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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實在是太神奇了,我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個夢。」寧天抱著我,輕撫著我的頭發,回憶他的六年,「當年我回去接你的時候,真的做好了一切準備,萬一我死了,你怎麼辦呢?所以我把遺書什麼的全寫好了。而那場車禍之後,我真的以為自己死了,誰知竟然會再次醒來。」懶

「那是怎麼回事呢?」秦風奇怪地問,「我明明看見你已經停止了呼吸,醫生也證實你已經死亡,就連眼科醫生取掉你眼角膜的時候我都在外守著,沒看到一點異常啊!」

寧天微微一笑,「那就要問愛瑪了,是她讓我獲得重生。」

愛瑪,也就是那個吉普賽女人,曾對我預警的神秘女人,用她特有的怪異嗓音解釋這一切,「其實這也沒有什麼神奇的,在古老的中國,很早以前就有人使用這招了。跟古老的中國一樣,我們吉普賽人熱愛自然,相信大自然的一花一草都具有神秘的力量,所以,我偷偷跟著先生去了中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飲食里下了一種藥,這種藥發作時就會造成假死的現象。可是,我百密一疏,算錯了時間,當我趕到時,先生的眼角膜已經被取走了,我只有從醫院太平間盜走了先生的‘尸體’。」

「原來是這樣,」秦風點點頭,「可是天哥,你也太狠了吧,六年了,你都不來找我們,你去了哪里?指柔有多苦你知道嗎?」蟲

寧天抱緊了懷中的我,讓我的側臉貼著他胸口,「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醒來的第一刻就恨不得插翅飛到你身邊,可是我不能啊。」

六年相思,六年孤獨,當人處于困境中的時候也許會忽略它的艱難,可一旦走出困境,松懈下來,回想來路時,才會覺得不堪忍受。我六年的淚水在這一個晚上全部流盡,「為什麼不能?」我仰起淚臉凝視他已空洞無神的眼眸,心里一陣一陣的痛,「你好狠心,六年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和若天嗎?」

「這不能怪先生。」愛瑪道,「先生受了很重的傷,用了好幾個月時間才恢復,而且……車禍使他失去了走路的能力,又用了五年時間他才能行走如常,這幾年先生吃的苦不比任何人少,本來已經被宣判了終生殘疾,但是先生憑著他堅強的毅力闖過了這一關,終于可以自己走到太太身邊來了!」說到這里,愛瑪已是淚水漣漣。

「寧天……」我輕輕撫模著他臉上的輪廓,精致依舊,完美依舊,只是那隱忍中的滄桑勾起我心里滿滿的疼惜。

「咳……那個……天哥也累了,我們散了吧,各自休息。」秦風識趣地咳了一聲。

大家臉上浮現會意的一笑,很快客廳里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若天昏昏欲睡之際吵嚷了兩句,「我要和媽咪睡。」便被他女乃女乃強行扭回了自己房間。

我的臉一下滾燙,「哎,都別走啊……那個……」很久沒有這樣的時刻,我有些耳熱心跳。

「寶貝,小傻瓜!」他熱熱的呼吸噴在我耳畔。

我稍稍躲了躲,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他輕輕一笑,「怕什麼?」

「啊?我哪有怕?」暗暗痛恨自己的反應,好歹也是孩子他媽了,怎麼像初夜一樣?

「還說沒有?我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嗎?」他磨蹭著我的發絲。

這一句話勾起了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怨恨,推開他,從他身上起來,「我恨死你了!」

「為什麼?」他有些愕然。

「六年時間啊!整整六年,你自己一個人承擔那麼多痛苦,生與死的考驗,身體上的折磨,而居然不讓我在你身邊照顧你,你……你把我當什麼了?難道我不值得與你共患難嗎?」我躲到一邊哭訴。

「寶寶,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難過,我要把最完美的寧天送給你!」

「我就是討厭你這點!痛恨你這點!什麼都為我考慮,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我氣得大哭。

「寶寶?寶寶?」

我沒理他。

「寶寶?真生氣了?我現在是殘疾人士哦,我看不見呢,你還這樣對我?」他露出很委屈的樣子。

我心里一疼,忍不住又撲進他懷里,「寧天,我把眼角膜還給你好不好?我又不是沒失明過,早就習慣黑暗了。」

「不好!」他寵溺地模索著用手指梳理我的頭發,將隨意盤在頭頂的髻放下,「我疼你這麼久,現在該你疼我了,我覺得看不見沒什麼不好啊?你賺錢養我,我知道你現在很能干,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我一直關注著你呢,神秘的東方女人!還有哦,你要喂我喝水,喂我吃飯,我們運動的時候是你伺候我……」他曖昧地笑著。

「寧天……」我抽泣著趴在他懷里,這都是我以前的台詞,現在他說出來,我才體會到他當時有多麼難受。

「乖,我想喝水了,給我倒杯水來。」

我擦了擦淚,站起身倒來一杯水遞到他唇邊,「寧天,喝水。」

他壞壞一笑,「我從前可不是這麼喂你喝水的哦!」

我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下頭噙滿一口水緩緩靠近他優美的淡色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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