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瑩猛地站起來,高挑著柳眉,怒視著華清容,嘴角邊滿是不屑︰「明日陳府就來下定了,你以為你還能嫁給別人嗎?一個傻子的妻子,就算是正室,又能怎樣?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九妹妹,正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山水都有相逢的時候!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塵埃落定,九妹妹就做出這番張狂的模樣,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華清容冷冷的看了華清瑩一眼,轉身向著屋內走去,「等你真正成了候夫人,再來說這番話,也還來得及!」
「你,給我站住!」華清瑩氣急,幾步趕上去,一把拽住了華清容的手腕︰「你,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華清容扭頭,冷冷的看著華清雅,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兩只手指,仿佛華清瑩的手就如最污穢的髒東西一般,一臉厭惡的拎著華清瑩的衣袖,一用力,把華清瑩的手搬了開去,然後朝著站在身後的寒煙吩咐道︰「寒煙,端盆水來!」
「是。」寒煙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
華清瑩一臉氣憤的看著華清容︰「你,你給我等著,等我嫁到國公府……」
「九妹妹要等六月份才能及笄吧?」華清容淡淡的笑著,負手站在華清瑩的面前︰「等國公府來下聘,也得九妹妹及笄之後,這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誰知道事情會怎麼變?在九妹妹還沒有成為候夫人之前,九妹妹不覺得說這話,有些過早了嗎?」。
華清瑩的臉色一白,瞬即又笑了︰「五姐姐說的是!你不就是妒忌我命比你好!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不知我喊五姐姐一聲陳大女乃女乃,應該不會太早吧?我……」
「姑娘,水來了。」寒煙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過來,打斷了華清瑩說了一半的話︰「姑娘,你要水干什麼?」
「拿些姨子過來,手髒了要洗手。」華清容接過水,放在一邊的石桌上,挽起袖子,打算洗手。
寒煙一臉的疑問︰「姑娘,手不髒啊。」
「髒了,剛剛拿了髒東西,不洗得慌。」華清容面無表情的說完,開始仔細的洗手,每一寸肌膚,都細細的揉著,仿佛沾上的是什麼毒物一般。
華清瑩如果這時還不明白華清容洗手是因為什麼,那真的是遲鈍的有些過份了!頓時氣的滿臉的通紅,走上幾步,一揮手,就听見「 啷啷」一聲響,水盆被華清瑩掃到了地上,水潑灑得滿地都是︰「你,你欺人太甚!」
「九妹妹這話是怎麼說的?」華清容一臉無辜的看著華清瑩︰「這里是荷香院,九妹妹趕到我的院子里,打翻了我的水盆,指著我的臉,說了一大通原本不該是閨閣女子能說的話,現在竟然還指責我欺人太甚,我現在倒要問問,九妹妹這筆帳到底是怎麼算的?」
「你……」華清瑩立刻被華清容噎得說不出話來。
「九妹妹,趁著今日父親沐休在家,不如我們一起去請教一下父親。」華清容說著,轉身就要向院子外走去。
華清瑩頓時急了,她哪里敢和華清容一起去見父親,猛地一甩手,惡狠狠的瞪了華清容一眼︰「我倒要看著,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我一定在一邊搬把椅子坐著看戲!」svtd。
華清容平靜的看著華清瑩揚長而去的身影,終于強撐不住,身子搖晃一下,差點軟癱在地上。
「姑娘,你,你怎麼了?」寒煙急忙上前扶住華清容︰「先進屋躺一會兒吧。」
華清容點點頭︰「我沒事,你去找樊媽媽過來。」
「嗯。」寒煙點點頭,服侍著華清容在床上躺了,仔細的掖好了被角,這才轉身出去了。
「姑娘。」樊媽媽急急忙忙的進來,臉上全是擔憂︰「這可怎麼辦才好?」
「媽媽已經听說了嗎?」。華清容倚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樊媽媽,誰也看不出她現在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樊媽媽點點頭,「姑娘,若是真的……,那可怎麼辦才好?」樊媽媽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老夫人院子里的魏媽媽剛才遣人帶信給她,說是明日陳府就要來下聘了,若是等婚約文書一定,姑娘就是陳家的人了,到時候……,若是姑娘嫁了這樣一個姑爺,姑娘的冤屈,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媽媽,到明日下聘,還有一天時間,我們還是有些事情可以做的。」華清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她總是要努力一下的。
「姑娘,你要我怎麼做?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
「也不是很凶險的事情。」華清容微微一笑︰「媽媽,你去雲開酒樓,讓掌櫃的帶信給安平候,就說雲開酒樓是我的嫁妝,不賣的。」華清容盯著樊媽媽一字一頓緩緩的說著︰「媽媽讓掌櫃的務必今日找到安平候,把這話帶給他。」
