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住她不停錘打的小手,大掌握住了小拳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他近乎嘆息的輕哄著。
此刻雖然他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認,卻還是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對她的在乎,一個還不算認識,總共只見了三次,且還長得不算漂亮的小女孩,他卻再也無法狠下心,冷漠的對待她了。
結果她嗚咽了一聲,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埋進他懷里哭出了聲音來。
「嗚嗚,我發過誓再見到你……再見到你就要打你一拳出氣的!你怎麼……怎麼可以那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個屋子里?也不告訴我具體要做什麼,害我一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好累……回家都好晚了……而且家里還被偷了……錢包也掉在你家了……你好歹晚上也回去看下……發現了就還給我嗎?……怎麼能……怎麼能還一直不接我電話呢?」她邊哭邊控訴。
他無奈地伸手抱緊她,任她把眼淚鼻涕都往自己身上招呼過去,還很夠意思的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別急!慢點說,別嗆到了。」
「現在才來裝好心已經來不及了!」她說著又給了他一拳。
他听出她聲音的恐懼,寵溺的任她發泄著,只是更加收緊了雙臂,將她攬進懷中,兩人緊緊相擁著。他看到她眼里的無助和失措,雖然沒听清她硬咽著到底是什麼事兒,但他知道她今晚一定是發生了很大的事,而且還受了不少苦。
平日的她雖然有點傻氣,人也迷迷糊糊,但總是活得理直氣壯,眼底何曾有著紛亂的恐懼和無助呢?
這個擁抱就像個漩渦,她陷入這溫暖的懷抱中,身子漸暖,恐懼慢慢平息,奔流的淚水也跟著慢慢止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覺得腳麻了,他還抱著她。
「孫杰銘?」她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
「怎麼了?哭夠了嗎?」他微微推開一點,可雙手仍是緊緊的圈著她,平靜的問,倒是有點像小情侶之間,女生情緒失控發現後的正常狀況。
「我……那個……你先放開我拉!」她掙扎著,微微的低應。
「嗯?怎麼?有事?」他擔憂的盯著她有點囧的表情,用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低聲詢問,可是雙手還是未松動半分。
「哎呀!我尿急。」她窘紅了臉。
這下他終于松開她了,還順便嘆了口氣,
「我難得溫柔一次,你居然說你尿急?」
「更要命的是我現在的腳都蹲麻了!」她臉上滿是別扭。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抱你去洗手間嗎?」他嘴角抖了抖,差點狂笑出聲,硬是憋著。
「那就不要了,你先起來,然後慢慢拉我起來。」她瞪著他那詭異的表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再支聲。
孫杰銘最後還是忍著笑,雙手握住她的雙臂,緩緩地將她拉起身。
她動了動腳,好不容易才讓那麻痹感過去,趕緊起身朝門口走,但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