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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不信

那巨翼天龍正欲用那利爪將地上昏厥不醒的鳳傾狂撕碎,眼見那爪子就要踫上鳳傾狂,卻見鳳傾狂猛然睜開眼楮。

那眼眸深紅如血,透著神秘與高貴,也透著一股沁人骨髓的冷漠。

那眼里有殺氣,卻是一種無比冷漠的殺氣,沒有那濃重的戾氣,一種看透眾生的殺氣。

她那深紅的血眸,看著那龍向自己逼近,卻是絲毫不慌張的揮掌而上。

那掌心打出的利風還夾雜著黑色的氣流屙。

「哼,孽畜。」

只見鳳傾狂右腳一跺,那紅眸無邊冷意,渾身的氣勢都是那如鐵的殺氣。

讓人簡直見之顫抖穡。

她飛身而起,飛到那巨翼天龍的上空,那腳下勁道暗聚。

隨後,狠狠踩上那巨翼天龍的龍首,她那覆于身上的青光煉氣,浮現出絲絲黑色的花紋,讓凌空之姿的她顯得若仙又若魔。

她眼底狠戾的光芒一閃,那腳底的力道竟讓那巨翼天龍狠狠往下墜去。

「吼……」

那龍首被踩著狠狠的墜到了地上,天龍一聲嘶吼,那落下地的勁道讓那石板地都跟著顫抖,將那地上的碎石都震得飛了起來。

那天龍的頭狠狠砸在地上,那地上都被砸出了一個深陷的洞。

「地獄冥火。」

鳳傾狂勾起唇角,那一絲似笑非笑,印著那深紅如血的瞳眸卻是似幻如妖。

她踩在那龍頭上,雙手一合,便是輕吐這四個字。

手上驀然升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她手握著那藍色的火焰,狠狠向那龍首砸下。

「吼。」

巨翼天龍那碩大的眼眸一張,嘶吼一聲,那龍形身體驀然不見。

鳳傾狂那包裹著藍色火焰的拳頭砸到了空地處,那砸下地的勁道讓周圍的碎石瓦塊全部升到了半空中,如同時光停頓一般。

「轟轟轟。」

巨聲炸響,地上接連開始有了那爆破聲音,一個接一個的塌陷。

她是一個巨大的破壞者,比巨翼天龍的破壞力還強大。

鳳傾狂見到拳頭砸至空處,眉梢微挑,緩緩起身。

她優雅無比的抬起手,輕輕撢了撢肩上的灰塵,如墨黑發無風自動,憑添三分邪魅。那衣玦輕輕飄動,眸如血,唇如血,似幻似真。

在那不遠處角落里的江琉月,眼眸睜大,詫異無比。

這是鳳傾狂嗎?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她站在那里,就會給四周形成一股無形的威壓,那威壓讓他都不能邁動腳步。

千羽的眼里卻是有了一絲迷茫與微微的興奮。

主人如此強大,卻又讓人如此不安。

「幻影,破。」

鳳傾狂手腕輕抬,一字口訣。

「咳咳,你到底是……誰?」

在那不遠的角落處,巨翼天龍的人形。她在鳳傾狂的破字訣下,被逼現身于人前。

她身著鵝黃色衣衫,虛弱的倚靠在牆角,渾身是血的問道。

鳳傾狂撩了撩耳邊飛舞的發絲,那如血紅眸帶著一絲笑意,蔑視眾生。

「死了,你就知道了。」

她話音一落,那身形便如鬼魅般,幻影重重,閃至天龍女子身前。

「呃。」女子痛苦的輕哼一聲。

鳳傾狂已是掐住那女子的脖頸,那縴細的脖頸在她的掌下,讓她眼底升起一絲興奮的嗜血沖動。

「娘親……」

她正欲用力,讓眼前人的生命流失于自己的手掌之下,一聲稚女敕的呼喚響在耳邊。

「娘親,娘親。」

杜三娘抱著鐵蛋,站在那院門處,鐵蛋此時焦急的揮舞著小手。

不知道是在呼喚鳳傾狂,還是在呼喚他的親生母親。

鳳傾狂那深紅的眼眸里,光芒閃爍,那紅芒閃爍,讓她周身的氣息都開始紊亂起來。

她掐著那龍母脖頸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的松動。

那紅色的眼眸開始變色,一會如墨純黑,清明無比,一會又是如血深紅,殺氣磅礡。

那周身的氣息也是相互變化,如同有兩個鳳傾狂一般。

杜三娘看著似是在掙扎的鳳傾狂,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那龍母雖被打得虛弱無比,但是也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對勁。她看得鳳傾狂那有些掙扎的神色,心底暗喜,那右手握拳,剛氣凝聚。

「你去死吧!」

她低咒一聲,那拳頭便是狠狠打向鳳傾狂的月復部。

鳳傾狂在那似夢似幻間,一時不察,便被狠狠打開了去,跌在了地上。

「噗……咳咳。」

她被龍母的力道給打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手捂著胸口,咳了兩聲。所幸龍母已很虛弱,所以那打出的力道也不算很強。