「姑娘,這,有用嗎?」。樊媽媽還是有些疑惑,「萬一……」
「媽媽,沒有萬一,如果真的有萬一,那我就只能嫁給陳家大爺!」華清容猛地坐直了身子,「這個雲開酒樓,他安平候想也不用再想!」
「好,我這就去。」樊媽媽轉身向著外面跑去。
慕容老太君倚在貴妃榻上,正閉著眼楮讓雪紋替她揉肩。
「老太君,這個手勁可好?」雪紋用力的揉著,一張俏臉皺的緊緊的。
慕容老太君皺了皺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那個華姑娘是怎麼捏的,捏的我渾身舒坦,你瞧著也有那麼些樣子,可是終究欠了些火候。」
雪紋撇撇嘴︰「老太君若是喜歡人家,就把人家招來當孫媳婦,不就可以讓她天天給你捏了。」
慕容老太君睜開眼楮,瞪了雪紋一眼︰「你這個蹄子,我真的是寵壞你了,瞧你說的,這算是什麼話!三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誒,終歸是我命苦。」
「若是老祖宗還命苦,這世上,怕是沒有命好的人了!」門外傳來一陣笑聲,一個鮮艷的紅色人影出現在屋子里,頓時滿屋子亮堂起來︰「給老祖宗請安,今日老祖宗身子可好些了?」
「你個潑辣貨,這才進門,就編排我。」慕容老太君笑著看著來人,吩咐雪紋︰「還不快去給大女乃女乃搬把椅子來坐,否則她就要編排我小氣吝嗇了。」
「誒呦,我哪里敢啊,我就知道老祖宗疼我!」秦氏笑著在椅子上坐了︰「老祖宗,梅花宴的帖子已經發出了,華府的老夫人答應到時候,讓華府的姑娘們全都來。」
「哦……」慕容老太君頓時來了興致︰「上次你說的那個華府的小姑娘,是誰來著,她也來嗎?」。
「是華府的九姑娘,只是……」秦氏的聲音暗了暗︰「她是庶出。」
「庶出就庶出。只要姑娘好就行。」慕容老太君想起了那一日從清風山下來的時候,那一個華府的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她︰「這姑娘幾歲了?」
「大約十四五歲左右。」秦氏站起來,湊到慕容老太君跟前︰「我看著這個姑娘長的可是真的好,連我都比了下去。」
「噗哧」慕容老太君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哪里有人這麼夸獎自己的。」
秦氏一臉的委屈︰「可不就是怕老祖宗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這才要在老祖宗面前顯擺顯擺,省的老祖宗把我給忘記了。」
慕容老太君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個猴兒,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雪紋,拿根繩子來,把這猴兒綁在我身邊,讓我日日看著,省的我轉身就把她給忘記了。」
雪紋笑著應了一聲,作勢轉身要去拿繩子,秦氏連忙上前扯住雪紋的衣袖︰「好姐姐,你就繞了我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不快去,拿繩子幫了她!」慕容老太君笑著催促著,秦氏越發的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老祖宗,你就饒我這一次,罰我給你找一個最乖巧的三孫兒媳婦,可好?」
慕容老太君的笑容猛地收了起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華府有幾個庶出的小姐?」
秦氏掰了掰手指,笑道︰「還剩下兩個,一個是外室養的,一個是四姨娘生的。我上次相看的那個就是四姨娘生的,不但人生的好,長的也乖巧。」
慕容老太君扭頭問雪紋︰「上次你可問了,她排行第幾?」
雪紋擰著眉想了想︰「奴婢沒有問,但是瞧著大約十四五的模樣。」
秦氏猛地一拍手,笑道︰「看來老祖宗可不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可不就是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慕容老太君頓時笑了︰「這就好,你好好的安排一下。」說著雙手合十︰「求菩薩保佑,這次能平平安安的讓小三娶個媳婦,開枝散葉。」
「對了,那個姑娘的生辰八字……」
「瞧老祖宗急的,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麼就能問人姑娘家的八字。」
慕容老太君頓時笑了︰「瞧我真的是老糊涂了!還是你辦事妥當。」
「奴婢前幾日听說,華府有一個庶出的姑娘八字很硬,是什麼……」雪紋擰著眉想了半日,「……什麼天煞孤星的命。」
「你這話可是真的?」慕容老太君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把拽住了雪紋,倒把雪紋嚇了一跳︰「奴婢也是听人說的,應該是真的,坊間傳的紛紛揚揚的,據說還被趕去家庵靜修了呢!」
「那她現在可在哪里?」慕容老太君頓時緊張起來。
老太君的這個模樣,讓秦氏心頭頓時疑惑頓起。
「現在在華府里,听說過年前,華府大太太親自去家庵把她接回來了。」
「那就好,你可知她排行第幾?」
雪紋搖搖頭,慕容老太君頓時滿臉的失望。
「老祖宗何必著急,過幾日不就可以瞧見了,到時候老祖宗想橫著問,還是豎著問,還不是老祖宗一句話。」秦氏雖然依舊笑著打趣,心中卻開始有些打鼓,老祖宗剛才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天煞孤星命,難道說……,想著看了雪紋一眼,卻見雪紋一臉茫然的模樣,看樣子這件事竟然連雪紋都是不知道的,是什麼事,竟然讓老祖宗瞞得這麼緊?
