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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終決定

楚向喬在掉入海中的剎那就已明白情況不妙。

不作半點遲疑,他立即劃動四肢朝另外一架摩托艇拼力游去——有時候,魔鬼的第六感還真是救了他一命,只要再慢上幾秒,虎鯊那張血盆大口就要把他攔腰咬開兩截了。

他一邊游,一邊回頭望,立即就見到海面上疾掠而來的鯊魚鰭,他臉上那種驚慌失措的神情,令楊寧怨恨頓消。

虎鯊是鯊魚家族中僅次于噬人鯊凶猛殘忍的掠食動物。饑餓的虎鯊胃口很大,只要發現移動的物體,就會緊追不舍,發動攻擊。在海里,即使是龐然巨物鯨魚,也對這種猖狂的掠食者退避三舍。就算你是只魔鬼,也得瘋狂逃命!

鯊魚鰭很快就追上了他。海面上猛然升出一張尖牙滿布的巨嘴,朝他的胳膊狠狠噬去。

他會不會死?一瞬間,楊寧問自己,我真的要假手于這條虎鯊,置他于死地?在阿布扎比,他收買她的人,處處與她作對。在巴黎,他設陷阱差點讓她人財兩失。剛才,他還險些得逞。他是如此之可惡。該死!

楚向喬猛然一拳朝虎鯊的眼楮砸去,這招是對付鯊魚噬咬的最佳辦法。他這一拳肯定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虎鯊身形一挫,巨嘴無奈合攏,鯊魚鰭卻緊緊地繞著他的周圍不停游曳。

只要虎鯊歇過一口氣,就會再次發動進攻。

楊寧看見楚向喬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使勁拍打水面,以造成巨大聲響令虎鯊不敢貿然進犯。他在這個間隙,扭頭看了她一眼。她被這鋒利的一眼射個正中,避之不及。

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氣。然後,沉下了黑暗的海洋之中。消失不見。

殺了我,你就成為英雄了嗎?他的誚笑猶然在耳。

可以。他沉郁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對她的托付,沒有遲疑。

那就讓我愛上你。他剛才說的,未必不是真心。

時間又過去了兩秒——也就是心髒搏動兩下的時間。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兩秒鐘。足以虎鯊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咬為二。

楊寧最終決定從摩托艇後取出一桿鯊魚槍——這種專門為防鯊而設的自衛產品。有一支尖銳的箭頭,一旦發射,就能夠穿過鯊魚粗糙的表皮,插入它們軀體內。從而讓它們知難而退。

但是,由于海水的緩沖,發射距離相當短。這就意味著。只有進入鯊魚的攻擊範圍,才能有機會進行反擊。

想了半秒,她又拿出一支水下手電筒來。

她把手電筒開到最大亮度。拿在手里,用另外一只手抓緊鯊魚槍。來不及穿上水肺,狠命吸入一口氣,然後投入海中,盡力往下潛去。

這種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潛水方式叫果潛,最是考驗個人的體力和意志。楊寧只受過一般的訓練,所以。這段海域的10米深度也就是她的個人極限了。

燈光會吸引鯊魚的注意。她趁著肺部的空氣仍有剩余,不停地晃動著手里的手電筒。

暫時還沒看見有殘肢在水里浮動。看來那只魔鬼性命仍在。只是不知他身在何處,還有不知用了什麼詭異魔法令鯊魚減緩了對肉食的渴望度。

身邊的水流突然變得更為湍急,楊寧立即把手電筒扔掉,雙手持槍。黑暗的海底里,那一支手電筒發出幽深的、微弱的光芒,一直順著水流緩慢下沉,飄飄忽忽,無定無著。猛然,一個幾乎是圓形的鋸齒狀的血盆大口朝楊寧無聲無息地逼近——不足三米距離!

如果心理素質稍微弱一點,或者手腳動作再慢半秒。她的腦袋就會立即被 嚓一下斷掉——據說鯊魚的鋸齒能與外科手術用刀媲美,造成的傷害都是平平整整,品質保證,絕不欺場。

她一按扳機,箭頭疾分海水,直接朝那張巨嘴射入。虎鯊斷沒料到掠食不成,反倒被一箭穿喉。它的咽喉處立即彌漫出腥濃的血液來,它在海里不住地翻滾折騰,已經完全失去了追逐獵物的能力。

雖然一切都不過是數秒中發生的事,但她的肺部空氣也即將告罄。她來不及浮上去換氣,盡力潛入更深,把掉在白砂層的手電筒撿起。然後四處晃照,企圖尋找楚向喬的身影。

果然,他已經陷入了最後的時刻,只在窒息與溺斃之中徘徊的魔鬼,顯得是如此之淒絕。他就在一叢珊瑚礁旁邊,飄浮不定,就像一具尸體。

楊寧趕緊用胳膊勒緊他的一側身體,劃動手腳,竭盡全力要把他帶上海平面。

但是,陷入了昏迷狀態的楚向喬極是沉重,即使依靠海水浮力,她也感到上浮艱難。

她的嘴里冒著氣泡,不行了。真的快不行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其實她知道,只要把手一松,她自己一個人肯定可以逃生。然而,她下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如果最後仍然只得她一人逃生,剛才為什麼又要跳入海中?

