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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不單是炮灰還是誘餌

這邊當周銘好不容易將顧傾塵從御書房里偷偷請了出來,又悄悄的將遇到銀雙的事情一說,顧傾塵臉色一沉,沒作多想就邁開腿朝鐘粹宮疾疾而去。

今天這個事情他也不是真插不得手的,雖然他在外人眼中與顧傾寒不和,但是顧傾寒畢竟是他母妃慧妃的養子,和他之間有著不可斬斷的連系,即使不和,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謀算顧傾寒,因為他們是一體的,顧傾寒若是倒了,他也實難獨善其身。

所以,他今日出手護著顧傾寒心尖兒上的人,也不是說不通的,兄弟不和的假象也不會因此而遭人懷疑,因為在外人眼里,顧傾塵會出手,那幫的不是顧傾寒,而是慧妃這一脈,立儲之爭迫在眉睫,不能還沒開戰就讓自己的人成了炮灰,說出去他臉面上也無光,人家只當他不顧念手足情,怕了靜妃一脈,這以後再想籠絡門下,誰又敢攀附。

顧傾塵神色匆匆的趕至鐘粹宮門外時,正巧踫見劉公公推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雲香出來,雲香額上汗如雨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她拼命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誰知在抬腳跨出鐘粹宮高高的門檻時,不知身後是劉公公還是沛蘭猛力的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的向前撲倒。

顧傾塵看到這一幕,薄唇一抿,眼疾手快的出手攬在雲香的腰間,扶了她一把,雲香原以為自己會摔倒,不想卻落入一個懷抱中,她自頭昏眼花中緩過神,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大約是沒想到會在這里撞上他,所以雲香眸中有些許的怔楞。

顧傾塵垂眸打量著雲香周身上下,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嚇人,右臉頰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掌痕,紅腫不堪,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唇角還滲著猩紅的血絲,而他的手攬在她腰上才感觸到,她渾身幾乎沒什麼溫度,顫抖的如風中落葉。

顧傾塵眸色變得更加深沉,面無表情的臉上寒意更甚,視線自雲香臉上移開,眸中劃出道道冰寒,向跟在她身後的劉公公和沛蘭等人望去,這可怕的眼神,叫兩人渾身一僵,惶恐的垂下了眸,不敢直視于他。

沛蘭到底是靜妃身邊的大宮女,慌亂之下也能迅速恢復鎮定,拉著劉公公一起上前,行禮道,「奴婢/奴才見過六王爺。」

劉公公膽子小,在顧傾塵冰冷的注目下,驚恐的腿都軟了,額上冷汗直冒。

「怎麼回事?」顧傾塵薄唇輕動,一向的惜字如金,其實他也不是真正的惜字如金,只是面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他懶得廢話罷了。

沛蘭垂著眸偷偷瞄了劉公公一眼,示意他上前回話,誰知這廝已經驚嚇得說不出話了,沛蘭抿唇在心中咒了一句,真是個無用的,虧得娘娘提拔他到這個位置。

劉公公說不出話了,那只好她自己來說了,其實沛蘭心里也是有些懼怕的,宮里的這幾個皇子中,她最怕的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六王爺顧傾塵,所以她蹙著眉想了一想,這才向前邁了一小步,正要開口回話,卻听見一道脆生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她私德有虧,珠胎暗結,穢亂後宮,罪該處死!」沈靈犀蓮步款款而來,走到顧傾塵的面前,親昵的喚了一聲六哥哥,卻在看在他一副保護者的姿態護著雲香時,眸中就閃過一絲輕蔑,輕抿紅唇,又說道,「但是姨娘看在十公主的面上,饒她一條賤命,只罰她在安德門前跪上十個時辰,靜思己過,叫她好好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不要臉面的干出這些狐媚子的勾當。」

音落,她的眼神看似無意的掃過了雲香身上,話中另有含義,她今天原本是約了顧傾寒的,誰知一大早的顧傾寒就派人給她送了信,說是有要事要辦,她所提的要求,三天後再議,因為顧傾楓體內的毒素已去的七-七八八,所以再無謂再多等個三天,所以顧傾寒才有此一說,當時她就怒了,她哪里知道顧傾寒是真的去辦要緊事了,只當他是躲著自己敷衍自己,而導致他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的,就是傳說中宮里的那個玲瓏宮女褚雲香,她一想到這,就再也坐不住了,呼來婢女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即刻進了宮,誰知到了鐘粹宮時,發覺良貴妃也在,而姨娘靜妃的神色也很沉重,她不敢多問,請了安後就默默坐到了一邊。

