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染的腦子里閃過了那鮮紅的畫面,神經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猛然從床_上站了起來,跑到了電腦桌前,迅速的打開了電腦。
站在她身後的尹莫兒微微一愣,回過神來之後,也急忙跟了過去,就見楚輕染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不停地敲打著,敲擊著一些她根本看不懂的程序代碼。
之後便是一長串的數字發送了出去,直到楚輕染敲下最後的發送鍵,尹莫兒都沒看懂楚輕染在做什麼。
「輕染?」尹莫兒疑惑的喚了楚輕染一聲。
楚輕染的手還放在鍵盤上,眼神有些清冷,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了身,「莫兒,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思考一下,她沒有時間懊悔、沒時間頹廢,小婕已經變成這樣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不是封閉自己,而是找出婚禮那天上的炸彈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是誰想開車撞她?
小婕一直說,婚禮結束後,會告訴她一件事,而那件事又到底是什麼事?那件事和婚禮上的爆炸案又是否有關系?
尹莫兒眨了下眼,望了站在自己面前,背對著自己的楚輕染,低頭想了下說道,「那輕染,你先靜靜,我明天再來看你。」
尹莫兒走到門口,回頭望了眼楚輕染,不知道該說什麼,低頭微微輕嘆了聲,關上門只好走了。
雖然輕染會和她說些話,也會朝她笑了,但她看得出來,輕染和她一樣,不是真正的開心。
楚輕染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將桌子整理了出來,拿出了她的筆記本,將最近發生的事全都按照時間順序整理了出來,應該會有線索的,小婕不可能什麼線索都不留下的。
她甚至想再去法國一趟,去城堡和婚禮現場看看,而她也確實是這樣做了,當晚上顧睿恆從外面回來,兩人正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楚輕染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顧睿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拿過碗給楚輕染盛了碗湯,「明天我陪你去。」
楚輕染聞言蹙了蹙眉,即使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也沒有逃過顧睿恆的眼楮,他看得出小東西不想讓他去。
在許小婕出事後,他在確定楚輕染完好的情況下,讓莫洋去暗中調查了安袁的身份,但是只查了一半,所有的一切就都被阻斷了。
很明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並不想讓他查到。
而無緣無故的沒有人會費那麼大的勁去隱藏一個人的身份,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小東西再卷入這件事中。
「可是,公司怎麼辦?」楚輕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靜靜的望向了顧睿恆,如果顧睿恆陪她去,有些事情,她該怎麼調查?
「公司還有莫洋和左炎,宸希也可以隨時回來。」
看情況,好像是拒絕不了了。
楚輕染接過顧睿恆遞過來的湯,低頭勺了一勺子,輕動的睫毛下看不出什麼情緒。
翌日,楚輕染打電話給莫兒說了聲,她要去法國,就和顧睿恆兩人登上了飛往普羅旺斯的班機。
望著不久前剛踏上過的土地,如今再來已是物是人非,楚輕染的心情不自覺的有了幾分黯然。
「博恆」普羅旺斯分公司的助理在接到顧睿恆的電話後,立即就將車開到了機場,恭敬的站在那兒迎接人了。
顧睿恆替楚輕染打開了車門,扣上了安全帶後,自己才上了車,見楚輕染的眼中一直蔓延著一股傷感,伸手,將她額前的幾縷頭發別到了耳後,輕聲道,「她只是暫時昏迷而已,想必小天也去找人治療她了。或許,過不了幾日,她又會重新站在你的面前了。」
顧睿恆不擅長安慰人,也從未在楚輕染面前提過許小婕的事,但是此時他卻開了口。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肯定讓身邊關心自己的人都擔心了。
楚輕染轉過了頭,靜靜的望著顧睿恆,沉寂了許久才開了口,「顧睿恆,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從小到大,她似乎總是在向顧睿恆道歉,因為她總是讓他擔心。
她曾經以為,就算顧睿恆不在她的身邊了,她也可以過的很好,但是現在看來,她高估了自己的堅強。
他們說得對,至少小婕沒有死,而且就這些時日看來安袁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安袁會找到人治好小婕的。
小天也失蹤了,她不相信小天會自暴自棄,小天定然也是去找人治療小婕了。
那麼,現在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發瘋。她不該如此的。
她突然想去學醫學系的其他科目了,如果她有她媽媽那樣的醫術,是不是就有可能治好小婕?
