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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斗嘴和蘇朗南的酒量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十點來鐘,才吃得差不多少,每人吃了一點主食,除了公雞兄比較怪癖,非要在這種大熱天里吃熱湯面,吃得滿身大汗還要叫一聲好爽之外,別人都是吃的拌面。

除剩點留著慢慢啃的雞爪子雞腦袋和一點雞湯,十盆菜,基本造了個干淨,就這樣,安然詢問幾人都能吃多少面條的時候,這老幾位還爭先恐後的嚷嚷著,要大碗的!

安然翻了個白眼,拖著長腔應了一聲,心想,以這老幾位的飯量,也就只能當奸商或是混黑道的,否則一般的行業真養活不起他們自己的胃口,忒大!

早就備好的新鮮切面,有寬有細,按著各人的口味選擇。一只大鍋,滾沸的水,下進去,煮到恰到好處的時候撈出來過兩遍涼水,涼得透透的,分碗裝好,調上麻醬,醬油,醋,碼上雞絲,黃瓜絲,香菜末的面碼,再撒上蒜末,油炸辣椒,炒芝麻,花香碎。經過了之前的一頓略顯油膩的全雞宴之後,再來上這麼一碗清淡爽口的雞絲涼面顯得格外的解膩好吃。

姜成卓的雞湯面雖說熱燙一點,但也一樣以清淡為主,雞湯里全部撇去浮油,清水下面,撈起後澆上清亮亮的熱雞湯,撒上雞絲,蘑菇丁,香菜末,榨菜丁,可以根據口味選擇是否加入胡椒粉和油炸辣椒。

唏里呼嚕的一碗面條吃完,幾人一起動手把碗盤收拾干淨,再坐到桌邊時,安然一人發了一碗冰鎮西瓜瓢,差別只在于,那四位爺個頂個的大海碗,安然沒那麼大的肚量。

一口氣干掉一大海碗的冰鎮西瓜,蘇朗南才一抹嘴巴,放下大碗,叫了一聲,「真他媽的爽!」一頭倒在一旁的竹搖椅,閉上眼楮,吱吱嘎嘎的搖了兩搖,片刻才睜開眼,眼里沒有半絲醉意,映著不遠處的在夜風中搖曳的燈光明亮異常,「謝謝老妹了,好久沒吃得這麼痛快了。」

這話倒真不是客氣話。要說蘇朗南混到今時今日,也在錦嶺城里的黑道上日漸混出了點小名堂,吃過喝過的好東西自然是越來越多,安然的這點小手藝說起來真是只不過比一般的家常好上一些而已。可難得就難得在這份家常的放松和自在,和幾個好友大吃大喝的胡鬧著,就著可心和口的下酒菜,灌著大碗冰鎮啤酒,最後再來上一大碗涼面和冰鎮西瓜,往搖椅這麼一躺一晃,不用時時刻刻的防備著勾心斗腳,也暫時不用去想那些林林總總的官司,這樣的時光對此時正混得風生水起卻也危機四伏的他來說,尤其的難得和可貴。

這一場全雞宴雖然沒費多少事,卻也稱得上一個賓主盡歡,因著蘇朗南的關系,安然也陪著喝了些酒,不過,她的酒量不行,吃了一點西瓜之後,酒勁就慢慢的反了上來,倒在一旁的躺椅里半閉著眼楮听他們吹牛侃大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等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別說蘇朗南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那兩張折疊桌和椅子也都被收拾干淨,取而代之的是三張支開的躺椅,江杰雲三個正躺在上面,一人的肚皮上搭著一條薄被呼呼大睡,酣聲起伏一片,兩聲蛐蛐不知藏在哪處磚縫里,一聲聲清亮的起勁的鳴唱著,夜風清涼的吹動著四下的草木,一陣陣溫柔的沙沙聲不絕于耳,屋檐下只剩下一盞燈籠還未熄滅,飄飄搖搖間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安然看了看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趕緊蹲到江杰雲的躺椅邊,輕輕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叫醒他。

「啊,我做了美夢,夢到安小然了,來,安小然,讓我親一個。」某流氓一睜眼楮就是一副油腔滑調,眼神還透著睡意未醒的朦朧,嘴上的便宜卻是毫不放松。

安然不搭理他,直接說自己的最關心的,「你給家里打電話了沒?跟我媽怎麼說的?蘇大哥什麼時候走的?你怎麼不叫醒我?你們是不是也喝多了?難受不難受,要不要我做點醒酒湯喝?咱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江杰雲嘆了口氣,「停,安小然,我醒了,真的醒了。」

這丫頭一口氣拿這麼老些問題往他腦袋上砸分明就是對他調戲的赤果果報復!

