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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身體很好,腰不彎背不駝,如果沒有胡子應該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因為留著胡子給人感覺很嚴肅,其實~他真的很月復黑啊!
他輕松的就把那個和尚背起來,只是步伐慢了些,我背著藥箱跟在他後面竊笑著,還不是你背~
回到家晴兒正在院子里洗著水果,听到腳步聲就隨口問著,「姐姐,回來啦,餓不餓,先吃個桃子吧!」說著一抬頭看到了老師背著個人嚇了一跳,忙站起來迎上來,「師公,這是誰啊?他怎麼了?」
老師累的夠嗆,一下子把那個和尚扔到地上,呼呼喘著氣,「路上順手救的人,我歇一會兒,再把他背到屋里,晴兒啊!你先去整理間客房出來。」
順手救的~強悍~那個和尚被他扔在地上,可惜了一身僧袍都被弄髒了。
晴兒听話的去了,我忙了一天也累得夠嗆,一坐在晴兒原來坐的地方,「老師,累了吧,我給你洗個桃子來吃,」說著挽起袖子去把晴兒沒洗完的桃子都洗好,遞了一個給老師,自己也拿起一個咬了起來,嗯~好甜,這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
桃子被井水洗過也是冰冷的,我吃完一個想再拿一個卻被老師止住了,「洛兒,不能貪食,你身子寒,桃子也是寒性的,少吃為妙。」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那一堆,又好看又好吃的桃子只能流口水了,我賭氣的癟癟嘴,這時響月從廚房里出來,見到地上躺的人也上來詢問,「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忙擺手,「哦,沒事沒事,就是老師順手救回來的人罷了。」
響月也笑了,「那也不能把人放在這里啊,我去給他整理間屋子吧!」
響月真是心思細,我拿個桃子遞給她,「晴兒去整理了,走咱們去看看小空空去。」
屋里雪兒正和小空空玩游戲,我一進屋小空空就抓上來,抱著我的腿,女乃聲女乃氣的喊我,「娘~」
我一下子把他抱起來,在他小臉上親了親,「乖,想沒想娘親?」
「想了,娘~」他摟著我的脖子撒嬌。
「真乖,走娘帶你吃飯飯去吧!好不好?」說著抱著他往正屋走,老師已經把那個和尚背去客房了,我把小空空放到地上,幫著響月一起擺著飯菜。
吃完飯,老師讓我去給那個和尚看病,要我試著開藥方,不對他再修改,我之前也獨立開過藥方,但只得硬著頭皮上了,要是開錯了,估計明天的晚飯就不用吃了。
我給他把了把脈,緊緊的鎖著眉頭,哎~這是為什麼呢?別擔心不是因為病情,只是因為我還不會看脈象啊!診脈這門學問太博大精深了,我也只是才初懂皮毛而已,反正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倒也勉強開出了藥方。
緊張的遞給老師,這里不得不說一下,我的毛筆字已經很好看了,雖然老師依然說和鬼畫符沒什麼兩樣,但我已經很滿意了,記得幾個月前當時老師要我寫字,我實在藏不過去了,才扭扭捏捏的寫了幾個字,老師看到後直接愣住了。
我推說之前右手受過傷,寫字打顫才變成這樣的,老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說也看不出問題來,最後也只得作罷了,只要我好好練字,我可是練了許久才練到現在的地步,最起碼能看出是什麼字來,已經很不錯了啊!
對于我這個學漫畫的而言毛筆字寫成這樣真心不錯了,老師接過藥方,我便不安的站在一邊,這可是我第一次獨自開藥方啊!自然緊張的不得了。
老師沉著臉看了半天,終于會心一笑,「洛兒,不錯,一味不差,難道你把藥性記得這樣熟,只是這中暑只是小病,日後還需努力啊!」
我心下一喜,忙拿回藥方去熬藥了,等熬完藥回來,老師已經不在了,天也很晚了,估計是回去睡覺了,只有響月陪著我。
我和響月面面相覷,藥已經熬好了,問題是,對方是男的不說還是個和尚,他又不醒,難道要我們給他喂藥?
