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家伙終于肯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了嗎?墨遠兮在月復中暗笑。
墨遠兮的這一句話,讓周圍的官僚確定了雲裳的身份。原來她不是墨遠兮的夫人,而是易王爺的人,只是為何她看上去那麼眼熟?
終于,有幾位大人想起來了,悄悄地說︰「你們看她像不像五年前翠煙小築的雲裳姑娘?」
「好像是有幾分相似……」
「我也覺得有點像。」又有一個大人附和道,「侯爺和王爺怎麼會為了這樣的女人爭起來?媛」
「手段高唄!這種女人最知道如何套住男人的心。」
接著,幾個人圍在一起竊笑。
那一刻,雲裳恨不得立刻喝下一瓶隱形藥水,消失在人們面前述!
她對著墨遠兮道︰「侯爺,雲裳想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他君子風度地說。
然而易無雙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不用了!」他斷然拒絕,然後像押犯人似的將雲裳帶走,拉入了馬車,囂張的神情,連招呼都不帶和皇上皇後打的。
墨遠兮望著他們離去,心中暗討,這一次他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希望易無雙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以後報復他才是。
可是他卻不知道,易無雙可是有仇不報非君子的人。他早就把這些事一一記在了心上,就等著以後有機會,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等著吧墨遠兮,你收骨頭的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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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易無雙不由分說的把淺淺往衛蘭的懷里一塞,直接將她揪到了自己房間里,鎖上了門。
「我警告你,不許再和他在一起!」
「請王爺放心,雲裳以後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
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心里還是只有她,他不肯帶她去,就是為了見皇後娘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眯起了眼楮。
「你放心,我會帶著淺淺走的。」
「你想去哪里,去墨遠兮那里?我在說一次,不許和他再有任何來往!」墨遠兮今天說了,雖然她嘴上拒絕,但心底說不定還在想著他。
雲裳糾結了細眉。萬戶侯大人是好人,她不會去他那里,給他添麻煩。
她咬了咬蒼白的唇,鼓起勇氣說道,「易無雙,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你不要以為可以逼到我,女人!我最討厭那種在我面前耍手段的人!」
逼他?她哪里有資格逼他?一向都是他用盡方法來逼自己。
「我沒有。」
「沒有?你和墨遠兮一起出現,不就是為了逼我承認你是我的女人麼?你的目的達到了,不過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承認你是淺淺的母親!」
雲裳的心好痛。他終于說出心里話了,她沒有資格當淺淺的母親……
是的,她是沒有資格,所以不會再抱有幻想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應該有一個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愛他,來當淺淺的母親。
雲裳努力控制著眼里的淚,不讓它們落下。
好吧!既然他覺得她有心纏著他,那她走還不成嗎?
她冷笑地看著他,吸了吸鼻子說道︰「易無雙,從我再見到你開始,我就沒打算要再和你在一起。求求你,放我走吧!」
易無雙冷冷地看著他,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一向習慣驕傲他,心中的自負的雪山仿佛一瞬間崩塌。她會留在他身邊,全是因為女兒,如此說他一點都沒有在乎自己了!
易無雙怒了,握緊了鐵拳,眸子射出了兩束危險的光,一拳砸在她耳邊的牆上,將牆壁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和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還是打算離開他麼?
她離開他到底想去找誰?是墨遠兮嗎?還是高程?
該死!不管哪一個他都不會放走這個女人。
雲裳閉上眼楮沒有逃的打算也沒有怕的樣子,仿佛他這一拳,就算打在自己身上,她也會欣然承受。
「女人,要我放你走,下輩子吧!」他冷靜地凝視著她,冰冷的目光像兩把劍,刺入了她心扉。
這時,門口響起了急促的呼喊聲︰「爹爹,娘親是不是在里面?爹爹,你快開門啊,不要傷害娘親,爹爹——」
顯然,淺淺剛剛是注意到易無雙冷色的眼神,感覺不對了,偷偷從自己房里跑出來。
無雙心想,衛蘭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連個小孩子都看不住!
「放開我!不要嚇到了孩子。」她在他面前說。
雲裳淚眸望著他。
「你先答應我不走!」
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為什麼她一定要走,難道就是為了那不知所謂的名分?
雲裳沒有回答,依舊緊閉著唇。
她已經知道他愛的是皇後娘娘了,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她知道自己骯髒的過去,永遠不可能洗干淨,為什麼他還不肯放過她?
