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身體與牆面的鐵板發生重重的踫撞,鐘遠修都有些記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幾次撞到這鐵板了。
痛,全身上下都痛,痛到神經都有一些麻木,咬著牙,手支撐著牆壁站了起來。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四個男人一句話不說,就進來毆打自己,難道自己被抓來就是被他們打的,總得說幾句吧,到現在位置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過來,總得讓他死的明白一點吧!
這幾個人身上有著十分濃重的血腥氣息,野性,匪氣,但是又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招式路數都很相似,可又有各自的特點。
如果單打獨斗,那麼這四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偏偏是以一敵四,這四個人相當的有默契,自己佔不到任何的便宜,反而處處落下風。
「砰」鐘遠修剛站起來,離他最近的黑衣男子,猛的朝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身體結結實實的和鐵板做的牆面親密接觸,跌坐在地面上,整個房間都回蕩著鐵板震蕩放出的嗡嗡聲,刺激著人的耳膜。
「砰」
「砰」
「砰」
只要鐘遠修有站起來的苗頭,這幾個人就會輪流的將他又踹到在地,毫不客氣,又狠又準,讓鐘遠修完全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鐘遠修手撐著地板,坐了起來,背靠著身後的鐵板,模了模嘴角的血漬,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男人,不由得苦笑。
一直以為自己的戰斗力算是很厲害的,就算是來一連營的人,打倒他們,自己一個人綽綽有余。但是如今,在這四個人面前,自己已經毫無反抗之力。
四個男人看著靠著牆壁一動不動的男人,他們自問自己下手雖然很重,但是都避開了要害,頂多就是肌肉等軟組織嚴重受傷,休養幾天就沒關系了,但是他為何面如死灰,有些悲切絕望的樣子。
他們自然是不會知道,鐘遠修之所以無奈絕望,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疑問,自信心產生了動搖,陷入了沉思。
四個男人面面相覷,意見達成統一之後,一人一個胳膊一條腿,直接把鐘遠修拎了起來,搬出了房間。
「丫頭,怎麼樣,待會兒看看老頭子我的收藏怎麼樣?」
「鐘遠修在那里,吃完飯,我能見他嗎?」獨孤槿看著他問道,剛才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頓時有些心悸,左右都有一些不放心,怕他出什麼問題。
「當然可以,放心,他在我這里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葉老撇撇嘴說到︰「來來來,嘗嘗這個,這個只有我們這里的廚師能夠做出來,在其他地方你根本就吃不到的。」
「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應該也在吃飯。」葉老才不會告訴她,他也派了人去試那小子的身手,對待那小子,可不會跟對待鐘遠修那麼客氣了。
「不對,我頭怎麼暈暈的,你,」獨孤槿突然感覺眼前有一些模糊,抬起頭看著葉老嘴角揚起一抹別有意味的笑容,心知不好。
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精力去考慮了,眼前一黑,就趴在了餐桌上。
「把她帶到房間去,」葉老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眼楮里面投出一絲的精光。
