等著新姨女乃女乃。走吧。」春福淡淡的看了蔡二姑娘一眼,腳步不停的向著後院走去。
「這里怎麼會有竹林?」蔡太太驚奇的看著那一叢翠綠的青竹,眼中露出艷羨。
「因為我家女乃女乃從小在江南長大,侯爺怕我家女乃女乃思念家鄉,所以想盡法子在院子里種了一叢竹林,讓我家女乃女乃聊慰思鄉之情。」
蔡太太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這個安平候竟然肯為那個庶女花這種心思,那豈不是說明以前的流言都是真的,安平候真的是因為看上了那個庶女,才求太後賜的婚,若是真的如此,他們兩個如今新婚燕爾的……,豈會有自己女兒的容身之地?!
繞過竹林,就是靜思園的後院,春福站在門口,朝著兩人笑道︰「我家女乃女乃就在里面,還請蔡太太和新姨女乃女乃稍等,容奴婢進去稟報一聲。」
蔡太太忙笑著應了一聲好,可是蔡二姑娘卻陰沉著臉,滿臉不忿的站著,惡狠狠的瞪了春福一眼。
春福朝著蔡太太和蔡二姑娘行了一個禮,施施然的轉身進了院子。
蔡太太見四周只剩下母女兩人了,急忙走到蔡二姑娘身邊,輕聲道︰「我的兒,你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能放心丟下你一人在這里。」
「既然母親不放心,不如現在就帶著我回去!」蔡二姑娘的聲音有些哽咽︰「原本女兒就……不願……」
「我的兒,輕聲,輕聲一些!」蔡太太頓時著急起來︰「你再如此口無遮攔的,若是吃了虧,你找誰說去。」
「母親,我……」
「我的兒,你听我說,往後的日子里,你一定要伏低做小,即使,即使是受了委屈,也得受著,一定要忍到生了兒子。」蔡太太一臉慎重的看著蔡二姑娘,「這安平候夫人,今日既然能擺出這個陣仗來,無非就是靠著安平候的寵愛。但是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只要等……」蔡太太的嘴角浮起一陣冷笑︰「安平候厭了她,那時候,你想怎麼踩踏她都可以!」
蔡二姑娘看著蔡太太,良久,才點點頭。
母女兩個剛剛說完,就見小丫鬟出來︰「蔡太太,新姨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請你們進院子去。」
蔡太太急忙掏出絹子,給蔡二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整理了一下妝容,這才跟在小丫鬟的身後,進了後院。
剛進後院,母女兩個便都怔住了。
院子的正中坐著一個素面朝天的女子,一身居家的素袍,松松垮垮的,隨便挽了一個發髻,發髻上插了一根翠綠的簪子,隨隨意意的坐在那里,卻有一股逼人的神采,怎麼也不容別人忽視。t0bd。
她的面前跪著一個臉色青白的丫頭,旁邊還跪著一個小丫鬟,額角上殷紅一片,整個院子的氣氛凝重到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小的來還。蔡太太怎麼也想不到迎接她們母女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場面,頓時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
「三少女乃女乃,蔡太太和新姨女乃女乃來了。」小丫鬟上前兩步,給華清容回了話。
華清容抬眼看了兩人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彩雲,去搬兩把椅子來,讓蔡太太和蔡姨娘坐著。」
彩雲應了一聲,旁邊早已經有婆子搬了椅子過來,放到了蔡太太和蔡二姑娘的身邊。
「坐著吧,可能要一段時間,站著看,怪累得慌。」華清容朝著兩人溫柔的笑笑,語氣柔和的就如春風一般。
蔡太太和蔡二姑娘卻在華清容這如春風般的笑容里,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氣。僵硬的站著,怎麼也坐不到椅子上去。
華清容笑著又瞥了兩人一眼,墨竹就笑著走了過去︰「怎麼?是不是蔡太太和蔡姨娘嫌棄國公府里的椅子做得太粗糙,配不上蔡太太和蔡二姑娘的身份?」
蔡太太和蔡二姑娘被墨竹的話,嚇得一激靈,雙膝一軟就坐在了椅子上。
華清容見兩人坐了,這才笑道︰「原本蔡太太過來,我應該出去迎一下的,好歹看著我家二姐姐的份上,大家多少還是有些沾親帶故的。只是……」華清容一臉歉然的看著蔡太太︰「我正在處理欺主的奴才,所以才怠慢了兩位,還望兩位莫怪。」
蔡太太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華清容的這話,就像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一般,可是卻又不能指出華清容的錯來,原本人家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賤妾的娘家人不是什麼正經親戚,而自己的女兒,如今寫了賣身契,說起也,只是一個奴才而已。頓時滿臉的尷尬的笑道︰「夫人過謙了,不敢勞動夫人玉趾移步。」
「蔡太太能見諒就好。」華清容笑的一臉的溫柔︰「既然蔡太太如此的能體諒人,不如等我處理了這兩個奴才,我們在敘舊?」
「夫人只管請便,只管請便,我們這里坐一會兒就是。」蔡太太訕訕的笑著,拉著蔡二姑娘在一旁坐了,蔡二姑娘還是滿心的不忿,卻被蔡太太使勁的拉扯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才滿心不願的坐了。
華清容耐心的看著兩人坐了,這才沉了臉,轉身看向王婆子︰「王婆子,如今人已經齊了,你可以說了。」
蔡太太的臉色頓時變了。華清容的這一句人已經齊了,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就是坐在這里等著她們母女,然後殺雞給猴看的?!