她現在雖然也懂的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但是終究只是皮毛,她的能力還太弱太弱。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這般原地踏步,只有學習更多的知識,掌握更多的技能,她才可以保護好自己,不再讓顧睿恆擔心,也才可以保護好她在乎的人。
「顧睿恆,我會努力的變堅強,努力的不再讓你擔心的。」
望著突然恢復了些活力的人兒,顧睿恆微微揚了揚嘴角,他並不想讓她的小東西變得有多強,只是希望她不再受傷。
顧睿恆開著車載著楚輕染到了城堡外,而此時的城堡早已大門緊閉,所有人都失去了蹤跡,楚輕染站在門前叫了門,只有她自己那清脆的聲音在半空中回響著,驚起了附近的一些覓食的鳥兒。
「顧睿恆……」楚輕染回頭望著顧睿恆,雖然她也知道這兒可能沒人了,但是她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希望可以從這兒尋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畢竟小婕曾經在這里住過。
顧睿恆揉了揉楚輕染的頭發,給了她一個別急的眼神,就已經將手機從口袋里拿了出來,「莫洋,半小時內,將艾斯威也城堡的資料給我傳過來。」
香港,博恆總部
拿著電話的左炎,望向了那兒已經忙得昏天黑地,但卻依舊一絲不苟,眼鏡一推反射_出一道銳利光芒的莫洋道,「莫洋哥,老大叫你查下艾斯威也城堡的資料。」
「有沒有一種感覺。」莫洋停下了手上整理合約的工作,望向了左炎。
左炎疑惑的望了過去,什麼感覺?
莫洋推了推眼鏡,嘴角掛上了一道詭秘莫測的淺笑,「我們上輩子定然欠了睿恆什麼,所以這輩子生來就是為了給睿恆當奴隸,還債的。」
莫洋說著又處理完了手上的一份文件,這家伙說走就走,每次都給他留下這麼一大堆的爛攤子,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是,現在在公司的時候還是,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是。
「哈哈哈哈。」莫洋哥,你這笑話真冷。
左炎倒希望自己上輩子對顧睿恆干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因為他很清楚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敢。
但他不知道的是,未來的某一天,他為了楚輕染,做出了這輩子最大膽的舉動,在被顧睿恆發現後,他差點兒被顧睿恆一槍給斃了。
「莫洋哥,我覺得我們還是快點把資料找到傳過去給老大為好。」左炎很認真,一般老大限定時間讓他們處理一件事,定然就和小野貓有關。
「把我電話給我下。」莫洋將身前的合約推到了一邊,接過了左炎丟過去的電話。
左炎其實很奇怪,有時候真的就覺得莫洋和神一樣,只要是老大想要的資料,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將能查到的資料都查出來。
因為奇怪,所以他很好奇的深長耳朵偷听了,這一听就更疑惑了,他似乎听到那頭有人在叫莫洋,莫參謀長?
莫洋哥不是和老大一起退伍了嗎?
怎麼還有人叫莫洋哥作莫參謀長呢?而且,這稱呼,難不成莫洋是在給部隊打電話?
可是……
左炎的腦子正百轉千回的轉動著,莫洋已經掛斷了電話,左炎實在是好奇,三兩下就躍到了莫洋處理合約的桌前,單手撐在桌子上,異常認真的問道,「莫洋哥,你和老大都退伍了對吧?」
莫洋抬頭瞧了左炎一眼,眸光很是高深莫測,卻並不開口。
左炎不認輸,繼續追問道,「莫洋哥,其實,我很好奇,你和老大失蹤的那五年到底去哪兒?老大居然舍得把小野貓一個人丟下?」
「如果我說,無可奉告呢?」
「莫洋哥!」左炎很怨念,好像什麼都是他知道的最少的,每次只有當老大不能出現又擔心小野貓的時候,他才會派上用場。
他一直覺得他比凌宸希那個面癱加毒舌的家伙要有用場的多了,但是每次出差去查那些不為人知的事的時候,都是凌宸希去。
不公平啊!
