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過來,站在新娘邊上。」楊成看著鐘遠修換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出來,對他招招手說到。這兩人都是上好的衣架子,衣服的靈魂都被他們給穿了出來,作為一個設計者,最喜歡的就是看到自己的衣服遇見最合適的人,那樣子才是最有意義的。
「嗯,嗯,」楊成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兩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好似自己站在這里很是多余,破壞了這美好的風景。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驚喜萬分,直接扔下兩人,沖進了自己的設計室,將腦海里面那呼之欲出的靈感設計出來,對,就是那個感覺。
兩人看著楊成如此風風火火的樣子,很是訝異,不過對于這種眼中只有設計的狂熱分子來說,倒也是正常的。
「你看,我們兩個多配,所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站在你的身邊。」鐘遠修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摟著她的肩膀說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和她,十分肯定的說到。
獨孤槿看著鏡子中的他,有著濃密的眉毛,璀璨的醒目,高挺的鼻子,刀削的臉龐,英氣逼人,身材偉岸,西服就像是我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十分的切合,而自己,一襲紅衣,站在他前面,身子就是像是嵌入到他的身體里面,好不突兀。
是啊,真的讓人覺得這一切就如夢境。獨孤槿看著他,看著自己,在燈光下,感覺眼前暈開來一層層的光暈,籠罩著他們兩個,好不真實,好夢幻。
「嫁給我好嗎?」突然,鐘遠修掰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單膝下跪,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戒指,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十分認真的說到。
「嫁給我好嗎?」
獨孤槿看著面前這張臉,稜角分明,眉目英俊,給予了自己多少的溫暖,讓自己這可千瘡百孔的心感受到最真摯的感情。
她伸出手,覆上他的臉頰,手指觸模著他的眉頭,眼角,高挺的鼻骨,微微上揚的唇瓣,細細描繪著,深深的記住在心里,這雙眼,這雙唇。
「我?」獨孤槿腦子一片的空白,開。
「我?」
鐘遠修一顆心像是被吊起似的,雙眼緊緊的看著她,雙耳豎起,不想漏掉任何的聲音,期待,忐忑,害怕,各種恐慌,這比他出最危險的任務還要緊張。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這輩子除了他,還會有誰這般的愛你,這般的維護你,這般的為了你奮不顧身。
據算全世界都棄了我,我相信你也不會離開我的。
「我願意,」獨孤槿嘴角微微上揚著,伸出手,說出這句讓他欣喜若狂的話。
鐘遠修大喜,抓著她的左手,將戒指緩緩的套上她的無名指,精透的鑽石,在鐳射燈下面,璀璨奪目,鐘遠修激動的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個吻,將她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
然後站起來,一把橫抱起她,大笑著原地轉圈,沒有人能懂他的喜悅,沒有人能懂他的幸福,沒有人能懂他到底有多麼的愛著她。
他,終于是得到她了。
「哈哈哈」
獨孤槿能感受到他的喜悅,他的開心,在原地旋轉著,好像整個世界都跟著自己一起旋轉,一起歡呼。
「老婆,」鐘遠修停了下來,喘著氣的看著懷中的人,痴痴的喊道。
「嗯。」
「老婆。」
「嗯。」
「老婆,老婆,老婆。」
「嗯,嗯,嗯。」
「你終于是我的了。」鐘遠修眉開眼笑,看著懷中的她,不願意放下來。
「放我下來,重死了。」獨孤槿看著赤果果的目光,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不重,一點都不重。」鐘遠修不把她放下來,反而大步的往門口走去。
「去哪里,」見他不願意放下自己,獨孤槿也並不在意,依他手臂的力量,自己這點體重,他還是扛得住的。
「去哪里?」獨孤槿好奇的看著他。
「不管去哪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獨孤槿躲在他的懷里面,雙眼里面只有他,看不見那川流不息的車輛,看不見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只會和他在一起了。
他抱著她,走過街角,走過人海,走過公園,走過商場,停不下來,就像一直這樣子抱著她走下去。
鐘遠修不知道現在自己所得到的,是前世自己連死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時間是一個輪回,只有真正付出過的人,才會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只有執念,一個堅定不移的心,上天才會眷顧你,而那些動搖過,被迷惑過的人,最總什麼也得不到。
