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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怎麼了?」華清容皺皺眉,神情頓時有些不悅。

巧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華清容,少女乃女乃並不喜歡那個蝶衣姑娘,小紅怠慢蝶衣,豈不是應該正落少女乃女乃下懷,怎麼少女乃女乃看上去,竟然十分生氣的模樣。

「走,過去瞧瞧!」華清容把手中的線放在一邊,站了起來︰「不論怎麼說,蝶衣都是半個主子,侯爺罰的,我也罰的,但是其他人……哼!」

巧蓮愣了一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幸虧自己剛才管好了自己的嘴,否則豈不是……要受連累?!

春福見巧蓮還在原地發呆,使勁的擰了她一下︰「平日里瞧著倒是很伶俐的,今日怎麼就像呆頭鵝一般,少女乃女乃已經走了,你還在這里發呆?!」

巧蓮慌忙轉身跑著出去了。

華清容帶著丫頭逶迤著朝著後院走去,去後院要經過竹林,挺拔的青竹,蒼翠欲滴,剛走進竹林,一陣竹葉的香氣,就迎面而來。風吹過竹林,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歡快而又賞心悅目。

華清容聞著竹葉的清香,腦中無端的就浮起了慕容承志的面容,那無賴至極的笑容,還有那……,臉騰的就紅了起來。

「少女乃女乃,你……怎麼了?」春福看著突然之間漲紅了臉的華清容,有些奇怪的問道。

華清容頓時有些尷尬,「只是突然想到春天到了,正是吃竹筍的好時機。不如我們過幾日過來挖幾棵,煮著試試?」

春福頓時開心起來︰「少女乃女乃說的極是。奴婢還從沒有挖過新鮮的竹筍呢!」春福興奮的掰著手指頭︰「到時候,樊媽媽,張嬤嬤,還有寒煙全都來了,我們就一起過來挖竹筍,想必她們也是極新奇的!」

華清容笑著點點頭,說話間,就繞過了竹林,進了後院。

蝶衣的院子,在後院中,是最靠近竹林的,最為清幽怡人的。

華清容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先看見的是小紅坐在院子的正當中,悠閑的磕著瓜子,瓜子殼飛散的滿地都是。

院子里,還有一個小丫鬟遠遠的坐著,正在瞧一盆花,仔仔細細的看著,仿佛這盆花上,長出了絕世寶貝一般。

「咳,咳咳……」墨竹輕輕的磕了兩聲,小紅和小丫鬟猛地回過頭來,正好對上華清容那雙陰冷的眼楮,頓時嚇得猛地站了起來,雙膝一屈,跪在了地上︰「三,三少,女乃,女乃女乃安。」

華清容掃了兩人一眼,黑著臉,進了屋子。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藥味,有些刺鼻。華清容忍不住皺了鼻子,問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難聞?」

「回女乃女乃,這是傷藥,听說最是消腫化瘀的,很是靈驗,所以奴婢出去的時候,幫著蝶衣姑娘買了來。」小丫鬟比小紅機靈多了,一見華清容開口詢問,連忙上前一步,口齒清楚的把事情回了一遍,還不忘給自己表功。

華清容看了小丫鬟一眼,點點頭,掀起門簾走了進去。門對面放著一張床,蝶衣就躺在那張床上,身上蓋著一條錦被,整個人蜷曲在錦被里,嬌弱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又心疼起來。

華清容走了兩步,在床前坐了︰「怎麼了?一會子功夫,怎麼病的這麼厲害?」

蝶衣看著華清容的笑容,頓時害怕起來,努力的撐著身子就坐了起來︰「奴婢沒事,奴婢這就起床,奴婢這就給女乃女乃去彈琴,求,求女乃女乃,不要,不要讓奴婢出府,不要……」

華清容詫異的看了蝶衣一眼,笑道︰「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你不必這麼害怕,既然病了,就該好好的養著,想要吃些什麼,就跟墨竹或者春福講,讓她們替你去弄了來。」

「女乃女乃,奴婢……」蝶衣一臉疑惑的看著華清容,有些不敢相信今日的華清容,怎麼就這麼的好說話。

華清容卻依舊笑著,道︰「我稍通醫術,不如我幫你把把脈。」說著,也不管蝶衣是不是願意,伸手就按住了蝶衣的脈息,見她脈息羸弱,果真是病了,「墨竹,去跟大嫂講,蝶衣受了風寒,要……請大夫。」

蝶衣猛地拉住了華清容的衣袖︰「女乃女乃,奴婢,奴婢不能出府,還求,還求女乃女乃可憐,奴婢來生,來生一定,一定結草餃環……」那眼眸中的哀求,帶著一絲恐懼。

蝶衣的反應,讓華清容心中的疑惑更重,但是臉上卻不露出分毫,安撫的拍了拍蝶衣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侯爺不發話,我必定不會趕你出府的。現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養著,先養好身子才是正經。」

「奴婢,謝,謝女乃女乃的恩典。」蝶衣趴在床上就要給華清容磕頭,華清容伸手攔住她,轉身吩咐墨竹︰「請大嫂請一個大夫來,替蝶衣好好的診脈,若是需要什麼藥,庫里沒有的,就出去買,回頭找我要銀兩。」