太不公平了!法國,普羅旺斯
資料很快就傳過來了,但是,顧睿恆掃視了一眼,唯一有用的線索只有一條,這座城堡的擁有者是被黑道上譽為「暗夜之神」的閻門門主。
其他的都是一些虛無的東西,對于查找線索並沒有幫助。
而所謂的「暗夜之神」,不過是黑道上的一個傳說,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年齡,身份,外貌。
這件事,果然是越來越復雜了,甚至和他五年之中查找的那些事有了牽扯。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的小東西卷入這件事中。
顧睿恆將這條唯一有用的線索刪除了之後,才將其拿給了楚輕染,楚輕染看著電腦上傳過來的那些資料,微微蹙起了眉毛,全部掃視下來,也沒有一點有用的。
知道楚輕染對這些資料不滿意,顧睿恆將筆記本電腦接了回來,將楚輕染緊蹙的眉,撫平了開來,「慢慢來。」
楚輕染微微嘆了口氣,如果說顧睿恆也只查得到這些的話,那麼她傳過組織,讓組織調查的,會有有用的線索嗎?
眼看著太陽已經爬上了正中,顧睿恆帶著楚輕染離開了這兒,開車就去早已預訂好了的酒店。
吃過飯之後,楚輕染借口說想回房休息會兒,便一個人回房了,直到看到顧睿恆進了隔壁的房間,許久都不曾出來,這才關上門,換上了其他的衣服,帶上鴨舌帽就出門了。
究竟是誰想撞她,這件事她必須得徹底的調查清楚,如果被顧睿恆知道,肯定又要讓他擔心了。
所以,這次她自己去查。
全副武裝後,趕到了普羅旺斯的警察局,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後,就找了上層的領導,讓他們將那輛車牌號的車主給調出來。
然而,調出來的信息卻顯示,這輛車已經在小婕被撞的當天,就來撤銷了一切記錄,法國的法律條文和中國不同。
一撤銷後,楚輕染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線索到了這兒,突然的就斷了。
而當她趕到爆炸現場的時候,那麼早已被全部清理的什麼也沒剩下了。
楚輕染站在爆炸的湖泊前,望著藍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然而只是踟躕了幾秒後,她突然想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單銘優。
另一個便是柴步楓。
這兩個人都在婚禮現場出現過,而且看樣子絕對是認識安袁的,安袁失蹤了,但是他們兩人卻並沒有。
楚輕染急忙拿出手機撥打了柴步楓的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再次出現了盲音,楚輕染只知道柴步楓綽號「鬼才」,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人。
甚至,他的行蹤,都有些莫名的奇怪。
確實是說不出的詭異。
楚輕染剛有些失望的掛斷了電話,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听到那變態的歌聲,還有手機上顯示的「親親三哥」四個大字,她就無語了。
「喂?」
「小染兒,你怎麼回事?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和我們說?就算你不和大哥、二哥說那是情有可原,但是我怎麼說也是最疼你的三哥,你竟然連我也瞞著!」
楚輕染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高音分貝的穿透力擊的楚輕染再次將手機挪出了幾十分米之遠。
杉琉雲這次是真的快氣瘋了,虧他還是負責隨時關注小染兒最新動態的人,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顧睿恆會在中間阻了一道,將楚輕染的真實情況全都掩藏了下來,給了他些假的消息。
等他忙完那些雜七雜八的通告、電影、演唱會,回了一趟國的時候,得知的就是小染兒居然被冤枉的吃了官司,而且還在法國發生了意外!
