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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紅葉夜禪(求訂閱)

一眼小小的溫泉,用圓滾滾的白色鵝卵石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周圍散漫而隨意地栽下幾株矮松。霧氣繚繞,偶爾在半空中飄落一枚殷紅的楓葉,那——然起舞。

木屐聲在這條窄窄的石路上悠悠響起,一聲聲,清脆而悠長。每一步,都帶著幽深的余韻。

把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溫泉水中的男子靠著石頭微微坐起,頭俯仰在石階上,似乎對著天上的繁星發怔。

今夜月黯星明,銀河倒懸。

片刻,一陣暖柔的硝煙味從他背後傳來。身上能夠帶著這種味道的,都是長年累月與槍支彈藥打交道者,偏偏又軟又香,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氣息竟能夠毫無沖突地混合在一起。他不禁沉醉起來。

「你在看星?」她在他頭頂出現。身上穿著青色楓葉的和式浴衣。

這種浴衣又薄又輕,僅以一條腰帶把衣襟掩起,走在風中,裙角飛揚,偶爾在不經意間露出雪白的美腿來。雙袖飄逸,能從皓腕處一直窺探到更幽媚的地方。這外表端莊的設計下,處處隱藏著小小的曖昧色調。比起坦胸露乳,不知勝卻幾個層次。

楚向喬意態慵懶,連話都不想多說,翻身伏在石頭上。他的背肌結實得沒有一分的贅肉,有著花崗岩般的堅硬,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背肌如此,那月復肌當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麼一想,楊寧的臉就有點緋紅了。

難怪女人們對他趨之若鷺。

她不慣像j國女人那樣跪坐,只得側身坐在他的旁邊,伸出雙手,在他的肩胛骨與鎖骨之間按壓下去。她的手法並不純熟。不過是隨心所欲的任意施為。

推、滾、揉、拿、拍、卸、拉。她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人,連沙蠍也沒有。此刻她深深地後悔起來。其實她應該對他更好一些的。可惜她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悔恨之心在她心中流轉,手頭就更加用力起來。

「嗯,你就這樣恨我麼?」楚向喬忍不住皺起眉來。

「啊,對不起……」回過神來的她急忙道。畢竟她也是練過的人,手頭力度自較尋常女子重。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他仰著頭。食指在她柔軟的紅唇上一抹。阻止她說這樣的話,「不過,你說這句話的樣子,很可愛。」他溫柔地望著她。好像有點醉意。

「我這輩子,對不起很多人。」她轉過臉,沉重地道。

「可是你卻永遠都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知道嗎?」。他並沒有順勢伸手把她的腰帶扯下。而是從旁邊扯過一條毛巾圍在腰下。然後帶著發燙的體溫,慢慢地從池中走了上來。

他躺在她的大腿上,兩手抱著頭。悠閑地看起星來。

她感到大腿被壓得有些發窘,但其實又算得上什麼呢?只要他示意,讓她自己把腰帶扯下都可以。既以色相伺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呢?

「楊寧,你變了。」楚向喬嘆了口氣,「以前的你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到底他們給你使了什麼法術?」

她微微發笑,自嘲道︰「法術倒沒有。只不過給我樹了個榜樣而已,那個榜樣就叫做伊麗莎白一世。」

「那個童貞女王?他們逼你過來做這種事。還想讓你保住童貞?」他不禁失笑。

「廢話,難道我這把年紀了,還能是個童貞女?」說的也是,像她這種櫻桃成熟的年紀,這樣的魅力風姿,還要守身如玉,那不是節操,而是諷刺。或者是侮辱。

「不然如何?讓你學伊麗莎白一世,用戀愛和婚姻來跟別國國君周旋,在男人們的競逐下,巧妙地實現外交上的勝利,使大不列顛帝國日趨繁榮,是不是?」他對歷史同樣了若指掌。

「可是,童貞女王卻有她深愛一生的戀人。」大笑過後,他不免意態闌珊地道。

「你又怎知這童貞女王有沒有對別國國君動過心?或許她也曾經想過聯姻,嫁給某個人?」她竟在挑釁地道。

「這是不可能的。」沒想到他一口拒絕,「當時的情形是,她無論嫁給誰,都會引發腥風血雨,所以她決定一生不嫁實在是一種英明的抉擇。」

「一生不嫁,不代表不需要以色伺人。」她抓住自己的浴衣下擺,哀愁若丁香郁結,「誰知道權力的背後,要犧牲多少尊嚴?」

這個問題,連楚向喬都無法回答。也許他自己也深有所感。越是要攀上權力之巔,付出的東西就越多。到了一定的時候,並不是說你願意舍棄一切就能夠真的放手。你的心已被束縛,靈魂也無所依歸,最後發現,能夠憑倚的,還是手中的權力。至于其他,你已一無所有。

