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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偷偷給金牙銀子,而金牙還說了句‘你既然是目擊者為何還花錢雇我來報案呀,繞這大彎子!’?」衛寶善再次確認道。

「是的,我們親耳听見的!而且那日衛麻確實有找過紅狐,這都是百花樓的一個丫鬟出來買東西時無意抱怨中透露的信息。」姚信之知道,現在真正能幫助姚晚珠月兌罪的就只有真正關心姐姐生命的衛寶善了。

「他不僅和紅狐有過接觸,還威脅過師爺,更是給過金牙銀子,而老趙又是他手下的人。哼!」衛寶善不用想也知道此案衛麻絕對擔了大干系。

「衛公子,你說怎麼辦?現在已經過了好幾日了,也不知道我姐姐在牢里如何了。」

「別急,你姐沒生命危險,就是苦頭多吃了些。走,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也許他那邊能有法子。」

帶著姚信之他們,衛寶善找到杏童並告知一切。此時杏童看到狗子才知道牢里關著的是他之前認識的人。和姚晚珠的關系,他也說不上來有什麼值得他去賣力救助的地方,但是,就沖著兩人之間的多次緣分,他覺得也得幫一把。

在距姚晚珠被抓後五日,終于迎來了她的第二次開審。因為杏童和衛寶善的介入,她也得到大夫簡單的傷處處理,餐食也有了保障。

此次開審卻並非如她所想的定她罪,而是相反當堂抓獲真凶並釋放她無罪。即使知道有衛寶善相助,她也不曾想過會真有真相大白的可能。所以,這天翻地覆的變化著實讓她喜極而泣,猶不敢置信。

在衛寶善的強硬態度下,加上他是救命恩人,姚晚珠接受了他的安排搬到杏童的住處,不,正確的說應該是上官諾開的新鋪子的後院。杏童也並非迂腐之人,事急從權,甚者他與姚晚珠也算熟人,給這點方便還是小問題。不過,這衛寶善可不光是將人托他那,更是送來一個丫鬟專門照顧姚晚珠,大夫也是隔三差五地上門醫治傷情,他自個兒因為不方便日日出門也是日日使人來問情況,這鬧得杏童這小院就沒一日平靜過。他還得日日對著姚信之他們那幾尊不願離開的佛,日子有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至此,姚晚珠才從大家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

原來杏童听說了各種可疑的情況後,就行使了三個計劃。一,花錢賄賂與師爺有過節的衙差秘密盯他的哨,進而無意得知了尸體的秘密;二,花錢誘套出金牙和衛麻的交易;三,花錢請來百花樓專門伺候紅狐的丫鬟作證。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簡單,連鬼都能被錢使著推磨,更何況是有貪念的凡人了。

衛麻和紅狐剛相識就一拍即合打得火熱,兩人都是愛尋求刺激的主兒,經常瞞著眾人偷偷跑到荒郊野外或是人煙罕至的犄角旮旯處尋歡作樂,興致來了也不管晝夜,更是愛服用一些合歡散。那日因為藥量服用過多,兩人都沉浸在癲狂的邊緣,而紅狐可悲地就喪命在這上頭,連衛麻新買送她的首飾都還沒來得及看兩眼就奔黃泉去了。衛麻等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身下的美人兒早不知何時斷了氣,直把他駭得差點也斷了氣。為了掩蓋此事,他當時惡從膽邊生,就想嫁禍他人除掉眼中釘。他想起離開時曾听客人吩咐姚晚珠送東西到他府上,而路途正好經過此地,便假造紅狐被人勒殺的痕跡,還找了住在附近的一個賭徒金牙偽造目擊供詞轉移別人關注的對象,更是威逼利誘師爺掩蓋尸體死亡的真正原因,只說是他想利用這次機會想除掉阻礙他財路的人。師爺因為有替人拿錢消災草菅人命的把柄落衛麻手上,不得已做了幫凶,再加上他對這種事情也習以為常,一開始並沒有懷疑到衛麻與殺人有關,這才省去忤作驗尸這一步,直到那次談話後他有所察覺,偷偷找人驗看死因時才讓注意他的衙差發現端倪。而後這金牙本就對真相毫無之情,只被衛麻的哄騙和金錢的誘惑下答應替代衛麻去報案,而衛麻將準備的贓物擱置在客棧只等衙差來抓人時好當場捕獲證據,哪知踫上杜煥這個無用昏官抓了人就不了了之,害得他擔驚受怕了一晚,為保事情順利他又脅迫他的一個忠心手下老趙作了偽證。