「三哥,你別激動,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你還想怎麼才叫做有事?我告訴你,這件事我非得告訴那兩個男人不可,丫的,還有那顧睿恆竟然讓你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等著,等我見到他,我非得把他海扁一頓不可!你等著,我告訴你,我再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我就是傻逼!」
杉琉雲在炸毛,完完全全的炸毛,邊叫邊對著電話那頭的楚輕染咆哮,叫的還不夠,最後氣的一腳就踢到了他休息室的凳子上,痛的他,頓時臉都綠了。
「三哥,這些事你別和大哥和二哥說,你知道他們的脾氣,事情只會越鬧越大的。」楚輕染聞言急忙阻止了杉琉雲,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他們知道的。
其實,她知道杉琉雲有派人收集她的最新消息,甚至連中途的消息被顧睿恆掉包,也是她拜托顧睿恆的。
她真的不想讓他們擔心,能解決的,她想盡量自己解決。
「還有,這一切都和顧睿恆沒有關系,他沒有讓我被人欺負。」楚輕染對著那頭正捂著腳坐在沙發上,漂亮的臉蛋上一臉痛苦的杉琉雲解釋道,她更不想讓她三個哥哥和顧睿恆的關系再惡化下去。
杉琉雲現在是想再開口繼續罵,但他的腳,剛才那一下正好踢在了桌角上,傷的可不輕。
他怕一開口就讓楚輕染听出異樣,只好咬牙切齒的在心里狂罵。
「三哥?」
「三哥?你還在嗎?」
楚輕染見電話那頭半天沒有一點動靜,疑惑的叫了兩聲,她還真怕杉琉雲去告狀。
杉琉雲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隱忍的開了口,「我在。」
「你別和大哥、二哥說,否則,你下次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
「要是大哥和二哥收到任何一點不好的消息,你就給我等著好了!」說完,楚輕染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杉琉雲望著電話,誒了一聲,這不對啊,明明是他找小染兒算賬,這麼到最後,他反倒被威脅了?
其實,他也沒想說,或者說,他根本不敢說。
想到大哥以前知道小染兒出事,責怪他辦事不利,看著他的那股子妖孽嗜血的笑意,他真覺得大哥會活剝了他的皮。
他收到楚輕染的真實狀況後,擔心的人都快跳起來了,急忙打了電話,但如今听到電話那頭的人的聲音,還好,小染兒沒事。
楚輕染掛斷電話後,長長的舒了口氣,立即回了酒店,若是顧睿恆發現她不在房間里,肯定會找她,她不能在外面待這麼久。
柴步楓,毫無消息。
那麼,現在還有一個人,單銘優,單銘優,那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
一回到酒店的房間,立即上網查了下演藝圈最新的消息,發現單銘優幾日後,在意大利會有一場新聞發布會。
這兒剛想著應該怎麼和顧睿恆說,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和顧睿恆的聲音,楚輕染不得不暗嘆自己趕回來的及時。
「我有事需要去意大利,你是留在這里,還是隨我去?亦或是回國?若是留在這里,我讓左炎過來陪你。」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他需要趕過去一趟,若是小東西願意隨他一起過去,自然是最好的。
楚輕染愣了片刻,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當日下午就從法國飛往了意大利。
意大利,米蘭