王婆子雙膝一屈,連忙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這才抬起頭來,道︰「奴婢掌著靜思園的雜事,侯爺說過,女乃女乃來了之後,這園子里的一切,全都听憑女乃女乃做主。」
華清容笑道︰「我也是初來咋到的,靜思園的一切,暫時還依著老規矩吧。等我得用的人來了,再改也不遲。」
王婆子听的心中一緊,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多喘,听少女乃女乃的意思,明日少女乃女乃回門,她的人可全都來了,她的人來了,這靜思園必然會大換血一次,自己……能不能留下,或許就看今日這一次。
「稟女乃女乃,依著以前侯爺的規定,凡是欺主的,一律是打五十板子,然後發賣出去。」
華清容頓時一臉的悲憫︰「想不到侯爺的規矩竟然這麼重,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兒,五十板子下去,哪里還有一個好的,竟然還要發賣出去,豈不是連命也……」華清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小紅早已經是癱軟在地上,連頭也抬不起來了。
蔡太太猛地瞪大了眼楮看著華清容,蔡二姑娘卻已經是青白了臉。
「求女乃女乃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小紅突然像是清醒過來,趴在地上,使勁的磕著頭。
華清容微微的皺了皺眉,一旁早有婆子撲上去,用汗巾塞住了小紅的嘴。
華清容看著極力掙扎的小紅,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侯爺的規矩是重了一些,但是我剛來,也不敢過于駁侯爺的面子,但是看著……卻也是有些不忍心,不如這樣,減一點吧。」
一直在努力掙扎的小紅頓時安靜下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听華清容會怎麼說。
「打三十板子,然後發賣出去吧。不是我不留你,只是欺主的奴才,我卻是怎麼也不敢留的。」華清容話音剛落下,院子里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氣。
王婆子卻已經站了起來,出去找了行刑的粗使婆子進來,把小紅按倒在春凳上,一五一十的打了起來,真的是板板見肉,板子擊打上,砰砰作響。
「小心點,別打死了,今日是新姨娘來的大喜日子,出了人命,終究是不好的。」華清容掃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蔡二姑娘,緩緩的開口。蔡二姑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
三十個板子終于打完,小紅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的躺在春凳上,怎麼也起不了身。
華清容吩咐王婆子道︰「給上點藥,找個牙婆子來,讓她把人領了去吧,我也不要賣身銀子了。」
「是。」王婆子讓粗使的婆子拖了小紅下去了。跪在一邊的小丫鬟早已經嚇得昏厥了過去。
「女乃女乃,她呢?」墨竹指了指昏厥在地的小丫頭。
華清容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問蔡太太︰「不知蔡太太覺得我剛才的處置如何?」說著,掃了蔡二姑娘一眼。
蔡太太的臉色頓時越發的難看,笑容就如僵硬的掛在臉上的面具,「夫人,心慈手軟,我……」
「如果蔡太太家里,出了這種欺主的刁奴,不知蔡太太會如何處罰?」華清容笑道︰「我如今新嫁,剛剛掌管這麼大一個園子,心中卻是一點點底氣也沒有……」華清容雖然如此說,可是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不要說沒底氣,就連一點點不安都沒有,整個人看上起自信而鎮定。
「蔡太太你也知道,我是父親養在外面的庶女,對于京城中的事情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懂規矩,所以還請蔡太太教我。否則,若是……有所得罪,還請蔡太太多多諒解。」這話,明顯的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蔡太太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訕訕的笑著,「夫人剛才處理的極是,處理的極是……」
「不知蔡二姑娘的賣身契,蔡太太可帶來了?」華清容猛地換了一個話題。
