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女子文藝比拼。」太監公公一一報名,身著光鮮的女子一一上前。
「林家千金林蓉兒!」楊曦的身側,那褚紅的身影立即起身,很是活潑。
只見她俯子,看著楊曦,笑嘻嘻的自信道︰「王爺您就等著吧,蓉兒會獲勝的!」
楊曦擰眉,還沒有開口那褚紅的身影便已經轉身離開了。
公公一個個女子的喊,最後所有的參賽女子都站在了舞台之上。楊帝看著上面的女人們,低頭擰眉,疑惑的問道︰「難道四王妃不參加這次的比賽嗎?」。
淡兒一怔,輕笑開來,問︰「為什麼皇上會認為淡兒會參加這個比賽呢?」
「你讓觀兒在比賽中取得獲勝,朕覺得你應該有這樣的實力。」楊帝說的很坦然,語句之中無疑是對淡兒的高度評價。淡兒備感「矚目」,感受到舞台上女人們的憤恨眼光。
「淡兒並無爭斗的意願,在這里陪伴夫君觀賞不是更好嗎?」。淡兒只是輕笑反問,曖昧的話語帶著成熟的韻味。
下面那褚紅的身影便不忿了,急忙上前響聲報道︰「皇上,請您要求四王妃和我們一同參加比賽!」
楊帝挑眉,看著底下的那開口說話的女人。一身褚紅的妝容,這不是楊曦的蓉妃嗎?
「為何你想要四王妃參加比賽呢?」
蓉妃亮聲開口,「听聞四王妃琴藝非凡,蓉兒我也擅長琴藝,知己相逢,非常想要分個高低。今日我是代表著林家來的,四王妃如果不賞面的話,也折損王爺的臉面啊。」
淡兒眼眸一沉,這蓉妃不像是這樣思想深沉的人。
現在她有傷在手,無論是彈琴還是舞蹈她一樣都不行,即使出去也是丟臉,不出去也是給楊曦丟臉。如果是平時,這樣的話語並不會出自于蓉妃的口中,畢竟拿楊曦的名聲來做押注,這不是她的腦袋可以想到的事情。
腦海中,忽的閃過了那冷清的眼眸。她下意識的轉頭眼角掃過那一身淺藍衣裳的雅妃。只見她眼角含笑,依然笑的沒有絲毫陰沉。
一定是她給蓉妃支的招!
她低黛眉,壓下聲音沉道︰「我沒有整你,你又何必拿楊曦的名聲臉面去幫助蓉妃呢?」
「我想要知道你的心思。」雅兒含笑,眼角依然清冷。
淡兒疑惑,擰眉看著她。
雅妃揚起嘴角,只是開口說道︰「我只是好奇的想要知道你到底會不會為了王爺而挺身而出。」
她的手,她知道有傷。她到底意欲何為?!
「皇上,蓉兒有一請求希望皇上可以答應!」蓉妃開口,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丹鳳眸一沉,楊曦臉上的表情冷沉了下來。
「說!」楊帝應允她說。
「如果蓉兒獲勝的話,請求皇上為蓉兒正位!」蓉妃說的理所當然,她相當的有自信。
楊帝驚訝,看了看淡兒擰眉的神情,卻奇怪的想要知道她會不會為了楊曦而出戰,特意的開口道︰「朕應允。」
蓉妃揚起嘴角,一張小臉因為高興而泛出些許紅暈,嬌俏可人。
「皇上!」淡兒沉了下氣,但是楊曦卻沉不下氣了。淡兒的手上有傷,諸葛都說了這兩個月最好靜養,她不一定會出賽,但是他心中早已決定他的王妃就只有淡兒一人!
楊帝擰眉,龍吟道︰「朕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更,蓉妃如果獲勝的話,就賜予四王妃之座,並且賞賜楊國天仙圖。」
楊曦一怔,驚訝道︰「皇上難道要將天仙圖送給獲勝的人嗎?!」
楊帝一言,朝下的人們都蠢蠢欲動了。
「天仙圖?」淡兒心中一動,好奇。
只見楊帝點頭,一副應允的表情。
淡兒好奇,問道︰「天仙圖是什麼?怎麼感覺你們都很緊張的樣子?」
「那是本王的母妃親手畫的圖,听聞畫上畫的是一個嬌俏的女子,宛如天仙。此畫是畫中至聖,任何的畫筆都無法像是它那般的唯妙唯俏。那畫上提的字句更是千年精句,讓人頓然大悟。」楊曦很是激動,听得出來他很喜歡自己的母親。
淡兒歪頭,問道︰「你想要?」
楊曦一怔,看著淡兒平靜的眼眸,重重的點頭。
和母妃有關的東西,全都被父皇埋到了墳墓里面,他想要母親的東西。
淡兒擰眉,咬牙開口,「皇上,淡兒想要參加比賽,可以嗎?」。
楊帝一怔,卻應允了下來,「可以。」
杏紅二色的裙擺一旋,便已然起身。楊曦一急,拉著她的手腕,說道︰「沒有關系的,淡兒,你手上還有傷,不用勉強!」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想要參加比賽就是為了想要幫他取得天仙圖。
淡兒笑的淡然,說道︰「我只是不想和蓉妃平起平坐而已。」
她轉身,往那舞台上走去。她挺直了腰桿,眼神認真而安靜。蓉妃從來沒有見過淡兒如此的眼神,不由的產生了些許奇怪的怕意。
她一步步的上前,步履如同貓一般輕盈。
轉身,裙擺一揚,那淡然的臉便面向了皇帝。
一如初次見面的時候,她的眼神不卑不亢,依然淡定如淨水。楊帝有些看呆了,這樣的奇女子,當時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將她許配給了楊曦!