事情往往就壞在你無意間造成的結果上。衛麻的狂妄與肆無忌憚,紅狐隨意虐待自己的丫鬟結的積怨,金牙服從更多金錢的差使,以及師爺急于掌握衛麻的死穴,這一切的發生既是巧合,又不能不承認是必然的結果。當場驗明姚晚珠的女子身份就排除了她的嫌疑。衛麻不如她骨氣硬,打了五十大板就全招了,而師爺因為玩忽職守被撤銷職位後就逃之夭夭。等衛麻緩過來想拉他墊背時早就不知所蹤了。

狗咬狗的戲碼當然不是姚晚珠關心的,她能撿回這條小命已經著實不容易。此事也讓她更加深刻意識到身份差距的悲哀和財富權勢的重要性,導致後頭她極力追求創造財富和鞭笞姚信之讀書考取功名的心切。

「姐,你在那里害怕麼?」

知道嚇壞了弟弟,俯身趴在床上養傷的姚晚珠盡量用無所謂的語氣安撫同樣小心翼翼趴在床沿的姚信之。

「怕當然會有的啦,只是才一小會兒而已,呆了兩日就習慣了。」

「可是我很怕,非常怕!我總在想著你呆在一間黑乎乎的小屋不停地被人打,不停地受折磨。我整夜整夜不敢閉眼睡,就怕一睜眼就听到你認罪被判刑或是挨不住重打離開的消息!」

「姐現在不是沒事了嘛,你要相信姐姐是九條命的狐貓,命大著呢!」

「我就跟自己說,若是此次你無辜受害,我也不苟活,咱們一起去找娘親團聚!」

「你說的什麼傻話!就算姐姐遭遇不幸,你也得給我努力活下去!不準有輕生的念頭!」

「後來我又想,再怎麼樣我也得找到凶手替你報仇了才有臉下去見你!我不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幾次插話都沒得到姚信之的回應,姚晚珠才發現他的異樣,合著這孩子是自言自語,純粹是傾訴多日憋在心頭的痛苦呢!

「我真的很沒用,我就是個廢物!」

「小之,你听姐姐說!」見他越說越激動,姚晚珠趕緊拉住他手打斷他。

「小之,你不是廢物!你要知道,沒有你的機智,姐姐也不會平安躲過這一劫!」

「不是!不是!救你的不是我,是他們!」姚信之激動地搖頭否認。

「姐姐說話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最感激的是我有你這麼一個不離不棄的弟弟,你知道麼?」

「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就是減短我的壽命去換,只要能快速長大成為能保護你,我也願意,真的!怎麼樣都成,我只想變得強大!」

摟著撲入她脖頸間放聲大哭的姚信之,姚晚珠一言不發,她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痛痛快快地發泄一場,而不是她蒼白的安慰。是人,都需要也都會有自我成長的機遇,即使這代價很大,承受的痛苦也大,,她也覺得是值得的。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小屁孩哭哭啼啼作啥,是吧,丫頭?」

見自己哭鼻子被恩人撞見,姚信之也有些羞赧,抽抽鼻子就起身埋頭給他們倒茶,一言不發回到床沿坐著。

「衛公子,呃——」姚晚珠此時才意識到與杏童見過幾面卻至今到還沒知道人家姓名。

「你瞧你瞧!我說什麼來著,她就是個沒良心的家伙!都聊過那麼多次,總可以算是熟人了吧,但人家就是沒心管你名啥性啥!虧我還挖心挖肺地去救她!」杏童朝衛寶善打趣姚晚珠道。其實他也是此次才知道姚晚珠的真名,不過這他當然不會告訴人家。

「活該!就你那德性,是我也不願記住你!」衛寶善噴笑道。

「呃,確實是我的不是。現在道歉還來得及麼?我不是有意忽視了恩人的姓名。」這情況確實有些窘,姚晚珠的臉頰飄上了兩朵可疑的紅暈。

「得得得!千萬別稱呼我什麼恩人的,滲得慌!就叫我杏童就行。這事啊,還得感謝我們家表少爺,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你的景況。」

「衛公子,杏、杏童大哥。」

「誒,你都稱呼他名字,憑啥就對我客氣了,也叫我寶善!」衛寶善不依插話道。

「表少爺,尊卑有別,您哪能和小的相比呀?」杏童悄悄低聲勸道。

「屁話!和你能一樣,我和小晚是友人,自然能直呼姓名啦。」衛寶善遞了一個白眼給杏童。

杏童被頂了個沒趣,訕訕地模模自己的鼻子。

其實,大多時候姚晚珠和衛寶善之間都是「你」「我」的直呼,很少提到名字的,人家跟她年紀相仿,又願意結交她這個朋友,直呼姓名正合她心意。

「寶善。」

「誒,嘿嘿。」衛寶善見姚晚珠上道,樂得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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