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人群我倆進了一五一四號房間,剛一進去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看來這個房間里剛剛進行了一場慘烈的戰斗!我想。
來到里間屋,首先就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四具喪尸的尸體和滿地的彈殼,屋里的地面上、牆壁上、家具上都噴濺上了不少血液,還被打了不少彈洞。排長和二班的班長還有救護兵站在床邊,表情悲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一個兄弟,這個兄弟的脖子受了傷正在流血,弄得滿身滿臉都是血跡。我倆走近仔細一看,才認出來是二班的新戰士,去年年底才入伍的周小波,這個人平時不怎麼愛說話,我雖然跟他認識,但並不是很熟。現在他的脖子被咬開了,鮮紅的血液正汩汩的向外冒著,床單都被染紅了一大片,他的眼皮半睜著,眼神黯淡無光,胸口微微的起伏著,但也已經是有出來的氣,再沒進去的氣了,眼瞅著就快要不行了!但其他的人卻只能是瞪眼看著,無能為力,真是莫大的悲哀!
看見周小波現在這個樣子就讓我想起了之前程團長臨終時的情景,我心里一陣難受,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轉身拉著已經木然了的程飛燕走出了一五一四號客房來到了走廊上。
在搜索任務中和周小波分在一個組的搭檔,也是和周小波一同入伍的新兵薛亮蹲靠在牆邊抹著眼淚。我向其他的兄弟打听了一下究竟是怎麼出的事。
經過大致是這樣的,周小波和薛亮倆人進了這套客房以後,沒發現有異常,就一左一右的分開搜索,薛亮在外間屋搜,周小**門進了里間,發現有一個喪尸,就立即開槍解決了它,之後繼續搜索,在推開里間屋衛生間門的時候,可能是疏忽大意了,被里面藏著的三個喪尸突然沖出來困住,咬傷了脖子和胳膊,薛亮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邊呼救邊開槍擊斃了那三個喪尸,但是也已經晚了。
這時見排長耷拉著腦袋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沖大家搖了搖頭,看來是周小波已經犧牲了,大家明白排長的意思,都默默摘下了頭盔垂首佇立。
只听房間里傳出了一聲手槍射擊的聲音,隨後就見二班班長和救護兵抬著擔架緩緩走了出來,擔架上用毯子蓋著周小波的遺體,大家自覺的讓開了道路目送著戰友離開。薛亮隨著班長和救護兵守護著周小波的遺體一同坐電梯下去了。
排長把大家召集到身邊,先是嘆了口氣,之後說道︰「大家在隨後進行的任務中務必要更加小心謹慎,我不想再看到有兄弟離我們而去!」說著伸手抹了一把奪眶而出的淚水,重新戴好頭盔,端起沖鋒槍,運了運氣振作精神,讓大家各歸各位,繼續執行搜索任務,完成之後在十四樓中廳集合。
我和程飛燕重新回到了十八樓,我又掏出來一張門卡,仍然是我來插卡開門,程飛燕舉槍瞄準,推開門一看,又是一間總統套房,我心想,難怪這第十八層就有六套客房呢,八成這六套都是總統套房!最頂層高高在上的感覺就是好啊!這家酒店還真是會迎合大款們的口味!
我對程飛燕說了我的想法,程飛燕也點頭同意,說道︰「看來咱倆今天真是賺大發了啊!六套總統套房的門卡在兜里揣著!這要是在平時,牛到天上去了!」
「是啊!兜里不裝個幾百萬的零花錢,都沒底氣跟人家前台接待說我要開一間總統套房!估計這間里面也不會有喪尸吧?」我說。
「不管有沒有,也得仔細搜查一遍!你小心注意一點兒啊!說不定哪個犄角旮旯里就藏著一個喪尸等著咬你呢!」程飛燕說道。
「嗯,知道了!你也注意!剛剛已經少了一個兄弟了,我可不想你再出點什麼事!萬一你出了事我也就不用活了!」我皺著眉頭對她說。
程飛燕听我這麼說,臉一紅,點了點頭。隨後我倆便又開始了搜索,一通翻找結束,還是一無所獲!
