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
「宮主有何吩咐。」桃月單膝跪在我跟前,雖然我很不喜歡這樣的行禮,可拗不過眾多下屬也只能欣然接受。
「收拾收拾,今日離開醉晚樓……」
「是不是桃月做錯什麼了,宮主要逐桃月出師門?」
「非也,起來說話。」我手撫桃月讓她起身,看來我嚇著這小姑娘了,這麼說也不對,桃月年紀比我還長兩歲呢,「我是想讓你到花容月下閣坐鎮。」
「宮主……我……」
「有頭發誰想當和尚呢,醉晚樓始終是尋歡之地,誰會想一輩子呆在青樓里呢,花容月下閣缺人,你待會收拾好,我讓隱衛護你到花容月下閣。」
「謝宮主恩情,桃月感激不盡。」此時眼前人已是熱淚盈眶,「桃月無以為報,願為宮主赴湯蹈火。」
「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一直都歡喜桃月,她也是我認為在眾多人選中最能勝任的,我也是有著一份私心將來想讓桃月繼位的。至于紅月,倒也是個好幫手,不過我更需要她留在醉晚樓打點一切。
景元五年五月初二,再次下詔拜司馬昭為相國,封為晉王,加九錫。
「紅月,我去趟北郊。」
「是,宮主。」紅月依舊是一身紅衣,妖艷而嚴肅。
「隱衛退下,守著醉晚樓便是。」只听窸窣幾聲,本要正欲跟著我前行的隱衛退回到原本的工作崗位。
「舒姑娘。」花匠們見了我,齊向我輕鞠了個躬,畢竟我是他們的財主。
「舒姑娘許久沒來了,我們可都沒有偷懶,好好地照看著這片地。」一微胖的年輕伙子嚷著。
「唔,諸位今日就先回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的確許久沒來,花開得一樣好,只是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我緩緩躺下,暖風拂過,眼角落下了幾滴晶瑩的淚水,誰說的,想哭的時候抬頭望天,眼淚便不會落下,都是騙人的,眼角依然有淚。心好悶,司馬將軍封了晉王,司馬炎也該成功當上了他夢寐以求的晉王世子吧。半年來從未听到謙師兄的音訊,每次回逸仙谷,只听說謙師兄一直在塞外未歸。司馬炎也該是時候忘記我了,可是,他總是時不時出現在我腦海中擾亂我的思緒,縱使他欺騙了我這一切一切。或許喬銳想要暗示我的正是此事,‘你與他相遇,本是命中注定’,可是他讓我隨天意,順從自己的心意,但那個不是一般人,他將是王,喬銳也是知道的,呵,這回喬半仙是丟給我一個天大的難題。
心不動,則不痛,我緩緩閉上雙眼,希望再次睜眼之時,看見的是高樓大廈,听見的是繁華都市的喧鬧聲。
「什麼人!」我猛地睜開雙眼,只感到四周雜亂的武功內息,內還夾著一個無比熟悉的人,是他,司馬炎。
我盤旋至半空,只見遠處十來個黑衣人包圍著司馬炎,讓他無處可逃。原來並非一切都能以走為上策,估計此時司馬炎已經被封晉王世子了,司馬攸可以說是再無奪位的機會,難道是……想直接殺人滅口!我迅速移到黑衣人十米之內,想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讓司馬炎有機可逃。
「你什麼人!」
「嘖,踩在本姑娘的土地上,還敢問我是誰?」司馬炎抬起頭發現是我,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死笨蛋,我是制造機會讓你逃,這都不懂。只見他眉頭緊鎖,心有顧忌地凝視我,以我的功力,豈需擔心我,還不快逃!
「主子有命,必須秘密行事,現被這小丫頭踫見了,留不得。」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低聲對身邊另外幾個說道,不過還是讓我听見了,正好,我要的就是此等效果。我立刻轉身要逃,六名黑衣人見狀殺氣騰騰地在後追隨,「追上,不留活口!」很好,那麼司馬炎身邊只剩五個人,足以讓他輕易逃走。
把黑衣人引到二里外落地,著地時把被我自己封住的內力全盤釋放。
「哼,好強的丫頭,看招!」
六名黑衣人個個手執長劍,過了好幾招讓我著實吃力,雖說平日里曾與謙師兄和喬銳過上幾招,不過真正對決還是第一次,且對手招招奪命,哼,司馬攸訓練出來的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我直接轉向最弱的那名黑衣人下手,一個抬腿把劍從他手中踢落到我手中。
「原來姑娘和侯爺是舊相識啊,這不,侯爺舍命救美人來了。」我抬頭向西邊望去,是司馬炎又掉頭回來了。「那你們都得命葬此地!」
「沒那麼容易。」我顧不及司馬炎的到來,提起劍向黑衣人沖去,我沒學過如何殺人,謙師兄教我的只是防御,其余五名黑衣人也追上,面對十來個出手凶狠的殺人工具,怒火一下子由心而生,「司馬炎,你這個自不量力的家伙,回來干什麼!」
「我司馬炎絕不能拋下你一人孤軍奮戰!」左側沖出一名黑衣人,揮手直接向我左側身砍來,司馬炎拉過我轉了一圈,黑衣人剛好砍了個空。「你武功好,但下手不夠狠。」
听司馬炎一席話我不禁分了心,躲不及從右側同時伸出的三把劍,一個空踢,只踢中了兩個人,另一把利劍正直直從我背後正欲穿過我的心髒。鮮血四溢,但血的主人不是我,是司馬炎!
「安世!」司馬炎身高與我有異,利劍刺進了他的肋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