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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權,然後知輕重

「放肆!現在正在審案,哪里是你這小女子擅自干擾的!」一個捕頭見此不由一站出身來呵斥道。

嚴景看著紫衣女子手中的玉牌,卻是一揮手,開口道︰「讓她進來!」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緩步走到嚴景跟前,彎腰行禮輕聲道︰「陛下讓奴婢傳話給大人!」

聞言嚴景眸光一閃,轉向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見此輕輕勾唇,輕聲耳語道︰「陛下說,權,然後知輕重!切忌因小失大!」隨即眸光微閃繼而道,「陛下還說,言盡于此,如何審理,全憑大人定奪,只是望嚴大人秉公處理,不要辜負陛下的信任!」

聞言嚴景不由眸光微凝。

紫蘇說完微微後退,向嚴景行了一禮︰「奴婢要傳達的話,已經傳到了,奴婢就不干擾大人審案了!」說著轉身離去,溫婉的眸觸踫到樓亦 晦暗不明的眼眸,微微一頓,輕轉眸子,向堂外走去。

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嚴景一攏衣袖,臉色陰沉。陰沉的眸看著跪在堂下的步凌寒,目光沉沉,捏緊了手心。

寧王現在是巴不得他定了步凌寒的死罪,借他的手,以除去心頭之患。宰相也有意拉攏步家不讓他殺了步凌寒。可步凌寒雖沒有殺了他兒,但卻挑了他兒的手筋,刺傷他兒,讓他兒生不如死!他又怎能容得下他,又怎不恨之入骨!因小失大嚴景不由眼眸一閃,若非皇帝叫那個宮女傳了話來,他現在還的確是想就此殺了步凌寒!

只是陛下的心思,他還果真有些捉模不透了。若說陛下有意偏袒步凌寒,要保他的命大可交予別人來查。可陛下卻偏偏交予他和樓亦 這兩個皆是想要步凌寒性命的人!若說陛下不在乎步凌寒的命,卻又屢屢暗地插手暗示。而又只是插手暗示,卻不干預。不過她倒真的抓住他心思

鳳輕歌提著羊毫,看著奏折,眸光微凝。其實她還有一點沒告訴紫蘇,她之所以不去听審,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因為不能去,她不能對此案表現的過于關心。

她如今已過十五及笄,算便成人,成年之後,便也算一個帝王真正開始掌權的時候。寧王和柳相自然比起以前更加警惕的對她,擔心她這個傀儡皇帝,月兌離了控制。寧王與柳相為她選王夫時。她按捺不住露了鋒芒拖延選王夫的時間。讓寧王和柳相對她已有了警惕之心,此後她與寧王暗地達成協議選步凌寒入宮,雖可以用她穿越來之前的鳳輕歌喜歡步凌寒,曾還要吵鬧著要選步凌寒當王夫,來掩飾她想拉攏步家的真正目的。但她為了天下第一寨被剿之事與寧王有了正面沖突,卻是讓寧王更加對她產生顧忌和堤防。

這次步凌寒被寧王設計入獄。雖一方面是為她因為她有意選步凌寒為王夫,為掃除步凌寒這個障礙,可步凌寒代表的還是步家。寧王更多的目的是為敲山震虎,敲步家這座山,震她這只被困的虎仔。

所以倘若她真要保住步凌寒,便不能顯出絲毫的在意。這便是她一直未在眾人面前為此案出面的原因。而若她真要拉攏步家,為她所用,她也需將步家先置于安全之地。否則即便拉攏了,也是害了步家。

若說此次真正有所失的人,便是嚴景了。寧王殺了他的兒子設計陷害步凌寒入獄,柳相卻是反倒讓嚴景不要動步凌寒,以步凌寒入獄。性命受危之事,借機拉攏步家。這一點多少讓嚴景心寒。她將步凌寒的案子全權交予嚴景審理,為的便是不讓柳相寧王還有嚴景看出她有意護著步凌寒。

而她又封樓亦 為大理寺正。去協同嚴景審理此案,原因有二︰一方面,設計害了自己兒子的人去審查殺自己兒子的凶手是誰,想必嚴景對寧王心中的憤恨是愈深的吧!另一方面,嚴景用了十年才做到大理寺卿,官從三品,可樓亦 輕易的就做了大理寺正,官從四品,僅僅比嚴景低一級,而且同來審理此案。嚴景看樓亦 恐怕看哪都不順吧!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孰輕孰重,孰為長遠,若嚴景的心還是狹隘的容不下步凌寒,那她也不用多費心思在嚴景的身上了!

