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腳,好不容易才讓那麻痹感過去,趕緊起身朝門口走,但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他——
「那個……」她一臉的難言之隱。
「要借紙巾?」他忍著笑,故作正經的問。
「不是啦!」她氣惱的瞪他,最後還是憤憤轉身,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不用問也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去洗手間,雖然沒把這話說出口,但當她從洗手間出來時,就看到他斜著身子,靠在外面走廊的牆壁上,雙手插兜,慵懶的靠在牆上,眼楮外面那無盡的黑夜,不用問,顯然是正在等她。
她感激的看著他,心里決定將開始詛咒他的十條大罪刪減一條,其實,至于她在黑暗中無助時詛咒他的十條大罪是什麼,現在是一條也想不起來了。
輕輕走過去,孫杰銘立刻站直,盯著她問,
「你回家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冷靜的問,思慮再三,還是認為她應該是離開他家,回去時遇到了什麼。
「一連串的衰事,早上忘了關門,所以被小偷光顧了,家里被翻得很亂,我朋友出差了,下午還把錢包忘在你家了,打你電話一直沒接,最後又關機了,才想著有你辦公室的鑰匙,就過來了,想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上,等你明天來了,拿到錢包就好了。」她憋憋嘴,「好啦,嚴格說來跟你也沒什麼關系,但我開始卻詛咒了你一百次,人在落難時是沒有理智的,所以萬一你真的被我咒衰了,也別怪我哈。」
「你沒報警嗎?」他眸光一冷。
「是我自己沒有關門的,你覺得警察會相信我嗎?」她嘟著嘴嘀咕。
孫杰銘訝異的看著她,「不相信?為什麼?他們可以去你家里調查呀!」
「還調查?你以為那些警察都很閑麼?」她莫名的吼完,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被她一吼,孫杰銘也覺得莫名其妙,他還不是關心她,算了……他還真的是懶得再管這檔子事情的細節,冷情原就是他的處事原則,他可沒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的習慣,下午時他就覺得自己跟這只小花豬牽扯太多了,所以才會為了逗逗她,獨自把她丟在他家門口,想著她自己回去後,就會認為自己沒事了,不會再糾纏他,只是他沒想到她會真的老實去幫他打掃,還遺落了錢包在他家里,回去還遭遇小偷,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夏蜜兒已經快到辦公室門口,他趕緊大步追上去。
「這年頭愛亂報警編故事的人也不是沒有,警察是不對,但我覺得你也有錯,起碼要報個案,做個筆錄。」孫杰銘跟在她身後進入屋子,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夏蜜兒只是譴責的轉身瞪了他一眼。
「那你為什麼躲在這兒?了不起明天我陪你去報案,這麼晚了,難不成我還要了你那破錢包,為什麼……」他話說到一半,看到她眼底躲閃的心虛,他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害怕,小偷晚上又回去,所以就跑出來了,對吧?」
「嗯!」她只是低著頭應了一聲,彷佛又感受到了當時的恐懼和無助。
「你沒有其他家人了嗎?」他同情的問。
「我怎麼可以通知他們?再說,他們離得那麼遠,不是讓他們瞎操心嗎?」她無奈的說,
「好在我在廣場上,正不知道去哪里時,模到口袋里還有你辦公室的鑰匙,不然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污痕,「我們走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