果然,安然聞言就是一樂,笑容雖淺,卻是愉快十分,帶著滿滿狡黠和自得,小樣兒,佔我便宜,看不我嘮叨死你。

不過,江杰雲這廝也不是那麼簡單就甘心投降的,奸商就是奸商,什麼時候都不忘了討價還價,用手指比比自己的臉側,非常無恥的漫天要價,「親一下,回答一個問題。一下不親,一個問題都不回答。必須**,其他威逼利誘決不好使。威武不能屈,是富貴不能yin,除非**,就要**,趕緊來**,強烈要求**!」

這位就差敲鑼打鼓喊口號了。安然估計如果不是現在姜成卓和趙真旭就在旁邊睡著,以江杰雲這個混球那沒有下限的勁頭和厚如城牆的臉皮,沒準還真能干出振臂高呼的事來。

安然跟這三個奸商打交道混日子的時間久了,雖說生意頭腦是先天生成,老天爺沒賞那根筋,也沒賞那碗飯,但是這討價還價,就地還錢的門道還是潛移默化的學了一兩手。江杰雲這邊有來言,她也有去語,直接拒絕,態度堅決,可是話里話外又留了一點點縫隙,等著某個無孔不入的家伙來鑽,「不行,江小雲你的要求太多太高太貪心了,做不到。」

某奸商談判是個行家,態度再堅決,只要當場翻臉甩袖子就走那就還是有得談,何況他們倆根本就是在耍花槍,別說是翻臉,就是堅決也是扯淡,「行行,我不貪心了,兩個問題親一下總可以了吧?」

「不行。」安然繼續堅決搖頭,回絕得毫不含糊。

「那你說怎麼辦吧?」江大土財主想听听安小然同學的底線在那里,然後進行新一輪的談判。

安然卻沒他那麼守江湖規矩,左右看了看還在熟睡之中的姜成卓和趙真旭,然後便直接探了探身子,嘴巴一撅,啾的一下親在了他的臉側,直接把色給誘了,把款給付了,這才說出自己的底線,「趕緊的,麻溜兒的回答問題。」

言下之意很清楚,別做夢了,什麼一個問題一個吻,兩個問題一個吻的,根本想都不要想,所有問題一個吻,趁著這個吻的熱乎勁兒,抓緊時間,立刻,馬上,回答問題。

江杰雲覺得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狡猾,也越來越囂張了,可是呢,偏偏他還就吃她這一套,可憐巴巴地模模自己的臉,巴嗒巴嗒嘴,了勝于無的回味了一番才開始回答問題,「我打過電話了,跟嬸兒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還說你喝多了,睡著了,暫時肯定爬不起來,回不去,申請在這邊多待一陣,晚一些再回去。嬸兒一听氣壞了,說安小然這丫頭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必須要嚴肅處理,然後就把批評教育你的任務委托給我了。你看看,安小然同學,我這個人吧,特別有責任心,尤其是嬸兒的托付我更是時刻的放在心間,可是呢,咱倆誰跟誰啊,我最溫柔了,怎麼忍心對你下狠手呢?所以,現在特別特別為難,要不,安小然你賄賂賄賂我得了。」

江大土財主這一大堆話只能听一兩句,剩下的那些顯然都是他隨嘴胡編的,安然听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內容,至于什麼老娘讓江杰雲教育她的話她是半點都不信的,直接當成耳邊的風,一吹就過。還賄賂?賄賂他滿跑火車嗎?

好在江杰雲也沒指望自己那順嘴胡說的話真能佔到什麼便宜,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而已,這會兒見安然眼角都不撩他一下,反而自己乖乖的主動匯報開了,「蘇大哥剛走沒多大一會兒,他之前在屋里眯了一會兒。他今天晚上還有事,看你睡著了,讓我別叫你。反正大家都熟了,也用不著一定要送他。」

安然撇了撇嘴,是啊,看得出來,你們老熟了,熟到都能互相搶彼此嘴里的肉吃了。不過,她略皺了一眉,「他晚上還有事?他今天可是喝了不少,那一瓶二鍋頭,我看他能喝了一半還掛零呢,沒事吧?」

雖然無數的電影小說都告訴我們黑社會份子的一項基本技能就喝酒,玩命的喝酒,肚子不是肚子,而是酒桶,不過做為生活中的黑道份子,活的,安然還是免不了要問上一句。

不過,江杰雲向她保證,蘇朗南蘇老大在最少在酒量方面跟電影和小說里的描寫的黑社會份子確實沒什麼不同,非常之能喝,至少他們在一起喝這麼多次酒,到現在也沒辦法探知這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無法測出深淺,就跟他那深沉的心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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