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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邊塞狼煙 第三十一回 雁門

陳天路看著他,用手指指被他扔掉的包裹︰「撿起來!」

「不撿!」行中的臉上異常倔強,孫益上前勸道︰「算了,算了,背上吧,又累不死人。」

陳天路臉上鐵青,以前師兄對他說過,每支部隊中都有一兩個刺頭,對這樣的人,你可以讓他罵你,可以讓他懷疑你,但絕對不能讓他挑釁你的權威。

行中現在就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部隊還沒出洛陽呢,這才是自己給他們制定的訓練的第一步。

陳天路決定整治一下這個刺頭!

孫益四十多歲,屬于典型的老好人,他家是潁川的,也遭了黃巾。來洛陽投親之後,現自己的親戚生活也是艱難,听說朝廷募兵,請自己的親戚做保,就參軍了。

整支部隊中像他這個年紀的也不少,但陳天路他們這個曲卻只有他一人。

他見陳天路臉上不善,害怕行中吃虧,彎腰想拿起地上的包裹。

一只腳趕在他之前踩在那包裹之上,陳天路拉起孫益︰「沒你什麼事,站一邊去。」

士兵們都停了下來,包括其他的部隊也停下來看看熱鬧。

陳天路冷笑著對行中說道︰「我用一只手,你要是能把包裹搶去,所有的人都不用背了。」

士兵們轟然叫好,陳天路也曾經露過兩手,但那行中卻是他們更熟悉的人。

行中身強體壯,一百多斤的大石頭一舉就起,要說陳天路一只手,他們怎麼都不相信行中會槍不到包裹。

行中猶豫著,但旁邊軍士的不斷慫恿顯然成了他做最後決定的主要因素,一咬牙道︰「我如果搶到,說話可算數?」

陳天路點頭答道︰「算數,而且,我把曲長讓你來做。」

這塊更大的蛋糕明顯是行中無法拒絕的了,擄起衣袖就做撲上的準備。

陳天路眼光掃了一下四周︰「要是他輸了,你們已經都老老實實的听話!」

一眾軍士應道︰「理當如此。」

「來吧,給你三次機會。」陳天路冷笑著看向行中。

第一次機會,行中眼看著就能搶到包裹了,卻被陳天路一掌劈中肩膀,連退四五步之遠。

這一劈的姿勢,就是軍士們天天訓練的刀劈動作,陳天路只不過以手代刀。

第二次,行中心中知道陳天路還會用自己平時訓練的那些簡單招數,心中有了防備,可還是被陳天路一掌掃中。

原因無他,陳天路出掌太快了!

「如果你天天練下去,也會像我這樣快!」陳天路微笑了,這話不是說給行中一個人听的。

周圍所有的軍士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行中在陳天路的面前居然如此不堪。

同時也期待著︰「我真的也能這麼快麼?」

第三次,行中當然不會放棄,他有三次機會,哪怕知道自己毫無希望了,他也要再嘗試一次。

他的手已經拉住的包裹。

奇怪的是陳天路並沒有動,沒有任何動作阻止他。

行中大喜,只要自己能把包裹從陳天路的腳下拉出來,自己就贏了。

現在,自己的兩只手已經拉住了包裹,只差最後一步了!

行中使勁一拉,再拉!加點勁再來!再用力!

不知覺間,行中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額頭的青筋全部暴起,卻感覺那包裹如同釘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啊!」拼去自己胸中最後一口力氣,行中放棄了,雙手一松,整個人都睡到在地上。

陳天路用腳一勾,將包裹勾入自己手中,然後扔在行中腦袋前面,對眾人說道︰「都給我把包裹背起來!」

信譽不光是士族看重的,就是這些平民也講一個說話算話,既然願賭,那就要服輸。

大家背好包裹,重新排好隊形,列隊出了。

行中實在累的很,剛才最後那一拉耗盡了身上全部的體力,現在三十斤重的包裹拿在手里,仿佛有千斤之重一般。

孫益見狀,趕忙上前接住他的包裹,要幫他背。

「不許幫他!」陳天路大喝一聲,孫益想解釋什麼,行中卻倔強的將包裹背起︰「我自己能行!」

包裹雖然背上了,身形卻連連搖晃,幸虧孫益在一旁攙扶著。

所有的部曲都沒有陳天路這個曲累,白天比別人多背了三十斤,晚上依然要練習劈砍,睡眠時間只有其他部隊的三分之二。

當他們走在路上,看見其他部曲望向他們的那種嘲笑和幸災樂禍的眼神之時,這些士兵真的很憤怒,但憤怒歸憤怒,陳天路允許他們不滿,允許他們牢騷,卻不允許他們放下包裹。

陳天路不背包裹,因為他是曲長。

本來他也想身先士卒做個表率,但是曲長有一個很特別的優待︰一匹馬。

整個軍隊之中只有一百匹馬,張志知道這些馬遠遠不足讓自己組建騎兵部隊,干脆就分給了下屬們,這個做法讓大家很是感動。

身先士卒遠沒有學會騎馬重要,陳天路知道,在草原上,沒有人下馬來和自己打斗。

陳天路的馬是黑色的,身上夾帶著一些黃斑,一看便知不是上乘的好馬。

但對于初學騎馬的陳天路來說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半月時光,陳天路在馬上已經能自如的單手控馬,並且還能完成一些簡單的馬上動作。

而這段時間,部隊的怨言也小了很多。行中對陳天路的態度也生了轉變,在一次和其他曲因為食物的爭斗之中,行中等人明顯現,自己出手的度比以前快了!

