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舒姑娘大名。」晚宴過後小廝說有位孫公子來拜訪,正是孫皓。
「我該稱呼你為孫公子,還是,侯爺?」想不到吳國末代君主竟也是個俊男子,而且是美少男那類的,這古代是怎麼回事,遇上的全是俊男,上次喬銳還被我吃了豆腐。
「這里是曹魏,孫某自當不是侯爺。」這未來的帝王倒是彬彬有禮得很。
「好,孫公子請坐,小女子再次只問三個問題。」
「舒姑娘請說。」
「第一,你對楚月的感情?」這是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一見鐘情,真心不二,堅貞不移。」這廝果然讓我開了眼界,如此沉著冷靜的對答,簡潔有力,不愧是帝王之選。我倒是怎麼都無法將孫皓與歷史中的暴君聯系在一起,或許,歷史中記載的並不是真相的全部。
「好,第二,你可要帶楚月離開?」
「是,確定一定肯定。在下想帶楚月離開曹魏到東吳邊界。」
「那麼第三,」我移了移身子靠近孫皓,用極小的聲音說道,「若一日,你成了帝王,你將如何處置楚月?」
「自知無法封楚月為後,但必定竭盡所能保護楚月,保護孩子。」听到我這番不敬的疑問依然從容不迫,莫不成孫皓也自知帝王之位非他莫屬,早已有了心里準備?
「很好,請孫公子帶楚月離開吧。」
「舒姑娘此舉,孫某感激不盡,來日方長,若是孫某有何虧待楚月之處,要斬要殺,悉隨尊便。」
楚月臨走前為了一表忠心,絕不會泄漏任何關于傲月門的事宜,吞下了獨門無解的毒藥,只要提及傲月門三字,便會當場毒發身亡,當然,這藥並非柳月所制而乃始創人江傲月所留下的。
「孫某告辭,感謝舒姑娘的成人之美。」孫皓在我面前拱了拱手,楚月深深地鞠了個躬,二人坐上馬車離開了醉晚樓,離開了曹魏。
「成人之美畢竟是好,可是晴兒的善心恐怕……」
「怕?什麼怕?楚月認定了這個男人,我不讓她走,她也會自我了斷一尸兩命,再來,我並不擔心他們會對師門照成任何威脅……」
「我就知道說不過晴兒你……」謙師兄搖搖頭,見並無大事,並自行離去了。
正是因為我這出成人之美,恰好造就了歷史的形成,從這一刻開始,歷史的齒輪已開始轉動,而我,偏偏身陷與歷史中,身不由已不可自拔。
經喬銳上回那麼一說,我倒是真的下決心,不再上台,怕會因我此舉而轟動全城,我可不想名留青史。不過我倒也並未將肚皮舞授予任何人,肚皮舞畢竟不該在此年代引起人們的注意,只是偶爾教授‘姑娘們’一些扇舞傘舞來保住客流。
「宮主,有一公子日日來尋‘異國女子’。」
「你可說了異國女子以離開醉晚樓?」想不到過了這般時間,還有人天天惦記了‘異國女子’,而我正是他們口中的‘異國女子’,真不知是可笑或是可悲。
「回宮主,紅月正是如此告知公子的,不過他又說,要見我們的老板。」
「如此,那讓他來見我吧。」
我從房里轉到了貴賓房接待這位對‘我’念念不忘的男子。
「 ,醉晚樓的老板竟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失敬失敬。」
「不知公子日日來尋異國舞娘,所謂何事?」見著這男子好生面熟,原來是我演出那日在台下帶頭鼓掌的男子。
「實不相瞞,此女子曾救過在下一命,在下是想報恩來著。」救過他?我不曾記得自己何時救過甚人,更沒印象我見過他啊。
「如此,公子可識得舞娘?」
「未曾,那日在下被人一路追殺到一間破廟里,身受重傷看不清恩人的模樣,只記得她的身影,與之前在此的異國舞娘好生相似。」
慢著,破廟、重傷、身影……莫非,莫非是那日我在去禧玉軒路上,在破廟里救得那廝?但我並不想承認,這廝被人追殺傷得如此嚴重,絕非何等善人之舉。我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這回著了一身紫衣,倒也是長得英俊凜然,與謙師兄或喬銳是截然不同的類型,是一陽剛霸氣男,眼神沉著中帶點狠,唇間的笑,傲氣中帶有些許不羈。
「很可惜,舞娘早已離開京城,不知所向。」
「如此,甚是可惜。若姑娘有幸再見到舞娘,請姑娘務必讓在下知曉。」
「未知公子方姓大名?」
「在下姓施名安世。敢問姑娘……」
「小女子姓舒……單字晴。」不知為何對著這廝竟會說出我在現代的真名。
「舒晴,很愜意。如此,施某先行告退。」
「施公子慢走。」我將施安世送到樓梯處便轉身走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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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居然是你!」
背後那廝突然吼了一句,莫非知道我就是舞娘?是我的身影出賣了我!實在是太不謹慎了。我加快腳步假裝听不見,疾步往房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