鳳傾狂咳了兩聲,再抬起頭來時,那眼眸里已經沒有了那嗜血的紅色。

那眼眸,如湖水山色般波光瀲灩,清冽無比。

她撫著胸口,眼底暗暗劃過一絲光芒。

她眼角余光觀察四周景色,杜三娘抱著鐵蛋站在那院門處,院子里凌亂無比,完全可以看出是一場大戰後的痕跡,江琉月與千羽在那角落里。

龍母在她身前不遠處。

發生過的一切,那些痕跡都存在她的眼前,破碎的石板地,倒塌的院牆與梁柱,受傷的龍母與眾人,可她……

卻又一次失憶了。

她好像隱隱抓住了什麼,可是細細回想之時,卻什麼又想不起來。

氣氛一時安靜至極,一場聲勢震天的戰斗之後,只有那夜風輕呼。

「你,到底是誰?」

龍母滿臉的血跡,看起來既可怖又可憐,那有氣無力的問話在這安靜的氣氛里,卻顯得清楚異常。

鳳傾狂眨了一下眼,緩緩起身,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

她到底是誰?她也想知道。

「今日我不殺你,還不快滾。」

鳳傾狂撐著最後一口力氣,佯裝狠意,帶著戾氣,說出這番話。

龍母那一口銀牙似乎都要咬碎,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她看向那站在碎石亂墟之間的鳳傾狂。

一咬唇,便用了最後的力氣,幻化出虛無,消失于人前。

鳳傾狂看著龍母消失,那緊繃的心口一松,眼前一黑,便是向後直挺挺的倒去。

每次打個架都要暈上一暈,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暈厥之前,她在心里月復誹著。杜三娘抱著鐵蛋,看向倒在月光下亂石中的鳳傾狂,那抱著鐵蛋的手不禁緊了一緊。

「娘親。」

鐵蛋那粉女敕小唇輕聲囁喏著。

那氣氛又是安靜了下來,隱隱透著一絲陰謀的味道。

鳳傾狂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湖水里,那四周霧影綽綽,一切都是混沌至極。

「你想殺我。」

混沌中,有一個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一種不知名的憤怒充斥她的心間,讓她不禁想嘶吼出聲,確實,她也吼出聲了。

那憤怒從她喉中噴涌而出,她听到自己發出了一種野獸般的嘶吼。

她心里一驚,抬起手。

驀然,她瞳孔睜大,她的手……她的手。

她的手居然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像怪物的爪子一般。

她鳳傾狂居然變成了一只怪物。

「啊……」

一聲驚呼,鳳傾狂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原來是夢。

她驚恐之余,心里才是暗暗放下。那額頭上細密汗珠層層,被驚嚇的汗水幾乎浸濕了她的衣衫。

「做噩夢了?」

杜三娘坐在床邊,一臉的和藹溫柔。

鳳傾狂無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緩緩抬起自己的手,她低頭,仿佛從來不認識這雙手一般。

眼眸動也不動的觀察著。

皓白雪腕,縴長十指,如那青蔥筍尖,那落日余暉透過窗隙照在那素手指尖,顯得越發柔美。

如此美麗的一雙手,怎麼會變成一雙爪子呢?

鳳傾狂微微搖了搖頭,是她最近精神緊張,導致做了噩夢吧!

「怎麼了?」

杜三娘見得鳳傾狂不言不語,那神色卻是變化無常,便輕聲問道,帶著絲關心,帶著絲疑惑。

「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鳳傾狂笑著說道,那唇角微笑輕輕安撫著杜三娘。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看向窗外那暈黃落日,輕聲問道。

杜三娘端過桌上那玉瓷小碗,遞到鳳傾狂的眼前。

「你昏睡了三天,現在終于醒了,快把這藥趁熱喝了吧!」

「三天?」

鳳傾狂接過那玉瓷小碗,反射性的問道。

她只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居然就過了三天,這現實與夢境相差也太大了。

「嗯,你身體受了重傷,三天能醒已是不易了。」杜三娘輕聲說道。

鳳傾狂將那玉瓷小碗端于唇前,那盈白縴指與那玉瓷小碗相互映襯,頗有些冷艷之氣。

「帝決……」

她正欲喝一口藥,忽然想起了帝決。

她記得帝決說第二天便會回到這里,如今既然已是過了三天,那帝決也該回來過。

「他不是走了嗎?」

杜三娘微微挑起眉梢,問向鳳傾狂。

那神色俱是認真,讓人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作假。

鳳傾狂听得杜三娘此話,微微皺起眉頭。

她明明記得,帝決說過第二日便會回來,何以沒有回來呢?

「傾狂?」

杜三娘一聲疑惑的輕喊讓鳳傾狂回過神,她側頭看向杜三娘。

「小姨,這幾日你照顧我也是累了,你先去歇息吧!我現在覺得有些疲乏,喝了這藥便想再睡一會兒。」

杜三娘微微笑道︰「嗯,也好。一定要把藥喝了哦!」

她說完便是起身向門外走去,「吱呀」一聲,門被輕輕的帶上。

杜三娘卻是輕輕倚在門邊,那眼角窺著那坐于床上的鳳傾狂。

她看得鳳傾狂緩緩將那玉瓷小碗里的藥喝盡,唇角輕輕勾起一絲笑,這才緩緩離開,那腳步落地無聲。

而屋內的鳳傾狂,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光芒。

將那玉瓷小碗捧于眼前,輕輕一吐,便是將那藥汁盡數吐了出來。

那玉白瓷碗與那烏黑藥汁,有一種鮮明的對比。

她唇角一勾,將那藥輕輕倒于窗邊那盆景上,藥汁落入那盆中泥土,無一絲聲響。

她不信杜三娘,從始至終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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