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花去見了那個管事的,宓兒就知道自己估計沒有什麼勝算!因為她太瘦弱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做事的人,誰會用她?
管事口上說的回家等消息。其實就是不行!這一點宓兒很清楚。
所幸,她並沒有因為要去看新的工作而辭去了打更的事。
依舊是黑黝黝的夜晚,一面鑼,一盞燈,兩根木棒。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適合這種抹黑做事的工作了。沒人爭,沒人搶。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朗聲一喊,她緩步上前走了幾步。
忽的,就在她右側的房檐上一閃而過一道白影,對于平常人的宓兒來說,她是不會注意的!
乍听到她的職業口號月兌口而出,白影身形驟然停下,緩緩轉身。
無波的眸子倏地染上一抹笑意,腳下一點,他緩步站定在房檐,睨著那一盞燈火漸漸遠去。
沉吟片刻,他足下一點身形突然落在宓兒的面前。
「喝……」眨眨眼確定眼前真的是有人。劉宓兒下一個動作就是彎身吹滅燈火,疑惑的開口,「今天的風真大啊!唉,回家借個火去再來吧!」
白影聞言,淺笑盈盈,「我有!」
劉宓兒掏掏耳朵,「耳朵好癢,不會是失聰了吧?!」她愁眉苦臉的說著。
「我可以幫你!」有人說。
「不用了,我這是故意……額……」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就在距離自己小臉不遠處。宓兒捂著小口。
「打更郎?還記得我嗎?」白衣人勾唇一笑。
劉宓兒眨眼再眨眼,她眨啊眨的……突然,大叫一聲,「啊……飛碟!」
男人狐疑的轉身,再回頭,已經看不到打更郎的身影了。
蹲在白衣人的腳邊,劉宓兒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屏息緩緩移動。好不容易移開了白衣人的腳下。她一動不動的看著白影。
白影怔了怔,旋即扶額搖頭失笑,「跑的真快!」
那是必須的……明哲保身,那就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劉宓兒連連點頭。
「唔……今晚似乎有點晚了!不過,趕的上結尾!」白影呢噥一聲,一個晃身,人影已然消失不見。
「呼,哈哈……憋死我了!」劉宓兒大口大口的喘氣。這才知道憋氣真的不是人做的,心口都痛了。
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胸脯,她撿起自己的工作工具,掏出火折子吹了幾下,白紙燈籠再次點亮,她勾唇一笑,撿起自己的東西,朗聲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就這樣喊了一路,眼看著最後一條巷子走完,她就可以回家背床了。思及此,劉宓兒的腳步變的也輕盈起來。
「討厭,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人家好不容易等那死鬼睡著了才出來的,哎呀,別這麼急,哎呦……死相,你想弄死我啊!」
女人吟吟唉唉的聲音傳來。劉宓兒頭上閃過一陣黑線。艾瑪,古代的人偷情都不會干點別的嗎?
當下,她腳跟一轉,頭也不回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就是這麼一個轉身,在她身邊的樹上露出一抹在黑夜中依然能夠清楚看到的白色衣角。
吞了吞口水,劉宓兒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當下哼了兩哼,拿出老辦法。
「哎呀,媽媽,你猜我看見了啥呀?哎呀,媽媽,我想要趕緊回家啦!」狀似輕松的哼唱著別人不懂的調調,她悠哉悠哉的從大樹下面走過。
熟悉的聲音使得坐在樹上偷窺人家偷情的男人低頭一看,笑意就這麼染上眼,他輕笑一聲。這個打更郎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歌聲,已經在告訴別人,他什麼都看到了吧?!
有趣的打更郎!