嚴景眸中微沉,一抬頭看向樓亦 ,眸光微閃︰「樓大人已審至此,本來本官也可以定案,不過本官曾讓仵作檢過我兒的尸身,似乎與樓大人驗出的有些出入!」

聞言樓亦 不由臉色微變,堂下的中年榮仵作亦是臉色微微難看。

樓亦 斂了異色,溫文朝嚴景一拱手道︰「不知嚴大人派人驗出的與榮仵作驗出的有何出入?」

嚴景嘴角一挑,一揮手,沉聲道︰「傳仵作!」

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衫的清朗男子走了上來,雙手空蕩,並無像其他仵作那樣提著大木箱,約莫二十五歲的樣子。疏朗的眉目之間帶著一股書卷氣,聲音文雅而清朗︰「草民易蘇,叩見兩位大人!」

樓亦 看著易蘇,眸光微閃,開口道︰「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雲安人?」

「草民是隨州人士,此番是來上京趕考的!」易蘇微微拱手文雅道。

樓亦 眸光一轉道︰「那你不是仵作了?」

聞言嚴景眸底閃過一道陰光,微微一撫胡子,看著易蘇。

「草民在隨州時的確是一名仵作,曾多次與父為衙門驗尸查案,只是家父希望草民能光耀門楣,因而草民受父之望,才踏上仕途之路,上京趕考。」易蘇不卑不亢,言辭清晰道。

嚴景一揮手,瞥過眸不去看被白布蒙住的尸身,略微疲憊道︰「你再去驗一遍吧!」

「是!」易蘇一點頭朝嚴景一拱手道,隨即轉向地上嚴吳中的尸身,微微蹲,拿出袖中的手套,再次細細的檢查。

「你怎麼除了一副白手套,驗尸的工具什麼都沒帶?」一旁的榮仵作見此不由看著易蘇一出聲道。

易蘇聞言溫雅一笑︰「這是在下的習慣,第一詳細檢查會用一些驗尸用的輔佐工具,這是為檢查清楚死者的死因,好查明真凶,讓死者安息。第二遍便不會再用工具,一方面是出于對死者的尊重,另一方面是因為有時候僅僅用手檢查反而能看到一些用工具檢查看不到的東西。」

「哼!胡言亂語,簡直就是怪癖!」榮仵作聞言不由一揮袖,面露不屑低聲道。

聞言易蘇不在意的一笑,月兌下手中的手套,站起身來,朝嚴景一拱手道︰「大人,草民已經驗完了!」

「你說說,本官的兒子是如何死的!」嚴景一沉聲道。

「因失血過多而亡!」易蘇微微抬眸,簡言意賅道。

聞言榮仵作不由一撫胡須,面露得意,一副驗了半天還不是跟我一樣驗的是因失血過多而亡!

樓亦 不由晦眸微閃︰「這驗的結果不是和榮仵作驗的一樣?」

「樓大人不妨讓他說完!」嚴景看著樓亦 ,嘴角一挑道,說著轉向易蘇,一揮手道,「你繼續!」

「是!」易蘇一拱手,繼而道,「死者雖因失血過多而亡,但真正的死因卻並非步小將軍的那一劍!」

聞言樓亦 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陰霾。

「事實上,死者中的不止一劍!」易蘇朗聲道。

「胡說!老夫查驗嚴公子的全身,除了手筋被人挑斷外,明明白白的只有月復中一處傷口,哪里來的兩劍,你這後生驗尸的技術還不到家吧!」榮仵作看著易蘇面露嘲諷出聲。

「公堂之上,豈容你隨意插言!」嚴景看著榮仵作呵斥道。

榮仵作不由面露忿色的低下頭。

易蘇見此拱手繼而道︰「草民之所以說,死者身上有兩道劍傷,是因為,那兩道劍傷傷在一個地方。也就是死者的月復部!」

樓亦 不由晦眸一閃,面露陰色︰「你是說一道劍傷,其實是被刺中了兩劍?」

「回大人,的確是這樣!」易蘇一點頭道。

「易仵作可會用劍?」樓亦 嘴角一挑道。

聞言易蘇微帶慚愧,靦腆的溫雅一笑︰「草民乃一介書生,不會用劍!」

「被刺兩劍若非是同一把劍,用劍又十分精準,是難以只留下一道傷口的,即便只有一道傷口,傷口也定會比一般的劍口要大,而且周邊深淺不一。」樓亦 晦眸一閃,定定道。

「草民雖不會用劍,但多年隨父驗尸,刀上劍傷也見過不少,對于這些多少也有了解,樓大人方才所言甚是。只是,若是比步小將軍的劍要更細,更薄的劍呢?」易蘇聞言微微一笑,開口道。

「步小將軍的這把劍比起尋常的劍已是很薄很細了,還有什麼劍會比這更細更薄?」樓亦 眼眸一轉道。

「自然是還有的!」嚴景卻是眸光微閃,出言道。說著向身邊的捕快一示意,捕快見此微微點頭,將一把尖細如針的長劍呈遞上前。

只見那把劍劍身細長,劍尖細圓如針,模樣根本不像一把劍。

「還有這種劍的啊!」

「沒見過啊!這也是劍麼?」

堂下听審的眾人不由紛紛小聲議論道。

樓君煜看著細長的劍黑眸有淡淡的光華輕轉,薄唇淡淡勾起︰「將這個人查清楚!」

「是!」身旁的黑衣男子看著堂下的那個叫「易蘇」的清朗男子,微微點頭拱手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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