這時,門口的淺淺小手用力拍打著門喊道︰「爹爹不許欺負我娘親,爹爹,爹爹——」淺淺听見了雲裳痛苦地呻.吟,急急地敲著門,把兩只小手都敲紅了。
「放開我易無雙,放開我!」雲裳的臉漲得通紅,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原來淺淺已死威脅衛蘭求她幫她開門,否則就一頭撞死在門口。衛蘭無奈,只好從命。
淺淺飛快地沖進來,看見無雙用力掐住雲裳的脖子,呼喊著︰「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壞爹爹,壞爹爹——」
易無雙這才放開了雲裳。
雲裳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掐痕,抱著女兒抽泣成一團。
忽然,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舍,他這是怎麼了?就算她再有什麼不對,他也不該那麼沖動。易無雙想過去安慰她們,可是淺淺卻像炸了毛的貓跳了起來。
「走開,不許踫我娘親,走開——」淺淺小獸一般的黑瞳看著無雙,眼神帶著恐懼。
「淺淺,爹爹不是故意傷害你娘親的。」可是淺淺卻不願相信,他擋在雲裳的面前,嬌小的身子雖然不停顫抖著,卻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爹爹騙人,淺淺看見你掐著娘親,快把娘親掐死了。」于是淺淺立刻聯想到了今天無雙見到白黛玲時的情景,爹爹看她的眼神和可能其他女人的眼神不一樣。「爹爹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爹爹有了喜歡的女人所以就不要娘親了嗎?爹爹壞,爹爹壞!!」
「淺淺,你听爹說……」
「不听,不听,我不听……」淺淺揮舞著小胳膊,使勁打著他,一副防範壞人的模樣。
頓時,易無雙懊悔起來。他好不容易和女兒建立起的良好感情,這一次全毀了。
看來淺淺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他。無雙覺得再站在這里也是自討沒趣,他掏出一瓶藥放在台子上道︰「我先走了,你的傷記得擦藥。」接著向門口走去。
可是他還沒走到門口,就听見淺淺拿起那瓶藥,對著他丟過去,把藥瓶砸個粉碎!
「把你的藥拿回去,我和娘親不要!」
易無雙回頭,只見淺淺對躲在雲裳懷里說。「娘親,疼不疼?淺淺幫你吹吹……」以前她摔了,娘親就是這樣抱著她,替她吹吹就不疼了。淺淺小手輕踫了一下雲裳的淤痕說。
淺淺親昵地抱著雲裳,就是不理無雙。他心中仿佛貓爪一般,既無奈,又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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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無雙這一次真是差一點把腸子都悔青了,不但雲裳對她冷若冰霜,就連之前和他要好的淺淺,看見他,都像對陌生人一樣。
看見她們對自己這樣子,他認真地反思著那天的沖動,卻是是傷害了她還有淺淺的心,于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補償他們。
淺淺五歲的生日快要到了,無雙想著趁這次幫淺淺過生辰,好好幫淺淺慶祝,如此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一家人可以冰釋前嫌。
只是事情會想無雙預料的那樣嗎?
生辰宴的前一天,他找見到了雲裳。
「明天是淺淺生日,你把淺淺抱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幫她慶祝生日。」
雲裳抿了抿唇,低著頭不看他,冷冷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明天淺淺和我已經有安排了,相信王爺的好意。」她的語氣間多了與他的距離。
「女人,你是故意拒絕我嗎?別忘記了,淺淺是我的女兒!」他搬過她的身子,凝視著她質問道。
幾天了,她對她不理不睬,把他當初透明的。他可以理解她還在生他的氣,可是她沒有權利讓他不看女兒!她明知道他為明天的生辰宴花了很多心思,卻和他說不能來。
雲裳回視著他道︰「王爺,我沒有那麼小氣,不讓淺淺見你。淺淺和我確實早就和人約好了,請你體諒。」她平穩地說,卻是硬生生地拒絕。
「你們約了誰?」
「我不清楚,是淺淺安排的,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問淺淺。」
易無雙筆下發出一聲短音,要是他能和淺淺說上話那就好了。
淺淺的脾氣比他以前更 ,一生起氣來,直接把他這個親生爹爹當空氣。他三番五次討好她,給她買愛吃的糖葫蘆、小籠包,她都看也不看一眼。
「王爺沒別的事了吧!沒事雲裳告退了。」她說著,離開要走卻被他拽住。
他凝視了她的傷,眼中流露出了不舍。那麼多天了,她脖子上的青黑色還沒有消失。此刻,她用了一條白色的紗巾,綁成了一個花形,遮擋著細頸上的淤痕,讓他忍不住自責。
「你的傷好點了嗎?」他問。
雲裳的心跳開始不自覺加快,‘嗯’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
「上次是我不對,不該這麼對你。」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道歉。
無雙撥弄了一下她的秀發,低聲說道︰「那時你一心要走,我怕阻止不了你,太激動所以出手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雲裳抬頭凝視著他,心里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然後又低下頭回避著他深邃的眸子。