兩人到了這兒之後,顧睿恆一連幾天早出晚歸,楚輕染甚至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只有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會看到顧睿恆坐在自己的床前,靜靜的望著自己,有時候她都不清楚是自己在做夢還是是真實的了。
而今日正是新聞上說的單銘優有新聞發布會的日子,楚輕染一早起來,想和顧睿恆說聲,她有事出去一下,但是,當她到顧睿恆的房門前敲門的時候,發現顧睿恆早已經不在房里了。
顧睿恆說有事需要處理,難道是「博恆」在意大利的分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楚輕染不清楚,這些東西她也不懂,想著還是先出去找到單銘優,查到安袁的身份,還有小婕究竟被安袁帶到哪兒去了,為好。
到了新聞發布會,楚輕染沒想到在這兒又見到了顧雲珊,而顧雲珊也沒想到會在這兒再見到了正化妝成記者,打算混進新聞發布會的楚輕染。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電梯內外,顧雲珊在里面,楚輕染在外面,兩人幾乎就這般在一扇狹小的電梯門前對峙了起來。
顧雲珊是自己死皮賴臉的陪單銘優一起來的,如今距離發布會還有一些時間,她正想趁著這個時候再讓記者拍到她,繼續在她和單銘優的關系上再添上一筆,卻沒想到會遇上楚輕染。
「*。」幾乎是在楚輕染出現在顧雲珊的眼前時,她就咬牙切齒的丟出了這麼幾個字。
高傲的揚起了頭顱,將她那穿著禮服的脖子整的就和孔雀似的,讓人瞧了真想狠狠的扇她兩巴掌。
楚輕染揚眸冷笑,「原來你叫*,還真是人如其名。」
「你說什麼?」顧雲珊的眉毛猛的就上挑了起來,整個凶神惡煞的潑婦,她知道自己打不過楚輕染,但是她一想到這該死的沒人要的賤貨竟敢罵她,一股怒火就從頭蓋骨那兒燃燒了起來。
伸手朝著楚輕染就扇了過去,楚輕染又不是吃素的,抬手就擋下了她的那一巴掌,反手就扇了回去,湊到她的耳邊輕笑道,「顧雲珊,我警告過你的。你別仗著自己是個神經病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罵的,我絕對會還你!你若敢動手,我也絕不會客氣!」
楚輕染話音剛落,顧雲珊突然就捂著臉聲淚俱下了起來,楚輕染嫌棄的蹙了蹙眉,她又想演戲給誰看?
難不成顧睿恆在這里?
嗯,雖然顧睿恆以前是會當著顧雲珊的面,象征性的說她兩句,但是一回頭,顧睿恆肯定是站在她這邊的。
所以,就算顧睿恆在,又如何?
但是,此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的並不是顧睿恆,而是單銘優,看著捂著臉哭的像個淚人一眼的顧雲珊,還有站在一旁明顯是嫌疑人卻一臉嫌棄的楚輕染,他微微挑了挑眉,朝兩人走了過去。
「銘優,你看見了嗎?這個女人,她剛才居然打我……」顧雲珊哭的那個楚楚可憐,還不忘拿下遮住自己臉上的那只手,讓單銘優看到她受傷的程度。
楚輕染嘖嘖了兩聲,這女人,還可以再讓她惡心點嗎?
「你打她了?」單銘優回身望向了楚輕染,雖是問句,但是語氣中透露著肯定。
楚輕染瞥了單銘優一眼,「你剛不是看到了?難不成你瞎了?」
「你說什麼?」顧雲珊又叫了起來,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似的,顧雲珊羞澀的瞧了單銘優一眼,「銘優,她居然說你……」說著,又在暗地里惡狠狠的瞪了楚輕染一眼。
若不是這三個人此時是在通往新聞發布會那層樓的特殊通道處,指不定被多少圍在外面的人給拍下來了。
「單銘優,別再這里說這些廢話了,我原本還想上去找你的,在這里遇到了更好。」說著瞥了眼顧雲珊道,「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說。」
單獨說?
顧雲珊一听到這話,神經立即就緊繃了起來,她可是見過單銘優和楚輕染在一起的場景的。
楚輕染這該死的*,勾引完她的哥不夠,竟然還跑到意大利來勾引她的人了!