「說的也是。」慕容老太君頓時有些興趣缺缺的模樣,放軟了身子,靠在軟墊上,一心想著剛才雪紋說的那個天煞孤星命。
那一日淨月禪師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只有天煞孤星命的人才能破解承志的克妻命,想不到自己到處打听了這麼久,這個天煞孤星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秦氏見老太君一副疲倦了模樣,便笑著朝雪紋招招手,輕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雪紋輕輕的替老太君蓋了一條毯子,這才跟著秦氏走了出去。
汐絕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正在坐在書房里,埋頭寫折子的慕容承志,一臉的為難,那兩條粗粗的眉毛,都快要擰成結了。
候妹身出。終于在徘徊了不知多久之後,慕容承志終于寫完了折子,抬起頭,一眼就看見如熱鍋上螞蟻一般的汐絕,站在門口繞繞圈圈,抬手拿起一塊鎮紙就扔了出去。
「啪」一聲響,嚇得汐絕猛地跳了起來,扭頭見慕容承志正看著自己,急忙堆起一臉的笑容,「爺,你完事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慕容承志雙手抱胸,冷冷的盯著汐絕。
「剛才雲開酒樓的掌櫃來說,這雲開酒樓是華姑娘的嫁妝。」汐絕皺著眉,把話傳給了慕容承志,「還說樊媽媽說的,這句話一定要在今天傳到,否則雲開酒樓,讓爺想也不要想了!」
「嗯?」語調輕微的上揚,慕容承志眉心猛地一跳,看了汐絕一眼。
汐絕一臉為難的看著慕容承志︰「爺的意思是什麼?」
「你去華府附近探探,發生什麼事情了。」慕容承志猛地站起來,「爺進宮一趟,等爺回來,就要听見切實的消息,若是……」
「若是什麼?」汐絕愣了一下。
「若是等爺出宮,你還沒有探听清楚,你就模模你項上人頭,他是不是還長在你的脖子上。」慕容承志說著,伸手撩起放在一邊的藏青色大氅,披在身上,快步走了出去。
汐絕看著慕容承志遠去的背影,忍不住使勁的吐了吐舌頭︰「華姑娘,求你千萬莫要出什麼ど蛾子!我汐絕可經不得侯爺的一個小指頭啊!」
華清容靜靜的坐在床上,仔細的分著繡線,挑出一條紅色的,仔細的分成五份,屏息凝神,心不跳,手不抖,一臉的平靜。
七巧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華清容。
「姑娘。」七巧輕輕的叫了一聲,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燈,往華清容的方向挪了挪︰「夜已經深了,還是不要做了,當心傷了眼楮。」
華清容抬起頭,朝著七巧笑了笑,又低下頭去,認真的分線。
七巧怔了怔,又看了華清容一眼,「姑娘,我來幫你。」
「好。」華清容朝著床里面挪了挪,七巧也不多話,退了鞋子,上了床,坐在華清容的身邊。
寒煙急匆匆的跑進來,看見兩個人正在湊在一起分線,不禁愣住了︰「姑娘,你,你怎麼還有心思做這個?」
華清容笑了,笑容有些悠遠︰「我沒有心思做這個,那我能做那個?」
寒煙張了張嘴,想了想開口︰「可是,可是姑娘,你總該做些什麼吧?難不成你的打算嫁給那個,那個……」
「陳家大爺,也不見得是壞人。」華清容說著,笑了笑,又低下頭去。
「姑娘!」寒煙頓時急了,跑上去一把把華清容手中的絲線搶了過來︰「可是,可是他,他是……」
「我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我在上元節的時候,見過他,比起人家盲婚啞嫁,我已經好上許多。」華清容抬起頭,看著寒煙,昏黃的燈花籠罩著她,讓華清容的臉色看上去,微微的有些蒼白。
「寒煙,坐下。」七巧站起來,按住了寒煙,讓她在床沿上坐了,把寒煙手中的絲線拿了過來,放在華清容的手里︰「姑娘,絲線都被寒煙弄亂了,我們重新理理吧。」
「好。」華清容笑著扭頭看向寒煙︰「你看,就因為你心太急,所以把線都搞亂了,線搞亂了,可以重新整理,可是若因為心急,把事情搞砸了,可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寒煙頓時如被雷劈一般,僵住了︰「姑,姑娘……」