這才是真正無可奈何之事。

「我想喝酒。那種叫尊嚴的酒。」他道。

她笑了笑,把鼓型酒瓶打開,仰脖先喝了一口,烈酒入喉,一陣霸道氣息從咽喉至小月復極速躥落,猶如火龍怒奔,卻有一種肆意的快感。

「好酒。」她不由贊道。

「想喝酒的人是我,你總不能搶先把酒喝光罷?」他仰躺在她的大腿上,看著她臉頰泛紅,酒意微醺的模樣,多少無奈。

她嘿嘿一笑,不理他,又喝了一口。這下更是嘴角含笑,神態可掬了。

「每次都是這樣,見酒開眼。」他搖了搖頭。

她的眼楮眯成一條線,不屑地切了一聲,繼續灌下第三口。

「尊嚴雖好,但過量可要傷身哦。」他有些焦急了。這種酒的烈性他是知道的,第一次喝的時候,一壺下肚,他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根手指了。

「你很嗦耶!」她煩躁起來,想了一下,笑嘻嘻地道。「那就只能堵住你的嘴巴了。」

說罷,她噙起一口酒,俯身與他相吻。

他們的舌尖在烈酒中相互糾纏,一上來便是激烈纏斗,無需溫情脈脈的前誘,猶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刀刃相踫。你死我活。

她的舌頭拼命纏擠著他,他卻從中覺察到她的自暴自棄。所以,他並沒有使出必殺技來把她吞噬。寸寸退讓,卻惹來她的寸寸緊逼。明明形勢就不應該是這樣。不知何時倒反了過來。

一切不過源于他對她的憐惜之心。

「你今天怎麼了?」她皺著眉,煩悶地推開他,仰頭又吞了一口烈酒。

「你來找我。完全是因為受人所迫?還是另有其他?」楚向喬看著她,懷疑地問。

「你管我!」楊寧喝得太急,被烈酒一嗆。忍不住咳嗽起來。酒意正濃,剛好可以借酒行凶。

她干脆俯身攬住他的脖子,乜斜著他,醉醺醺地道︰「肉已經煮熟,放在砧板上,你再不吃,這輩子都會後悔哦~」

因為俯身。她衣襟微張,雪白的渾圓在有意無意中露出飽滿的誘惑。他呼吸轉粗。忍不住伸手去揉捏,誰知中途又生生改變了方向,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這是一張慟哭過的臉。他知道。所以,他一定不願讓她再次傷悲。

「楊寧,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要愛你?」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泉霧氣徐徐上升,他們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渾然不似人間。既然已經超凡月兌俗,遠離塵囂,那麼,應該可以說些真心話了嗎?

楊寧嗤嗤誚笑,終于把名叫尊嚴的酒遞給他,「想要我,還是想愛我?說清楚點,楚向喬。」

楚向喬呷下一口烈酒,望著星空,「若要排序,那自然是先愛後要。也許你不相信,你是我第一個不肯輕易侵犯的女人。但你總是不明白我的心。」

「我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傷害了另外一顆心。」楊寧痛苦得渾身發抖。

「原來是這樣的……你想讓我來懲罰你自己。」楚向喬不由苦笑,仰首灌下一口酒。尊嚴何在?唯有心中苦澀而已。

原來只有失去尊嚴的人,才會特別地熱愛酗酒。尤其是名叫尊嚴的酒。

「其實你並不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出彩的。」他也有些醉意了,說話和行為更是隨性,「在我身邊,比你更漂亮、更性感、更會勾人的女人多的是。若是論背景,呵呵,歐洲皇室的公主,東南亞皇室的王女,阿拉伯富酋的獨女,各國商賈的千金,還有那些特別懂事的娛樂女星,當然少不了夢想當灰姑娘的上進女人……可是,你,你是不同的。」他半醉著,撫模著她的臉。

楊寧靜靜聆听。她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其實並非一無所動。

「你這個家伙,三番四次想殺我。老實說,我若是真正要對你動起殺心,你就是再多幾個保安部都留不下命來。」听到這一句,楊寧「哼」了一聲,卻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不過,幸好我當時沒有這樣做。不然,我現在就會後悔到不得了。」他漫漫地笑著,有些慵懶,就像一條喝醉了酒的蛇,盤踞在她的大腿上。

「你還是沒說到底愛我什麼。」楊寧提醒他。

他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心髒位置。閉上眼,坦白道︰「我很崇拜你。」

「啊?」楊寧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呆了呆,吃吃問,「你崇拜我?」

「嗯。我第一次見到你,你說你在根與芽當黑猩猩的保姆,那種神情很像個真正的母親。我那時候心里想,這個女人會很好騙。」

楊寧照他的肩膀抽了一下,沒好氣地道︰「你還騙我是政治老師,每天跟猴子上課!」

楚向喬伸個懶腰,笑道︰「每天跟我打交道的,難道不就是些猴子嗎?人面獸心,還是獸面人心?不過,你在阿布扎比令我刮目相看。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崇拜起你來。我稱你作女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叫得出口的。我真的佩服你,在眾多反對的聲音中,還能有叫他們shutup的勇氣。還有,你肯相信我……」他越說越慢,好像醉倒了一般。

楊寧這才把飄移不定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他長得其實不算英挺。細長的眼,薄薄的唇,眉宇間習慣性帶著思慮之色。是個時刻處于警惕狀態的人。