「皇上,請三思啊!」胖和尚對著上首望著夜空沉思的帝王,苦心規勸了。一次損耗十年的壽命,已經損耗十年了,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損耗,為何要這般執著。
「不用多說,我心意已決,這是最後一次,」慕容城看著高空之中的銀盤,心里涌來一陣陣的痛楚。十年又如何,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若是可以去到那個世界,和她在一起,他願意舍棄這里的一切。
「皇上,這一去,凶險萬分,若是有什麼好歹,太子還年幼,西岳國必將動蕩啊,皇上,你得要為天下黎明蒼生著想。」胖和尚咬咬牙,還是繼續勸道,想要打消他這個念頭,盡管已經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朕心意已決,太子將由兩位宰相,三位太傅教導,就算朕有什麼危險,也不會危害到西岳的根本,朕也絕對不會讓西岳因為朕而毀掉的。」慕容城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這幾年來,他日日夜夜飽受折磨,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原以為自己想要得到的是這九五至尊的位置,可是當他得到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只是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再也無力挽回。
「皇上,唉,」胖和尚見自己勸解無果,不由的長嘆一口氣,心中不由的月復誹,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呢?若是當初沒有被**掌控,如今兩人早已琴瑟和鳴,恩愛白頭,子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
既然選擇了,又為何要後悔,讓自己陷入到無盡的痛苦之中,夜夜不能安眠,又何必要折壽,去干擾她新的生活呢?
一步錯,步步錯,情之一字,總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才能看破。
大梁的哪位君王何嘗不是呢?只是他從未得到過,卻能做出如此舉動,這情足以撼天動地,比眼前這位,不知道要好出多少。
「時辰差不多了,動手吧!」慕容城看見月亮已經爬上了最中間,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夜色下靜謐的皇宮,也許,這一次自己再也不能回來了,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這個宮殿。
「皇上,準備了。」胖和尚看了看月亮,緩緩的往正宮方位移動,即將入陣,臉色突然的凝重起來,點燃三支手臂一樣長的香,插在了爐子中間,從桌子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符咒。
慕容城見狀,踏入了事先用玉石擺好的大陣之中,大陣擺成五邊形,是用五塊上好的玉晶,迎合五行八卦方位,經過巧妙演算而得出的,大陣的上方正對著一輪碩大的月亮,身體沐浴在月色之下。
胖和尚見慕容城已經坐好位子,當即將符咒點燃,投入到桌子正中間一盆紅色的液體中間,然後一手執十八顆佛珠躥起來的手鏈,慢慢的捻,左手敲打起木魚,口中輕念著,盆子里面的符咒帶著紅水一起,熾熱的燃燒了,似乎要把這天地都燒的一干二淨似的。
頓時靜謐的宮殿外面,響起一陣空靈的木魚聲,那聲音在上空久久盤繞著,如同一團無形的能量,旋轉幾圈之後,突然像是被牽引著一樣,沖向了大陣。
而月光似乎也被牽引著,投入了大陣之中,慢慢的,慕容城的身子像是被兩種無形的能量包圍起來。
「彼之天地,吾以十年光陰,心血為引,月之能量為媒,築路前往,」胖和尚閉著眼楮,一字一字的念到。
籠罩在慕容城身上的月光越來越濃烈,他的身影越來的越淡,下一刻似乎就會被月光吞噬掉。
「心誠以至,大門,開。」突然,盆中的火焰竄的一人多高,把整快的空地都照的徹亮。
胖和尚身體突然一個痙攣,全身肌肉都抽搐起來,好似都有的能量都被抽空,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神色之中滿是疲憊,痛苦,火焰也慢慢的回落。
過了很久很久,月光都漸漸的消散了,月亮慢慢的斂去,躲在了雲層後面失去了光華。
大陣之中,原本被月光籠罩的身體,也漸漸的浮現出來,孤獨的坐在大陣之中,身體變得十分的僵硬。
胖和尚慢慢的恢復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大陣邊上,看著已經只剩軀殼的身體,口中一涌,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無奈搖頭到︰「冤孽,冤孽吶!」
風起,盆中燃盡的符咒,只剩下一小撮的灰,被風吹散在空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