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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不會就這麼死在她的手里吧

紫蘇與穆風見她面色平和下來,不似要做什麼不妙的舉動,微微放心,互相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鳳輕歌轉過頭,手模向樓君煜已經腐爛得看不清的面容,低笑起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輕輕地抱住了︰「他們都走了,就只剩我們兩個了!好不容易以為你還活著,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希望,以為,能再看到你。可為什麼,又將那希望掐滅了?」

「都已經兩個時辰了,陛下呆在里面會不會有事?」寧藍看著紫蘇,不由開口道。

紫蘇聞言看向殿門,眉頭微顰,輕聲開口︰「陛下應該不會的!」

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鳳輕歌從殿內走了出來。

「陛下!」紫蘇見此,與寧藍忙上前。

「仲黎在哪?」

「安排在仲公子以前住的崇德殿里!」紫蘇聞言,回答道。

聞言鳳輕歌點了點頭︰「準備國喪!」轉過眸看了一眼宮殿,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割舍的疼痛,隨即閉了閉眸子,艱澀開口,「三日後,為王夫……送葬!將王夫,就葬在四方山吧!」

皇陵太過沉重冷乏,樓君煜想來也不會喜歡!四方山雖是他死的地方,卻有著太多他們的回憶!等哪一天,她命將盡之時,她便令人將她的尸身與他合葬,這樣,即便死了,她也還可以去找他!

鳳輕歌看著面前臉依舊黝黑,個子卻躥長得比她都高了許多的仲黎,嘴角輕輕掀起。聲音微澀︰「小子,你居然一下子都躥這麼高了!」

仲黎看著她,清朗的目中微閃,遲疑著開口︰「姐姐……」

鳳輕歌一把將他抱住︰「仲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

仲黎身子猛地一僵。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猶豫了片刻,手抬了抬,終是回抱住了她。

仲黎變了,不光止是面容變得稜角分明更具男兒氣概了,個頭長了。這些表面的。還有其他。

以往他總愛修剪宮中的那些花草,可現在,他只是對著那些花草沉默,卻不會去親手打理。任由那些雜草生在花中。而且他也變得沉默了許多,不似以前那般活潑好動,眼中也不似以前那般干淨透徹,仿佛經歷了許多事。據穆風說。他腳步輕盈,看樣子武藝突飛猛進,長進了不少。

她問過他,這接近半年里,他失蹤的原因,可他卻閉口不願意提。只說,他過的很好。可是她曾無意中見到他的身上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疤痕,有舊的,也有新的。這樣渾身是傷,又怎會過的很好?!他是不願意告訴她!

最重要的是,他對她莫名生分了許多。

鳳輕歌看著手中玉珠上融合在一起的兩滴血液,又看著床榻上被她下了藥昏睡過去的仲黎,目光微閃。

仲黎,果然是她的親弟弟!

母後有一次無意中曾提起,說仲黎的模樣眉眼其實長得很像年輕時候的先皇,只是皮膚黝黑了些。仲黎的年齡,仲黎的失蹤,都不得不令她懷疑。而如今果然得到證實,仲黎是她的親弟弟!她誤打誤撞認了仲黎做弟弟,而仲黎卻實實在在成了她親弟弟,不得不說,人生如戲。

鳳輕歌轉眸看向穆風︰「立下一份詔書吧!今日國喪之後,將仲黎的身份昭告天下,恢復他應有的身份!」

「是!」

鳳輕歌靜靜地走出崇德殿,望向宮門,眸光微深,輕聲開口︰「這個時候,樓君煜該快下葬了吧!」

穆風看著微落下的夕陽,冷硬的眸一閃,點頭開口道︰「是!」

鳳輕歌緩緩走下台階,夕陽的余暉照映在她白皙的面龐上顯得更外的寂寥。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一直翠綠的杜鵑啼叫著從樹梢飛起,盤旋在她周圍。

鳳輕歌輕輕抬起手,杜鵑撲稜著翅膀,飛到了她的手上。鳳輕歌抬起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捋著杜鵑的光亮順滑的羽毛。杜鵑轉動著圓圓的黑眼楮,脖子微縮,享受地闔上了眼楮。

鳳輕歌看著杜鵑,忽想到什麼,蒙地抬頭。轉過身看向穆風︰「昨日為王夫收殮時,這只杜鵑可在?」

聞言穆風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點頭道︰「在!」

鳳輕歌聞言身子不由一震,樓君煜被壓在了四方山下那一夜,杜鵑啼血數日。可昨日,這只杜鵑在一旁看著樓君煜入殮卻沒有半絲反應,這意味著什麼?

不對,一定還有什麼,她沒想到的地方!找到的那具尸體上,雖然說穿著一身白衣,拿著玉笛,身上有刀痕和箭傷,還有她包扎的布條。可真要將另一具尸體布置成這般,也不是不可能!

鳳輕歌臉色一沉,看向穆風,急聲道︰「快為朕準備一匹快馬!朕要出宮!」

鳳輕歌騎著馬,不要命地疾速飛奔在路上。她一定要弄清楚,那具尸體到底是不是樓君煜的!