之後我們來到了第四張門卡所對應的房間門口,剛打開房門,我立馬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的氣味從里面飄來,我心中一顫,這些天的經驗告訴我,這里面肯定有尸體,我和程飛燕對視點了點頭,舉槍瞄準著輕輕走進了房間。
和我猜想的一樣,這里果然又是一間總統套房,程飛燕用槍口往地面上一指,我看到在地板上鋪著的米黃色地毯上星星點點的滴落了一道血跡,一直向臥室的方向延伸過去,我蹲下查看了一下,這血跡早已經干透了,變成了黑褐色,我估計這血跡已經滴在地毯上有好幾天了。
我倆躡手躡腳的繼續往里走,在客廳這里轉了一個圈,除了看見一張沾著血指紋的門卡被扔在地上之外再沒有發現其它的異常,于是我倆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道血跡延伸進去的臥室,端著槍來到臥室房門這里,我伸手輕輕壓下了房門的把手,慢慢把門推開,一股濃重的尸臭味撲面而來,我倆急忙從兜里掏出口罩戴在了臉上。
端著槍一踏進臥室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已經高度腐化的尸體,從穿著打扮上來看是個女的,尸體雖然腐爛了,但仍能看出上身被咬得稀爛,而且尸體的頭滾落在一邊,地板上還有不少已經干了的血腳印,當我看到這個時,立馬招呼程飛燕退出了臥室。
程飛燕不解的問我︰「怎麼了?退出來干嗎?」
我指著地上那尸體說道︰「你覺得有人能把自己的腦袋咬下來嗎?而且你看那血腳印,跟這個尸體腳上穿的鞋是配不上的。」
「我還以為你讓我出來有什麼大事呢,不就是說里面喪尸嗎,等我進去把它宰了!」程飛燕咬牙說著就要往里闖。
「別著急啊你!」說著我把她拉住,「咱們把它引出來再干掉不是更省事更安全啊!」
說完我抄起桌上擺著的一個花瓶沖著牆壁扔了過去,就听「嘩啦」一聲碎響過後,花瓶的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心想,這個響動應該能把里面藏著的喪尸吸引出來吧,不過可惜了這個花瓶了,可別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古董,不然可真是罪過了!
這時就听到從臥室里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喪尸的吼叫聲,隨後又听到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傳來,我倆舉槍瞄著臥室門口,做好了射擊準備,只要那喪尸一露面,馬上開火干掉。
片刻之後,那喪尸露出了真容,出現在了臥室門口,我倆不約而同的扣動了扳機,一串點射過後,那個喪尸仰面倒斃在了地板之上。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喪尸,見這喪尸腳上穿著黑色的系帶皮鞋,皮鞋鞋底的花紋和臥室地板上的血腳印一致,穿著黑色西褲,上身里面穿著白襯衣打著領結,襯衣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馬甲沒系扣,白襯衣胸前全是干了的血跡,應該是咬人的時候噴濺上的,喪尸左胳膊的襯衣袖子挽著,左前臂上有傷口,雖然用布包扎上了,依然能看出有血液滲透出來的痕跡,至于這喪尸的長相那就沒法看了,早被我和程飛燕射出的子彈把腦袋打成了爛西瓜一樣。不過看這個喪尸的穿著打扮我估計這人應該是這座酒店里的工作人員,因為從電影電視劇里看到的高級酒店里的服務生差不多都是這種穿著。
看著地毯上的血跡,客廳地上那張沾著血指紋的門卡,臥室里那具高度腐化的女尸,還有剛剛被我倆干掉的這個服務生喪尸,我腦子里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我估計這一男一女是認識的,而且關系親密,估計不是兩口子也是男女朋友,男的是這個酒店里的服務生,女的是干嗎的不好說,事發當天,這倆人在一起,喪尸襲來的時候男的先被咬了,但咬得不重,隨後男的和女的為了躲避喪尸就一起往上逃,就跑到了這頂層十八樓,男的是服務生所以兜里有這間總統套房的門卡,倆人便逃進了這間套房之中鎖好了大門,到了臥室女的給男的包扎了傷口,不久之後男的變異成了喪尸,殺死了這個女的。事發幾天之後,也就是片刻之前,我和程飛燕到了這里,發現了女的的尸體,干掉了男的變異成的喪尸。
我把我的這套推理告訴了程飛燕,程飛燕听了對我一挑大拇指,說道︰「看來我晴妹妹說的還真是一點不假,你還真是個當偵探的材料!」
我沖她一笑,說道︰「我這只是根據現場的情況推理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誰也不敢說。好了,咱們繼續搜吧!」
「里面應該不會再有喪尸了吧!」程飛燕說道。
「理論上應該沒有了,但照樣得小心點啊!走吧,搜完了再說!」我說道。
說完我倆就捂著鼻子進了臥室,以最快的速度翻箱倒櫃的搜了一遍後,確實再沒有異樣了,我倆就趕快出了這套客房,把大門關好,省得里面的尸臭味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