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泰利還幫總統運載情婦?」楊寧嘲笑道。
楚向喬莞爾,「是秘密運載。總統先生的情婦偶爾也想享受一下總統級的待遇,所以,我們只好替君王分憂了。」
「呵呵,是為君王的偷情打掩護吧。」楊寧切道。
「你要是這樣認為的話,倒也不妨。」楚向喬呷著紅酒道,「專機只是小事,但要為君王挑選適合他品位的情婦,卻是一件難事。在我們f國,情婦與夫人的地位同等重要。」
楊寧瞪直了眼楮。原來泰利不僅兼營紅酒,還要替總統物色芳菲。可謂照顧周全,難怪一直順風順水,一路綠燈。
「事實上,我們f國歷任總統一直保持著百分之百的出軌記錄。e國有查爾斯王子,a國不也有肯尼迪、克林頓嗎?我們已故總統密特朗葬禮上,情婦和私生女也跟他的妻兒一起肅立在墓邊哀悼,所以說,她們的地位是同等的。整個上流社會都認為,他們必須根據自己的社會地位選擇一名時髦的情婦。這是一種……」楚向喬侃侃而談,「社會需要。」
「好精深的偷情理論哦~」楊寧用力鼓掌道,「請問楚總裁,您打算為以後的婚姻儲備多少位情婦?」
楚向喬忽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追查過‘亡靈’的痕跡?」他放下酒杯,一反詼諧氣氛,斂容問。
「亡靈?」楊寧似被針刺般激靈起來。那個在阿布扎比幾乎把他們逼入絕路的神秘組織,在全員陣亡的情況下,所有信息如鬼魅般無從追蹤。
她的神色立即轉為凝重。
「瑪利德曾經說過。他們從e國weybridge實驗室和o盟實驗室得到那些病毒。我們追查兩間實驗室,卻沒能獲得一絲有用的情報。」楚向喬擰著眉,食指彎曲,不住地輕敲額頭,「可是我們的人卻發現,病毒中似乎含有科莫多巨蜥的毒素。」
「科莫多巨蜥?」楊寧心頭一動。她知道這種棲息于印尼爪哇叢林間的頂級食肉獸。下顎前部有巨大的毒腺管,里面儲存著極其可怖的致命毒素。
楚向喬故意不再把話說下去,一雙精光內斂的眼楮頗有意味地盯住楊寧,似在考問。「如果是你,你會怎樣追查下去?」
楊寧思索一陣,緩緩道︰「科莫多巨蜥是瀕危動物。我知道印尼政府已經把這種地球上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動物視為國寶嚴加保護。任何人要想進入有科莫多巨蜥生存的小島,都必須經過重重申請。所以,只要能夠獲得這些申請人的資料。就能把追查範圍縮窄。」
「不錯。」楚向喬舉杯與她相踫,欣悅道,「我們的確從這方面下手,作了一點努力。但,最後的結果,卻令人非常疑惑。」
楊寧屏息靜氣听他說下去。
楚向喬與她目光相接,目光中帶著疑惑之色︰「我們發現。近幾年來,的確有一批人以科學考察的名義經常出入科莫多島。這批人。來自非洲一所由神秘資金贊助的科研實驗室。但,自從阿布扎比事件發生後,那所實驗室早就人去樓空。」
「有什麼難的?」楊寧忍不住問,「只要追查他們的資金流向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楚向喬一時沒有回答。楊寧明白,這麼簡單的辦法他們肯定會嘗試,只是其中存在著什麼顧慮,就不得而知。
「你們到底還查到了些什麼?你要是想說出來就說,不想說,也不用再吊我胃口了。」她直截了當道,「反正我也沒打算深究下去。」
「你不打算深究?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楚向喬冷笑。
楊寧詫異,「你是說,他們會……復仇?」
沒想到,沙蠍的創意竟一語成讖。利用亡靈的名義制造恐怖事件,令紅纓會那些權貴女人深信自己被劫持。這些都來自于沙蠍的創意。
「殺盡我們這些武器販子,不正是他們的教旨麼?」楚向喬嘲弄般輕笑著。
楊寧默然。
既然如此,他們兩個可謂坐到同一條賊船上。亡靈,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兩個昔日的同謀。然而楚向喬,他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謀嗎?他自己說過,「在商言商」,必須「做不得已之事」,何況,他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魔鬼。
但單靠她自己的力量,又能夠有甚作為?這種狀況下,唯有與敵同謀了。
「我想,在這個問題上,你應該不會再把我當成一個敵人了吧?其實,我們在很多方面,完全可以以朋友相待。」楚向喬眯著眼楮,溫和地道。
又是這副腔調,十足的魔鬼誘惑。楊寧點頭微笑,「好啊,只要你不那麼熱衷于撬我牆角、探我軍情、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我想我們的確可以以朋友相待。」