忽什麼東西射向了馬蹄,馬腿一彎,鳳輕歌不由跟著馬齊齊地翻到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痛!好痛!似什麼東西重重地抽打在她身上一般。鳳輕歌抵制不住劇烈的疼痛,睜開眸來。

「她醒了!」「啪啪」的聲音停止,一個粗獷的男聲隱約在耳邊響起。

「醒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鳳輕歌困難地睜開眸子,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由諷刺一笑。她都還沒找她算清帳呢!竟然又中了她的招!她這可後患,可真留大了!

動了動手,果然,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

「鳳輕歌,你沒想到會再次落到我的手里吧?」綺羅從旁邊一大漢手中拿過鞭子,走上前。冷笑道。

「是沒想到!」鳳輕歌低低一笑。

「啪!」綺羅一鞭子甩了過去,甩在了鳳輕歌身上,尖銳開口︰「你笑什麼?」

「嘶——」鳳輕歌不由一陣緊擰著眉,心中慍怒。冷淡開口。「沒什麼!」

綺羅聞言柳眉微揚,隨即將鞭子浸入一桶鹽水里,嘴角得意地揚起,眸中卻閃過一抹狠辣,又是一揮鞭子抽在了鳳輕歌身上︰「沒什麼?!」

鳳輕歌痛得悶哼一聲。身上火辣辣的疼。想要被燃燒起來一樣。靠!笑一下抽鞭子不說還泡鹽水里,你丫的比貊堯那變態還變態!鳳輕歌咬著牙,忍不住暗罵。

綺羅看著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臉上滿是享受與得意。更是發狠地一鞭又一鞭地向她身上抽去。鳳輕歌白色的衣裙,早已破碎不堪,血跡斑駁。

「鳳輕歌,樓君煜死了。你其實比我更慘!你看看你,穿著喪服,卻不敢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下葬!哈哈哈哈!鳳輕歌,你真該感謝我,當初我給你和樓君煜下媚毒,至少你們還有過一段魚水之歡!」

感謝個毛線!鳳輕歌一抬眸,看著綺羅,揚起唇角︰「是啊,但是比起你與柳言曦的那一段,就差遠了!給自己的親哥哥下藥,若是朕,朕還真沒這勇氣!」

聞言綺羅臉色一變,面部變得扭曲尖銳,又是一揮鞭向鳳輕歌抽去︰「你閉嘴!」

鳳輕歌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舌忝了舌忝嘴角的血跡。抬眸看向綺羅,嘴角一挑︰「不好意思,朕只是在陳述事實!」

聞言綺羅臉色更難看,忽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下巴一揚開口道︰「鳳輕歌,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落在我的手里!」

鳳輕歌撇了撇嘴角,就是因為落在你的手里,我才只能任由鞭打,要不是我防不勝防,又豈會容你這麼囂張!

「你猜猜,這是什麼地方?」綺羅忽開口問道。

「這里黑布隆冬的,朕又不是江湖術士,不懂算命測字,又怎麼能猜到!」

綺羅看著周圍,走進鳳輕歌,紅唇一挑︰「這里是青樓的地窖,也是老鴇專門教不听話的姑娘用的地方!」

聞言鳳輕歌面色一變,臉色微沉,竟然是在青樓地窖,而且,是哪個地窖也不知道!且不論穆風知不知道她出了事,光是被關在這樣的地方,穆風要找到她也很困難!

「你可知道,我曾經就是在這樣的地方被教的!」綺羅一把拉開胸前的衣襟,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白女敕的胸前露出縱橫交錯的傷疤,還有明顯被人玩弄過去不掉的印記。

「我不肯服從又怎樣?青樓里有的是折磨人,讓人屈服的辦法!樓君煜比你更狠!你知道,他把我送去什麼地方嗎?」

聞言鳳輕歌眸中微閃。

綺羅一笑,眸中滿是恨意,表情猙獰扭曲︰「他把我送去牢中和那些窮凶惡極、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關在一起!那些人不知殺過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他們暴虐,殘忍,根本就不算是人!?要不是我忍受著屈辱,委曲求全,放下尊嚴,用盡一切辦法取悅他們,甚至舌忝那些人的腳趾,跟著三個人同時交歡!我早就死了!」

鳳輕歌聞言眼中微震,樓君煜會將綺羅送去跟那些殺人犯關在一起,的確是她不曾想到的!

綺羅拉回衣襟,整了整衣服︰「不止如此,後來他還將我送去了梁國的軍營!充當天鳳國送給梁國將士的軍妓!後來,我勾引了梁國一個老將軍,取悅了他,又殺死了他踩上他的尸體攀上了梁國的驃騎大將軍才擺月兌軍妓的身份,明面上,我是驃騎大將軍的義女,可有哪個義女會跟自己的義父上床的?!」

「我一步步往上爬,好不容易取得了太後的信任,做了粱皇的妃子,可你卻又毀了這一切!鳳輕歌,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綺羅一把掐住鳳輕歌脖子,怒聲道。臉上寫滿了陰毒與恨意。

鳳輕歌被她掐住脖子,不由呼吸困難,臉色發白,腦中亦是只有一個念頭,她今日該不是就要這樣死在綺羅的手里吧!若真是這樣,就虧大發了!

正當她意識都開始模糊時,綺羅一把松開了手,鳳輕歌緩過氣來,不由猛咳起來。

「就這樣讓你死,太便宜你了,鳳輕歌,我說過,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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