「你家姑娘我,在這里府里,講話可有人听?」華清容看著寒煙,一臉的笑容。
寒煙想了想,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去求大老爺或者大太太,她們可會因為我而得罪陳尚書府?」華清容追問了一句。
寒煙再一次搖搖頭。
「那你說說,我可以去求誰幫我做主?」
「老夫人?」寒煙的聲音里有些不確定。
「你看,連你說話都是這麼的沒有底氣,那我又必要去求祖母?」華清容的笑容有些無奈,帶著十分的苦意。
寒煙想了想,又緩緩的搖了搖頭︰「那,那總不能……」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以命相搏,拼死抗爭?」華清容笑了,笑容燦爛就如六月的山花一般,璀璨無比︰「俗話說好死不如懶活著,我又怎麼能自尋短見呢?!」
她已經死過一次,若是還有一線生機,她絕不會再次死去!
「可是,可是……」寒煙支吾了一會兒,「我听說,姑娘去陳尚書的事,已經定下來了。」
「既然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們誰跟著我去?」華清容睜著眼楮,看著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淡淡,仿佛開玩笑的口氣,可是眼神卻有些凝重,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
「我當然跟著姑娘去!」寒煙拍了拍胸脯笑了,「我早就想好了,姑娘上哪里,我就跟著姑娘上哪里!」
華清容伸手拉住了寒煙,「好!到時候我把你娘也給要來,你們母女倆在一起。」
「好!」寒煙頓時開心起來︰「其實去陳尚書也不是什麼壞事。」寒煙朝著華清容笑的一臉的開心︰「陳老太君和陳二夫人都對小姐十分的喜歡,她們一定不會刁難小姐的,到時候小姐就是正正經經的大女乃女乃的,以後再掌了陳府的大權,我也可以弄個管事媽媽做!」
七巧繃好手中的繡棚,這才抬起頭看著寒煙,「真真是不知羞恥!竟然現在就開始想著做管事媽媽了!你可是有心上人了?還不快把心上人說給姑娘听,讓姑娘替你把把關!」
寒煙頓時跳了起來,羞得滿臉通紅,跑過去擰七巧的嘴︰「我讓你胡說!自己想漢子,還誣賴人家!」
「我誣賴的是人家,又關你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寒煙的手頓時僵住了,論斗嘴,她哪里是七巧的對手!才一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兩人胡攪蠻纏了一會兒,七巧到底也沒有說,是不是肯跟著華清容一起去陳府。
華清容倚在一邊,看著兩人玩鬧,臉上笑著,眸光中卻一絲笑意也沒有。
不論自己是去陳府,還是最後去了慕容府,身邊帶的人,一定要是貼心的,能全心對待她的才行,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若是身邊的人,還跟自己是兩條心,只怕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等事情定下來之後,應該想辦法讓如詩進府里來才行。雖說寒煙也不錯,但是辦事,到底差了一些穩重。
「姑娘,不好了!」突然有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出,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華清容猛地坐直了身子。
七巧下了床,大聲呵斥道︰「做什麼慌里慌張的樣子,又不是死了老子娘!還不好好的跟姑娘回話!」
小丫鬟被七巧一罵,倒是有些鎮定下來︰「奴婢听說大姑娘的院子里進賊了,把屋內的擺設翻的亂七八糟。大老爺和大太太正帶著人捉賊呢!要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查,現在正朝著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