「既然這樣,你隨我上去好了。」單銘優微微一笑,走到顧雲珊的面前,安撫了她一番,顧雲珊想問,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她知道單銘優不喜歡被人控制。
楚輕染鳥都懶得鳥那一對在自己面前濃情蜜意的人,她到這兒完全是為了小婕來的,其他人,暫時靠一邊去。
休息室是分位內外兩間的,單銘優讓顧雲珊在外間等會兒,帶著楚輕染就進了里間的那一間房。
房內的家具倒是擺放的極為整齊和完善,入眼便是一張辦公桌,旁邊是沙發,沙發的旁邊還放著一個酒櫃,瞧的出來這兒的東西全都價值不菲,看單銘優輕車熟路的樣子,這兒他恐怕不是第一次來。若是他每個新聞發布會的休息室都有這樣的裝飾,那他的財產簡直就是不可想象。
兩人對立而站著,單銘優瞧了楚輕染一眼,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似真似假的優雅一笑道,「這麼急匆匆的來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告訴我安袁的身份,還有他把小婕帶到哪兒去了,婚禮上的爆炸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開車想撞我的人,是不是你們安排的,或者和你們有關?」
「你一口氣問這麼多,我還真是無法回答呢!」單銘優從一旁的酒櫃里拿出來了一瓶82年的拉斐,倒了三分之一在酒杯上,伸手就朝楚輕染遞了過去。
楚輕染冷冷的瞥著他,並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單銘優見狀也不覺得尷尬,收回自己的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慢條斯理的品嘗了起來,「想知道你問的這些問題的答案,很簡單。」
楚輕染微微蹙起了眉,就听單銘優道,「听說你是曼扎菲特的學生?」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多次一問?」突然提這個,不知道單銘優究竟有何目的。
就見單銘優揚了揚嘴角道,「去參加你們學校今年的校花大賽,得了第一,我就告訴你!」
「……」
「你可能不清楚我這個人,我若是不想說的事,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用。」單銘優拿著酒杯微微晃動了兩下,看著楚輕染那帶著寒意的臉,似乎,逗她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既然如此,話不投機半句多。單銘優,我也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查到的!」楚輕染轉身就欲離開,但是想到單銘優那得意的嘴臉,她頓時又回過了身,拿起桌上那瓶82年的拉斐就朝他潑了過去,「我請你喝的!」
單銘優的臉上、身上頓時就被染上了一層顏色,等顧雲珊恨恨的瞪著楚輕染,跑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落湯雞一樣的單銘優,大叫了一聲,「銘優。」急忙跑過去用紙巾給他擦拭了起來。
單銘優毫無反應的任由顧雲珊擦拭著,視線卻追隨楚輕染走了出去,她定然是不知道第一名的獎勵是什麼,所以才如此不假思索,甚至是潑他一身酒的拒絕。
但是,如果她知道了,恐怕……
單銘優這邊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楚輕染現在能等的就是組織那邊的消息了。
因為小婕出了意外,而她前段時間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特地打報告和組織里請了假。
去法國之前,她就已經給組織說明了情況,她可以重新回去工作了,而她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查到小婕婚禮上所發生的事。
回到酒店房間,打開手提電腦,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過來,嘆了口氣,打了聲哈欠,昨晚沒有睡好,這會兒大白天的竟有些困了,走到窗前拉好了窗簾,想著爬回床上睡了會兒覺去。
誰知道,這一覺就從下午睡到了大晚上,床頭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她頭昏腦脹的就坐了起來,結果這一動,手就踫到了一樣物體。
她的神經瞬間就緊繃了起來,直到透過那橘黃的床頭燈瞧見了睡在自己旁邊的人。
躺在她旁邊睡著了的,居然是她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的顧睿恆。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倦色,也不知道他是有多忙,才會把他那好像是鐵打一般的身子累成這樣。
不過,奇怪,顧睿恆不回他自己的房間睡覺,跑到她的床上來做什麼?
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臉,楚輕染發現,她似乎從來沒有在顧睿恆睡著了的時候看過他。
以前,就算是睡在一張床上,每次也都是她先睡著的。
她從沒想過顧睿恆睡著了,是這麼一副模樣,冷峻的臉頰少了一分冷硬,多了一絲柔和,線條分明配合著俊朗的五官,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而輕抿的嘴唇,瞧著竟讓人有些著迷。
楚輕染微微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其實,她睡了這麼久,肚子有點餓,抬起手表瞧了眼,她可能太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今天這麼一睡竟然從下午一點睡到了半夜十二點。
也不知道現在下面有沒有東西吃?