細細听了靜妃的審問,沈靈犀慣性的思維,就覺得像雲香這樣頗有姿色的下等人,就一定是個不安分的狐媚子,逮著機會就狐媚主子,又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跟誰懷了野種,要賴到她無辜的七哥哥身上,有了這樣豐富精彩的聯想,她就愈發的討厭雲香,方才的那番話也很刻薄的中傷。

是插偷了。珠胎暗結?顧傾塵微微蹙眉,看著沈靈犀,沉聲說道,「可有證據?」

沈靈犀柳眉微挑,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問,得意的勾唇,道,「當然,太醫院的孫院使就是人證,他方才為這賤婢扶過脈,親口說她身懷有孕!」

听沈靈犀這麼一說,顧傾塵的眸色更沉,臉色雖不動如山,但心中卻有些動搖了,前幾日顧傾寒那小子偷著去找他時,卻是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的樣子,可轉念又一想,如果靜妃拿住了雲香懷孕的事實,豈會輕易的放過,她又不知道顧傾寒秘密回京了,該是趁此機會,將雲香亂棍打死了事……

顧傾塵眉心一緊,突然想到了什麼,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手上一個微弱的力道傳來,低頭,對上雲香溢滿擔憂的眸子,看她嘴唇動了動,似有話要說,于是就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借著高大的身子擋住了沈靈犀等人的視線,從她們的角度看過來,也就是像他正低頭沉思一般。

雲香拉拉他的衣袖,輕喘了口氣,氣若游絲的道,「六王爺,孫院使他,他信口胡說,孩子,孩子我昨晚就已經服藥打掉了,她,她們沒有了由頭,還硬是要,要誣陷于我,我……咳咳……咳咳……」

雲香說不到兩句就氣喘的咳了起來,顧傾塵眸色一沉,此時才明白她怎麼會這麼虛弱,可是,他不懂她為什麼要打掉孩子,這可是顧傾寒的第一個孩子,讓他知道了得多痛心!

雲香順了順氣,看透了顧傾塵的疑惑,就苦澀的一笑,咬著牙艱難的說道,「孩子養不大的,張太醫說最多再一個月,就會胎死月復中……」

顧傾塵再次震驚,低頭看著雲香強自淡然的神色,心口就是一陣揪痛,知道孩子會胎死月復中就夠讓她痛徹心扉了,卻還要為了保護七弟而親手打掉孩子,這個女人,他現在才明白她到底有多深愛著七弟,明白了這一層的顧傾塵,眸色中多了抹落寞。

雲香說起了傷心事也有些失神,一時倒也沒在意到顧傾塵的表情變化,默了一瞬,她就又嘆了口氣,對顧傾塵說出了自己的思量和擔憂,「我听到些風聲,以為她們要利用我月復中子,打壓顧傾寒,但方才孫院使為我扶脈,明明知道我沒了孩子,卻還要一口咬定我有孕,再到靜妃的神色有異,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她們的目的原不在此,安德門是出宮進宮必經之地,罰我跪在那里,必然就有些流言蜚語傳出……」

听著雲香的分析,顧傾塵面色一凜,不待她說完,就接口道,「她們的目標是七弟非召入京!」想來也是,皇子看上宮女是什麼稀罕事,況且有顧傾楓那個先例,靜妃不會蠢到牽連到自己兒子頭上,原來雲香不單單止是炮灰,還是誘餌,引誘顧傾寒現身的誘餌。

然而,皇子被貶,非召秘密回京,這罪名就大了,前朝言官中多是靜妃的人,只要里應外合,配合著靜妃給顧傾寒安個其心可誅的罪名,尤其是現在正處于立儲之爭的風口浪尖,一旦定了他存了不該有的野心的罪狀,那可是要幽禁一輩子的,縱然雲帝寵愛顧傾寒,但是涉及到皇儲皇位,也難保他不會心存疑慮,雲帝他不但是個父親,更是個君王,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心,是不能夠容忍他的兒子算計他的皇位的。vxik。

顧傾塵面色變得凝重,蹙眉想了一晌,低頭看向懷中的雲香,沒錯,雲香還倚在他懷中,不是雲香不知道避嫌,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她昨夜剛去掉半條命,方才又在靜妃宮里跪了許久,又被沛蘭狠狠打了幾下,剛才又被那麼狠狠的一推,現在哪兒還有力氣獨自站立,沒當場昏厥就已經算她意志力堅強了。

顧傾塵身子稍稍向後退了少許,可雙手還是小心翼翼的扶著雲香,撐著她讓她不至于虛弱滑倒,聲音淡淡的,可語氣卻十分鄭重的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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