「一言為定。」楚向喬一點都不介意她的話中反諷,他向她舉起了右掌。
「哼~」她心里道,「且看你要耍什麼花樣。」伸掌與他一擊。
飛機平穩地在靜謐的高空中翱翔,下面波光粼粼,已在海上了。
楊寧喝下了整整兩瓶「泰利之星」,兀自不足,「這種酒,還有沒有?」
「美酒雖好,酗酒可要誤事。」楚向喬不得不警告她。
「哼,你怎麼也像……那樣,不讓我喝酒。」楊寧不願把沙蠍的名字說出來。幸好楚向喬也不甚為意。
「你好好歇一下,我還要準備給j國官房長官的資料。」他起身離開,走到另外一邊去——那里放著一張胡桃木辦公桌和一盞台燈,還有一些必備的辦公設施。他打開台燈,就在燈下處理起文件來。
燈光下,他的背部曲線十分性感。透過純棉襯衣,隱約可見那些受過訓練的結實背肌。是那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其實你很緊張這份合約吧?」楊寧呷著酒問。
「嗯。」他遠遠地應了一聲。
「我听說……你們集團里面。有些老臣相當不服你,甚至……結黨對付你?」
楚向喬又是「嗯」了一聲。沒有回頭。也沒有什麼驚訝。
楊寧不再言語。兩個人就這樣背向著,保持默然。很多東西,根本不需要言語。只要你明白,自然就知道應該怎樣去做。
楊寧就在美酒的醺然中,沉沉地睡了過去。迷糊間。她只覺耳畔似有氣息湍動。暖暖的、癢癢的,從耳窩直至耳垂、耳背,又從耳背沿著頸子的一側柔緩向下,在她衣領的小小空隙瘋狂躥入。偷偷地在她的鎖骨處輕柔回旋。就似是——有人貼在她的身上,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身體氣味
她感覺到那個人嘴唇發出的熾熱溫度。他的唇,就貼著她的身。而自己偏偏全身乏力。連一個小指頭都無法動彈。只有任由那股溫熱的氣息更加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游走、求索。她全身都起了小小的粒栗。
「你……」她驟然睜開雙眼,發現一位空姐正為她掖好身上的毛毯。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嗎?」。空姐大為緊張。
她搖了搖頭。轉身去看出楚向喬,發現他早已蓋著毛毯在座椅上睡得正香。一份計劃書放在他手邊,看來是倦極而眠。
「離江戶城還有多遠?」她松了口氣,問。
「大約還有半個小時。」空姐殷勤地問,「您有什麼需要嗎?我們這里有專門的女賓沐浴室和化妝間。」
果然夠奢華的,楊寧吐了吐舌,「我去換身衣服。重新化個妝吧。」
空姐把她領到一間鋪滿紫色天鵝絨的小小化妝間里,里面充溢著一種懶洋洋的甜膩氣息。當中一面全身鏡,側面掛著一幅希臘酒神節狂歡圖——那種及時享樂與縱情交歡的浪漫油畫。
楊寧在褪下衣衫的時候,禁不住盯著那幅圖多看了幾眼,慢慢的,就覺得身體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剛才那股曖昧氣息,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然後把同志的晚裝穿上,再細細地重新化了個妝。一切收拾就緒,她回到了客艙。
楚向喬已經轉醒了,他看著她走了過來,揉了揉眼楮,似乎不相信地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又揉了揉眼楮。
「別揉了,你眼楮會瞎掉的。」她沒好氣地道。
「楊寧,真的打算穿這一身跟我去晚宴?」他下顎張開,有點合不攏的樣子。
「有問題嗎?」。楊寧原地轉了一圈。她這麼一轉,楚向喬目光暴長,喉嚨一動,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他突然覺得身體內好像燃起了一把火,烈火焚城,刻不容緩。唇干舌燥,他下意識地松開了襯衣的第二顆紐扣。
「想不到同志還這麼貼心,給我準備了外披。」楊寧斜身去拿紙盒里面的羊絨披肩。她這麼一斜身,以菱形開胸為設計的黑色禮服便把她完美的胸型無情地出賣給楚向喬的眼楮。
春光乍泄,卻美到極致。
他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半秒。這一瞬間,他心跳加速,簡直就想躥過去抱緊她。他花叢覽盡,從未試過這般的心動。
可是楊寧卻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你還不去準備?難道你打算就這個樣子去見j國首腦?」
他悔恨交加。幾個小時前,他不是說過「如果為了你,j國那個訂單不要也罷」的話嗎?當時不過一句戲言。早知如此,他絕對不要讓她用這種方法還債。
他發誓要讓她臣伏于他的身下,宛轉承歡,哀哀求憐,方能一解今日之悔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