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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危機四伏

隔了一天,薔薇照例是早早給張氏請了安。早飯過後,覷著張氏心情不錯,便提出想在瀲翠池養幾只鴨和鵝。

張氏就瞪了她一眼︰「看看你妹妹,女四書早都讀完了,家里又找來了一個女紅很好的師傅,又有請來了孟先生,你就省省心吧。」

薔薇挨了訓斥也不惱,倒是嬉皮笑臉的開口道︰「母親都不知道,每天我睡到半夜,听到雨打荷葉的聲音,總是想著水里會跑出一個什麼怪物來。弄群鴨子,在水里劃一劃,不就嚇跑了嗎?」。

張氏瞥她一眼,沉思了一下,同意了薔薇的要求。

薔薇心里猛然一驚。

難道張氏真的是生了很嚴重的病?所以才會想著要她學會獨立?

原本她還怕張氏要她搬回正房和她一起住而想了不少理由,現在竟然全用不著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冷媽媽笑道︰「要不,還是我守著姐兒吧。」

薔薇趕緊站起來笑著謝辭道,「媽媽每天已經很辛苦了,喜兒和樂兒晚上都很警醒,是我自己膽小,總得慢慢鍛煉才行。」

冷媽媽遂不勉強。

這一日,孟先生果然在白斌的親自邀請下,來白家坐了館。

中午的時候白斌特意從衙門回府招待了孟先生。

休息一日,孟先生開始在鹿鳴堂授課。

和孟先生一起來的,還有幾人的大師兄。

這人頭戴方巾,身穿一件湖綠色寬袖皂色邊青圓領的布衣長衫,通常都是不聲不響的立著,但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卻又不經意散發出來,初見時的冷硬仿佛只是一種錯覺。

雖然這位大師兄刻意溶入眾人之間,但是二人不帶跟隨之人,無緣無故來到離盛京千里之遙的陽,若說單單是為了求學于孟先生,薔薇是不信的。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冷媽媽臨終前交給自己的羊皮紙而來?那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讓二人這麼看重?

薔薇覺得,假如自己沒有猜錯,這位大師兄應該是個蕃王,很有可能是先帝的嫡子。

唯有這個身份,外戚正好是白家,听到她取名薔薇,才不能容忍。

假如真是他,那就是當今的淮南王。蕃王離開封地形同謀反。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二人這麼冒險?

朱旭堯來家里之後,母親明顯的開朗了許多,對待大師兄更是小心翼翼,禮遇有加。想必母親是知道些什麼的吧。

冷媽媽在朱旭堯來家之後,卻明顯的有些慌張,假如她不是朱旭堯的人,又不是大師兄的,那他背後的人又是誰?

無形之中,有一張巨網,把這些人都攮括了進來。

不過,冷媽媽最近倒是對薔薇倒是有求必應,不像之前那麼嚴厲。並且真向張氏薦了個繡娘。難道張氏就沒有想過這同樣是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嗎?

難道母親是要借助朱家的勢力來壓制冷媽媽,所以隨她在自己自邊安插人?

……

薔薇猜的很對,朱旭堯的到來,確實讓張氏重新看到了生機。

張氏很早之前就懷疑過冷媽媽,卻苦于沒有確鑿的證據。既使有,也不太敢拿出來。對于一個敢孤身行走江湖的單身女人,深宅大院內的婦人如何敢斗?

好在仔細觀察了幾年,冷媽媽除了督促薔薇學武之外,並沒有提過其他過份之事,遂也慢慢的放下心來。

前一世,說冷媽媽是張氏的心病也不為過。久而久之郁結在心,加上丈夫的薄情,小妾的暗中手腳,薔薇又特別相信冷媽媽,張氏才開始心灰意冷。她生產薔薇的時候周圍沒人服伺,身體本來就虧損得厲害,加上萬事又不遂心,拖過了冬天也就闔了眼。

能不聲不響把三位姨太太給治得服服帖帖,恁誰敢把她當做一個只會禮佛的人?

張氏的心結源于幽蘭寺。

她很清楚的記得,那一日有二三十名賊人趁亂模進寺中偏院,能跑之人都已經跑開,唯有她和丫鬟福兒祿兒還留在原地,陣痛的時間已經過了,她一片濡濕,根據之前的經驗,孩子怕是馬上就要出生了。

沒有辦法可想,她索性讓丫鬟福兒死頂了門,自己躺在了床上。

心中唯存一絲僥幸罷了。

讓兩個丫頭走,可憐這兩個痴丫頭死活也不肯讓她一個人留下。

門狠狠的被踢開。

一群手持大刀的賊人沖了進來,撲向福兒和祿兒。

兩個丫鬟嚇得縮到了牆角。她也滿心不甘的閉上眼楮,卻猛听得一聲冷喝︰「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隨著這講話聲,只听「 當」一聲,接著是重物倒下的聲音。

張氏偷偷睜開眼,看到面前站著個三十多歲的紅衣女子,正親切的望著她笑。唯一不協調的是,她的手里有一把還在淌著血的劍。

本來張氏已經認定自己必會受辱而死,沒想到救星卻從天而降,雖然這救星殺了人,而她卻得救了所以張氏很坦然的接受了救命恩人的身份。

還未等她道謝,只听得嬰兒的哭聲從床上傳了出來。張氏這才突然的意識到,她的孩子出生了

不由開口對著眼前的女子開口求道︰「求恩人救救我的孩兒。」

持劍女子皺眉思忖片刻,舉劍朝孩子的臍帶斬了去。

還沒等她緩過勁,只听那女子驚奇的喊道︰「還有一個?」

「加油,這個的頭也露出來了」

張氏用盡所有力氣,直待那女子用驚喜的聲音告訴她︰「恭喜夫人,是兩位千金。」她才盡情的昏迷過去。

等到張氏再醒來,丫鬟祿兒卻不見了。除了祿兒,還有她那剛剛出生的孩子中的一個。

她也懷疑過,也想過去查,可惜當事之人除她之外,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貼身侍侯的丫鬟。丫鬟和她一樣,是同時昏過去的,因為賊人用了**,連救命恩人也是在她醒之後才醒過來。

張氏事後也想過要報答救命恩人,哪知人家什麼都不要,偏要留下來給自己的女兒做乳母。說是年紀大了,不想在江湖上飄泊,能不答應麼?

後來,張氏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這位恩人,也想過去查,但是去查的人全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這才發覺自己的恩人有問題。

這個有問題的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慣于用毒張氏不敢想像,萬一講出什麼話惹怒了這位恩人,後果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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