楚向喬,原來,我還是要跟你一起去死。上次在天空之上沒有跟你一起機毀人亡。現在,我既然毀滅不了你,起碼,我也可以陪你去死。

她在漆黑無邊的靜謐深海中,窒息著,苦笑著,痛苦著,第一次主動抱緊了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曉得有沒有流淚,即使有,也被這無邊的大海稀釋得無影無蹤。

離海平面越來越遠,他們再一次沉入漆黑的水中。很好,這副寬廣無邊的,漆黑的,清涼的棺材。

她亦陷入了窒息前的昏迷狀態之中。

黑暗中,幽幽飄來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

「你不應該死在這里。」一條銀色的美人魚徘徊在她的身側,飄蕩著海藻般的頭發。

「是你?朱麗葉……」楊寧意識模糊,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

銀色美人魚哀傷地在她周圍游動,忽而一手一個。拉起他們就朝海面升上去。有好幾次,她透明的魚尾在楊寧的臉上掠過,那麼真實,一點都不似在夢中。

她肺部空氣已全部用光。還沒來到海面,海水就已從鼻端和嘴邊倒灌進去。她痛苦得失控地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

「嗯……「銀色美人魚抱起她,溫柔地用她的唇覆蓋了她的唇。把空氣度了過去。這使得她終于也獲得了一線生機。

頭頂幽光閃爍。絲絲點點,彷若星河。海平面到了。

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一個人趴在摩托艇上。

「朱麗葉!」她驚惶地叫了一聲。

「誰是朱麗葉?」楚向喬的聲音響起。她這才看到。他也趴在另外一條摩托艇上喘息。

「就是把我們救上來的那條美人魚。」楊寧急切問,「你有沒有看見一條銀色的美人魚?」

楚向喬神色怪異,「原來海里除了鯊魚。還真的有美人魚?」

她黯然不語。也許,只不過是場哀傷的夢而已。誰把她救上來的?她不願去想。反正肯定不會是那條鯊魚。

「回去吧。」

月上中天,沙灘上的篝火晚會仍在繼續。走了一個絕對霸主後。這場德克薩斯撲克賽才真正出現了百家爭鳴的局面。彼此實力相若,勢均力敵,以智力和耐心代替冷兵器決一勝負,正是這群高智慧生物的賞心樂事。

目前在成績上一馬當先的是mj和報童。mj的實力有目共睹,但年輕的報童居然能夠與之抗衡,這令瓷**工的眾人大跌眼鏡。玩這種游戲靠的並不是運氣,而是耐性和欺詐手段。誰也沒料到一臉憨厚之色的報童居然能把苦大仇深的mj逼到危險之地。

「保安部的人,原來這般了得。」——這句話。既出自瓷**工的隊友心中,也出自競爭對手泰利之星的心中。

這個游戲如果失去了玩鬧的性質,就等于撕去了溫情脈脈的面紗,而露出一張尖牙密布的血盆大口來。易地而處,大家立場敵對,不知是何等境地。

冷汗,從雙方人馬的背脊上滑下。夜已深,海風吹拂,不覺有些寒意了。

角逐到最後,雙方的啦啦隊都忘記了聲援,一群人,只緊緊地盯住mj和報童手上的籌碼和紙牌,神情嚴肅,鴉雀無聲。

派牌結束。mj只一瞥,那苦大仇深的臉輕微地抽動一下。眾人心髒驟緊,又把目光射向報童。

只見他臉上毫無表情——玩這個游戲最重要一點,就是不能讓對手在你的神情上察覺出一絲痕跡。但他的神態確實太過淡定,眉毛、眼角、鼻翼、嘴唇、下巴、脖子、肩膀、手腕……全身所有部位,都仿佛從來沒有參與過這場激烈的角逐一般。放松得宛如在浸泡溫泉。

「這樣,就決一勝負了嗎?」。身為裁判的書童示意。

兩人均緩慢點頭。

就在翻牌的瞬間,海面上傳來轟隆的馬達聲。兩架摩托艇疾馳而來。

「他們回來了!還有一場賭局!」艾薇兒被這沉重的氣氛壓抑到快要窒息了,立馬一蹦而起,沖過去看。

其他人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就到這里罷。」然後,大家都跑了過去。

只剩下書童自己一個人,好像還在留戀著這場比賽。他遲疑了幾秒,慢慢地翻開了報童和mj的底牌。

「唉……」他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到底,姜還是老的辣!」

「你們干了幾回?」這種問題,只有艾薇兒才有膽量兜頭兜臉問得出口。

誰知,楊寧臉色煞白,連走下摩托艇的氣力都沒有,身子一晃,竟然掉入水中。楚向喬也是同樣。雙方人馬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起各自的總裁,把他們抬到火堆邊取暖。

艾薇兒和聖女趕緊替楊寧把潛水服月兌了下來。這期間,沒有一個男人敢朝這個方向看上一眼。大家都合作無間地進行急救措施,有的去拿毛巾,有的拿熱水,有的替他們兩個使勁搓暖身體,連行動不便的mj,也忙著添柴生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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