「是,」邊上的黑衣男子就架起獨孤槿就往外走去。
鐘遠修四肢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突然,前面的電視開了,只見一個男人拖著獨孤槿放到了一張大床上面,那個男人對這顯示器邪佞的一笑,然後,電視突然就關掉了。
「你們,你們把輕輕怎麼了?」鐘遠修立馬回過神來,抓著一個男子的衣領,惡狠狠的質問道。失去的力氣,在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見男子不語,他狠狠的打了男子一拳,想要逃出這個房間,去救莫輕輕。
「砰砰砰,」鐘遠修拼了命的掙扎,他要去救她,快,來不及了。
他的腦子里面浮現那個男子邪佞的笑容,不行,不能拖下去了,要快,快點,不然就晚了。
鐘遠修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氣似乎更大了,出手也更狠了,不要命似的對著黑衣人狂打。
「他的潛力被激發了。」葉老身邊穿著黑色休閑衫的男子在看到鐘遠修出手之後,眼神微微一亮。
「看來,那丫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低啊!」葉老抬了抬眼楮說到。
「按照他現在這個狀況,能和我打成平手,不過,這中潛力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男子估量了一番說到,心中也很是訝異,潛能竟然會這般就被激發出來。
「那就叫他們停手好了,把這小子帶過來。」
不一會兒,鐘遠修被反制著雙手,帶到了葉老的書房。
鐘遠修看著這個白發蒼蒼,看起來有些喜氣的老頭子,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葉老看著鐘遠修英俊的臉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心情有些愉悅的對這擒住鐘遠修雙手的兩個人說到︰「好了,你們放開他。」
鐘遠修感覺凍啊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松開之後,立馬暴起,襲向葉老,想要制住這個老頭子。
葉老身後的這個穿著黑色休閑衫的男子自然是不會給鐘遠修這個機會,僅僅兩招,就把鐘遠修給拿下了。
「小子,要淡定,」葉老笑眯眯的看著被制住,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鐘遠修說到。
「輕輕在哪里,」鐘遠修怒吼道,想要掙月兌對方的桎梏,但是卻一點也掙月兌不開來。
「看來他不如你,」葉老對這黑衣男子說到。
「他已經精疲力竭了,自然就不是我的對手。」
「輕輕在哪里?」鐘遠修低吼著,猶如一只暴狂的野獸,露出尖利的牙齒,狠狠的瞪著葉老,好似下一秒他就能掙月兌出來,將葉老撕得粉碎。
「放心,她沒事,只是睡一覺而已。」葉老笑了笑說到,他還是有些低估那個丫頭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只是那丫頭的身世?
「我要見她。」鐘遠修低沉的吼道,他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只要能見到她,那怕見一面也好的,至少他能安心一點。
不可否認,眼前的老頭子讓自己很眼熟,也許自己就在爺爺那里見過,但是對于傷害輕輕的人,不管他是誰,都不可原諒。
「你很在乎她?」葉老盯著他問道。
「是的。」
「有多在乎。」
「我對自己有多麼在乎,對她就有多麼在乎,那我的命來抵也不為過。」鐘遠修毫不猶豫的說到。
看著他鄭重其事,無比認真,堅定的樣子,葉老覺得心中一動,擺擺手,說到︰「讓他去看看那個丫頭吧!」
突然間,鐘遠修覺得面前的這個老人,有一種無比的蒼涼孤寂之感,那種看似很近有何遙遠的感覺,讓他的心猛地一跳,但是對于獨孤槿的擔心,他還是快速的跟在黑衣男子的身後走了出去。
「年輕人啊!」葉老看著鐘遠修的背影,無比唏噓感慨一聲到,當年的自己,怎麼就沒有這般的勇氣呢?