她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但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那一天他不但對他造成了傷害,也對淺淺造成了傷害。
這幾日,她有意勸淺淺不要這樣對他,可是淺淺卻反過來勸她說︰「娘親,你就是太軟弱才會被人欺負。以娘親的美貌,就算找不到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找個疼愛娘親的男人總找得到吧!」
這一次,淺淺是鐵了心要她離開易無雙,這件事他還沒敢和眼前的男人說。
雲裳吸了口氣,雲淡風輕地說︰「那天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了。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淺淺還在等我。」說完,飛快地跑離了他的視線。
易無雙來不及喚她,她已經跑得沒影了。
一道冷風刮過,一股強烈的失落侵襲著他的心。
她和淺淺不會再理他了嗎?以前開心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嗎?他大手按著發痛的胸口,自責懊惱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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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淺淺生日。一大早,雲裳就和淺淺坐著馬車出王府了。一路顛簸,馬車停在了一家酒樓的門前。
雲裳下了馬車,看見高程正站在醉月樓門口,迎接著她們。
淺淺從馬車上探出了小腦袋,對著高程叫了起來︰「高叔叔,高叔叔——」
雲裳抱著她下來,她飛快地跑進了高程的懷里。
「雲裳姑娘,淺淺,你們來了。」他對著他們打招呼,然後打量著雲裳,發現她又清減了不少,看來易無雙並沒有好好對她。
「高大夫,沒想到淺淺約的人是你。」淺淺在馬車上說,約了人和一起吃飯慶祝生辰,卻就是不肯說是誰,沒想到竟然是高程。這個小家伙,越來越古靈精怪了。
「娘親很驚訝是不是?」她可是千辛萬苦,才聯系到高叔叔的呢!
雲裳微微一笑,心里仿佛猜到了淺淺的心思。但另一反面,一想到易無雙要是知道她推掉他,是和淺淺來赴高大夫的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雲裳姑娘,不要站在外面,我訂了最好的位置,里面請。」他抱起淺淺走進了醉月樓,雲裳點點頭,跟在他後面。
醉月樓和天下第一樓齊名,也是京城兩家最富盛名的酒樓。這家醉月樓依湖而建,坐落在山明水秀之間,在這里用膳,既可以欣賞湖光美靜,又可以品嘗到可口的佳肴。
雲裳進了醉月樓,發現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向高程打听了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他包下了醉月樓。
「高大夫,又讓你破費了。」她不要意思地說。
「沒關系,淺淺就像我的親女兒一樣,再說,要是有其他人在這里,你來也不方便。」他的意思是指,這樣不太會被易無雙知道。
高程說著帶著雲裳向二樓走去,雲裳從他的話語中不但听出了對淺淺的疼愛,也听出了他為自己的考慮周全,于是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雲裳隨著他走了上去,醉月樓的風景果然壯闊,陽光照在湖面上金燦燦的,與對面不遠的錦山相連,有一種氣勢磅礡之感。
不久,小二將將這里的特色佳肴上齊,恭敬地退了出去。
雲裳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雖然不多,但每樣都十分精致,看得出高程是個不喜歡鋪張浪費的人,不自覺又對他另眼相看。
淺淺看著面前兩個不說話的人,烏溜溜的大眼楮一轉,說︰「娘親,可以開飯了嗎?淺淺肚子好餓。」
其實她今天帶娘親來,就是來撮合娘親和高叔叔的。她覺得高叔叔比爹爹好,至少他不會欺負娘親,會把娘親放在心上。
哪像爹爹,欺負了娘親連一句對不起也沒有。她是娘親肚子里蹦出來的,他喜歡她,也一定要對她娘親好,否則她才不要這樣的爹爹!淺淺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來,娘親幫你夾菜,小心魚有刺。」
菜肴過半,淺淺喝多了酒釀圓子,躺在雲裳懷里睡著了。這個孩子,和她一樣酒量都不好。
雲裳哄了一會兒淺淺,沒有立刻走,而是和高程聊了一些家常。原來高程現在已經回去幫他爹搭理聚通錢莊的生意了,現在的身份是十八家錢莊的總掌櫃,難怪可以一擲千金包下醉月樓來幫淺淺慶生。
「高大夫,那保安堂藥鋪您不準備再經營下去了嗎?」
「保安堂我已讓另一家藥店的人幫忙看著。你放心,雖然藥鋪每個月都在虧錢,但是我不會放棄藥鋪的生意,因為有很多看不起病的病人,都需要保安堂這樣的藥鋪。」
「高大夫,你真是個好人。」
高程儒雅一笑,其實他回去接手父親的生意也是因為她。
上一次易無雙將她帶走了,他心里忽然有種深深的失落。心想如果他有能力保護她,也許她不會和易無雙走,也許她會和他在一起。
這時,醉月樓的伙計急忙沖上來說︰「高公子,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一群官兵把這里包圍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伙計的額上覆蓋了冷汗,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陣仗。
高程過去打開了靠街的窗戶,只見一排排精兵正舉著手里弓箭對著他,只要某人一聲下令,就會萬箭齊發將他射成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