淡兒輕言開口,「皇上,您可以下題了。」
和男子組比賽相同,文藝文藝,第一關便是文。這文範圍廣大,但是因為她們只是女子,所以問問題的範圍也是有限度的。
楊帝看著那淡然的身影,月兌口而出問道︰「相處行事最為重要的便是有一顆明清的心,在面對自己不公的時候,你們會用怎麼樣的態度應對?」
那褚紅的裙擺一撥,便走了上前。
淡兒也不急,只是安靜的站著。
「對于不公之事理應尋找不公的理由,然後公之于眾。」蓉妃搶先,答題。
對于婦孺少女來說,最大的不公不應自己來糾正,而是求的男子的理解,然後再反平自己的不公。
眾人的回答千篇一律,楊帝只是看著淡兒,只見她安靜等待,到最後無人再回答的時候,她才緩慢開口,說道︰「不公之事天天如此,難道你告訴了別人,別人就能夠幫助你了嗎?這無法解決事之根本,不算是正確的回答。」
蓉妃一听到自己的答案被人反駁,立即叱問道︰「你都沒有回答呢!沒有資格反駁我!」
「處事之道,人人都不一樣,你總不能要求我要像你一般喜歡在男人面前裝作小鳥依人吧?」她再次開口,毫不留情的揭開這人人皆知的事情,無疑是給蓉妃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只見蓉妃怒火攻心,急忙嬌嗔,「你胡說!」
「莫氣莫氣,冷靜冷靜。」淡兒輕笑,一下子又將所有的鋒芒收了回來,道︰「其實我覺得蓉妃這樣的態度或許是一種不錯的生活態度,在重要的人面前收緊鋒芒,小鳥依人乖巧總讓王爺感到了光榮感吧。雖說在外人看來是虛偽,但是哪個女子不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保持乖巧的形象?」
她話鋒一轉,反而夸起了蓉妃。
蓉妃一怔,卻愣愣的沒有反應。
「那你呢?面對這樣不公的情況,你會做何選擇?」這突然扯開的話題,讓楊帝感覺到了那些話語的深層含義。
淡兒眉眼明清,眼角滿是贊許的看著那座上明黃身影。
「如果是我的話,便會淡然面對。不公自然有不公的原因,可以的話,便改變,不可以的話,便適應。」安然若素,一向是她的生存宗旨。
楊曦看著那一臉淡然的淡兒,突然領悟了過來。
和淡兒相處的種種,浮于腦中。剛開始的轉嫁,她閉口听從;之後的約法三章,她淡然接受要求;失憶之後,她更是安然接受。行為處事,處處能夠看出她的淡定的態度。
她的听從,她的淡定,她的安然,並不是一種平庸,而是一種生活態度。它是一種人生境界,是只會的不正,是寵辱不驚,是對簡單生活的一種追求。
「如果遇上了不公的選舉?」楊帝話鋒一轉,說到了政治方面。
一鳴驚天下,她在才識交流書會中的言論早已讓她成為了天下文人雅士最想為之相交、相識的紅顏知己。她的言論,楊帝也道听途說了,半信半疑的想要知道那些言論是否真的出自于她的口中。
淡兒一怔,想起了在才學交流書會上自己的大膽言論。這無疑是站在浪頭尖上的豪壯之論,當時完全喪失記憶,怎麼還是大道理句句順口呢!
這楊帝,是想要模清她的底。
「端正自我態度,再接再厲。不公,始終會得以平反,但是如果失去了努力的想法,那麼不公將會壓迫自己一輩子。」淡然委婉的說出意思。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這一句話讓朕深的體會,不知道四王妃對于這句話有什麼感觸嗎?」。楊帝節節追問,根本沒有想要放過淡兒的樣子。
淡兒擰眉,這不是當時她反駁那人的話嗎?
這闊論,如果真的說出來的話,無疑再次成為浪頭之人。
抬頭,她的視覺良好,看見了楊帝眼中的不屈不撓,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抿抿嘴,淡兒坦然道︰「皇上既然知道那才識交流書會,也無需再要提出刺探了,那些言論,的確是出自淡兒之口。」
她大方的承認,讓在座的眾人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