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謙師兄已是臘月初四。
「謙師兄,你回來了。」明日便是冬至,想必謙師兄是正好趕回來過節的。
「是啊,我回來了。晴兒近來可好?」謙師兄輕輕地撫上我的發絲,有種溺愛的感覺。
「謙師兄還走嗎?」。未見半年,我這才知道謙師兄不在我身邊我有多難挨。
「不走了,回來陪晴兒練功可好?」我猛地點頭表示同意。「就與晴兒呆在逸仙谷里可好?」
「好。」
「晴兒…」
「怎麼了?」
「對不起,我對你有所隱瞞了。」有所隱瞞?半年未見的謙師兄能有什麼瞞住我的?
「謙師兄可要對我坦白?」
「是的。晴兒可還記得在半年前,師傅懲罰我去行鏢,為期半年?」我點點頭,這事怎會忘?都是我拖累了謙師兄。「隱瞞你的正是此事。當時師傅早在幾日前跟我商量過,讓我去行一趟鏢,因這趟鏢實在是重要至極,萬萬不能失,再來路途遙遠偏僻,途中危險重重,師傅擔心有變,才讓我去行這趟鏢的。所以便擅自帶你出了清皖居,也讓師傅有了一個正當理由讓我去行鏢,否則默默然讓我跟著鏢師出行,會引起弟子懷疑而生事端。」
路途遙遠偏僻?途中危險重重?「謙師兄可負傷了?」我把面前的謙師兄三百六十度地轉了幾次,看看是否有哪里不妥?
「晴兒不用擔心,」謙師兄壓了壓我的雙肩讓我鎮靜一點,「我並未負傷,雖說途中確實遇到難處,畢竟靠智取順利完成這趟鏢了。」
「這次鏢的是何物?竟要謙師兄親自上陣?」
「鏢的是人,是曹奐之女。」我記得歷史上並沒有記載曹奐有任何子嗣,想不到居然收著一個女兒。「曹奐憂司馬氏對公主不利,便傳言出去小公主已往世,私下命人尋得月翔宮要求我們把小公主安全送出曹魏境內到一小島上,上岸後自有人接洽。」
「想不到我們傲月門也為當朝皇帝辦事。」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晴兒怎會不知。」
我哼了一聲,「只是沒想到在司馬家的控制下,曹奐還能調動出錢財。」
「好難得啊,謙兒一回來不是回房休息而是直接來師傅的清皖居了。」姨母從不遠處走向我倆,原來謙師兄才剛回到逸仙谷,側過臉瞧了瞧謙師兄,好生感動。我拼命的警戒自己不要深陷,為何,為何要對我這麼好,你的情意我不是不知,而是我不知做何回應。
「師傅,謙兒提前凱旋歸來,剛趕上與師傅過節。」姨母本來還想發脾氣來著一听謙師兄這麼說,火也降了一半。
「謙兒,師傅與你有事要商,晚膳後來尋師傅。」
「是,師傅。」
「還有,讓柳月看看你。」
「謝師傅關心。」
柳月?「為何師傅讓你去見柳月?」
「師傅定是擔心我負傷了。」謙師兄唇邊揚起一個意味深重的微笑,該不會是…該不會是以為我在吃醋?
晚膳過後謙師兄便隨師傅出去了,我自己抄起一本柳月自己編寫的《草藥相克》翻閱著,里面記載著當兩種或以上的中草藥同時服用會產生的副作用,有些甚至能置人于死地。柳月的確是這方面的人才,這讓我不得不欽佩。
「晴兒……」耳邊有人輕輕地呼喚著,我緩緩地睜開雙眼,原來已經日上三竿了。「怎麼捧著書睡在桌上了,小心著涼了。」原來昨晚看著書,一犯困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現在倒是覺著身子到處都疼。「現在覺著難受了吧,來吧,師傅找你。」
我趕緊揉揉臉讓自己清醒些,發現梳妝桌上已經盛好了水用來洗刷。「晴兒快些去洗刷吧,莫讓師傅久等了,我在外面等你。」
「師傅。」
「師傅。」
姨母竟是讓謙師兄帶我來到密室里,平時只有練功才會到密室里來。
「晴月,昨夜我和你師兄姐倆商量過了,決定助你二度打通任督二脈。」
「什麼?還得打通第二次。」
「沒錯,二度打通你的任督二脈可以瞬間提高你的武功,你將能更靈活地使用內力。一般人是無法二度打通的,因為助你二度打通任督二脈的人內力是有必須到達一定的程度,否則怕運功者會走火入魔,也就只有將我,謙兒和柳月三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才足夠。」
「如此,有勞大家了。」
我盤腿而坐,柳月以我為中心在四周點燃了數個加強專注力的香爐,姨母、謙師兄和柳月三人則一字排開在我身後坐下。「晴月,別分心了,也不要強行沖破我們的力量,一定得忍著。」
「是師傅。」
身後三人開始運功往我體內灌注,又是這種感覺,上回也是這般,體內有股不屬于任何人的力量在盤旋。我咬緊牙,汗珠已經從額邊漸漸往下滴,「晴月,想著為了你娘,你必須變得強大,要堅持下去。」姨母現在無法分心開口,只能用念力提醒我。可是我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只覺得體內的力量盤旋成一個旋窩,突然被外來的力量沖破了形成以一個無底黑洞,貪婪地吸收著外來的力量。
「晴月!」
「晴兒!」
听到姨母和謙師兄大喊我的名字,猛地睜開眼楮,發現三人全倒在地上了,我趕緊起身一個個扶起把他們扶起,「怎麼會這樣?」
「我們也想知道怎麼會這樣。」謙師兄和柳月唇邊已經滲出血絲。
「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二度打通你任督二脈的瞬間,我們的內力被你不停地往內吸收,只好馬上停止運功,卻被你的力量反彈回來。」謙師兄和柳月已經擦淨了嘴邊的血絲,只有姨母內力比較深厚,除了臉色較白之外也無別的異樣。「我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被反彈回來的內力震傷了,讓柳月給我們開些藥方便是。」我轉臉一看柳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讓謙兒送你先回吧。」
我捏拳一運功,果然內力神速提升,不過,卻有一種難以控制自己內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