響月大著膽子上去搖了搖他,「大師,你醒醒,起來吃藥了。」
可是他依然沒有醒來,一動也不動的,要是老師在就好了,我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拿過藥來,坐在床邊上小心的捏開他的嘴,把碗往他嘴邊一靠,直接灌了下去。
結果就是,藥留了他一身,他也被嗆得咳嗽起來,「咳咳,」咳嗽了半天之後幾日睜開了眼楮。
我大喜,「大師你醒啦!快把這藥喝了。」
他迷惑的看著我,「這位施主,我這是在哪里?又是怎麼了?」
我慢慢給他解釋著,「大師暈倒在進城的路邊,我和老師踫巧遇到,便帶大師回來了,這里是我家,家師乃是大夫,大師只是中暑了,力竭暈倒了,沒有大礙的,大師既然醒了就快把這藥喝了吧!」
他掙扎著坐起來了,合掌道謝,「阿彌陀佛,多些這位小施主的救治,明日我再去親自拜謝尊師。」他是感謝的話語但語氣中卻著實沒有多少謝意,我只輕輕點點頭把藥遞給了他。
原本他閉的眼楮沒有注意,此刻他睜開了眼楮,我才注意到,他張著一雙三角的上吊眼,居然有幾分凶惡的樣子,雙目有神,有這股睿智的氣息,而且寄居人下卻不吭不卑,甚至頗有幾分高傲,此人不凡,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喝完藥,我和響月就離開了,回到屋里小空空已經睡著了,我給他把蹬開的薄被子蓋好,也熄燈睡覺了。
只是那個和尚的一雙睿智的眼楮不時的來回在眼前晃,又莫名奇妙的想起那個人來,其實我已經放下很多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神志恍惚,現在我已經能平淡的去回憶和他有關的一切了,會想他的傷好不好,會想他在戰場上會不會愛惜自己,蒙古這塊硬骨頭真是不好啃啊!
早上我又賴床了,听著小空空乒乒乓乓的從他的小床上滑下來,我就是不想睜開眼,等小空空奮力的爬到我的床邊使勁叫著我,我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小空空那張笑得燦爛的小臉,我把他抱到床上,摟著他準備再睡一覺。
雪兒卻來敲門了,「姐姐,快起來,不準睡懶覺,吃飯了。」
我只得悲催的爬起來,「小空空啊!你說娘親怎麼這麼可憐啊,睡個懶覺都不行,你下次不準吵我睡覺知道嗎?」。
他眨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我,頗為不解,我動作利索的給他換好衣服,抱著他出了門。
卻正好遇到昨天救得那個和尚也剛出門,看見我便合掌施禮,「小施主。早上好。」
我也還禮,「大師早上好,早飯已經做好,大師一起用吧!家師也會在的。」
他含笑應允,「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師客氣了,」我從未和和尚打過交道,只是客氣點應該沒錯。
老師已經就坐了,見和尚進來也站了起來,「大師身體可好些了?」
那個和尚微微一笑,「多謝施主昨日相救,貧僧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大師快坐下一起用飯吧!做的正好都是素齋,」老師也是客氣的要命,這和尚在這里就這麼吃香嗎?
晴兒和雪兒也都很懂禮貌,低頭乖乖吃著飯,響月更是細心的給和尚填著飯,那和尚舉止不凡,臉上也更是沒有一絲的尷尬。
難道和尚的臉皮都這麼厚嗎?我心底暗自琢磨著,小空空今天特別能鬧騰,惹得那個和尚也不住的看他,而且眼神中頗有幾分欣喜。
吃過早飯,那個和尚終于按耐不住開口問我,「小施主,這個孩子當真生的不凡啊!眉眼清秀,聰慧過人,定當能成一番大事業。」
我看了眼懷里啃著手指頭的小空空,「我不求他成什麼大事業,隨他喜歡過的一生如意就好。」
他有些失落的搖搖頭,「小施主此言差矣,男兒在世定要有雄心抱負,更要為了施展抱負竭盡全力才對,不然虛度一生,有何意義呢?」
我撲哧一聲笑了,和尚不都是六根皆空的嗎?他怎麼還有什麼雄心抱負啊?
他見我笑了也不生氣,只是臉上的失落更明顯,「小施主覺得我的這番言論可笑是嗎?哎~貧僧也覺得可笑之極啊!當真應該放棄嗎?」。
我收起了笑意,「大師,我笑並不是笑大師的抱負,有理想抱負是沒有錯的,只是人各有志,我兒將來喜歡什麼只要不為非作歹我都會支持他去做什麼,只要他不後悔我也就不會去管的,再言大師若是心中錦繡有大志向,那便依著自己心中所想去實現就好,現在拼勁全力去做了就算沒有成功,也比將來遲暮之年再去捶胸懊悔要好的多。」
他認真地听完我的話,輕蹙著眉頭想了會兒,然後像是驚醒了一般,猛地一拍大腿,「多謝小施主提點,施主的這番話當真是點醒了我,雖然可能會苦些,會孤獨些,但這是我畢生的追求,若是不能實現我心中的抱負,只怕將來垂垂老矣時,我也必將悔不當初為何沒有盡力去做,小施主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我無奈的看著他,我可只是順口一說而已啊!但能幫到他也是件好事,我客氣的笑笑,「大師不必客氣,我只是隨便說說的,如果能幫到大師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