「帶,帶來了。」蔡太太一時間回不過神來,下意識的就開口回答。
「母親!」蔡二姑娘頓時急了。今日華清容擺了這麼個陣仗給她看,她還有什麼不懂的,只要拿出了賣身契,自己就是奴才,這個庶女就是主子,以後,她若是……,剛才的這個丫鬟,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蔡太太被蔡二姑娘一叫,猛地回過神來,可是話已經出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伸著手的春福,蔡太太懷中的那張賣身契,卻怎麼也掏不出來。
「蔡太太,我家女乃女乃還等著新姨娘茶呢。」春福一臉笑容的看著蔡太太,「您看,這天色已經晚了,我家女乃女乃還要去給夫人和老祖宗請安,若是耽誤了時辰……,我們女乃女乃可就喝不上您這口茶了。」
蔡太太回過頭,看了華清容一眼,卻見她只是微微的笑著,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什麼情緒來,頓時心一橫,雙膝一屈,就跪在了華清容的面前。
「母親!」蔡二姑娘驚叫一聲,緊走幾步,拉住了蔡太太︰「你這是干什麼,快起來!我們不用求她!」
蔡太太卻沒有理睬華清容︰「夫人,求你……」
「蔡太太,你這是干什麼?雖說賤妾的娘家人不是正經親戚,但是你好歹長了我這麼多的年紀,你這樣,說不出豈不是讓人說一聲我不敬老人?壞了我的名聲?」華清容的笑容頓時斂去,猛地站了起來︰「你女兒敬的茶,我喝不起,你們原轎回去吧,我明日就進宮,去回了貴妃娘娘,我們國公府廟小,容不得你們這尊大佛。」說著,抬步就走︰「春福,幫我更衣。我們卻給老祖宗請安。」
「是。」春福急忙跟上,蔡太太一听頓時懵了,蔡二姑娘卻已經趕上一步,攔住了華清容︰「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不要仗著正室的身份就……」
華清容一臉冷笑的看著蔡二姑娘︰「你是誰?我想要怎麼樣,與你何干?」
「我……」蔡二姑娘在華清容犀利的目光下,忍不住退縮了一步︰「我,我是貴妃娘娘……」下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在沒有敬茶之前,你是蔡二姑娘,我不論想要干什麼,與你無干!敬茶之後,你是賤妾,是奴才,我是主子,我想要干什麼,還是與你無干,你憑什麼攔著我?」華清容的聲音頓時凌厲起來,猛地上前一步,「你給我記住,我不是二姐姐,你也不是蔡二女乃女乃,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
蔡二姑娘臉色蒼白的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頓時驚惶起來。
華清容猛地轉身看著蔡太太,臉上的冷意更甚︰「今日沒有賣身契,我不會喝這一口茶,你們母女倆請便吧!」
蔡太太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沒有血色來形容了,跪在地上,氣的身子不住的哆嗦著,可是人在矮檐下,卻怎麼也硬氣不起來,手里緊緊的攥著蔡二姑娘的賣身契,怎麼也遞不出去。
「你……」蔡太太指著華清容,嘴角不住的哆嗦著。
華清容向前走了一步,逼近蔡二姑娘,冷笑著低聲道︰「好好想想,是誰讓你落到了如此的境地,千萬不要恨錯了人!」
「你,你……,我……」蔡二姑娘滿月復的委屈,頓時全都涌了上來。
「在這里,你只要安分守己,我會保你平安過一生,若是……」華清容的聲音猛地頓住了,死死的盯著蔡二姑娘︰「一個寫了賣身契的妾室,想打,想賣,可是全憑著我一句話。」
蔡二姑娘又退了一步,一臉驚恐的看著華清容。
華清容突然笑了,笑容從嘴角蔓延開去,整個人突然燦爛起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試。你可以看看,你的主子會不會為了救你,而開罪于我。」
蔡二姑娘頓時面如死灰,蔡太太騰的從地上翻身起來︰「我,我,我們不,不……」
「請便,你可以領著你女兒回去,我這里絕對不會攔著。」華清容退了一步︰「來人,給我送蔡太太母女兩人。」
蔡太太一听,抬起的腳,卻怎麼也放不下去了,她真的想不到華清容竟然真的這麼硬氣,竟然連挽留一聲也不說,若是真的回去了,怕是她們前腳進府,後腳就……,那貴妃娘娘派來的太監,可是還是府中等著她呢!
「母親,把賣身契給她,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怎麼樣!」蔡二姑娘猛地抬起頭來,看向華清容的眼楮,可是卻在對上華清容眼中的冷意之後,猛地移開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