「輕輕,輕輕」門一打開,鐘遠修就看到躺在床上熟睡著的獨孤槿,立馬跑了過去,太快了,沒注意地上的毯子,被勾到,一個踉蹌的趴在了床沿上。
雙手撫著她安睡的容顏,心中一顆大石頭總算是平穩落地了,痴痴的笑著。
當葉老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鐘遠修半俯在床上,深情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強壓住心中那一個淡淡的酸澀說到︰「看過了,就過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鐘遠修抬起頭,看著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已經猜到他是誰了?能擁有著這強悍實力的老頭子,除了他還能是誰?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獨孤槿,鐘遠修站起來,突然一陣眩暈,手撐住床沿,晃了晃腦袋,然後再站起來。
一天沒有吃東西,神經一直繃得很近,有加上這一番體力的消耗,他的身體有一些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跟著葉老,走了出來,進了他的書房。
「為什麼是我?」鐘遠修在停了葉老的一番話後,冷冷的問道。
「沒有人比你還要合適了。」葉老頗為無奈的看著他,說到︰「我今天興起去派人抓你,不僅僅是讓你從李家的陰謀里面月兌身出來,更重要的是我想要親眼看看你的身手。」
「想要扳倒李家,除了這個,沒有任何的辦法,」葉老悠悠的說到︰「國內,想要找到一舉毀滅李家的證據很難,有的也被李家銷毀的差不多了,但是國外就不一樣了,李家來不及去銷毀國外的證據,而且那些人也不會那麼笨,那自己手上對于李家把柄銷毀掉。」
「為什麼是我?你手下怎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適合。」鐘遠修看著他問道,現在的他只想要陪在她的身邊,其他的他都不想要去做。
「我說過,除了你沒有別人了,我不知道李家到底在不對安插了多少個自己的心月復,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能力到底能不能做好這件事情。唯有你,是最符合的人,我的這些人到時候都會配合你的。」葉老慎重的說到,若不是除了他,沒有人合適,他也不願意他去冒這個險。
「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的。」
「還有跟著那丫頭來的那個人,身手也不錯,到時候叫他跟著你吧,畢竟對于國外的一些勢力,他很清楚,對你也有幫助。」
「蔣政?」鐘遠修沒想到蔣政也來了,可是他真的不是很願意離開輕輕,去到國外。
「嗯,這個人的身手不錯,看來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人實力都很強悍,我相信有他的幫助,你應該能夠順利完成這件事情。」
「他是很不錯,但是他,現在怕是不願意再去做這些事情了吧!」蔣政鐘遠修是知道的,他現在只想要過過小打小鬧的小日子,那些大風大雨的日子,他早已經厭倦,這次,豈不是又要將他卷入到這種紛爭里面去。
「他會答應了,我會給他,他最想要的。」葉老十分放心的說到︰「李家的所作所為,已經危害到了國家的根本利益與安全,但是他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悍,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是很難將他連根拔除的,你的這次車禍,就是他們想要通過你給鐘家以及我們這些人一個教訓。所以我才想要讓你去國外,找到李家的那些罪證。」
「可是?」鐘遠修知道自己現在很婆婆媽媽,但是他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輕輕,媽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讓她這般鬧下去,只怕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能夠找到李家的罪證,一舉扳到李家,我就幫你們做媒,如何?要知道以那丫頭的身份,進入你們鐘家可是很大的難題,如果有我作保,作為那丫頭的後盾,就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也沒有人敢瞧不起她。這段時間,我也會安排人去保護她,絕對不會讓她收到什麼傷害的。」
「那?」鐘遠修思慮了一下,點點頭︰「就麻煩您替我照顧輕輕了。」
「跟她去道了別吧,不然那丫頭醒了,看不到你,非得把我這里給拆了不可。」
當鐘遠修洗簌一遍,填飽肚子,再進去看獨孤槿的時候,獨孤槿已經醒過來了,雖然不知道葉老為何要怎麼做,但是的確沒有傷害到她。
「你怎麼了?」看到坐在床前,鼻青臉腫的鐘遠修,獨孤槿立馬坐起來問道。
「沒事?就是一些小傷?」鐘遠修看到她緊張的模樣,心中一暖。
「葉老,到底是誰?」獨孤槿知道既然現在兩個人都安好無恙的,那麼鐘遠修一定是知道葉老身份的。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我要去國外一趟,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有什麼事情盡管去找葉老,他有很大的能力。」
「去做什麼?」獨孤槿有預感,這事情有著很大的風險,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個任務而已,蔣政也會跟我一起去,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蔣政?」獨孤槿更不明白了,蔣政竟然和鐘遠修一起?
「嗯,大概一兩個月的時間,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鐘遠修將她擁入懷中說到。
「咳咳」過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聲。
兩人松開,看到同樣鼻青臉腫的蔣政站在門口,「我們走吧!」
「那我就走了,記得要照顧好自己。」鐘遠修看著獨孤槿,依依不舍的說到。
「嗯。」獨孤槿看著兩個鼻青臉腫的人,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