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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俊美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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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狐仙和瓶裝女吧。鯉伴心想。
「你怎麼上來了！」那個人仍然背對著他，語氣有些蒼老，有些嚴厲。
花瓶口的腦袋輕輕搖了搖，一個異常俊美白皙的臉蛋從水草一般的頭發中露了出來，如同一鏡明月從烏雲中溜出。
「他還是個小孩子，不要責怪。」瓶裝女說話了。鯉伴原本由于緊張和疼痛而僵硬的身體瞬間仿佛要被融化，軟了下來。但他還是有些害怕，畢竟樓上的一個是異類的妖怪，一個是裝在花瓶里的怪人。
「你不怕死嗎？上樓干什麼？」狐仙的話比剛才柔和了一些。
就這一點點變化，讓鯉伴感動得差點流淚。
瓶裝女似乎不願鯉伴看見她的真面目，又搖了搖頭，讓長長的黑發再次遮住了臉。
「我是來送花瓶的。」鯉伴將早在心中背誦了無數次的台詞說了出來。他本來還要說準備好的花瓶放在樓梯下的暗角里，可是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後面要說什麼了。
不過不用說，狐仙和瓶裝女肯定也听見了朽木板砸在花瓶上的聲音。
「你是說，你今天去荷花塘洗了的花瓶？現在藏在樓下的那個？」狐仙問道。
「是的。」鯉伴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我晚上睡覺時經常听到你們在樓板上咚咚咚地響，擔心你們的花瓶碎了，所以想送一個新的給你們。」
瓶裝女的臉又露了出來，看了鯉伴一眼，馬上縮進了長發里。從樓頂的瓦縫透進來的月光剛好打在花瓶上，鯉伴看見她的臉這次紅了。鯉伴從瓶裝女的容貌和舉止判斷她的年齡不大，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或者說，是已經發育成熟但是還未結婚的年齡段之內。
狐仙半天沒說話。
鯉伴誤以為他生氣了，補充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特意從爺爺房間里挑選的大小最適合的花瓶。」但是他心里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這麼年輕的女孩和這麼年老的男人呆在一個房間，難道不覺得別扭嗎？
「你覺得給她換花瓶就能挽救她嗎？」狐仙問道。
鯉伴干咽了一口，說︰「我挽救不了她。我只是想……換個花瓶……就像過年的時候媽媽給我換新衣服一樣。」
「換花瓶不如不換。除非換個身體。」狐仙幽幽道。
鯉伴大吃一驚，以為狐仙要加害于他，慌亂地擺手道︰「我真的是出于好意才上來的。請你不要傷害我。好吧，好吧，我就想來看看你和她，看看而已，沒有別的想法。我媽媽說晚上的響動是老鼠跑動的聲音，我不信，然後……」
狐仙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多說了！」
鯉伴立即捂住了嘴巴。
「如果你可以給她換個像花瓶一樣的容器……我說的意思是像花瓶一樣的……不是你洗干淨的那個東西……咳……你願意給她換一個嗎？」狐仙倒退著走近他。
瓶裝女的腦袋又露了出來，雙眼迷惑地看著狐仙。
鯉伴想，瓶裝女肯定能看到狐仙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