部隊的食物都是配給的,每一曲都有自己的分量。

幾天之前,陳天路這一曲的食物分量明顯減少。後來知道是另一曲的人馬買通了軍需官,在其中做了手腳。

大家來找陳天路,希望他能出面找到上司來解決這個問題。

陳天路卻說道︰「跟我走,先讓他們把吃下去的吐出來,然後再理論!」

陳天路沒有動手,那一曲的曲長也沒動手,軍士們在他們的默許之下,兩句話沒說就打了起來。

自己人打架自然不會動刀子,雙方只是拳腳之間的往來。

兩邊人數相同,結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陳天路他們這邊被人放倒三十多個,對方全趴下。

這個戰果讓所有的人吃驚,也讓士兵們接受了陳天路的訓練方式。

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什麼處理結果,各打三十大板而已。

兩個曲都有幾十個兄弟挨了板子,包括兩個曲長。

當然,陳天路他們這里挨的要多些,因為畢竟在打架之中他們是佔了便宜的一方,這是陳天路第二次挨板子。

張志說,像陳天路這樣,參軍沒到一個月挨兩次板子的人實在不多,挨了兩次板子還能生龍活虎的更不多。

而且這段時間他總是听見別人向他告陳天路的狀。

這並沒有讓張志對陳天路產生任何不滿,張志想到了他干爹說的話︰「你知道外面那些人為什麼總向皇上告雜家的狀麼?因為他們嫉妒雜家。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招人恨。像咱這麼有本事的,自然恨咱的人更多些了。」

于是,陳天路這一曲人馬被張志調到自己的身邊,陳天路開始兼任張志的保鏢工作。

一路平安自然不會耽誤行程,雁門關終于到了!

張志遠遠看見雁門關下已經有一對兵馬列陣以待,為的一文士裝束老者橫馬立在最前面,當即問道︰「前面可是丁原丁大人?」

丁原早就接到快馬傳報,知道自己所要的物資已經來了,而且皇上還硬從洛陽拼湊了近萬援軍。

這讓丁原喜出望外!

他沒有問朝廷要援軍,是因為他知道朝廷實在沒有可派之軍了。

難不成讓皇帝的禁衛來給自己守雁門關麼?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需要部隊。

現在已經有一些鮮卑人已經到了雁門關外,之所以沒有進攻,是因為這些部落太小,那些有能力攻城的大一些的鮮卑部落因為給養問題行動總是慢上一些。

小部落往往可以依靠就地劫掠來滿足自己的給養,所以他們度相對快上一些。

這也注定了,雖然大戰還沒有開始,四周的邊民已經開始遭殃了。

他知道眼前這些軍隊是怎麼來的,當然也知道這批援軍的戰斗力如何。但是對于現在的丁原來說,一個士兵也是好的,他心中早已經為這批援軍安排了位置。

「這位可以禁軍偏將張志將軍?本官正是並州刺史丁原。」

丁原說起話來不緊不慢,顯得非常儒雅。

張志第一次被一州刺史喚做將軍,他不是將軍,雖然他的官職是禁軍的偏將,但偏將有好幾種,張志屬于最末流的那種。

聞丁原這樣一喚,張志有些受寵若驚,馬上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一拜︰「下官正是張志,見過刺史大人。」

丁原下面的話卻讓張志從如沐春風轉為心生涼意︰「張將軍請起,一路辛苦了,請將軍先進城歇息。」

「下官職責所在,不敢言辛苦。只是按時到達,未耽誤丁大人布置御敵之策,下官已是榮幸之至。」

「哈哈,張將軍果然是國之棟梁。」

「哪里哪里,丁大人夸贊了。」

「本官說的是實情,想這邊胡扣關,我大漢江山危急之刻,丁某雖有心御敵,怎奈手中兵力實在捉襟見肘,張將軍此時到來,與國,與民,與丁某,均是雪中送炭。」

張志臉上的笑容僵持住了,他知道雁門關雖然有大仗要打,可那是皇帝已經安排好的。臨來的時候干爹說了,自己來這一趟就是出一次遠門,到了就可以回來。回了洛陽之後,干爹就有借口提拔一下自己了。

怎麼听丁原這麼一說,居然要自己留在這里打仗一樣?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當下小聲問道︰「刺史大人,我父張讓曾經有一封書信交與大人,不知大人可曾收到?」

丁原微笑,張讓的書信早隨皇帝的聖旨一起就到了。

他當然明白書信的意思,只是他是士人,準確的說,是被士人接受了的武人。所以,他可以賣士人面子,張讓的面子,好像在他這里不怎麼好使。

別說他現在需要部隊,大漢的邊關需要部隊。就是平時,自己要做什麼該怎麼做,也不是那個閹人能指手畫腳的!

如果不是現在非常時刻,丁原不想把事情鬧大,找個茬就把張志先斬了再說!

「讓公書信,我已經收到了。」丁原深深嘆口氣,大聲說道︰「讓公明知邊疆危險,還派張將軍前來,讓丁原深感敬佩。然,讓公卻還希望下官能督促將軍,早立軍功,更是讓丁原折服。為讓公之高節,為將軍之大義,請將軍受丁原一拜!」

張志傻愣著受了丁原一拜,內心不停的呼喊著︰「我干爹是讓你給我個軍功,並不是讓我去立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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