「鯊魚。」她忽然道,「楚向喬,你其實是一條鯊魚。」

「啊?」這次輪到他吃驚了,「你看我嘴里長出尖牙來了?」

楊寧失笑。「我說你這個老是帶著警惕的人。就像天生沒有鰾的鯊魚,如果停止游泳,就會沉到海底。所以你若要生存,就只能一直奮力向前游去。到死方休。」

楚向喬心中一震。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柔柔摩挲,「楊寧。我沒有選擇錯,你果然是值得我一輩子深愛的女人。」

「就算我不愛你?」楊寧冷冷瞥著他。

「是的。就算你不愛我。」他淡淡地笑。雲淡風輕。

「那就讓我哭泣。我現在很想好好地哭一場,要哭出眼淚那種。」她說罷。一昂脖,猛地灌下一口酒,然後發狠般吻向他。

她的一只手朝他胯下的毛巾扯去。她相信他在一秒鐘之內就能夠把她壓在下面,用最凶狠的手段來對付她。

然而,她的手卻被他按住了。他不拒絕她的吻,卻拒絕她的自暴自棄。

「要找泄欲工具嗎?我拒絕。」他放聲嘲笑道。他的大掌緊緊地執住她的手,讓她無法得逞。

「那你就把我當作泄欲工具好了。」她竟然用力扳開他的掌控。瘋了一樣非要把他的毛巾扯下來。

「你也沒有資格。那樣的男人和女人我有的是,但就是你沒這個資格。楊寧。我是不會把你當成泄欲工具的。」

這一刻,楊寧想哭也哭不出來,不知應該感動還是忿恨。

「但你真的不想跟我做嗎?」。她嘶聲質問。

「當然想。每天每夜都想。愛上你之後,我把我身下的每一個女人都想象成你。」說到這里,他呼吸驟緊,全身燥熱,強烈地起了反應,毛巾被頂成一個高高的帳篷,叫楊寧臉紅耳赤。怪不得那些女人與他春風一度後,個個朝思暮想。

「你忘了其實我有多次機會能把你得到手?如果我要下手,你早就逃不掉。」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讓她撫模著他的臉,感受著從那只柔荑上傳來的溫潤。

她的手撫過他的額,他的眼眸,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下巴。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仔仔細細地撫模過他的臉。她對他總是又怕又畏,心理上總希望能與他保持安全距離。然而這一次,她知道這段距離已消失。

「誰說我要逃?」她在他的耳邊輕輕挑釁,「現在想逃的是你吧?」她再次伸手往下,這次並沒有扯他的毛巾,而是從毛巾的底部,慢慢往上探索。

當她溫柔的手掌把他的根睫輕輕裹住的時候,他皺了皺眉,悶哼一聲。眉宇很快就舒展了,她的殷殷讓他無法堅拒。

他閉上眼,任由她施為。

其實對于此道,她還是個新手。手心中的粗壯愈加怒放,她的心跳就愈加劇烈。越是緊張,她的動作就越笨拙。他那副好像越來越忍不住要笑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可笑到極點。

最後,她懊惱地朝他道︰「你是不是要取笑我?別忍著啊。想笑就笑吧。」

「我沒那個意思。」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又怕她賭氣,強行壓住了笑意,捏了捏她的下巴,憐惜道,「算了吧。以後我再教你。」

「沒有以後了!」她果然倔強起來,「下次我就跟他們說,楚向喬根本不喜歡女人。下次送個小受過來就行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朝她勾勾指頭,神秘地道︰「過來,我教你一個辦法。」

她把耳朵遞到他的嘴邊。他忍不住含住了她的小小的耳珠,惹得她一陣顫栗。他感受到她的顫動,胯下愈加不安起來。

「叫我的名字。」他終于道。

她紅著臉在他耳邊低低叫道︰「喬、喬……」

他往上一挺,果然亢奮異常。她感到手心濡濕,好像抓住一條熾熱的蟒蛇。這條蟒蛇越來越凶悍,隨時都準備掙月兌而去。她都快抓不住它了。

「喬……」她一再催促。他忽然推開她的手,翻身把她壓在下面,她仰首等待著他的入侵。他緊緊地抱著她,簡直要把她骨骼都勒得碎裂般,他臉部的神情痛苦至極,把她嚇了一跳。

她感到他的堅硬正頂在她的大腿根部,銳利如劍,卻始終沒有把她的浴衣打開,隔著一層距離。她不敢稍動,遲疑地看著他。

他俯身大力的吸吮著她的舌,腰部力挺,向前劇刺。良久,終于一陣痙攣,他伏在她的身上,粗喘不已。

她伸出雙手,環抱著他的背脊。什麼都不想說。

霧氣在他們四周彌漫,宛如仙境。

天地間一片幽寂,星河璀璨。

一片殷紅的楓葉在半空中打著旋,跳著舞,無聲無息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她為他拈了起來,拿在手上不住把玩。

「這葉子紅得真漂亮。」她嘖嘖贊道。

「沒有你昨天穿的那件衣服漂亮。」他坐起身來,用毛巾清理自己。

「去換衣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仙境雖美,他也不願意久留。再留下去,他深知自己忍耐有限。

「好。」她難得溫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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