蝶衣見華清容真心替自己治病,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可是瞬間又褪去了。

華清容也不去管蝶衣是怎麼想的,反正她只要在靜思園一日,就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墨竹應了一聲出去了,巧蓮服侍著蝶衣睡了,這才虛扶著華清容出了屋子,見小紅還跪在院子了,華清容便站住了。皺著眉看著小紅。

巧蓮見狀立刻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服侍著華清容坐著,這才垂手站在一邊。

華清容冷冷的看著跪在院子中間的人,抿著嘴角不說話。

院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雖說華清容剛到國公府,可是慕容承志對華清容的寵愛,卻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華清容生氣,就是代表著慕容承志也生氣了,若是慕容承志生氣了……。小紅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小紅偷偷的撇了華清容一眼,頓時心有些顫顫的抖動起來︰「少,女乃,女乃女乃……,奴婢,只是,只是……」小紅原本就氣不過蝶衣,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女人,進來就是侯爺的通房,而自己,到如今為止,還是……丫鬟!豈能不讓她恨得咬牙,這讓她如何能甘心的服侍她?!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自己大度不計較了!如今只是冷落她一下而已,再說了,哪一個正室會好生對待妾室?特別是這種……狐狸精一般的。小紅自認為,自己做的應該是極合華清容心意的,可是……如今似乎出了意外。然話到上。

華清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小紅。

小紅被華清容看的毛骨悚然起來,滿月復的話頓時說不出來,只是趴在地上磕頭,「求女乃女乃饒了奴婢這一次,以後再不敢了。」

「巧蓮,去找掌院的婆子來。」華清容看也沒有看小紅,扭頭吩咐巧蓮。

巧蓮應了一聲,蹬蹬的跑著走了。

小綠看著小紅那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女乃女乃,念在小紅她……」

「你且問問她,她現在應該伺候的人是誰?」

小綠張了張嘴,求情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既然撥了她伺候蝶衣姑娘,如今蝶衣姑娘躺在床上,她卻在院子里嗑瓜子,而且磕得滿地都是,這院子,她打算讓誰掃?難不成等我來掃?」

小紅的臉頓時蒼白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

「她今日能這樣的對待她的主子,她後日也能這樣的對待我!這樣的丫鬟,我可沒有膽子使喚!」華清容掃了小紅一眼,眼眸中一片冰冷。

「女乃女乃,饒命,饒命,我~,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定好好伺候蝶衣姑娘。」小紅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的磕頭,額角踫觸在青條石上,咚咚的響著,很快就紅腫起來。

而原本一直站在旁邊的小丫鬟,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曉得使勁的磕著頭,怦怦作響。

巧蓮很快就去而復返,帶著一個看上去十分精干的婆子回來。

「女乃女乃,這個就是靜思園的掌事婆子,姓王。」

王婆子連忙跪在地上,趴著給華清容磕了一個頭︰「奴婢給女乃女乃請安。」

「王婆子?」

「奴婢在。」

「巧蓮,你把剛才的事情說一遍給王婆子听,按照以前的規定,該如何處罰就如何處罰,我听著。」

「是。」巧蓮應了一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個清清楚楚,然後轉頭,問小紅︰「我可有說錯?」

小紅早已經嚇得趴在地上,不住的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華清容只是靜靜的看著,見巧蓮把事情說完了,這才開口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也是初來咋到的,也不知侯爺的院子里,到底是如何獎懲的,今日這事,我就在一邊瞧著吧。」

王婆子正要說話,卻見一個彩雲匆匆趕來,伏在華清容的耳邊說了幾句。svtd。

華清容的眼眸猛地一沉,道︰「既然來了,你讓她上這里來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

「這……」彩雲有些為難︰「女乃女乃,她們說……」

「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妾室而已,值得了什麼。」

王婆子正要說話,華清容一擺手制止了︰「在待會兒罷,既然還有人來,就讓她們一並听听,省的到時候說兩次,浪費了口舌。」

彩雲無奈,轉身剛要出去,卻被華清容叫住了︰「你留著,讓你春福姐姐去吧。」

原來蔡二姑娘一听見這個消息,就滿心的不願意,不肯上轎的。可是宮中來人態度十分的強硬,而貴妃娘娘又……下了死令,不依也得依,不從也得從!否則,父兄就……

悲悲啼啼的上了轎子,卻又被告知寫了賣身契。她好端端的一個好人家的女兒,嫁給人家做妾室倒也罷了,竟然還寫了賣身契,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蔡二姑娘頓時尋死覓活的不肯罷休。

無奈,蔡太太只得厚著臉皮,一乘小轎跟著蔡二姑娘過來,想要找華清容求求情,免了這賣身契,可是轎子剛到偏門停下,卻被告知要從角門而進。

蔡二姑娘哪里肯從角門進府,便哭著不肯下轎,蔡太太使了銀子,央著管門的婆子,往靜思園送信,彩雲得了消息,這才去後院回稟華清容,沒想到竟然得到了華清容這麼一個回答,頓時為難起來,只得又低聲道︰「蔡二姑娘的母親也來了,女乃女乃你看……」

