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翌日午膳過後,隱衛便帶著消息回來了。
「吩咐你們的事,辦得如何?」我玩弄著手中的茶杯,心里早已感覺到此事不順。
「回宮主,屬下已在禧玉軒尋得玉匠,可玉匠聲稱……絕不做此簪……」
「哦?」絕不做?「你們可有動武了?」
「屬下不敢瞞宮主,的確是動武了,不過……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我唇邊輕輕地揚起了微笑,此人,有趣得很,我得親自會會,竟然連隱衛都不是他的對手。
「屬下請宮主降罪。」隱衛雙雙在我跟前跪下。
「何罪之有?你們都退下吧。」
隱衛遲疑了一下,還是退下了。
「讓紅月陪宮主去吧。」正要出門去尋玉匠,卻在門口被紅月攔住,說什麼都要跟在我身邊,說是要保護我的安危,說了大半天,我最好便協議讓隱衛在暗處跟著,可隱衛的輕功和師從謙師兄的我怎能相比,不出一會便把他們甩掉了。
禧玉軒在離醉晚樓至少五公里,為了能使上輕功早點達到,我選了走山路,畢竟在平民老百姓面前使輕功怕會引起矚目。
經過一間廟的時候,隱約听見有人的虛喘聲。這里一大片森林,走了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抬頭一看,這廟可真是破得很,連塊牌匾都沒有,「嗯……」聲音越來越清晰,可以肯定里面絕對有人。心里想著省得惹麻煩上身趕緊離開算了,可偏偏腳下的步伐已經邁進破廟里。
「什麼人?」回答我的依然是虛弱的申吟聲,我順著聲音走去,「啊!」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是……是人,活人。我蹲下來把了把脈,看來是受了外傷失血過多,脈象繁亂,想必也受了內傷。那人披頭散發,加上廟里黑暗,根本看不清模樣,只知是名年輕男子,身上穿著的白色衣裳已經被鮮血染地不像樣,「哼,你倒是挺撐得住啊,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死不了。」我從腰間掏出一顆回血丸塞進他嘴里,頭一仰藥丸順勢吞下。「這能幫你止住血,不用一盞茶時間便能重新回血,一個時辰後才會漸漸恢復力氣,到時你便自行離開吧。」說完我起身便走了,再回頭,躺在地上的人依然不動,怎麼寶貴的回血丸都讓你吞了,救不活也沒辦法。
離開破廟,繼續踏上去尋玉匠的路上,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今日我救了此人,卻冥冥中把自己逼上了一條不歸路。
「姑娘需要點什麼?最近咱小店可是進了一批上等翡翠首飾。」這禧玉軒的店小二可真是熱心,一見來人就趕緊招呼。
「小女子是尋名玉匠來著。」
「原來姑娘正是玉匠交待過的貴客。這邊請這邊請,玉匠在二樓恭候已久。」
恭候已久?看來這不僅是玉匠,還是神匠來著?
「姑娘可讓在下好生等候啊。」隨著聲音的主人看去,玉匠竟是如此年輕之輩,可說是玉樹臨風,英俊不凡,坐在一張紅木椅上扇著手中的羽扇。
「看來玉匠不僅手巧人俊,還能預知小女子會前來拜訪?」
「非也非也,在下不過是對夜觀星相頗有研究。在下姓喬名銳,字玉郎,姑娘不介意的話,喚我玉郎便是。」
「小女子姓舒。想必玉郎公子也清楚小女子今日前來拜訪的目的?」
「那只發簪,可是舒姑娘所想所畫的?」
「確實是小女子所想所畫,不知玉郎公子為何……」
「喬某深感歉意。」喬銳朝我抱了抱雙拳,「這玉簪,喬某實在無能為力。」
「天下豈有公子此等能手做不出的玉簪?」莫非傳言,只是浪得虛名。
「非也非也,舒姑娘過獎了。實不相瞞,曾經有一公子,也送來了一紙一樣的發簪讓在下特地照模樣做了一只,用的也是姑娘交待下的和田白玉。喬某當時曾答應此人,此生絕不做第二只一模一樣的,所以,舒姑娘請恕喬某無能為力了。」
「如此……」一模一樣的,看來我非得找到這個人不可,說不定那日在書屋里見到的正是此人之作,說不定找到這個人,便能知道我為何會穿越而來。不過此時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
「舒姑娘盡管說,玉簪的事喬某無能為力,如果這事是喬某能力之內的,必定義無反顧。」
「公子可會制暗器?」
「這……」喬銳遲疑了一下,「喬某的確會制暗器……」
「如此甚好。」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訴喬銳,他听了也嘖嘖稱贊並稱會在兩個月內做好並命人送上門,當我告訴他把制好的暗器送到京城醉晚樓的時候,他畢竟還是愣了愣。我知道,一般人還是難以接受身處青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