回頭瞧了顧睿恆一眼,楚輕染就朝門口走了去,準備去餐廳那兒找些吃的,但是吃的倒是有,就是那個價格,高的有些嚇人。
這段時間下來,她的存款已經不多了,說是要去跳舞的,卻一直都沒有去,也許回去之後,真的要去跳一個晚上,再賺些錢了。
想著再忍忍,只要回去再睡一會兒,等明早上就有免費的早餐吃了,于是又忍著餓,回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肚子餓,想睡,卻因為睡的太久了,怎麼也睡不著。
顧睿恆就睡在自己的旁邊,其實只要叫他一下,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麼餓的,但是想到他那麼累,他真的不想吵醒他。
于是,楚輕染就忍受著肚子抗議到最後的狂叫,恨恨的捂住肚子,縮成了一團,但是,還是該死的睡不著。
再次翻了個身,面向顧睿恆的時候,卻發現顧睿恆已經睜開了雙眸,此時正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她。
她眨了下眼楮,就見顧睿恆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楚輕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就朝顧睿恆撲了過去。
將他給壓倒在了床上。
女上男下的姿勢,兩人雖然穿著睡衣,但此時已經幅度過大,顧睿恆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楚輕染給拔了下來,而因為楚輕染此時正壓著顧睿恆,所以,顧睿恆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楚輕染藏在睡衣里頭的性感。
整個場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楚輕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激了點,特別是兩人如今的姿勢,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子竟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掙扎著,想移開自己的身子,從顧睿恆的身上爬起來,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混亂。
頭發不知什麼時候勾在了顧睿恆睡衣的紐扣上,她看都不敢看一眼此時顧睿恆臉上的表情,剛想從顧睿恆的身上爬起來,卻因為被勾住的頭發,頭上一吃疼,伸手就欲去解開,結果手一抬就這般失去了支撐,硬生生的倒回了顧睿恆的身上。
更因為如此,自己的胸—部更是狠狠的撞進了顧睿恆的胸膛,而她的雙腿此時似乎感覺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火熱抵在了她的兩腿間。
她是學泌尿科的,幾乎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整個人的腦子就在這一刻變得一片空白。
錯愕的長大了嘴巴。
那是,那是顧睿恆的……
他居然對她有反—應了……
就楚輕染這般搗亂,任由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反應的,更何況此時在他身上不知是點火,更是火上澆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小東西。
楚輕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她想動,但是又不敢動,可是,如果她不動就這般這個姿勢倒在顧睿恆的身上。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顧睿恆居然對她有反應了。
以前不管她在顧睿恆的身上怎麼亂模,他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這一刻,楚輕染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但是,抵在她雙腿間的那股熱量確實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滾燙,燙的她的臉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顧……」楚輕染想叫顧睿恆的名字,但是當她抬頭看見的是顧睿恆那雙幽深的眸子中閃動的點點火光的時候,她什麼也叫不出來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顧睿恆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似乎,他關心她,她就一直這樣什麼也不說的接受了,她甚至沒有想過顧睿恆是她的什麼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寶貝……」顧睿恆此時的聲音性感中帶了一絲沙啞,輕聲叫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楚輕染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快軟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心跳竟然狂亂的亂了節奏,整個人在黑暗中更是渾身燙的厲害。
腰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手,她知道那雙手是顧睿恆的,她發現她竟然莫名其妙的緊張。
而就在她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她和顧睿恆的身體已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倒轉,幾乎在她睜大了眼楮的同時,已經被顧睿恆給壓在了身下。
「顧……」她嚇得剛想開口說話,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用唇結結實實的堵住了她的雙唇,而她因錯愕而微張的雙唇,更是方便了他的進—攻。
當他的舌頭觸踫到她的舌頭的時候,楚輕染渾身如遭點擊了一樣,除了錯愕的雙眸,就只剩下癱軟的一動不能動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