「妾室的娘家人又不是什麼正經親戚。春福,你問問蔡二姑娘的母親,以什麼身份來的,如果只是拜訪,就讓她自個兒從偏門進,如果作為親戚……」華清容的嘴角勾了勾,笑道︰「那也從角門,若是兩者都不是,就原轎回去吧。」華清容臉上有些不耐︰「告訴她,蔡二姑娘既然是貴妃娘娘賞給了侯爺,自然從今而後就是侯爺的人,是死是活與蔡府再無相干。」

春福詫異的看了一眼華清容,華清容笑道︰「挺直你的腰桿,你可是正三品夫人的貼身的大丫鬟,比一般人都還要高貴一些。」

春福猛地挺直了腰身,這才轉身出去了。

蝶衣躺在床上,把院子里華清容的話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頓時心中一片死灰!貴妃娘娘賞的人,這個女人都敢這麼對待,那麼自己……她應該算是已經客氣的了!接下去,自己該怎麼辦?!

春福一到偏門,那些個守門的婆子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你就是春福姑娘麼?三少女乃女乃有什麼吩咐?是不是現在就讓人進府?」

春福柳眉一挑︰「怎麼,你們已經讓人進府了?」

守門的婆子頓時面面相覷,難道說,少女乃女乃不讓進?!頓時心中有些慶幸起來,幸虧剛才立場堅定,攔住了,否則豈不是連訴苦都沒有地方去?

「沒有少女乃女乃的吩咐,奴婢們怎麼敢隨意放人進府?」看守婆子們挺著胸應著。

「諸位媽媽辛苦了,小小意思不能敬意,給諸位媽媽買杯水酒喝。」春福說著,拿了幾個荷包出來,一人一個分了。

看守的婆子頓時喜出望外起來,接過荷包一掂量,越發的開心起來︰「姑娘,你說我們就怎麼做?奴婢們全都听你的。」

「少女乃女乃有幾句話,讓我跟姨女乃女乃說和蔡太太說,各位媽媽們,你們先去忙吧。」春福笑著道。

眾婆子們一听,立刻散了。

蔡太太正等在偏門外,見里面出來一個穿著體面的丫頭,急忙笑著迎了上去︰「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銀票,塞在了春福的手里。

春福怔了一下,剛要拒絕,蔡太太卻已經轉身去讓蔡二姑娘下轎了。

「蔡太太且慢。」春福把銀票遞了過去︰「我家女乃女乃說了,蔡姑娘必須從角門進。賤妾的娘家不能算是正經的親戚,若是太太想進府,也跟著蔡姑娘從角門進吧。」

蔡太太的臉頓時黑沉下來︰「你家女乃女乃怎麼可以這麼的不通情理?我家姑娘好歹是好人家的女人,如今做了妾室已經是委屈了她,竟然還,還……」蔡太太說著,眼眶一紅,頓時淚如雨下。

春福掃了蔡太太一眼,道︰「原本就不是我家女乃女乃求著你家姑娘來的,你們若是不願,就原轎回去吧!」春福說著,不再看那母女倆,轉身進府了去了,隨之,響起一陣「嘎嘎」聲,厚重的角門,竟然被,里面的人關了起來。

「母親,我,我不嫁了!我們,我們回家!」蔡二姑娘在轎子路頓時哭鬧起來。

蔡太太也立刻變了臉色,她怎麼也想不到華清容竟然如此強勢,不要說自己出來迎一下,竟然連個丫鬟,也如此的硬起,一句話不應聲,立即就關門走人。頓時站在偏門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蔡二姑娘在轎子里,越哭越大聲︰「母親,你瞧瞧,就這架勢,女兒進去了,可還有性命在?!」

蔡太太頓時也傷心起來,站在轎子的外面直抹淚。

母女倆正哭的傷心的時候,突然偏門開了一道縫,從里面探出一張約五六十歲的臉︰「你們怎麼還在這里?春福姑娘已經到角門去等了,若是你們晚了一步,讓春福姑娘又關了角門……」

蔡太太被這句話,猛地驚回神來,慌忙止了哭聲,「多謝提醒,我們現在就去。」

「不,母親,我,我不去!」蔡二姑娘猛地掀開轎簾,扳著轎框道,「母親,你真的要送女兒入火坑……,唔,唔……」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蔡太太捂住了︰「我的兒,你,你莫不是不要命了!」

蔡二姑娘極力的掙扎著,但是蔡太太下了狠命的捂著,「我的兒,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里可是國公府,這到處可都是國公府的耳目,若是,若是你的話,讓國公府的人听了去……,我們全家就……」

蔡二姑娘這才有些後怕起來,頓時臉色慘白起來︰「母,母親,我,我……」

蔡太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的兒,你就受些委屈,進府後,好生伺候侯爺,只要能得到侯爺的歡心,你還怕什麼?別說抬為良妾,就算是娶了當平妻,也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蔡太太咬咬牙道︰「只要你生下侯爺的子嗣,母憑子貴的日子,遲早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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