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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初識繡技

關于繡技,縱然蘇錦對此一無所知,卻也被那擺在繡架上半成的作品給吸引了,怎會有人——繡德如此精品?

「那是蝶戲牡丹圖,是用來繡在人嫁衣上的,要不尋常人家誰會用這種圖案?」淺兒跟在蘇錦身後,做著簡單的介紹。

蘇錦從繡架中穿過,而後開始盯著牆壁上掛起的成衣看︰「淺兒,這些繡在衣領袖間的碎花圖案,也都是一陣一陣繡上去的?」

淺兒點頭,扯了一件衣裳的袖口讓蘇錦細細打量,而後又移到另一件上︰「可看出這兩者間的差別嗎?」。

蘇錦是外行,能看出的也是普通人都能看得出的東西,略想了想後,這才答道︰「看著這件月白的顯得更精致些,這上面的繡花看著也是細密,加之沿著袖口圈上的近似,該是富貴人家穿的吧?至于這件,似乎連布料都要遜色些。」

淺兒點頭,也不知是褒是貶地應道︰「還不算太笨。」

蘇錦忍不住翻白眼,卻沒回話。

「這兩件衣裳的繡邊用的都是單色線,只是這件上的繡法是緞紋繡法,故而顯得精密些,且這繡線也是上等的絲線,而那件則是簡單許多,只是用輪廓密繡之法而成。」淺兒又伸手撫了撫那袖口,這般解釋著。

蘇錦似懂非懂地听著,只覺得頭大,這古代的刺繡還真是要命,針法、線法的誰記得清楚,還不如從前在現代時的十字繡來得簡單呢,咦,蘇錦靈光一閃,眼冒金光,十字繡也就只是在做底圖的時候要復雜些,其實真正繡起來的話,需要的也只是耐心和細心,對于技巧的要求似乎也並不高,這會不會也是自己發家的一條路子?

「想什麼呢,快跟我過來。」淺兒毫不客氣地在蘇錦額前彈了一下,才總算澆滅了蘇錦那怪異的想法。

蘇錦揉著頭,無奈地跟了上去,便見淺兒已經在一繡架前坐了下來。

「這是——錦繡芳華圖?」蘇錦詫異地指了指面前繡架上初見形態的突然,又看向那擺在前面的底圖,這繡品就算是作為外行人的自己,也看得出其珍貴程度以及難度,原來淺兒竟是這般厲害呀!只是這種繡品,又是賣給誰的呢?尋常人家大概也穿不起呀。

「不算是,錦繡芳華可要比這上頭的圖案復雜多了,單單數那花的種類,也就要上百種了呢,這只是要進貢的絲綢,故而顯得繁華些,一年也就只能做出兩件而已。」淺兒修長的手指拂過繡架上繃緊的紋路,眸中難得溢出一絲專注。

原來是要送進宮去的,怪不得這般精細,只是想到這里,蘇錦便不自禁地又想到了木君傾,想到了君洛,想到了文蕙、淑瑤,還有那個高深莫測的李姻,甩了甩頭,蘇錦方才把這些都甩開,自己自然是不會再回那里去了,怎麼還會想到這些呢?

「小蘇,你若是再敢神游,我可就不客氣了!」淺兒雙眸瞪向蘇錦,顯然是不滿意對方不認真的態度。

蘇錦忙賠笑,轉移話題道︰「那你繡這麼一件衣裳,得用多長時間吶?」

「這可說不準,若那宮里的哪位娘娘突然想在裙衫上繡個錦繡芳華圖,或是百鳥朝鳳圖,那估計能半年內繡完,便實屬不易了,且若繡錯了分毫,便要重新開始,可累人的,」淺兒拿起鉤在一旁的針線,先是比了比樣式,而後才落下一針,一面用心做著,一面還不餓昂提醒蘇錦仔細看,「今兒你也不要做旁的,單單學會如何落針便可以了。」

蘇錦點了點頭,卻又覺得自己若是只今日得空,那估計也學不到什麼︰「可我明日便要去前頭做伙計的,就看這麼一天,我能有什麼長進?」

這次輪到淺兒翻白眼了︰「你倒真是不長進,你一個姑娘家的,難不成還真打算做一輩子的伙計嗎?」。

蘇錦覺得黑澤華似乎也有理,再想想那掌櫃的莫斂收留自己的緣由,估計也真的只是同情自己,只是可能就委屈小錢一人孤軍奮戰了。

淺兒這次是真怒了,這人倒是是在想什麼呢,才說了幾句話,便又不知在尋思什麼了,只得嘆了口氣,輕喝道︰「今兒你要是學不會這最簡單的下針之法,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蘇錦心道就算自己不怕對方不講情面,可多學點東西也終歸是好的,故而也歉意地笑了笑,把心思都移到了淺兒的手上。

淺兒的手很是靈便,且動作又很是利索,蘇錦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清對方是怎麼落針的,要說蘇錦看到了什麼,便只是看到那繃緊的絲綢上的那朵牡丹又多長出一片葉子的,要是這麼看下去,估計蘇錦就是看上幾天,也絕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淺兒,你動作太快了,我有些瞧不清楚。」蘇錦半是尷尬地開了口,似已料定對方至少會狠狠瞪自己一眼一般。

只是這次淺兒卻竟然真的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嘴上也在做著指導︰「你且看清楚了,這線的粗細,與你下針的空隙,可要對應著,別到時候被人瞧出了漏洞,再想補可不容易的。」

蘇錦默默點頭,只覺得那雙手實在是靈巧,而那根穿梭自如的細針,也是精巧得很,此刻蘇錦倒真沒想著是否要把這玩意兒當飯吃,只是覺得如果自己的手,也可以繡出這麼一幅圖,那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呦,小蘇倒是有閑心呢,我還道在這兒是有什麼事呢,原來不過是偷懶。」那邊小蝶與小櫻剛走進了屋,見到了蘇錦,小蝶便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蘇錦聳了聳肩,只往那邊瞄了一眼,便也沒多在意,眸子仍是盯著淺兒的那雙巧手。

淺兒此時正在用心刺繡,自然也沒有閑心去管顧這些,小蝶一個人自討沒趣,只冷哼一聲,便走在一個繡架前坐下了,蘇錦瞧瞧地抬眸看去,原來是專門用來給衣裳加上花邊的繡架。

「專心些,」沒想到蘇錦才跑了神,便被淺兒抓住了,蘇錦吐了吐舌頭,正想著那小蝶看起來那麼威風,也不過如此的時候,淺兒便突然接了一句,「這里的活兒,都是一樣的精細,沒分得那麼清。」

那聲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到,蘇錦聞言一愣,而後立馬肅然起敬地點了點頭,果然是自己太過小心眼了呀,竟然想拿這個嘲笑旁人,實在是太不敬業了︰「淺兒說的是呢。」

淺兒挑了挑眉,抽了空似笑非笑地看了蘇錦一眼,仍是低聲道︰「卻也有些活兒,是旁人做不來的呢。」

蘇錦又是一愣,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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